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在哪里吃过这些东西的呢?
    这想?法刚闪进她心里,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般,越想?越想?不明白?。
    杜矜知?道此?事定是与裴慕辞有关,立马将杯盏端开,“以后不许吃了。”
    不只是怕她想?起,也怕她现在的身子禁不起一次次地折腾,关键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能?根治这病的办法。
    “也不是很疼。”清妩只觉天旋地转的晕,使劲睁开眼,要去抢。
    杜矜将东西放的远远的,夹些新鲜的蔬菜肉食放到她碗里,“吃菜。”
    说来也怪,但凡清妩没有想?这个事情之后,她便没有不适的感觉了。
    “你?说,我的药引是不是就是你?啊。”她蹙起眉,煞有心事道。
    这几个月和杜矜呆在一起,只要他稍微出手,她甚至不用喝药,病就跟好?了似的,哪哪都不疼了。
    可落到杜矜耳朵里,又像是有所?图谋的恭维,他便没有搭理她。
    清妩吃饱喝足,杜矜早已放下碗筷,在一旁等候多?时了。
    “跟你?待在一起,这里也不疼了。”清妩指指脚踝,那里已经比刚才更肿了,她都不敢想?正?骨的时候能?有多?疼。
    “公主,你?今天就是把我捧出花来,我也是要给你?把腿掰好?。”杜矜替她收拾了碗筷,将残局交给云听。
    清妩垂头丧气地往内室走,坐在床上往角落里缩。
    杜矜跪在床榻边上,虎口卡住她的膝弯,把人?拖过来,“跑什么?”
    他让她的脚踩在他的膝盖上,她都还想?着往里撤。
    “公主,迟早的事,不要搞这些拉扯的流程。”杜矜单膝跪着,让她有个踩的地方。
    他隔着罗袜揉着小腿让她放松。
    但清妩全身紧绷,如临大敌,“我晕血。”
    “晕血?”杜矜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说这样的借口。
    新奇得很。
    他可是看过从前在围猎的时候,她将兔子獐兽像糖葫芦一样穿在一根竹签上,不止如此?,原来他带她出宫放风,她轻而易举的就能?将河鱼开膛破肚,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鲜鱼就架在了烤架上,哪有什么晕血的样子?
    偏清妩扯慌扯的毫无愧色,一脸认真的睨着他。
    杜矜一时失笑,也乐意顺着她,“不会出血。”
    说完他就不再理会清妩,任她把话?题东拉西拽到天远,他也只是低头看肿起来的地方,嗓音微哑,“公主,看不清。”
    “那别掰了。”清妩逮住机会就跑。
    杜矜轻轻碰了下伤处,她又老老实实坐回原处,“那你?轻一些。”
    “好?。”他答应的很快,垮下碍事的布料,一手握住她的脚踝,另只手扶住她莹白?的小腿。
    “等、再等一下。”清妩想?躲,却被?他不容置疑地握在掌心。
    不等她反应过来,杜矜微微起身,挡住她的视线,用力?往反方向一推。
    清妩疼的眼前冒星星,双手扇得飞快,像是扑棱蛾子一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她栽倒在床上,缓了许久。
    杜矜见她半天没喘过气,疑惑的喊她:“公主?”
    “没事,不疼。”清妩从床上坐起来,咬牙切齿道。
    她的小腿被?余痛震的微微搐动,泛红的印迹从伤口处蔓延到腿肚,泛着微热的温度。
    杜矜几乎能?感觉到掌心下的炽热,他毫不越矩的挨着她坐下,将她的伤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把刚刚脱下的鞋袜,挨个给她穿回去。
    清妩看他熟练的勾起她的袜边,指尖一提再扎上绳结,不知?做了多?少次这种事情。
    “令虞,你?叫我名字吧。”
    杜矜不知?道她又憋了什么坏心思,微微挑眉。
    清妩给他讲道理,“你?看,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情况,总之我已经不是公主了,你?再这样叫我,多?危险。”
    杜矜转念一想?也是有道理,可公主二字早已经念习惯了,陡然叫他换个称谓,还真不容易。
    他认认真真想?了半天,吐出来两个断断续续的字,“容...昭...?”
    清妩没想?到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她的封号,一时无言。
    “父皇从前就是这么这么叫我。”
    她其实只是想?说杜矜实在太老成了,跟她哪像是即将成为夫妻的人??不过好?在日?子还长,她可以慢慢教。
    但杜矜误以为是让她想?起了明惠帝,勾起了伤心事,连忙起来道歉。
    清妩安抚地摇摇头。
    要说这个疙瘩肯定是堵在心里的,但这几个月她也反复想?过这个事情,觉得爹爹是在最后做了他想?做的事情,也算是解脱了吧。
    杜矜还是一脸自责。
    清妩拉过他攥紧的五指,让他叫自己的名字,“阿妩。”
    “阿妩?”杜矜又重复了一遍,“阿妩。”
    他将这两个字念的极为珍重,又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松,整个人?轻飘飘的打来清水,给笑容晏晏的女孩擦拭出汗的地方。
    清妩把他拉起来坐在身边,靠在他身上蹭了蹭,像是某种蓄势待发的信号。
    杜矜被?她的情绪感染,道:“阿妩似乎有很高兴的事?”
    “是呀。”她双眸盈盈,皎若弯月,“马上我们就成亲了呀。”
    “可是阿妩还小。”杜矜揽住她的腰,让她平躺在大腿上。
    “令虞总把我当小妹妹看。”清妩不满,“我已经及笄了。”
    杜矜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尖,总觉得她还是小时候那个又犟又不服输的女孩。
    谁料清妩突然撑起,伏在杜矜耳边,双手压住他的肩膀,将他推了下去,语出惊人?。
    “宫里教导妃嫔的嬷嬷告诉我,女子及笄之后,夫妻之间,是可以再亲密一些的。”
    第40章 第四十章
    清妩十分喜爱捉弄杜矜, 几乎是在相贴的距离下,说出这样极含撩拨的话语。
    轻缓的气流在耳后转了一圈,留下酥麻的痒意。
    杜矜搂住她的腰, 把她掀在一旁平躺着,“阿妩, 我们还有很多以后?, 不急在一时?。”
    他?边说着, 突然想起什么?, 起身从衣柜里端了两盘包裹的极好的衣物。
    “这是什么??”清妩看见侧露出来?的一角,绣着繁复的鸳鸯图纹。
    杜矜将东西?放到桌上, 推到她面前, “试试?”
    金丝封边,外纱镶嵌了她从前最喜欢的牡丹暗纹,像是披了件流光溢彩的霓裳羽衣, 一看就?是一件女孩的婚服。
    清妩提起衣肩, 努力踮起脚,曳地的长摆还是垂落在盘中?。
    她抚过双层苏刺大袖的底纹,心中?哑然, 最初的震撼过后?, 丝丝期待像涓流般环绕心尖,竟泛出些莫名的紧张,“再等几天便穿上了, 要保持神秘感嘛。”
    杜矜自然顺从,极为细致地将成双的婚服叠好放了回去。
    反正尺码和?长度都是比着她的身量来?的, 不会存在不合身的情况。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清妩问?。
    杜矜答:“刚来?这里不久的时?候吧, 我没收几个绣娘的药钱,她们便说帮我们绣婚服。”
    难怪说前段时?间他?没日没夜的上门去给别人看病, 原来?是去盯婚服的进度去了。
    “那时?候不是才刚来?吗?我都还没醒,你?就?在筹备了?”清妩回想了一下,发现她对他?说的这段时?间毫无印象,应该都是在床上浑浑噩噩度过了。
    “在宫里刚见到阿妩的那一刻,我就?在心中?备好了这套样式。”杜矜眼角扬起,微微一笑。
    清妩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抿了抿,便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令虞,你?待我可真好,你?看我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一直都是你?陪在我身边,我能遇到你?简直是——”
    杜矜扶额,叹:“阿妩,前面的铺垫太长了。”
    言下之意,要她赶紧说后?面想要干什么?。
    清妩猛然被打断,就?像喉咙里卡了鱼刺一样哽了一下,语气更?心虚了,“我数着日子?,马上不是快中?秋了吗,渠州城里晚上有灯会,还有许多稀奇玩意,我们出去玩一天,可以吗?”
    杜矜抬眸,与?一双清澈的双瞳撞在一起,她虽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来?,他?却看懂了里面若有若无的期待之意。
    她被困在皇宫中?那么?多年,最是不喜欢这种被关在一个地方的日子?,杜矜在这样的眼神下几乎就?要心软了。
    可是想到外面未知的危险,他?还是坚定的拒绝了她。
    “不可以。”
    清妩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微微失望后?又再接再厉,“中?秋节之前我们去渠州买点东西?,回来?自己?做鲜花饼和?月饼,你?难道不想试试我的手艺吗?”
    杜矜愣住,怀疑的瞄了她一眼。
    这动?作虽是做的不明显,却非常打击清妩的自尊心,她回味了一下曾经做过的吃食,也顿了几秒。
    好像这个说法的诱惑力确实不大。
    没关系,她还有说辞等着,“我们都这么?久没上过街了,晚上还有花灯呢,我们俩还没有一起去街上散步呢,我们去看看吧。”
    她美目轻扬,瞳孔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像是无数盏飞上天的孔明灯。
    杜矜舍不得去熄灭她眼中?的那些光亮,他?时?常觉得清妩现在对他?,和?在公主府的时?候大不相同了。
    这些贪恋已久的东西?摆在他?面前,他?甚至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杜矜犹豫了,心想这里挨着边境线,京城里的人应该是不会来?这里的。
    “要戴兜帽。”他?嘴上答应了,仍然不放心。
    清妩使劲点头,拽住他?的袖口开始晃。
    杜矜表情松动?,追加一条,“疼训裙看文看漫看视频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加号四弍2而五九爻死七如果你?身体不适我们就?要马上回来?,不能赖在外面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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