“我怀孕了,我吃不了药。”
    “我现在叫直升机过来。”
    “……”
    初愿面无表情瞪着他,许修言不为所动。
    半分钟后,许修言盯着初愿的眼睛,放进自己口中一片药,而后是第二片,做着强吻胃药的准备。
    “我吃!”
    初愿急声喊。
    许修言嘴里含着这两粒药,走到她面前,另捏了两片药,一共四片药,递给她,再递水给她。
    初愿讨厌吃药,即便片药比液体的好一些,但仍能闻到难闻的味道。
    “一口气吃了,这是糖水,吃完再给你吃块糖。”
    许修言咽下两片药,以哄小朋友的语气说。
    初愿被他说得感觉自己还不如个小朋友,迅速拧着眉头把药吃了,喝完糖水,许修言将水杯放到一旁,递给她一块大白兔奶糖。
    初愿盯着这糖,是她小时候很喜欢吃的奶糖,神情意外并迟疑,没有伸手接。
    许修言说:“我大你四岁,记事能力比你想象的好。你说你三岁起就了解我,我也从七岁起就了解同班同学初烈常挂在口中的他妹妹的喜好。”
    初愿接走他手里的糖,打开糖纸吃了,糖块大,她含在嘴里说不出话,便没吭声。
    糖块在嘴里转来转去,奶香甜味溢满口腔,她想他休想用这种哄小朋友的小把戏哄骗她,又想她怎么能够以最快速度穿上鞋跑出去。
    许修言忽然像看出她在想什么,俯身拿走她的鞋:“我们谈清楚,谈完给你。”
    “……”
    既然逃不开了,初愿调整坐姿和呼吸,盘腿而坐面朝他,准备接受这一场谈判。
    将他当作商业竞争对手而已,她可以保持冷静,可以面对他,谈就谈吧。
    初愿冷脸抬头,准备先下手为强主动出击,直接质问他已经劈腿和蒋宛儿上过床,为何还要对她纠缠不清,但她嘴里的奶糖还没有吃完,同时见到许修言侧坐在旁边固定着的椅子上,运动鞋放在他脚旁,拿出一封信放在手里,抬眼对她说:“初愿,我就当作我没看过你给我留的这封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也没关系。”
    初愿:“?”
    什么信?
    初愿正要问,许修言已继续说下去:“我爱你就够了。”
    初愿:“……?”
    “你哥订婚宴那天,你说要追我,我给过你机会远离我。在西郊湖边钓鱼那天,我也对你说过,招惹我,没有回头路。所以,初愿,是你先招惹我的,无论你目的是什么,既然已经招惹,我就不会放你离开。我这人的坚持能力还可以,坚持追你一辈子这事不是难事。”
    “我这辈子没喜欢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更没和蒋宛发生过任何事。初愿,你恶心我的出身家庭,我改变不了。你恶心我其他的事,我可以改。但许修言爱初愿这事,已经刻在我骨子里,我改不了。”
    “如果你质疑我对你和你哥另有目的,如果我一无所有,你会开心和满足,那我成全你,我会在春节后完全离职蒋氏。”
    初愿从听到他说“我就当作我没看过你给我留的那封信”开始,她就想打断他,什么信?他在说什么?
    但她听到他后面说的那些话,她从不可置信到渐渐红了眼。
    她移开目光不再看他,低垂着头,眼泪扑簌簌地掉到白色被子上,晕出一圈圈的湿,心里积攒的痛苦情绪汇聚在心口,从后悔到委屈,到质疑,到听到他的一声声表白,她已经分辨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有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糖那么甜,她却觉得好苦好疼。
    这是许修言从记事以来,第四次流泪。
    第一次是她不告而别去国外读书,第二次是一小时前看到她恶心他的目光,第三次是二十分钟前他看到她的信时,第四次是此时。
    他擅长控制情绪不外露,但他不擅长控制流泪后的情绪,用了很长时间才止住失控的情绪屏住眼泪。
    待他眼前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后,看到的却是初愿不愿看他的低头模样。
    他心里像缺了一个口子,被初愿用无声拒绝的态度刳挖他的心口,心口被搰破,流出血来,他疼得快没办法呼吸。
    许久,许修言走到床边,单膝跪地,而后是双膝,他抬眼,一双幽深有城府的眸子,此时如少年时,满眸清澈虔诚,挖出他的心给她看:“初愿,我不求你爱我,只求你继续骗我。”
    初愿猛地抬起满面泪痕的脸,不可置信看到那般高高在上冷静自持的许修言,此时正跪在她床前。
    “但是,初愿,如果你仍是拒绝我,仍是要和章方舟谈婚论嫁,我现在提前和你道歉,我不会放手祝福你。初愿,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不争,我争,我不会看着你嫁给他。”
    初愿心里被狠狠撞了一下:“……谁和你说我在和章方舟谈婚论嫁?”
    “你哥,难道不是吗?”
    “…………”
    啊啊啊初烈有病啊!!!
    初愿泪眼朦胧地看他:“你以为我在和章方舟谈婚论嫁,所以你才一路从国内追到这里,到现在跪着求我不要嫁给他,不要和他结婚吗?”
    许修言:“少了一条,你还误会我和蒋宛,我需要向你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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