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爱黏人的性子,因此这种想法令她感到局促、烦闷、窝火。
    于是到家,烟荔打算回房间睡觉,但辜屹言叫住她。不等人询问,烟荔自己答:只有我和颂词吃饭,酒全是她灌的。
    哼,死道友不死贫道。
    烟荔,她喝的是果汁。他眸光沉沉,撒谎不好。
    他一叫全名她就炸毛,她就唱反调,辜屹言还问吃饭前见了谁,不是揣着答案装糊涂吗。烟荔趿拉着拖鞋噔噔地走到他身边,他手抄在兜里低头看她,神色淡漠,落在烟荔眼里就是装酷装拽,想吵架。
    女人从挎包里取出粉镯,拿到他眼下,见谁?我见我前男友!我镯子落他那儿我去取回来,没了!这镯子是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留给我的嫁妆,我告诉你是我跟他的定情信物...嗝,你满意了?你知道你还问我,找虐是不是......
    后半句纯粹发酒疯。
    辜屹言盯着粉镯的成色,嗤笑:你祖宗给你留件玻璃厂的次品货当嫁妆?
    什么玻璃厂?我某宝一百多买来的,不许你说次品货!
    他伸出手扣住女孩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行,那你解释解释定情信物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烟荔微眯起眼睛。
    他依旧居高临下地垂敛眼睫,反复咀嚼这四个字,须臾短促地笑:很好。然后松开手,径直去厨房料理台。
    烟荔抻脖子,干什么?不会要拿刀把我片了吧。
    非也。辜屹言从食材柜里翻出两包东西,开始煮水,烟荔特不自在的,轻手轻脚过去,发现是醒酒汤。男人跟石头柱子似的杵在那里,面色冷得结冰,一言不发,而烟荔还挺吃他这副禁欲但看着就很会爆炒的鬼样子,人又烧起来,鬼使神差地问:做么?
    水壶咕嘟嘟冒泡,她就这样倚着料理台,猫儿似的慵懒,漫不经心地脱掉毛茸外套,食指勾着打底长袖的衣边,撩起个角,辜屹言偏头凝视,眼底不泛波澜。
    不做。他轻飘飘道。
    她以为听岔,错愕地吸气,整个人宛若凉水从头浇到脚。
    简直奇耻大辱!
    我难得主动。
    很不爽很不痛快,生理心理皆是。她知道辜屹言也在因为那句定情信物而不爽,用他的方式拿捏她呢,不得不承认,真有用。
    想要但不给,自己乐呵呵地跑去电脑房打游戏,让她为着这点欲望抓心挠肝。
    等着她示弱?做梦!自己绝对也要去折腾他。
    烟荔唰地打开衣柜。
    第6章 wag tail
    chapter 6
    解决朔原有关圣诞的推广企划后,辜屹言久违地收到来自大学室友的微信消息,问他有空没空登号打几盘游戏。
    大学室友毕业后进入家鼎鼎有名的游戏公司工作,自然要跟市面上千奇百怪的游戏打交道,美其名曰激发灵感,实际背地里是对家游戏的发烧友,怒氪五位数。
    他们都还二十四二十五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周末闲来无事想打打游戏无可厚非,上大学的时候辜屹言也玩,他聪明、上手快、技术高,甩狙稳得一流,跟他组队躺赢,不过人偶尔玩玩,热衷度不大。
    辜屹言往电脑房走,经过烟荔的房间,那儿静悄悄的,屋门紧闭,跟她在床上闹起脾气赏你个后脑勺,划清界限的样子大同小异。他笑了笑,拐进电脑房,行,就来两盘。
    话筒里传出的男声不满:才两把?哎哎哎好吧,资本家都是日理万机的。
    要哄老婆,他边说边坐下调整头戴式耳机,移动鼠标点进游戏界面,略施小戒,不能晾她太久了。
    弟妹长啥样我都没见过....欸,你们瞧着感情蛮好的嘛,透露透露是咱大学的不?
    辜屹言:谁是你弟妹。
    你比我小一个月可不就是弟弟吗。
    滚。
    所以是咱大学的不?
    男人单手支颌,眼里倒映着快速变幻物景的屏幕,不是,我很早就认识她。
    对面略微思索:牛啊日久生情,难不成高中?
    他不应答,抬枪爆了个人头。
    第一局结束,不出意外的全胜,室友说还要再拉几个进队,忙着逮人去。辜屹言摘下耳机,活动活动腕骨,顺手拧开桌面放的纯净水。
    他在出神想别的事情,微仰起头喝,喉结有节奏地滚动,睫毛在冷白的灯光下投落两瓣阴影,听见门外传来动静,慢半拍地偏头。
    细高跟掷地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极淡却挪不开。看见她偏黑灰、发尾卷翘的长发垂落在胸前,以花边的水溶透视蕾丝裹型,愈发浑圆挺肢,沟线则坠着硕大的丝绒蝴蝶结,欲盖弥彰。肩身是孤零零的两根吊带,前短后长的蓬蓬裙,布料少得可怜,将她的身材优势发挥到极致,薄背长腿,腰臀比绝杀。
    所幸平层通了暖气,怎样都不会冷,烟荔捕捉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征服欲,如野兽强悍、蠢蠢欲动。
    耳机窸窸窣窣地透出杂音,辜屹言缓慢收回目光,而口中残余的纯净水渍竟蒸发得无比迅速,现在只觉得干涸的难受,他沉默地佩戴好耳机,并不理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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