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顷刻覆压,充斥整个逼仄空间,她下意识去抱辜屹言的腰,以为是接吻,但不是,他歪头深埋在她颈窝,鼻息炽热粗重,迷离一瞬、痛麻一瞬,属于他的盖章又多了一个。
    烟荔喘不过气,暂时抱着他柔软、还算毛茸茸的脑袋。
    再教一遍,烟荔,他真正生气会喊她全名,声音闷在胸腔里,低哑昏沉,我是你丈夫。
    不欢而散。
    打车到公司,烟荔走去自己的工位,开始处理今日的考勤和会议预备,忙到中午才闲下来去茶水间灌杯咖啡,碰巧遇见同事susu。
    姑娘交际圈特广特八卦,小嘴叭叭的谁的料都能讲,天南地北的人也能给掰扯出一段畸形三角恋,见到烟荔主动打招呼:嗨,荔枝,工作累不累?
    累啊,刻薄怪来了更累。
    susu当然清楚刻薄怪是谁,耸肩,还好啦,起码加薪,而且他长得超牛波一,每次开大会我都巨期待。
    烟荔笑笑。
    我们私下讨论过他尺寸,至少......她说话向来荤素不忌,伸出两根手指,反正宽肩窄腰的不会差啦,便宜卢子欢了,调去当他助理,妈的她size贼傲,不会很快发展成办公室恋情吧。
    烟荔在出神别的事,哦,也许。
    咖啡喝饱,她理好杯子回去,被susu叫住,荔枝,你脖子怎么回事?快入冬了蚊子也这么毒?
    小姑娘目光可精明,话语掺杂几分调侃,毕竟成年人的世界有的事情看破不说破。
    职业装领子不高,大部分锁骨以下的痕迹能遮,但辜屹言新挑的地儿遮不了,角度忒刁钻,说显眼嘛又不太显眼,不尴不尬的,有够心机。而且早上出门得急,烟荔没带遮瑕,随便,她无所谓。
    susu兴奋地问她什么时候牵出来遛遛。
    唔,不是天天都在公司遛么。
    烟荔腹诽,表面依旧标准社交式微笑,再说,下次一定。
    朔原的工作制早九晚六,烟荔去运营部串了趟门,回来收拾东西下班。过几天某大公司的副总要来洽谈商务,烟荔负责接待,她在备忘录里记了一笔,慢悠悠地按电梯。
    走出公司便是她的个人时间,屏蔽大群小群,有关工作的电话全部不接,谁也别想差遣她当免费劳动力的牛马,直到明早九点,什么策划案行程表半个音节都不可能蹦进自己耳朵。
    除了辜屹言。
    他热衷工作,吃完饭又进书房开视频会议,烟荔跟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咸鱼躺在沙发追剧。
    半小时多短会结束,男人突然叫她进来。
    拿上你的草案。
    他语气没有起伏,单纯以上司的口吻。
    烟荔听不见。
    辜屹言也只说一遍。
    几分钟后她扔下平板,走进书房,辜屹言绕到她身后反锁了门,烟荔浑然不觉。书房落地窗面朝中心区,夜晚千灯如昼,平房的灯火簇拥高楼璀璨星光,大厦与写字楼沉默矗立、遥相对望,有人醉生梦死,有人孤独难眠。阶级与阶级划出鸿沟,天命与努力背道而驰,繁华包裹凋敝。
    她背对他,沉迷于夜景,凌高俯瞰,星光匍匐在脚下。
    闪烁橘红光芒的车龙踟蹰在马路、街巷,与各种色彩交织,仿佛置身赛博朋克的异世界。烟荔的呼吸愈来愈重,五指弯屈用力抓住冰冷的窗沿,甲床泛了白,肩胛骨小幅度地耸动,漂亮、宛若翩飞的蝴蝶。
    出去......她额头抵在玻璃窗。
    辜屹言毫无回应,身姿依旧挺拔,面色平静,他也望着夜景。
    她咬了牙,颌线绷得紧,偏偏固执地不肯示弱,问他:
    祖宗,你还没消气?
    第2章 wag tail
    chapter 2
    辜屹言的性格很喜欢生闷气。
    他的情绪极少外显,大概跟原生家庭有关,勉为其难能称得上稳定,仅针对白天的他而言。可以让辜屹言生气的事说实话不多,笨蛋员工或合作失败或更恶劣的事情都不足以左右他的心情,只有烟荔。
    他偶尔会让她猜自己为什么生气,烟荔有时猜得到,大多数时候选择忤逆,告诉他我猜你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后半夜也不好过。
    记得上个月,烟荔偷溜出去跟朋友喝酒,结束拍了张合照。卡座鱼龙混杂的,有人便借此起了贼心想揩油,趁拍照悄悄摸了把烟荔的手,她觉得没什么,但后来合照不知怎的让辜屹言看见。
    揩油那男的从此销声匿迹,电话关机打不通,再没出现在b市。并且那段时间她被揩油的手也很累,具体累法不多赘述。
    总之辜屹言大抵存在极重的占有欲,还有标记专属气味、痕迹的癖好。
    烟荔不想看夜景了,因为他不进不退弄得很难受,又骗她又不给个痛快。我下次再信你的话进来谈工作我就是狗!
    你不是号称宇宙爆炸也不在休息时间接加班活么。
    她无言以对。
    辜屹言抚摸她脖颈留下的红印,烟荔正好发难:我同事今天看到了。
    男人指腹揉搓,嗯,你怎么说?
    我说,是男朋友。烟荔微微塌腰,大有副跟他作对到底、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快活的架势,偏头很轻蔑地笑,唇齿间缓慢渡出三个字,不、姓、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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