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赖了上来, 而她却还在背后说太子的坏话被当场抓包。
    难道当初殿下就是这样与她情断的么?
    她可真是本性难改。
    姜唯洇眼睫眨了眨, 豆大的泪珠便哗啦落了下来, 她委屈地抿了抿唇, 干脆装作没听见,闭着眼就哭。
    哭着哭着,整个人直接晕倒在谢斐怀里。
    谢斐:“……”
    他再一次对她产生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想出这般离谱的对策。
    谢斐眉梢一动,“孤松手了。”
    姜唯洇没吭声,真的跟昏迷了一样。
    虽说是很扯的应对方式,但的确也让姜唯洇躲过了一劫。
    好好的人晕在他怀里,他也不能真丢了,毕竟怎么说还是个现成的诱饵。
    谢斐扯了扯唇角,伸手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轻薄的纱裙顺过他的手背,有点点痒。
    他喉结滚动,垂眸看着眼睫含着泪水依偎在他胸膛前的少女,粉润的脸颊上泛着两朵红云,她唇角紧紧抿着,看似很竭力地在装晕。
    谢斐无声哂笑,抱着她腰肢的掌心轻缓地摩挲,很快他便感觉到她的肢体都僵硬了。
    唇角的线也抿的更紧。
    “夜深了,孤这就带你回去睡觉。”
    谢斐意味不明说了这句话,便抱着她离开了这座小阁楼。
    夜风缓缓吹拂,姜唯洇紧绷的心脏随着他沉稳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地跳。
    殿下要带她回去睡觉,是她理解的那层意思么?
    她记得话本上描写过,男人带姑娘回去睡觉只有一件事,除了那什么之外基本就是那什么,根本没有什么正经的事。
    那……
    所以太子殿下是以为她昏迷了,才不经意暴露了他真实的内心想法?
    实际上他真实的一面,并不像表面那般禁欲冷漠,而是有一颗狂野且色色的心?
    姜唯洇不断地想起那晚的梦境。
    ——孤是个大色魔,洇洇忘了么?
    **
    姜唯洇从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
    从小阁楼装晕起,她就一直在心里数着时间,为何一路被太子抱了许久,还没有回到房间。
    她也不能睁开眼睛,不然殿下又要问罪了。
    她等啊等啊等,心里同时在想着一会儿若真发生了什么,得想一想对策。
    虽然她的目的是为了和太子旧情复燃,好能得到庇护,但她也不想不明不白把自己交出去。
    即便她再傻也明白,那不是夫妻才能做的事么?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只听“嘭”的一声,是一脚踢开房门的声音。
    糟糕,到了。
    姜唯洇感觉到自己被安置在一张榻上,很快像是有阴影覆盖而来。
    谢斐垂眸,饶有兴致地观赏她不停轻颤的长睫,颇觉有趣。
    她或许不知道,自己装晕的本领究竟有多烂。
    好似是殿下清冽的呼吸也靠近了,姜唯洇吓得小腿紧绷,右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被褥,都被她紧张地揪成了一团。
    “该睡了。”
    谢斐漫不经心盯着她的红唇,轻声道。
    那清冽的呼吸气息缓缓地洒落她的面颊,谢斐通过屋内的烛光,眼睁睁看着她粉润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变得通红起来。
    她生得妩媚美艳,是能让人一眼便记住的绝佳容貌,根本无需去讨好人吸引注意,她所过之处,没一人不会为她停留目光。
    谢斐起先只想整治她一番,现在却觉得这般看着她做戏,好似比赏月有意思。
    那双冷漠无情绪的眸子,逐渐在她身上流连。
    从起先的观察她脸上生动的神情,再到不知觉将眼神挪到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处。
    她的脖子右侧似乎有一粒不太显眼的小红痣,几根发丝遮挡才不明显,谢斐觉得那头发挡着碍眼,便伸出一根手指挑开。
    冰凉的触感顿时让姜唯洇吓得呼吸都要停了,她紧咬着牙,担心下一步是那根手指挑开她的衣襟时,触感便很快的离开。
    没了发丝的遮挡,那粒红痣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的勾人,她皮肤白皙,恰像雪中点缀的一抹红梅,让人心生采撷的意动。
    谢斐静静地看了片刻,才将目光移开,往下挪移。
    她今日着的这身轻薄纱裙,大抵是躺下来时无意触碰到,导致衣襟口有略微的松散。
    谢斐蹙了眉宇,眼神落在了那绵绵起伏的鼓起处,似有雪白的沟壑,隐隐有让他小腹紧绷的香气溢出来。
    男女之情他并非不懂,那事也无非是肉.体欲望的触碰,从中获取快乐罢了,他从未对这方面生过一丝兴趣,快乐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吸引力。
    但此时此刻,他心里浮升起一丝荒唐的想法。
    “嘤。”
    姜唯洇实在憋太久了,她不敢睁眼,但又抵抗不住太子一直靠这么近盯着她看,导致方才没忍住,轻轻地嘤咛一声。
    这声嘤咛,极快地将谢斐的理智拉了回来。
    他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眉梢一动,扯过一旁的被褥随意一挥,把姜唯洇整个人盖住。
    同时遮挡了那雪白沟壑的胸脯。
    紧接着,姜唯洇听到了离去的脚步声。
    一息两息,片刻后,屋内静悄悄的一丝声响都没有。
    姜唯洇连忙一手挥开遮住她身体和脸庞的被褥,猛地起身呼吸起来,憋得太久,她都险些忘了怎么呼吸。
    睁开眼一看,这不是她的房间吗?根本不是殿下的寝殿。
    “……”
    所以,殿下从头到尾都在玩弄她?
    无语凝噎,气得她又想哭了。
    **
    距离前往崇山狩猎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太子却一直没有点头答应带姜唯洇一同去,她起先着急,到现在已经听天由命了。
    大抵是已经拜托了孟大人,她心里有了后路,也就放松了起来。
    早朝散了后。
    孟时景走在孟丞相身侧,边温和地听从孟丞相吩咐的话,边淡淡颔首称是。看起来是个极其顺从的下属,并不像一对父子。
    许多人对此已见怪不怪了,毕竟当初收养孟时景时,那孟乐安还未曾出生,孟丞相是把孟时景当继承人来收养的,谁知才带回家,就传来了好消息。
    不过孟丞相对孟时景也算不薄,这么多年孟乐安有的,都没有缺孟时景一份。
    “父亲,过几日的崇山狩猎,儿子想另外带一个好友一同去。”
    孟丞相笑着问:“是男的还是女的?”
    孟时景道:“是个姑娘家,她性子有些顽劣,向往崇山狩猎许久了。”
    孟丞相近来时常听自己儿子说孟时景有了喜欢的姑娘,他起先还不信,孟时景克己复礼,虽性子温润实则对每个姑娘都极其疏离,若是让他动心才是难上加难。
    孟丞相和蔼地道:“是你喜欢的姑娘?若是真的心仪,可以带回家看看。”
    孟时景连忙否认,“并非心仪的姑娘,只是无意认识的,那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欠她一个人情。”
    “若是不方便,那便不带了。”
    他总是进退有度,不会过多的提要求。
    孟丞相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了,他道:“不碍事,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就同行吧。”
    父子二人交谈完了后,孟丞相很快被前方穿着一身玄衣的太子吸引了去,喊道:“太子殿下留步。”
    孟丞相几步追赶上来,叹道:“文学馆失火将殿下所著的恒安集烧毁,这事老臣也觉得很是可惜,还望殿下莫要太过伤神哪。”
    谢斐道:“孟老的担忧多余了,孤未曾伤神。当初游历时所记载的一切事迹虽已被烧成了灰烬,但所行之处皆留于心中,并非是那等白纸黑墨的死物。”
    孟丞相皮笑肉不笑,“殿下说的真好。”
    “经过此事,孤正巧也有个想法已向父皇提及,大祁的疆土辽阔,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木都无比珍贵,届时孤会举荐多名博学多闻的文人同行游历天下,撰写我朝各地的疆土事迹。”
    若是此事圆满办成,恐怕又要为太子的美名添上一笔,那些文人儒家还不对太子感激涕零?
    三皇子知道后恐怕要气疯了。
    孟丞相大赞了几句,随后便称有事先走了。
    谢斐扫了孟时景一眼,淡声问:“你要带着她与你同行,孤何时同意了?”
    作者有话说:
    温馨提示:文案上捡小本本的剧情是下一章,有没有宝宝猜猜是怎么来的?
    第39章 39
    ◎让心上人爱上你的方法。◎
    自从昨晚帮哈哈找到猫窝后, 哈哈愈发亲近姜唯洇了,时不时溜达到她屋里来玩。
    大抵是得知这只猫儿与她同病相怜,姜唯洇也心生怜惜, 它为了小鱼干厚颜无耻地赖在东宫有什么错呢?
    就像她为了保住性命而缠着太子一样,固然无耻了些, 那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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