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换台!就看这个,哥哥好帅!这剑花挽得真漂亮!”
    “就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顾安宴这样儿的,要放十几年前根本不可能出头。下那时候,娱乐圈可遍地都是帅哥,不像现在,遍地都是油头粉面的整容脸,千篇一律,还丑。”
    “顾安宴得金鸡奖了!金麦穗奖也入围了,而且还年轻,今年才二十六!”
    “许君昊二十岁拿国际影帝,红遍大江南北,二十二岁三金在手,颜值在遍地都是帅哥的时代都能杀出一片天。顾安宴在他面前就是个弟弟!和许君昊一样,当年在内地并称四小生的,哪一个不曾是超一线大咖?还有当年叱咤娱乐圈,红遍东南亚甚至上了丑国时代周刊封面的四大花旦,当年那也是,要么不到二十就红得一塌糊涂,要么各种有分量的影后在手,现在这些小花生,呵呵。”
    “现在又不是那个时代了,反正我就喜欢杜念卉和顾安宴,略略略。”
    ……
    一大一小争论着,旁边打牌的男人也时不时提两嘴自己喜欢的明星。
    “老子就喜欢杨万里,长得帅,够男人,拍什么大戏都是自己亲自上,哪像现在这些破个口子都吹敬业的爱豆,我呸,去医院的速度慢点都痊愈了!”
    “杨万里?那可是少有的又帅又能打的功夫巨星啊,国际有名的。”
    “李浮白也不错啊,那双眼睛,贼忧郁贼深情,只要他盯着人一看,直男都想弯!演技也好,别说是眼睛里有戏,连头发丝儿都是戏!著名的国际影帝,连丑国的奥斯卡都去转了一圈儿。虽然没拿奖,但谁不知道那个奖基本只给他们国家的人?能入围就已经是特别厉害了!”
    “要我说,我还是喜欢苏曼,啧啧,那个风情万种哟!之前去那个什么戛纳电影节,还穿了透视装呢,够味儿!”
    “哟,不怕你老婆听见?”
    “真男人从不怕老婆,她要敢找不痛快,看老子不削她!”
    ……
    谢翡一进去,女主人便抬了头,笑盈盈地和他说话:“阿翡,吃了没?”
    “吃过了。”
    “今天怎么是你来?你妈在家干嘛呢?”
    “她脚崴了。”
    “怎么回事?”
    “门槛拌了一下。”
    说话间,原本正在看电视的小女生电视也不看了,一张小脸红扑扑,亮晶晶的双眼时不时偷瞟谢翡两眼。
    打牌的人都认识谢翡,也曾去谢家吃过他的学酒,一边打牌一边请他留下玩一玩,也打两圈,谢翡说不了,冷淡拒绝。
    大家都知道他的性格,并不多纠缠。
    说话间,女主人提出个黑色的塑料袋子来,“我猜你们这两天肯定会来,已经装好了。你看看还缺不缺什么。”
    谢翡打开袋子清点东西时,女主人又问起刘阿姨的八卦,“这钱富贵事情也做得太绝了,她后面可怎么办呢?她一向和你们家走得近,有听到什么消息没?”
    “没。多少钱?”
    “132,抹掉零头,给一百三就行。”
    临出门时,女主人又问:“交女朋友没?”
    谢翡想到虞意,脸上一热,却仍是淡淡的模样,想说即将有了,但那名不正言不顺,只是他单方面的事,八字只写了他自己这一撇。
    于是,出口便是简短的两个字,“还没。”
    “现在高中毕业了,可以耍朋友了。”
    谢翡随便应了声,走出香烛店。
    中年女人的声音仍旧飘在身后,“人已经走了。还看,还看,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妈,他还单身,我也单身,我想做他女朋友。”
    “呸!你才多大点儿,年纪轻轻不学好,要让我抓到你早恋,看老娘不打死你!”
    “切,你这人怎么连玩笑也开不起。”
    ……
    连绵的雨打在伞面上,在周身形成珠帘似的水流。
    下雨天也并不比晴天凉快,更有一种又闷又湿的热气。谢翡把东西提回家放下,手机上有个高中老师联系他,说是亲戚家一个孩子要找家教老师补课,150元/小时,工资周结。
    谢翡接了这个兼职,老师把他的微信推给那个家长和学生,他临时拉了个讨论组,大致了解过对方的情况后确定需要补课的范围和内容后,就上楼回自己房间拿书,准备先粗略制定一个补习计划。
    刚把书本和笔记找出来放书桌上,就看到对面的虞意正往行李箱里装东西。
    谢翡一愣,下意识觉得她要走,心脏顿时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抿了抿唇,身形挺拔,面容清俊,神情却是格外冷然。原本白皙的俊脸在黯淡的天光下失了血色,像雪中一柄孤独的出鞘利剑。
    对面的人似有所觉,也看过来。
    她扎着低马尾,脸颊的两侧垂着碎卷发,身上是玫瑰金的吊带裙,面料贴身而挺括有型,露出后面大片的雪背,哪怕是在这样没有阳光的雨天,也像是亮片一样的效果,显得闪闪发亮。
    整个人看上去,慵懒而性感。
    虞意唇角微勾,对谢翡笑了笑,低头拿起床上的手机。
    谢翡低头,手指在手机上戳着二十六键的软键盘打出一行字:我不上当你就要当逃兵?做人应当锲而不舍。
    还没发出去,自己就先觉得又酸又刻板,目的性也太明显,抿了抿唇,对方的消息先发了过来。
    虞意:“好看吗?”
    谢翡将打好的字一个一个删掉,“红粉骷髅而已,美丑都是皮囊。”
    虞意:“我是红粉骷髅,你是迷途之人吗?”
    谢翡霎时想起红粉骷髅的典故。观音曾以肉身布施,现红粉之相,与迷途之人交……
    隔着潇潇雨幕,虞意又看见对面的少年满面通红了。
    他背过身去,低着头打字。
    片刻后,手机上来了新消息。谢翡并未执着于刚刚的话题,只是问:“你要走了?”
    作者有话说:
    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来自网络,非原创。
    观音曾以肉身布施,现红粉之相,与迷途之人交:据百度说出自《大史记·名伶传》。
    第26章 舍不得?
    虞意转眼望去, 仿佛能从对面的少年帅气的后脑勺看出几分失落来。
    她打字。
    虞意:“怎么,舍不得?”
    少年回复消息的速度向来是极快的,这一次, 却迟迟不回。他背靠着书桌,身影像宁折不弯的竹,有一种不需做什么来证明便能让人从气质中看出来的风骨。
    消息发出去后, 虞意有些怕少年回复是,那很奇怪,会显得他们的关系是一种越过安全线的亲近。
    可她又不想要一个否定的答案,她希望自己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只是随手一发, 现下却陷入两难的境地。
    虞意平生最怕人对她说两句话。一句是特别认真走心的“我想你了”,一句是特别认真走心的“想我没”。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推上悬崖, 心里没着没落的, 仿佛一脚便会踏空, 未来全是无法预料的危险与动荡。
    而“舍不得”背后的情感意义,又是和这两句话差不多的。
    原本十分平常的一句话, 因为对象不同, 便也变得别有意味。因为, 他们都是走了心的人。
    这一次, 将虞意推上悬崖边的,是她自己。
    她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合上行李箱, 取下头发上的头绳,对着镜子将头发往后脑勺上松松抓了几下,绑了个高马尾, 整个人的感觉便从慵懒性感变得明媚利落。
    桌上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 她拿起一看, 却见少年避而不答。
    谢翡:“要走了还撩我。”
    短短六个字,看似平静,虞意却看出几分抱怨几分失落委屈来。她松了口气,不忍再让他患得患失与悬心,打字回复。
    虞意:“只是工作行程,要离开三天。”
    谢翡:“什么时候回来?”
    虞意:“26号。”
    少年终于转过身,清透水润的双眸看过来,是一贯的故作冷淡,眼底却盈了一层笑意,嘴角的弧度压也压不住。
    突如其来的,他脸上绽开一个笑容,像春日的溶溶细雪。
    少年的表达含蓄而隐秘,像春雨,润物细无声。没令虞意产生任何的不适与不安,他并不过分亲近,也不急于窥探她的过往。
    他只是在这里,令她原本总是空落落的心头,突然多了一丝牵绊。
    谢翡看着她拉着行李箱出门,房门关上,她的身影被隔绝在另一边。他从抽屉里拿出望远镜,几分钟后,就看到莫宇提着她的行李箱,和丁香一起跟在她身后。
    雨还在下,三个人撑着三把伞,在路边等车。
    四个小时后。
    虞意下了飞机从vip通道出来时,接机口围着一大群人,手里举着各种灯牌、应援手幅,正在等自己的偶像。
    虞意的衣着并不日常,在饭圈浸淫已久的粉圈人对各种奢牌如数家珍,一眼便看出是某家的秀场款。他们翘首以盼,对着出来的人仔细辨认,还不忘和同伴窃窃私语。
    “出来没出来没?”
    “没呢。”
    “卧槽!这小姐姐是哪个女明星?好漂亮!”
    “没听过,查无此人。排场倒是挺大的。”
    ……
    虞意一眼就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是钟哥请来接机的助理。来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丸子头,简单的t恤牛仔裤,样貌周正。她一见虞意便双眼冒光,激动得小脸儿通红,连忙迎上来。
    “虞老师!”
    她先和虞意握手,简单介绍过自己,便要帮虞意推行李。
    虞意婉拒后,周围围着的一群人突然向一个方向涌动,四周顿时爆发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严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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