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桃看着他眼底沉沉,并没有事情解决的愉悦,抿唇按住了他膝盖上的手,“你这样做没错,是他太过分了。”
    “家暴就是罪恶和犯法?,但我利用了这一点。”
    谢奚桃沉默,晃了晃他的手。
    “你能?想到见到张军立的张西强是什么样吗?”严涿想到张西强瞬间苍白的脸和发?抖的腿,抿了抿唇,素日凶狠残暴的他如?丧家之犬坐倒在地上,爬过脏乱不堪的水泥地面,抱住张军立的大腿,“爸,我不敢了,我不敢了,爸,不要打我,我不敢了……”
    张西强的惧怕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他瞳孔放大失去焦距,抱着张军立的腿只知?道苦苦哀求,十几年深入□□的鞭打让他已经浑身发?颤,丧失了理智,崩溃的像一个发?癫的精神病人。
    严涿想到那个场面,问:“你猜张军立是个什么样的人?”
    “家暴男啊……游手好闲?赌博喝酒?地痞流氓?”
    “张军立,性子唯唯诺诺,说话时不敢直视人的眼睛,看到郝柏修拿出?来?的钱两?眼放光,憨厚老实的眼里闪着激动。”
    “嗯……”谢奚桃心情复杂,这样的男人却有那么严重的家暴史。
    “更想不到的是……”严涿看着车窗外飘落的白色杏花。
    “他只有一米五。”
    一米八二强壮高大的张西强看到不及他胸膛高的男人,却是瞬间煞白了脸,刻在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像见了鬼一样颤抖摔倒在地。
    跪爬,像狗一样的苦苦哀求,内心深处的恐惧让他不像个人。
    严涿看着凄惨的连狗都不如?的张西强,不会天真的忘了他也?是咬人的恶犬,但对这样的张西强也?失了继续追究的心思。
    张西强色厉内荏,外强中空,用武力撑起的强硬一面彻底被?他们撕下。
    用鼓励犯罪的方式来?报复,同样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谢奚桃当然知?道他在为什么沉闷,但这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安抚的,只能?摇晃着他的手转移话题,“你知?道我今天最震惊的事情是什么吗?”
    严涿很配合她的卖关子,“什么?”
    “翟向渺我竟然认识,还是老熟人,你肯定想不到吧!”
    “老熟人?”他咀嚼着这几个字,眯眼看她。
    “不只我,你也?认识。”
    “谁?”
    “你想想啊。”谢奚桃激动拍他,鲜少还有严涿后她知?道的事,必须得得意一番。
    见他哼哼,谢奚桃发?笑:“算了,不为难你,反正你肯定是猜不到。”
    “他是小胖墩,唯二坐过我同桌,可与你比肩一战的小胖墩,你还记得吗?”
    “什么可与我比肩,那次考试是我低烧,发?挥失常了。”
    谢奚桃:“……”
    不知?道的以为你这么介意的成绩是高考而不是小学?三年级的一次简单随考堂。
    谢奚桃嘴抽了抽:“所以你就听?到了这个?”
    严涿面无表情,“不就是你小学?同桌,有什么可惊讶的,我还做了你十几年同桌呢。”
    谢奚桃:“……这也?是重点?你上次语文?136分是抄来?的吧。”
    “行了,我知?道了,那个小胖墩是吧,啧……”严涿摇头可惜,“现在他的成绩已经不能?跟我相提并论了,那就等他出?院,让张哲茂把他压在屁股下面狠狠虐一通吧。”
    “严涿……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面呢。”一点小仇记这么多年,严鹿鹿你真是有够幼稚。
    严涿啧,“说什么呢,碰见老同桌了,怕他受欺负了?”
    谢奚桃看他两?三秒,吸了吸鼻子。
    严涿挑眉。
    谢奚桃指着前排拎着菜篮子的大婶,认真看他:“你去看一下,她买的醋好像洒了……”
    严涿:“……”
    侧头并不搭腔。
    谢奚桃笑,推推他肩膀,“去啊,别一会洒的满车都是酸味。”
    严涿起身,“到站了。”
    说罢,他利落起身,谢奚桃闷笑着追他。
    严涿走?得飞快,“还说做我小狗呢,你就这么等你主人的?严狗,你给我停下来?。”
    严涿走?了两?三步,停下转身看她,“快点。”
    谢奚桃嘿乐了一声,跟上他,指着远处院子里斜着长出?来?的粉色水嫩脆桃,外面还套着白色塑料袋,一看便知?主人精心打理过,“你看,这家还种了桃子欸,什么品种啊,这个时节竟都成熟了。”
    严涿也?看到了,果实结的不错,挂在枝头随风摇摇晃晃,空气中都透着清爽的果实香。
    “我们……去摘几个?”
    严涿扫她,“前面五十米超市就卖有。”
    “诶呀,那说不定是大棚里打了农药的,还上了色素,肯定没这家人种的好吃。我们就摘两?个,给他留点前钱,好心住户肯定不会怪我们的。”
    下车后天色已晚,这边路上人不多,黑色给了她作案的胆量和动机。
    “不……”严涿话没说完,谢奚桃已经往那走?去,蹲下身往红色大铁门里塞了两?张现金,然后站起捋了捋前胸口放松,笑着瞥他,“看见没,他们收下那就是愿意。”
    她喜悦的小跑着走?到白色高墙边,踮脚去探,发?现这墙也?没路边看上去那么矮,那些看似垂下来?好拽到的脆桃也?并不是她可以攀到的距离。
    “鹿鹿……”谢奚桃默默看向他。
    “不。”
    “严狗!”
    “你没机会了,下下个月吧。”
    谢奚桃气结,瞪了他两?秒,转身自己去找工具,路边扒拉半天,总算找到一个不知?道谁从树上折下来?的小树枝,上面还有分叉小枝。
    “不用你,我自己也?行。”
    她踮脚去勾最下面的两?个桃子,“虽然你不帮我,但我是一定要摘两?个的。桃桃一个桃子,鹿鹿一个桃子。严狗就喝着西北风披着夜晚露水冷嗖嗖的回家吧!”
    “哦,谢谢。”
    谢奚桃一个眼刀扫过去,严涿无辜:“我替鹿鹿说的。”
    “哼。”
    谢奚桃转身不理他,接着与桃树枝鏖战。
    “你帮我看着点,有人来?了告诉我。”
    “喝着西北风,还得给你放风?”
    “我交代鹿鹿的,你瞎应什么,反正我是使唤不动你。”
    严涿挑挑眉。
    结果,谢奚桃踮脚奋战了五分多钟,一颗桃都没划拉下来?,额头的虚汗倒是出?了不少。
    谢奚桃气恼,挽挽袖子,“嘿,我就不信了,今天一定得让我们鹿鹿吃上这脆桃。”
    接着,她又踮脚去够摇摇晃晃偏就长得结实不肯落下的桃子。
    “啊!”
    下一秒,她身体晃动,失去重心引力被?严涿抱起往上举起的她一时不防,就像这枝头摇晃的桃子一般晃荡。
    谢奚桃扔了一点事不顶的树枝,摊手去抓,这下总算摸到清爽爽桃子,又在下一刻摇晃身体错过。
    “你,你撑好。”严涿抱着她的腰身,谢奚桃控制不好重心一直晃,“再,再往上来?点。”
    她直起腰身,勾得还有些吃力。
    下一秒,严涿扶着她的腰,将她举得更高,谢奚桃轻而易举勾到最下面的桃子,激动喜悦:“就这样就这样,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严涿啧了声,下一秒举起她再往上,谢奚桃“唔”了下一晃,严涿反应不及,赶紧另一手从腰撑上她屁股,给她保持平衡的支点。
    谢奚桃感觉到屁股上的手掌,“……”
    严涿握着手心的柔软:“……”
    下一瞬谢奚桃察觉要离开?的手,“别动!”
    严涿:“……”
    谢奚桃脸蹭蹭发?热:“还、还有一个没摘到呢。”
    严涿:“……摘。”
    谢奚桃努力忽视坐着的温热又强硬的力道是什么,舔舔唇探身去够不远处的另一颗大桃子。
    “摘好了……”
    头顶传来?慢吞吞声音。
    严涿揽着她的腰,将人放到地面。
    谢奚桃拆开?两?个塑料袋,拿出?纸擦了擦,“吃吧,肯定好吃。”
    “回去洗了。”严涿去拿,谢奚桃躲开?:“不,我现在就要吃,一边啃一边回家嘛。”
    她把大的给他。
    严涿对上她一脸进?献的讨好小眼神,无奈地拿了过来?。
    “快吃。”她说着已经啃了一口。
    严涿看了看手上的水嘟嘟清爽红桃,不再挣扎地咬了一口。
    “挺软是吧。”
    “咳咳咳。”才吃了一口桃的严涿猛呛了一口。
    谢奚桃猛地红了脸看他,“我、是说这桃子没看上去那么脆,是软的,还挺甜。”
    严涿咳咳咳,“……”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严涿!”谢奚桃跺脚瞪他。胸口一片羞燥,觉得屁股某处被?他现在正握着甜桃的掌心烙下的温热力度还在,停留了那么久,隔着夏初薄薄的裤子,烫得她睫毛扑簌簌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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