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桑宁宁将头埋在容诀身前,几秒后,闷闷道:“我以为大师兄一个人离开了。”
    说完这话后,桑宁宁自己都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略松开了手,想要抬起头:“抱歉师兄,是我——”
    “抱歉。”
    耳边传来了一道更低更柔的声音,压在她的话语之上。
    轻柔的吐息落在了耳廓上,微微带着寒意,但桑宁宁却并不觉得冷。
    因为有一双更有力的手将她重新按入了怀中。
    “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容诀低声道,“我醒得早,便想出去走走,买些吃食回来,却忘了给你留下字符,害你白白担心了一场。”
    桑宁宁摇摇头,但因为被容诀禁锢在怀中,她这动作更像是在容诀胸前蹭了蹭。
    “不怪大师兄,是我想太多了。”桑宁宁道,“我以后不——”
    “以后也要如此。”
    桑宁宁怔住。
    容诀松开手,微微俯下身,与桑宁宁四目相对,柔和一笑。
    “不如我们来做个约定如何?”容诀道,“以后无论我去往何处,都会告知桑宁宁,而桑宁宁要时时刻刻注意我的动向。毕竟我一个金丹被废之人,可是需要你随时随地的保护啊。”
    桑宁宁忍不住扬起了一个笑:“好!”
    容诀弯起唇,伸出一只手:“击掌为誓?”
    “啪”的一声,另一只更小的手贴在了他的手掌上。
    桑宁宁认真道:“一言既出,再无反悔。”
    容诀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手指伸入指缝,牵着她走到了桌边。
    桑宁宁忍不住转过脸,语气有几分藏不住的雀跃:“大师兄,我已经金丹了!”
    容诀挑了下眉毛,也勾起了一个笑:“小师妹当真是进步神速,看来离开青龙峰,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他伸手将早饭一一在桌上摆开,桑宁宁咬了口刚出炉的包子,忽然产生了些许疑问。
    “大师兄,你哪儿来的灵石?”
    容诀微怔,随后笑了起来:“小师妹,山下不用灵石,而是用金银。”
    对哦。
    桑宁宁有些郁闷,又大大第咬了口包子。
    其实并非是她真的忘记,只是这一个早上心情大起大落,于是嘴里的话也乱了套。
    “不急,慢些吃。”
    容诀抬手给桑宁宁倒了杯刚带回来乌梅饮,仔细解释起自己手中的金银来由。
    “师妹昨日不是就将包袱还给我了么?那包袱里本就有我旧日的一些金银,大抵是内门那些管事弟子也觉得无用,所以当日将我逐出内门时,也并未将其收回。”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又给桑宁宁端出了一碗小馄饨,摸出了一代小蜜饯,最后才在自己面前也放了一碗小馄饨。
    桑宁宁看着容诀变戏法似的将东西摆开,眨了下眼:“这些东西……”
    “三家铺子挨得很近,我没废多少功夫。”
    容诀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只是最后我有些忘记回来的路,这才耗费了一点时间,让师妹担心了。”
    事情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容诀指尖轻轻叩了下桌子,从油纸袋里摸出了一个糖炒栗子,剥开一粒送到了桑宁宁的唇边。
    桑宁宁顿了一秒,张口叼住了那枚栗子。
    看来是又记错了。
    容诀垂下眼,微微弯起唇,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师妹不爱吃栗子么?”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洒向了屋内,为他侧脸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唔,还行?”桑宁宁从碗边抬起头,她逆光看向容诀,只能眯起了眼,闲聊似的开口,“我对吃食并不算十分讲究,最爱吃的也就是糖葫芦了。”
    糖葫芦。
    容诀记下了这个词。
    桑宁宁看向似乎在思考什么的容诀,迟钝地反应过来、
    “大师兄是不是忘了,自己到底欠了我几根糖葫芦?”
    容诀握着汤匙的手略略一顿,继而偏过头,扬唇笑了起来,唇边绽起了浅浅的小梨涡,温柔又无害。
    “是啊。”他嗓音轻柔,“我本想瞒着师妹,谁知竟被师妹发现了,这下恐怕又要翻倍了。”
    桑宁宁忍不住也小幅度的笑了起来。
    与钱芝兰相熟太晚,与景夜扬结识也太晚,只有容诀,从外门到内门,可以说是桑宁宁最熟悉的人了。
    于是她也跟着点了点头:“是啊,师兄害我吃了那么多糖葫芦,总要赔给我的。”
    容诀眉梢一动:“害你?”
    桑宁宁轻咳一声,不好意思道:“是以前的事了……以前每次被你一招比下去,我都要回房去,闷在里面,不停地咬糖葫芦吃。”
    容诀想象着那个场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我的不是了。”他笑得眉眼弯弯,分外愉悦的模样,“以后若得机会,定然补给师妹。”
    容诀又吃了几口,乔装了一番,率先下楼去找小二结账单。
    等他走后,桑宁宁吃完早饭,简单整理了下东西,待她最后坐在镜前涂抹容诀留下的易容膏时,脑中模模糊糊地冒出了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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