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她是他妈妈,他愿意亲近相信他。
    可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很凶的。初夏知道在学前班的时候很多小孩子都怕安安,只有臣臣不怕他喜欢缠着他。
    被岑峥年按摩了一会儿,初夏觉得舒服了,便说要出去看看。
    两人在家属院的路上走着,没有看到小孩子在哪里玩,也没有看到安安。
    岑峥年对这里更熟悉,走到一个岔路口,他指着右边的方向说:“我们往这里走。”
    说完,便牵着初夏的手往他说的方向走去。初夏动了动手,想挣开他,没有挣脱。
    岑峥年看着前方的路,好像不知道初夏的小动作一样,嘴角却是轻轻扬起。
    没走多远,初夏就听到了摔炮的声音,还有小孩子的笑闹声。
    两人走过去,果然看到了安安,他正和一个比他看着大点的孩子在下棋。
    初夏刚想叫安安,就听到安安对面的小孩“哇”一声大哭起来,指着岑淮安说:“你欺负人!你欺负人!”
    然后伸手就要去掀跳棋,岑淮安抓住他的手,“你是男子汉,不要输不起!”
    声音带着小孩子的稚气,但是冷冷的,初夏已经感觉到他有点生气了。
    那个小男孩哭得更大声了:“我不是男子汉,我是小孩子,我不要输!你不能赢我!”
    岑淮安看着他,小小的眉头皱起来:“我为什么不能赢你?”一点害怕都没有,甚至还觉得这个男孩子性格一点都不好。
    “我爸爸是团长,带好多兵的,你要是赢了我,我让我爸爸的兵打你!”
    小男孩挣扎着:“你松开我,我要去找我爸爸,你等着!”
    岑淮安根本不怕他,眼里还露出鄙视:“你只会靠你爸爸,没出息!”
    把小男孩用力地一甩,他坐到了地上,他收拾他的跳棋准备走了,觉得部队家属院的孩子还没有他们家属院的好,能玩得起。
    小男孩哭得更大声了,“哇哇”大哭那种,不停用手擦着眼泪:“你敢打我!我要让我爸爸的兵打死你!”
    初夏和岑峥年没再走过去,看着小男孩哭。两人皱着眉,不管对小男孩的话还是小男孩的行为,都无法喜欢。
    其他的小孩也围了过来,同情又佩服地看着岑淮安:“哇!你居然把刘奇弄哭了,你完了!”
    “你知道他爸爸多凶吗?会揍人的。”
    “他爸爸有好多兵,听说打死过好多不听话的小孩。”
    岑淮安越听眉毛皱得越紧:“他爸爸的兵为什么要打死小孩?”
    “因为不听话啊。”有个小孩语气天真地说。
    “不听话就要打死,那最先打死的就是他。”岑淮安指着刘奇说。
    其他小孩顿时瞪大了眼睛,觉得岑淮安说得有点对,又觉得不对。
    有小孩反应过来了,立马说:“刘奇爸爸的兵不打刘奇。”
    “对的,不管刘奇打人了还是抢东西了,都不会挨打。”
    “就是。我爸爸说他没有会打小孩的兵,我敢欺负人就揍我。”说话的小孩对刘奇露出羡慕的目光。
    刘奇哭得太大声了,哭着哭着,就引来了大人。
    是刘奇的妈妈,她一过来就问:“奇奇,谁欺负你了?”
    “妈,是他,他不让我赢,还推我。”
    刘奇指着岑淮安说。
    岑淮安瞪着刘奇:“你说谎!明明是你下不过我,我没有推你,是你要掀我的棋我不让你掀,我放开你的时候你自己倒的。”
    “你是谁家的小孩?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什么职位?”刘奇妈妈拉起来刘奇,面色不好看地看着岑淮安。
    她没见过这个小孩,但是过年有首长的儿子带孙子来部队过年,在不确定是谁的情况下,她不会这么傻找事。
    初夏和岑峥年这会儿走了过去,她拉起安安的手,笑着看向刘奇妈妈:“我儿子的爸爸在这里,他不是什么团长,手下也没有会打死小孩的兵。”
    刘奇妈妈是认识岑峥年的,毕竟岑父在部队是首长,她丈夫在岑父面前还排不上号呢。
    她脸上顿时露出来慌乱,抱起刘奇“啪啪啪”打在他屁股上。
    隔着厚厚的棉裤,只听到响,也不疼,但刘奇从来没被父母打过,还是在这么多小孩面前,委屈得哭得格外大声。
    “妈妈,是他欺负我,你打我干什么!”他大哭着:“我要告诉爸爸你打我了!”
    刘奇妈妈赶紧捂住他的嘴,尴尬笑着看向初夏和岑峥年:“我家小孩小,口无遮拦,你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都是他奶奶惯坏了他,回家我会好好教育他的,对不起啊。”
    说完她抱着刘奇赶紧走了,都不等初夏和岑峥年说话,再不走她怕刘奇又说出来什么话,会影响到她丈夫的前途。
    岑峥年眉心拧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说:“她们是五团刘团长的家人。”
    部队团长不多,而且刘团长刚刚四十岁,这个年纪,这个职位,是非常有前途了,但是不会约束家人,这么傲气,不用他和岑父说,岑峥年断定他的职位也就止步于此了。
    团长不多,但也不少,上面的职位就那么多,竞争还是很激烈的。
    你这个团长什么人,家里什么情况,不要觉得领导不知道,他们提拔人的时候一打听,就什么都知道了。
    两人带着岑淮安回家,初夏路上问他怎么和刘奇下起棋来了。
    “他要和我下的,我本来是想去找胡攀登的。”
    胡攀登是胡磊的儿子,比岑淮安要大,岑峥年在旁边和初夏解释了一句。
    岑淮安刚跑来胡攀登说的大院孩子都爱来玩儿的地,还没找到他呢,刘奇看到了他怀里的棋,说要和他下。
    岑淮安想和谁下都一样,虽然感觉刘奇的态度不好,也和他下起来了。
    谁知道他会耍赖皮,下棋也非要他赢,哪有这样下棋的,他才不会让着他呢。
    岑淮安记得他奶奶也是团长,不过他才不会随便在外面说呢,这样说的人好傻。
    中午的时候,刘奇爸妈带着刘奇来岑家赔礼道歉,说刘奇不懂事和安安闹了些矛盾。
    岑父中午没回来,初夏和岑峥年根本没有把今天这事告诉蒋胜男,她还一头雾水不明白安安怎么会和刘奇闹矛盾呢。
    岑峥年神色冷淡地说:“小孩子玩闹,我们没有当真。刘团长,不用特意来赔礼道歉,东西带回去吧。”
    蒋胜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东西她肯定是不能要的,顺着岑峥年的话说:“对,小孩子的事不用这样上纲上线,谁家孩子没有个口角。刘团长你把东西带回去吧,不要让我和老岑犯错误啊。”
    刘团长听蒋胜男这么说,笑容有些僵硬道:“是,蒋团长说得对,我们回家会好好教育刘奇的。”
    岑峥年说:“刘团长不用这样,安安也有错。”
    刘奇早就在家被父母教训过了,此时站在两人身旁,像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刘团长带着妻儿走了。
    蒋胜男问岑峥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刘团长要带一家子过来道歉。
    “安安。”初夏叫岑淮安:“你和奶奶说一遍之前发生的事。”
    岑淮安记忆力极好,将场景完全复原给蒋胜男看,包括他和刘奇的对话,还有其他小朋友说的话。
    蒋胜男一听就怒了:“是谁教小孩子说兵会打死小孩子的?这不是抹黑军人形象吗?不行,这事不能就这样放下了!”
    在蒋胜男心里,军人的形象是非常伟大的,而小孩子心灵纯粹,一定要从小引导他们爱军敬军。
    现在居然部队的小孩子说军人会打死人,简直是让人太气愤了。
    她皱皱眉头想了想又说:“我觉得刘木石不会这样傻特意和孩子这样说,他媳妇也不会这样。估计是他们在家里说的一些话被小孩子听到了,刘奇在外面觉得他爸爸很厉害,在外面夸大说的。”
    教小孩子说军人会打不听话的小孩子,是个军人都不会这样,除非他不要前途了。
    但是太过宠溺孩子,在孩子没有正确认知的时候知道自己爸爸的权力,并不是什么好事。
    蒋胜男是搞军容军纪的,此时她吃不下饭了,她放下筷子,对岑峥年和初夏说:“我出去一趟,你们吃吧。”
    她直接去找了岑父。
    而初夏等蒋胜男走后,她看向岑峥年问:“部队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岑峥年给她夹了一块红烧牛肉说:“没事,就是应该要多开几次会,整顿一下军容军纪。还有就是估计会说教育自家孩子的事。”
    他在部队上见多了这些,看初夏好奇,便多说了两句。
    其实这件事,主要还是在教育孩子上,部队一些干部家庭,总有溺爱孩子的,也有孩子仗着自己父母职位干些无法无天的事的。
    现在蒋胜男出去,就是为了把这些事情掐断在苗头里。
    初夏懂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部队大了,不代表每个人都是正直的。
    不然后世也不会出现我爸是xx这种事,她非常理解。
    这和初夏没关系,她不是部队的人,现在她主要想的是明天岑峥年就要离开了。
    第55章
    岑峥年只有两天的假期, 初夏对他现在的感情有些复杂。说一点点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但说到深爱,也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就像澄澈湖面起了淡淡的一层涟漪, 还没有形成惊涛骇浪。
    岑峥年要去工作,她最可惜的就是被窝没人暖了, 一个人睡觉又要半夜才热起来。
    其实最舍不得岑峥年的,是安安。
    小孩子的仇能记多久呢?岑淮安以前对岑峥年的怨,现在已经没有了。
    他知道岑峥年明天就要走了,下午的时候一直缠着他下棋, 连胡磊的儿子胡攀登带小朋友来找他玩,他都不愿意出去。
    然后胡攀登他们进来看岑淮安和岑峥年一起下棋了。
    胡攀登是个虎头虎脑的小孩, 脸有点黑, 看起来壮壮的,一副很健康的模样。
    初夏问岑淮安:“安安,你的玩具可以给攀登他们玩吗?”
    岑淮安大方地说:“除了爸爸送我的, 其他的都可以。”
    初夏拿出来他的连环画、跳棋、飞行棋,还拿了一堆糖果花生点心摆一桌子,让这些小孩边吃边玩。
    胡攀登几个小孩子被家里教得很好, 吃着糖果对初夏说谢谢。
    初夏看不懂围棋,胡攀登几个小孩也看不懂。
    不过小孩子的好奇心旺盛,他们当中除了一个看起来很文静的男孩子捧着连环画看, 其余的都挤在岑淮安身后看他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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