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记错,这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可是有件大事没办呢!
    自顾笑了几声,秦琅看着里侧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少女,也不打算费口舌了,三两下将身上的衣裳褪了去,靴子也随性地踢到不知哪去了,蛟龙入海一般,身姿灵活地爬上了床,并且一溜烟扯开了被子,钻了进去……
    身后忽地一凉,紧接着是一具火烫的身躯贴上来,秦琅像个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上了她。
    从气息来看,秦琅似乎特别兴奋,这股情绪好似有感染力,带着宁姝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捏住那双在自己腰间蠢蠢欲动的手,宁姝咽了咽口水道:“你做什么?”
    就像一只落入虎口的兔子,还怯生生地问老虎要怎样,秦琅听着,觉得好笑的同时,又爱极了这模样。
    两幅身躯再无一丝空隙,秦琅在她耳后轻笑,温热的气流拂在而后,宁姝身子更僵了。
    “今日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说为夫要做什么,嗯?”
    像是在故意撩拨,少年声线低哑魅惑,像个狐狸精。
    被这一下扰的,宁姝觉得思绪都乱哄哄的,也愈发纵了秦琅的放肆。
    衣摆处悉悉索索了一阵,宁姝心口一热,才反应过来秦琅到了哪一步。
    满脸羞臊地,宁姝隔着衣裳按住了秦琅乱来的手,急道:“不行,你伤还没好,今夜不能……”
    言未尽,但两人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像是起了反作用,这句话出来,非但没有阻了秦琅祸害她,自己还反被捏了一下。
    虽不疼,但放在此时此刻此地,宁姝根本遭不住。
    “为何?”
    用着那只不安分的手,秦琅将人扳了过来,自己则分跪在人腰侧,眸色阴恻恻地盯着身下的少女的。
    里衣都褪去了,宁姝难免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她那日在牛车里摸到的东西。
    白皙中又透着些只有此刻才有的轻微的粉,正随着主人的呼吸一起一伏,唤起了宁姝那日不能宣之于口的记忆。
    “胡医官家有专治刀剑伤的祖传秘药,我身子一向康健,什么伤好的也快,虽未彻底痊愈,但……”
    “只要动作轻些,是不会有事的。”
    “你相信我。”
    宁姝甚至在少年眼中看出了几丝恳求,可怜又渴望。
    宁姝心神动摇了,半信半疑道:“真的?”
    看出了宁姝的松动,秦琅心神振奋,连声保证着。
    箭在弦上,宁姝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犹犹豫豫地应了。
    也就在她应下的那一刻,秦琅好似一个得到主人命令的猎犬,眨眼间便有了动作。
    秦琅是个身姿高大挺拔的,每每站在他身边,总衬得宁姝像个小矮子,但其实宁姝的身量在姑娘里已经不低了。
    心里有许多话想说,此刻却只能发出细碎的轻哼声。
    纱帐几度颤动,衣衫落了一地,包括最为贴身的小衣。
    新婚夜,布置新房所用的被褥皆选色偏艳,床单甚至是没有一丝杂质的正红。
    极致的红与白相遇,雪地红梅也不过如此,宁姝恍惚间看见,少年双目似乎都被染红了,只会傻傻地看着自己。
    少年的目光好似带着火星子,烫得宁姝不敢与之对视。
    宁姝不合时宜地想到那册子上得一幕幕,心尖更是发颤,忍不住环抱住自己,想以此来遮羞。
    但都到了这个份上,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了。
    今夜的月色很好,星子倒有些疏淡,庭院中被月色映照地如积水盈庭,十分美丽。
    可惜今夜的宁姝看不见。
    宁姝不知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
    在此之前,她遭受过最大的痛处也不过是被刀刃划伤了手。
    然今夜伊始,比之痛了十倍,虽极为短暂,但足以刻骨铭心。
    宁姝觉得自己好似一朵云,正被一股狂暴的风裹挟着上下翻飞,时不时就要面临烟消云散。
    柔云被撕扯得东一块西一块,狂风又将其捧起,再度糅为一团,柔云别无选择,也只能任其肆虐。
    她大口地喘息着,只觉得身上沉重如千斤,从里到外都是滚烫的。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团无名的柔云,遇上了天外的狂风。
    正待这一团云还在浑浑噩噩漂浮着,狂风化作利刃,趁其不备给了柔云一击……
    柔云忍不住颤抖着,有种时刻要散去的征兆。
    然狂风又将其拉了回来。
    柔云想逃,但狂风不允 只是稍稍有动静,便被狂风拦住了去路。
    “阿蛮别走……”
    几乎是用着央求的语气,少年面色恳求,看着可怜无比。
    就像是路边可怜兮兮看着路人的小犬,让人心生怜悯。
    但放在此刻,宁姝又觉得他是恶犬,一条专门咬她的恶犬,让宁姝矛盾不已。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宁姝满眼惊惧,只觉两人不大可能夫妻一体。
    狂风还在肆虐着,不过比先前要温和多了。
    宁姝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钝刀子磨肉……
    尽管他足够温和,也足够有耐心。
    像是海中魅惑渔人的海妖,先让人沉浸在她美丽的歌声中,再徐徐图之。
    海妖很是狡猾,穷尽了各种手段,让宁姝这个无辜得渔人渐渐忘记了一切,只觉自己泡在一团温暖柔软的水中,随着水悠然飘荡。
    秦琅时刻关注着,也抓住了这个好时机,肌肉倏然间紧绷……
    鱼跃龙门,只差毫厘,静待了半天时机的鱼儿再不迟疑,纵身一跃……
    宁姝只见他发梢猛地一晃,宁姝连痛呼都做不到,一双杏眸沁出了水意,带着些破碎的粼粼波光。
    夜深露重,万籁无声。
    然宁姝的耳畔尽是各种让她羞于睁眼的声响。
    本来还隐约能听见得虫鸣声宁姝也听不见了,只剩下那些声响。
    偶尔羞到了极致,她会抹开脸,看着床边不停颤动的纱帐。
    她是个从不压抑自己性子的,难捱到极致时,宁姝便呛出声来。
    长夜漫漫,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宁姝第一次如此无力,觉得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且毫无还手之力。
    也许是动作间大了些,软枕偏移了方向,露出了那本被藏在底下的书册。
    宁姝自然是注意不到的,秦琅在上,打眼便瞧见了。
    百忙之中抽出空闲,伸手将那册子拿了过来,囫囵翻了几页,宁姝神思尚还混乱,见秦琅摸了个书册过去,竟一时没想起这是何物,直到对方调笑打趣。
    “原来你也看了?”
    像是抓到了毛贼一般,秦琅面上止不住的笑,虽分了神,但也不忘侍候身下人,腰腹不歇。
    宁姝思绪渐渐回笼,意识到了那是何物,面色大窘。
    “这是别人给的,我还没看,还给我!”
    遭了一番罪,宁姝声音都软得不成样子,本是气势汹汹的话,然听着却没有一丝威胁力,只让秦琅又生了几分爱怜。
    “别呀,正好借我也看看,此刻正用的着…”
    宁姝被他气得不行,但此刻自己确实是处于下风,断断争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将册子上的东西一一搬下来,甚至有几个她还记得名字姿势。
    这一夜宁姝羞愤欲死。
    芙蕖阁外,两个丫头由本来在门口守着的转为台阶下,但仍隔断不了那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魔音。
    莺声和燕语还是大姑娘,自然没见过这阵仗,只是偶尔听到自家姑娘在里面的娇斥和怒骂,但这些无一不伴着那阵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像是被扇了巴掌的声音,而且还是很重的那种力道。
    起初,单纯的燕语以为是姑娘又打了姑爷,毕竟姑爷绝不会动手打她们姑娘。
    但下一刻,这种猜想就被打破了,就只一个呼吸间,这巴掌声就响了好几次,若是惹恼了姑娘,姑娘扇姑爷一巴掌不就行了,怎会飞速摇动的拨浪鼓一般?
    渐渐明白了什么,燕语偷偷瞧了好姐妹莺声一眼,见也是如出一辙的满面臊红,便不敢吭声了。
    两个丫头好想走远些,但作为姑娘的大丫头,她们不好不在跟前侍候,尤其在这等时刻,更不能离了人。
    因而,两人只能僵着身子站在那,让柳婆子看得一阵发笑。
    “姑爷不愧是个武将,我们姑娘这回定是遭了不小的罪,听听姑娘这声音,嗓子都哑了,明日得给姑娘煮些润嗓的枇杷饮子才是。”
    莺声燕语听着,也不好意思多问什么,满口地附和。
    新房内,如雾影一般的纱帐后,光影飞速晃动,带着架子床也开始发出哀鸣,好似即将要散架了一般。
    宁姝听着,甚至都怀疑这床是不是该换打一个新床了,这样刺耳。
    然她还是忘了,新婚的床榻桌椅一应器物,本就是新打的。
    如今是三月初,是尚还带着几分凉意的春日里,夜里蹬了被子都要着凉的季节,两人不仅什么也没盖,甚至还是大汗淋漓的模样。
    宁姝已经没力气再骂,也不想再骂了。
    她果然是个能上战场的武人,宁姝神思恍惚间,脑子里这样想着。
    这一场欢愉休止时,三更已过。
    第100章 拜舅姑
    清晨的鸟鸣声隔着窗户透进来, 吵醒了操劳一夜疲惫沉睡的宁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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