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弢摇头:“不是,那个办法是郝杰大哥想的,张晋当时只是没想到你会真的相信这么蹩脚的理由。”
    贺铭玺叹了一口,走到餐桌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为什么呢?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和我说。”
    韩弢也走到贺铭玺身边坐在了贺铭玺身边,声音轻柔的说:“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说了,会失去你。”
    韩弢双手握着贺铭玺的肩膀看着贺铭玺的眼睛:“扪心自问你会怎么做,你当时会选择远离我。离我越远越好!”
    贺铭玺默认了韩弢的话:“后来呢,为什么后来也不告诉我,看着我一次一次的去找你?”
    韩弢:“阿玺,如果我说了,你会痛苦的,你会纠结会难过,会替我觉得不值得,你会吧所有的责任都拦在自己身上,可是我不想你这么做,因为那时候对我来说在国内和在国外上学真的没区别。”
    贺铭玺看着韩弢大喊:“没区别?你这么多年不回家漂泊在外面你告诉我没区别?你生病的时候身边没人照顾,每个节日值得庆祝的日子身边没有可以分享的人,你告诉我没有区别?”
    贺铭玺流着眼泪哽咽的说:“你大二的时候有一次感冒,要不是我给你发视频发现你不对劲让你去医院,你说不定就烧死在家了,还有一次你胃疼,疼到冒汗,这么多年你胃一直不好,难道不是因为一个人在国外折腾的?你告诉我没区别?你毕业典礼没人参加,你工作了没人给你买西装,你告诉我没区别.”
    韩弢突然抱住了贺铭玺,伸手拍着贺铭玺的后背:“阿玺,真的没区别,甚至可以说那段时间我在去国外更好一点,我家里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贺铭玺靠在韩弢的肩膀上点了点头:“嗯.”
    韩弢叹气:“我妈妈的事情是因为我小姨,当年她和我舅舅知道我妈妈的所有工作项目,他们和另外一伙人谈好了价格,里应外合想要偷走那幅图,其实你当时真的救了我妈妈的,只是我妈妈知道的太多了,我姥爷在舍弃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中,选择了前者,最后我妈妈治疗无效死亡了。”
    韩弢:“其中细节,我不想说了,我爸也没告诉我,我也没再问,我爸查出结果之后,就和我姥爷家断了所有的联系,工作上也是,我舅舅我小姨这么多年依附我爸生活,那段时间我家里很乱,我姥爷姥姥三天两头去我家找我和我爸。”
    韩弢:“他们甚至还去找过我爷爷,我爸爸和我爷爷当然可以狠心不见,但是我总是要有个理由的,他们虽然对不起我母亲,但是从小到大我舅舅和姥姥姥爷真的对我很好很好,不管是物质上还是感情上,尤其是我舅舅,所以我当时不在国内,不参与我爸爸的那些事情是对我最好的,因为我真的没办法面对那些事情。”
    韩弢叹气:“尤其是陈繁,少年时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好兄弟,可是真的参与在其中之后才会发现,其实不是的,陈繁很好,但是就像他说的父母有错,但是生恩养恩都在他再怎么做也做不到大义灭亲,可我呢?我妈妈怎么办?我们两个注定没办法在做兄弟了。”
    贺铭玺:“那,那现在?”
    韩弢:“三年前事情真相大白,当时我小姨负主要责任,判了二十年,我舅舅因为只是知道但是没有参与做假证,所以只判了五年。我爸爸不允许我参与这些事情,也不允许我回国,所以我不回来不是只是因为你,还因为我不想回来面对这些。”
    贺铭玺哽咽的问:“你,你......”
    韩弢伸手拍着贺铭玺的背:“我很难过,我痛恨他们那么对我母亲,但是也伤心难过他们进去了,那是我舅舅啊,从小对我最好的舅舅,两年前我姥姥受不了刺激过世了,我甚至不敢回来参加她的葬礼,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妈妈想要看到的。”
    贺铭玺:“做错了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你别难过。”
    韩弢抱着贺铭玺:“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就是告诉你,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不肯回来,真的不是单纯的因为你,至于难过,我还是会难过的,毕竟那都是我的血亲,但是难过也都是淡淡的,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刻骨、”
    韩弢:“就像你说的,做错了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他们偿还的是对我母亲的亏欠,而我要做的就是不插手增加他们的痛苦,也不圣母的去减少他们的苦难,至于他们对我的恩情, 我母亲生我养我,我总是要承受一些东西的。”
    贺铭玺听见韩弢这么说,哭的更厉害了,心疼的说:“不应该你承受的,这不应该是你承受的,我不要你承受这些。”
    韩弢伸手拍着贺铭玺的后背,轻声安慰:“阿玺,我是妈妈的儿子,这事我必须要受着的,你忘了吗?这些道理还是你教会我的,怎么现在你忘了,反倒还要我来安慰你?”
    韩弢:“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受的,我只是想告诉你,那时候我的选择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家里,我不想在国内面对这些事情,所以阿玺,不要自责也不要替我难过。你要相信爷爷奶奶的为人,他们走的时候都没有告诉你,一定是因为我在国外不单纯的是因为你,不然他们不会带着这个秘密走的对不对?”
    贺铭玺被韩弢忽悠的腿都瘸了,点了点头,从韩弢的怀里退了出来,吸了吸鼻子,振作又精神的对韩弢宣布:“没事儿,弢哥都过去了,你还有我,以后我对你好一点,随叫随到把你当我亲爷爷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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