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语气温柔地和安安说:“安安,他们打你哪里了,你就打他们哪里,打完了我们再赔钱。赵金妈妈,只要不打残打死都行吧?”
    赵金妈妈被初夏这番话说得愣在了那里,看蒋知达真的一手抓一个小孩,轻而易举控制住了赵金和赵银,她两个儿子吓得脸发白,浑身瑟瑟发抖,大声喊“妈”。
    赵金妈妈赶紧扑过去疯狂摇头:“不!我不要钱了!不要了!”
    “没事,我们会赔钱的。”初夏还笑眯眯的:“我们不会打得很过分,我家孩子受什么伤,你儿子就受什么伤,绝不会多打一下。”
    方老师在旁边也赶紧拦住:“安安妈妈,理智,咱们理智啊。”
    初夏有些遗憾地看着赵金妈妈:“看来你是不想要我们赔钱的方案了,那就走第二个方案吧。”
    赵金妈妈赶紧点头,她从来没见过初夏这样疯的女人,笑眯眯地就说出来“只要不把人打死打残的话。”
    她旁边还站着个二流子一样的男人,两个人一看就是真的会打死人的狠人,她真的怕了,跟着自己孩子哭起来说:“你说,第二个方案是什么?我不要赔钱的方案。”
    初夏把钱不紧不慢地收起来,脸上依旧笑着:“很简单,赵金妈妈,让你家小孩在全校同学面前给我们赔礼道歉,还有,别忘了赔我们看医生的钱。你们家小孩儿看伤的钱是多少,我也给,我不是不讲理的人。”
    “不用了!不用了!”赵金妈妈疯狂摆手,生怕她答应了要初夏的钱,她自己的儿子哪天回家真的会缺胳膊少腿。
    方老师在旁边目瞪口呆,没想到初夏妈妈看着温和有礼,处理事情却这么让人意想不到。
    但不得不说,赵金妈妈现在的模样,她自己看着心里都很舒坦,恶人就得用恶的方法磨。
    赵金妈妈服软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初夏也没多要,安安看病多少钱就只要多少钱,还估算着赵金赵银身上的伤,给了赵金妈妈钱。
    赵金妈妈死活不敢要,初夏把钱给了方老师,说充当班费。
    其实小孩子打架很常见,方老师也不是每次都叫家长,主要是赵金和赵银经常欺负其他同学,方老师想让他们家长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还有就是他们和安安在校门口打架,都受了明显的伤,虽然只是不严重的皮外伤,可家长会在意的,而且影响也不好,其他同学都看到了。
    这会儿距离放学也没多少时间,赵金赵银灰溜溜地被他们妈妈骂着领回家了。
    并且下周一升国旗的时候,他们还得在全校师生面前给岑淮安赔礼道歉,念检讨书的那种。
    方老师也没有让岑淮安继续回班里上课,他现在这模样,脸上涂着药水,脚踝还肿着,她看着就于心不忍,让初夏带他回家好好养伤。
    回去的路上,初夏和岑淮安说:“知道刚刚妈妈为什么拿钱说让你去打赵金赵银吗?”
    岑淮安在蒋知达背上“嗯”一声:“妈妈是为了吓唬赵金妈妈。”
    “答对了。”初夏眼角露出笑意:“还有,赵金妈妈一看就不是会乖乖认错的人,我们就要用其他办法来让她和赵金赵银知道错误。但刚刚我说的吓唬赵金妈妈的话,安安你不能当真,不管再有钱,都不能因为你赔得起随便打人!这种行为和赵金赵银他们没有区别,甚至更恶!”
    岑淮安重重点头,他其实知道妈妈刚刚说的话不是真的,因为以前妈妈就和他说过,不能随便动手打架。
    初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和他继续说:“这世上人有千百种,对付不同的人可以用不同的办法,但安安,做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底线,要做一个正直的人……”
    初夏就从打架这件事上,从赵家母子的行为,还有安安的做法上给他分析了一遍,告诉他哪里做得对,哪里做得不对,他以后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办,怎么做一个正直但不会被欺负的人。
    “我们不欺负人,但我们也不怕人。”
    蒋知达听完之后,心里对初夏更加佩服。
    从刚刚初夏解决事情的行为中,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表嫂完全不是她外表看着的那样温柔大方,想到的那办法真的绝。
    再听她一点点教安安为人处事时,甚至都有点羡慕安安了,他妈以前对他可没有那么耐心,而且他小时候他妈工作忙,他很多时候都是爷爷奶奶带的。
    “表嫂,刚刚那个赔钱打人的法,你怎么想到的?”
    之前初夏完全没有和他说,当时他听到那些话,也惊了一下的。
    还好他机智,完美配合了表嫂。
    “没什么,那种人就得用比她更恶的办法,她才会服软。”
    蒋知达非常赞同地点头,他和他哥不一样,他就喜欢混迹于街头市井,他见过太多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了,就像初夏说的,你比她更恶,她才会怕你,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表嫂你有没有想过让安安学点防身的东西?”
    岑淮安现在的年纪正好,也不用像那些专门学习武术的人一样,整天都练武锻炼,高强度的练习对小孩也不好,身体承受不住。
    找个懂这方面的老师,合理地安排,既强身健体能自保,又不会损害身体就可以了。
    初夏有想过让安安多锻炼一下,因为他真的很不喜欢跑跑跳跳的活动,不过蒋知达说的学习防身之类的,她还真没有想过。
    “安安,你想学吗?”
    既然蒋知达说了这话,初夏想想,其实安安学点也没有坏处,最起码再遇到这次的情况,他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脸的伤,脚也崴了。
    岑淮安没有犹豫点头:“我想。”
    这会儿有部电影叫《少林寺》,正是热播的时候,而且非常火。
    在梁州的时候,岑淮安和邦子他们就一起去看了,当时他们所有小孩子看完之后,没有一个不想学少林功夫的。
    现在走在街头巷尾,还能听到有小孩子说《少林寺》,说以后要去少林寺学武术,像觉远那么厉害!
    但学功夫哪有那么简单,岑淮安和邦子他们也就是脑子里想想,从来没想过真的可以去少林寺学武术,都没想过自己能学上武术。
    而且岑淮安更喜欢下棋,功夫梦就只有看电影的时候最强烈,看完之后,时间一过去,就忘得差不多了。
    现在听到表叔说他可以学武,岑淮安一下子就想起来他和邦子他们那会儿的想法,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呢。
    蒋知达立马笑着说:“好,不愧是我表侄,是个小男子汉!”
    初夏听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些担忧,她问蒋知达:“安安还要学围棋,学武会不会太累?”
    蒋知达摆摆手说:“也不是每天学习,就是每天练,也不会练太久,不影响的。”
    蒋知达认识的三教九流多,认识真正学武的人,也认识上层只学些防身健体的,他还学过呢,自然知道里面的道道。
    初夏放心了。
    蒋知达对安安这样费心,初夏一直在想怎么感谢她,她想来想去,发现他什么都不缺,也没有表现出来需要帮忙的地方,只好多送给他吃的。
    比如西北的牛肉干,比如她带来的梁州特产。
    蒋知达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喜欢安安,喜欢二表哥一家人,而且都是亲戚,本来举手之劳的功夫,不费什么事。
    但初夏记他的好感谢他,他心里不是不高兴的。
    蒋知达回家之后就开始寻摸合适的老师了。
    蒋外公还不知道安安受伤的事情,但第二天他就知道了。
    因为第二天是周日,安安要去蒋外公家里学棋,初夏带着他坐公交过去。
    虽然两栋宅子的位置在东城区不同位置,不过坐公交用时并不长,二十分钟左右便到蒋外公家的胡同口了。
    初夏扶着安安,安安单脚跳着,两人很慢地往蒋外公家里走。
    蒋外公知道今天初夏和安安要过来,他在家里坐不住啊,因此一大早吃过饭就开始在门口溜达。
    这条胡同住着很多和蒋外公差不多地位的学者,大部分和他都是朋友,看他一大早在门口,有朋友请他来家里喝茶下棋。
    蒋外公拒绝了,脸上带着炫耀的笑容说:“今儿我外孙媳妇还有曾外孙过来,我等着接她们呢,没空下棋喝茶。”
    这一说,那些老头儿都好奇了,纷纷问他曾外孙是不是就是那个给他寄书签还有各种练的字的?
    “就是他。这不是他爸妈带他来京城了,他虽然年纪有点小吧,但在围棋上还有点天赋,想跟着我学围棋,我就让他每周末过来。”
    蒋外公语气里没有多炫耀岑淮安,还带着老师的严厉,但那些老友谁听不出来他的炫耀啊!
    主动学围棋,找遍他们身边的小辈,也没这样要求的,都是被他们要求学习棋书画。
    这个蒋中民,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蒋外公正炫耀着,抬头看到了初夏和岑淮安的身影,甚至岑淮安还单脚跳着。
    他立马没了和好友说话的心思,赶紧往两人那里走:“初夏!安安!”
    “安安这是怎么了?”
    虽然蒋外公年纪不小了,可身体不差,走路也不慢,甚至比初夏和安安还快点呢。
    他此时已经看到了安安脸上的伤,还有肿起来的脚踝,毕竟那里的裤腿都盖不住了,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蒋外公脸上的担忧毫不作伪,眼里带着心疼,想伸手看看岑淮安的伤,又怕碰到他。
    “昨天达子过来的时候,没有和我说安安受伤!”
    初夏也知道这事蒋外公迟早会知道,便把昨天的事和他大致说了一遍。
    蒋外公眉头皱起来,眼里露出生气:“那家长和小孩道歉了吗?”
    初夏点头:“道歉了。”
    蒋外公看向岑淮安问他:“安安,疼不疼?”
    岑淮安摇头:“太姥爷,不疼了。”
    语气稚嫩又乖巧,听得蒋外公对那两个欺负人的小孩更加讨厌。
    第一天去学校就碰上这事,蒋外公甚至在想,那学校是不是不太好,还问初夏:“要不要把安安转去其他小学?”
    初夏哭笑不得:“外公不用了,安安班主任挺好的,是个明是非的老师。”
    蒋外公这才说:“行吧,要是再有人欺负安安,你让安安去找他们校长,我认识小钱的老师,他不会不帮忙的。”
    初夏顺着他的意思说“好”,但背后却给岑淮安示意,让他不要轻易去找校长。
    小孩子打架的事情,交给班主任解决就好了,方老师不是那种势利眼不明事理的,如果她不能处理,再找校长不晚。
    跟着蒋外公到门口,之前站在那里的蒋外公的那些好友也看到了岑淮安的伤,纷纷关心地问怎么了。
    岑淮安被看得低下头,眼里露出羞囧。
    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他打架受伤了,好丢人啊,他看着太姥爷家院子的大门,想赶紧进去。
    蒋外公不想和好友解释很多,只说“出了点意外”,这让岑淮安耳朵没有那么红了,不用被人知道他打架了!
    然后蒋外公看一眼岑淮安说:“安安一直站着不舒服,我们先进去了。”
    岑淮安脚受伤了,手没受伤,不影响他学围棋。
    他们下棋,初夏也在书房里做自己的题,三人互不打扰,她和安安学得都挺好的。
    初夏做了一小时题,出来准备歇歇眼睛,发现蒋外公外面种的花草补了好几盆,而且都是刚刚发芽的花草。
    她正端着茶喝水看花,门口响起来熟悉的章麓的声音。
    “太外公!我和妈妈来看你啦!”
    蒋大舅的大女儿蒋知观站在她旁边笑着,眼里十分无奈:“麓麓,你慢点跑!”
    蒋外公听到了声音,但他正教安安下棋,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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