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满被沈衡噎地不轻,又听他道:“娇娇一片孝心,你就承着吧。”
    这话白志满才舒坦了一点,又对白娇娇道:“爹知道,但是沈衡这小子自己一个人赚钱不容易,你不能乱花,知不知道?等以后有了孩子,这钱开销的地方的就多了去了,以后还是省着点。”
    白娇娇什么作派白志满清楚,所有人都只知道家里只有沈衡一个人正经出门上工,并不知道白娇娇才是家里主要赚钱的那一个。
    只是白娇娇现在做的事不好明说:“我知道了爹。”
    第84章 你真是好生不要脸
    回家路上,沈衡抓着白娇娇的手,借着星光和酒意,十分畅快:“你看老丈人高兴那样儿,老脸上都是泪。”
    “你这话怎么不在我爹面前说。”白娇娇捏了捏沈衡的手掌。
    “你要我在他面前说啊?那我下回可说了哈!我就说你让我说的!”
    “衡哥!”
    两人打打闹闹,回了家里,却看到门口蹲着一个人。
    “顺子?”
    “哎,衡哥,你们上哪儿去了?”
    王福顺看到两人回来,立刻站起来:“哎哟,哎哟我脚麻死我了。”
    “你怎么来了?”沈衡说着把大门打开,请王福顺进去坐。
    “过来跟嫂子商量个事儿。”王福顺看向白娇娇。
    “跟我商量?江米条的事?”
    王福顺立刻点头:“嫂子,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哈,上回端午不是弄了一批肉松饼吗?现在不少客户都来找我要渠道,有个人要的还不少呢,我想着你要是方便的话,咱们是不是停下江米条几天,做些肉松饼我拿去卖?”
    肉松饼贵,不好零售,但要真遇上有钱的,这玩意儿赚的也多。
    白娇娇现在手里正缺钱呢,当然答应:“行,就还像上回那样,你给我单数,我来做。但是明天的江米条我已经做好了,这个还得给你。”
    “当然当然,嫂子,你明天就先做着肉松饼,我以后天天给你送订单。”
    瞅着王福顺的说法,以后就要纯干肉松饼了。
    白娇娇倒是无所谓,只要能多赚点,卖什么点心都是次要的,肉松饼做起来工序还没有那么繁琐呢。
    “你车上那是什么?你还倒卖这个?”沈衡看到王福顺车筐里放的好像是渔网。
    “这是我妈给网绳场干的私活,就是人家给网绳,让她回来结网的,老太太闲不住。”
    这是偷偷干的,王福顺正准备趁天黑去送呢。
    “私活啊?这能让吗?”
    白娇娇问道。
    王福顺道:“那个网绳场说是急需赶一批单子,我不是消息多么,知道了,就帮我妈找了这么个营生。”
    “结一张网多少钱?要多少时间?”
    听白娇娇这么问,王福顺以为她想干,劝道:“嫂子,我妈一个礼拜才结这一张,给两块钱,你做点心做的好好的,这东西比不上。”
    白娇娇不是想自己做的,她对王福顺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个网绳场?”
    “就是镇上那个,衡哥知道。”
    王福顺也没瞒着。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小王。”
    “嫂子跟我客气什么,你可是我的大财神爷。不早了,我得赶紧去送,不然人家要关门了。”
    王福顺赶着走,沈衡也没有多留他。
    “你问这个干什么?”
    沈衡见白娇娇很感兴趣的模样,不由好奇。
    “上回美娟姐的事情,让我挺难受的,她现在就算支棱起来,但是也很难说得了算,等她那个婆婆回来,保不齐又是一顿鸡飞狗跳。她要是能往家里搂钱,跟建成哥收入差不多的话,那就有主动权了。”
    “你想帮她?”
    白娇娇摇头:“我想以集体的名义,上网绳场承接一批单子回来,让咱们村的妇女没事在家说闲话的时候,手上能顺便赚个仨瓜俩枣的。”
    这样,不仅是黄美娟,十里村很多在家里受气的妇女有了收入来源,在家里腰杆都能挺直一点。
    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每个月多点收入,也是好事。
    沈衡笑道:“你可真有意思,在家里说我的算就罢了,还想让全村男人都变成耙耳朵么?”
    “你是耙耳朵么?”白娇娇上下打量了沈衡一眼,“你可不是。”
    “我还不是?”沈衡气笑了,觉得自己白疼白娇娇了,“咱家里什么事不是听你的,我连个饺子都吃不饱。”
    “你怎么又提这事!”
    “好好好,我不提,你就说,我什么事不听你的了?”
    沈衡看着白娇娇质问。
    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娘们怎么反驳。
    “那咱们俩今天各睡各的,你别进我被窝。”
    “那不行!”
    沈衡一下子就激动了,耙不耙耳朵不重要:“炕上听我的,下了炕听你的。”
    他什么事都听白娇娇的,不就是为了能在被窝里哄着白娇娇给他亲亲摸摸么?
    不然他图什么?
    白当好人呐?
    “你就是个流氓!”白娇娇小粉拳往沈衡肩膀上一砸,沈衡肩膀上的骨头硬得厉害,锤的她生疼。
    白娇娇:这玩意儿带刺!
    沈衡捏着白娇娇的小手,一边吹着气,一边揉捏占着便宜:“小心点,别把我媳妇打坏了,我得找你赔的。”
    “......”你真是好生不要脸。
    。
    白世波好不容易回趟家,就跟白志满挤在一个炕上。
    他正脱了衣服想睡,却被白志满叫住:“你等等吹灯。”
    “怎么了,爹?”
    “你把背心脱了,我看看。”
    白志满不方便上前,他吩咐道。
    白世波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听白志满的话脱了栅栏背心。
    白志满刚才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原来白世波后背上真的有好大一块淤青,看起来一楞一楞的,应该是棒子抡在上面。
    “你师父打的?”
    “啊。”
    白世波准备把背心穿上,不想让自己爹看到这些。
    “你去找你大哥,拿点红花油来,”白志满深吸一口气,“快点。”
    “哎。”
    白世波出去了,白志满坐在炕上,脸色难看。
    都说严师出高徒,师父对徒弟体罚自古以来都是有的,但白志满作为当爹的,心里还是难受。
    白世海看到弟弟身上的伤痕,皱了眉头:“这都什么社会了,他怎么还打人呢?”
    这打的还挺重。
    白世波道:“我师父就那个臭脾气,打铁的劲儿都大,他下手没有轻重。”
    白志满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算了算时间:“你也学了三年了,该出师了吧?你师父有没有说以后怎么弄,是继续留在他那干,还是介绍你去别的地方?”
    白世波默了默:“应该就留下干吧。”
    “那工资的事怎么说?你这孩子小时候就傻乎乎的,这种事你不得早问清楚吗?”
    白志满只能干着急,他生的这些孩子里面,现在看来就白世波缺根筋。
    “我师父说,再学两年。”
    “两年?哪有这样的?!”
    第85章 拖进苞米地
    白志满嘱咐白世波,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出师的事情问清楚。
    现在学徒,基本上就是三年出师。
    白志满自己儿子自己知道,绝对不会是懒手懒脚不好好学手艺的人,准是他师父故意想要多留他白帮忙。
    白世波的师父严兴民以前和白志满有交情,那时候白志满刚刚摔断了腿,就想着把初中刚毕业的白世波送到严兴民那里去,学几年手艺,攒点钱下来,正好说亲。
    一开始严兴民对白世波的态度尚可,但都说帮急不帮穷,白志满的腿没有任何治愈希望,严兴民慢慢就对白世波没有了耐心。
    知道白世波没有倚靠,严兴民自然看低白世波一等,也丝毫没有后顾之忧地欺负他。
    现在三年过去了,白世波也二十二了,要是还一个月赚几块钱,还有白志满这么个爹拖累着,谁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这事白志满想的清楚,不能拖。
    第二天白世晴送白世波出村,还在叮嘱:“你就按照爹跟你说的做,不用怕他,你是拜他当师父,又不是卖给他了。也不是让你去跟他吵嘴,咱们就好生问问,你师父到底预备怎么办,为什么还要再学两年。”
    白世波算是个孝顺徒弟,每年过年都会去严兴民家里送年礼,就算被他打死,也从来不在家里说他老师一句坏话。
    “知道了姐。”
    白世波讷讷点头,他跟白世晴年纪相仿,还是二姐带大的,从小就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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