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vc（风险投资机构）进行的a轮融资虽然资金数额没有具体规定，不过多在一千万到一个亿之间， 针对的是已经有相对成熟的产品和相对完善的产业链的公司。
比如去年十一月， 黄河矿业（虽然它不是专业的风投机构）开出的投资条件路楠并不满意， 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婉拒。
更何况，还有及时雨陈骁在她将积蓄花了一半的时候借她三千万。
这三千万，再加上她手中还剩下的三千多万，合计超过六千万的现金， 足以让路楠更有底气面对新一年的各类支出。
比如此刻——
林燕恭恭敬敬地说：“陶经理已经在粤省羊城租好办公地点和员工宿舍。路总， 我们什么时候去粤省？”
那边是全新的市场，老板总要去视察一下的。
路楠嗯了一声：“不急， 等陶晓娟那边有意向客户再说。”
不论是去年就铺垫足够的京市市场、岒江省内市场和蓉城市场， 还是今年才开始发力的苏省市场、沪市市场以及陶晓娟带队的人员才刚刚抵达尚未来得及深耕的粤省市场，都需要配备服务经销商的业务员。
业务们在各地市场为经销商提供服务，那最起码得有个像样一点的办公地点吧？
出于福利考虑和方便人员管理的考量， 给他们安排宿舍也算是标配了吧？
这样一样来， 沁然每在一个全新的城市拿下经销商， 就要核算一整套包含房租、水电、人员补贴等等费用。
这笔开支积少成多、与日俱增。但又是绝对不可以吝啬的，毕竟沁然公司想要长远发展，一应后勤保障工作都要完善起来。这是快速消费品行业厂家在全国范围内搭建销售渠道网络所必须的开支。
至此，路楠对源川此类白酒销售公司之前选择办公地点都不在高端写字楼这件事充满了理解：咱们办公地点并不是作为对外展示公司实力的存在，而是主要为了方便当地业务们开会的，平时客户基本上不会过来，所以，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路楠以签字笔敲了敲办公桌：“此类费用一般都是按季度缴纳的，有些则是半年度，所以财务那边一定要留好备用金，每月按流程报上来，不能耽搁。”
得了路总叮嘱的林燕飞快地在语音备忘录上记下一笔，并说：“先前陶子姐和我交接工作的时候，已经把现有业务在京市和省内不同城市的办事处费用支出明细清单都发给我了。近期新增城市的数据我还没全部整理完，明晚之前我整理出来，然后本周末之前我会和小卢核算一下，拟一个全国范围内不同经济水平的城市对应的办公经费和补贴费用标准出来给您看一下。”
重回路楠身边，林燕十分正确地抓住了做事精髓：高效、定量。
果然，林燕看见路总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并对她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好的路总。”林燕挺起胸膛说着备忘录的下一项，“还有，第二汽水厂的孟经理刚才把q1季度的代加工费用对账单发过来了，小卢她们核对过，费用无误。我把它打出来了，和原材料应付款打款申请清单放在一起，您在下月八号之前批复就行。”
公司规定的对公汇款日是每月的10号和20号，路总8号批复，财务部有足够的时间按照流程给供应商打款。
路楠闻言，顺势翻了一下刚才林燕放下的文件夹，里头大约有四五十张打印纸，这还是因为q1季度一月份的费用在农历新年之前已经结过一次了，现在说是一季度，实际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要不然，就凭开年之后代加工车间铆足劲儿生产的架势，这一沓清单就应该更厚实一点。
路楠抬头问：“……所以，采购部和原材料供应商谈的月结方式敲定了么？”
林燕点点头：“是的，二月的时候谈了好几次，可能是因为我们的采购量上去了，付款又一贯很及时，不管是原材料供应商还是辅料供应商都答应给我们月结，而不是去年那样现结了。不过肯季度结算的，还是只有第二汽水厂。”
沁然去年和第二汽水厂的合作是给预付款的，也就是每月结算之后少则补、多则不退直接转为下一期预付款费用。去年农历年末的时候，孟氏父子请路楠吃了一顿很有诚意的饭，除了表示愿意调整生产车间全力配合沁然生产计划和满足沁然生产要求之外，还将收费方式从预收改为季度结算。这个决定是孟厂长亲自做的。因为第二汽水厂从前的窘境与其说是缺钱（有地皮和厂房的孟氏父子其实真不缺可以变现的资产），不如说是因为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怀和责任心，要硬抗全体工人手中缺活儿这个担子。现在已经有第二批经过军训的工人上岗为沁然代工，加上前一批，已经有过半的工人忙碌起来了，孟厂长教子：“既然想要从路总手里争取到更多的订单，让她继续选择和我们合作，就不要小家子气地说什么月结了，直接一步到位，我们主动提按季度结算，并且重新和沁然谈一谈代工定价，主动给予优惠，这样才更有优势。儿子啊，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孟堂表示受教，本季度的代工费用虽然从单价方面来说给沁然这边5％的折扣，可是因为生产量翻倍了，所以代工费用比之去年，依旧是猛增一大截。
果然，路楠权衡各方面的优劣势之后，暂缓了去北方考察新代工厂的计划。
“对了。”路楠把折叠文件推到旁边，问，“我们在各大卫视和三大视频平台的q2季度投广马上就上线了，记得帮我盯一下投放效果反馈。”
这才是最烧钱的地方。
陈骁借给她的三千万几乎全被路楠拿去做营销推广费用了。
如果外人知道路楠的决定，一定会认为她‘疯了。’
但路楠确信，在已经出现同行业模仿者的情况下，尽快将沁然的品牌以广告轰炸的方式推广到新生代消费者群体中。因为有足够的资金，q2季度的综艺赞助甚至争到了两个冠名，都是一定会火、会出圈的综艺。
同时加大社交化营销的力度，不论是围脖还是某女性用户数量占比相当大的‘种草社区’都要增强品牌和产品曝光，将流量变现。
路楠不能和别人‘炫耀’，只好同陈骁在电话里分享了这些：“营销的影响力和流量变现的作用加持下，经销商慕名而来，q2季度的销售表和财报，一定会有质的飞跃。我一定会按时还上向你借的钱哒～”
第571章
陈骁一边笑， 一边嗯着说：“我从未见过有人这么着急还钱，比债权人还急的。”
路楠一边护肤一边皱了皱鼻子：“不管怎么说，欠了银行之外的钱总是叫人有点不自在。”
说完这句话， 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因为这句话的后半句实在是太有黄女士本人的风格了。
路楠情不自禁地抖了抖鸡皮疙瘩：血脉相承、潜移默化有时候真的蛮可怕的。譬如我，明明想要成为和黄女士完全不一样的人， 却会在某个瞬间忽然发现自己某个方面宛如黄女士的翻版。
但事实上，做生意哪有不欠钱的？
这与什么诚实信用和人品之类的无关，而是一种符合经济学现象的行为。
路楠啪嗒一下合上精华瓶的磁吸扣，郑重地说：“你要再这么打趣我， 我可打算‘赖账’了啊？”
“求之不得。”陈骁小声嘀咕一句。
路楠没有听清：“什么？”
陈骁便又说了一遍：“我说，求之不得。”
“想得美。”路楠哼唧一声， “预先取之， 必先予之。陈总作为商人， 舍了三千万，必然所图更大。”
打情骂俏了几句，陈骁正色问：“对了，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我去机场接你？”
“嗯……不用了啦。”拖着带转折的尾音表示否定的意思， 路楠解释，“我明天下午到， 到了之后打算直接去展馆看看布置效果， 然后还要请下属们吃个饭，这几天他们先过来配合蓉城业务布展的，都辛苦了。”
在陈骁有些遗憾地开口之前， 路楠又接了一句：“不过请下属吃饭这件事我安排林燕去付钱， 我就不和他们一起了。如果方便的话， 明天傍晚四点半，你到展馆a出口接我，我想吃火锅。”
“好。”陈骁柔声道。
路楠要飞蓉城，是因为沁然饮料公司今年报名参加了糖酒会。
糖酒会一年两次，春季固定在蓉城，秋季的城市则不固定。
从影响力的角度来说，春季的影响力要大多了。
这个展会的名字虽然听起来好像和饮料无关，但事实上凡从事各种酒类、食品、饮料、调味品、食品添加剂、食品包装、食品机械的生产或销售单位均可报名参加，堪称华国国内食品行业风向标。
去年秋天，沁然公司规模太小、产品种类太少，去了展会也不会有好位置和好效果，所以路楠没有在这方面花心思。
今年的春交会，是厚积薄发的沁然公司出去见见世面的好时机了。
路楠之前让林燕准备资料，并去余安市商务局报了名。
这样，经审核之后，沁然公司去异地参展就可以领取到一定比例的余安zf补贴。
zf补贴（钱）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根据去年沁然报的税额以及余安市内饮料行业现状，沁然公司可以通过余安zf官方拿到比较优质的展位。
【此类羊毛怎么能错过？】
至于说办事的时候又与老同学郭文宇打了个照面，这位老同学会不会和其他人私下议论她的创业规模等等——路楠本人，完全不在意。
……
出钱请客吃饭但是老板不到场的做法简直是神仙老板本仙！
虽然有业务在心里嘀咕：要是林助理不在就更好了。
不过他们转头想想，如果林助理不来盯着一点，今晚年轻人们喝多了，明天展会开始个个没精打采的，倒是‘把老板对我们的客气当福气’了。
能做业务的，大多都极有眼色。
他们自有消息渠道来源，知道林助理和老板认识多年，所以想从林助理这边多打听一点关于老板的事情。
比如说，傍晚来接老板的那个帅哥……
“林助理，所以源气饮料的陈总真的是路总的男朋友啊？”
咳咳，陈骁为了方便区分业务，和沁然签订经销合同而成立的饮料经销公司同源川集团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公司名称叫源气饮料。
沁然公司去年就派过来驻扎蓉城服务经销商的年轻业务之前一直都是和源气的职业经理人对接，只见过陈骁两次面。
不过就陈骁不俗的外貌，见过两次也令人难以忘怀，年轻业务至今仍记得也算正常。
这个问题，林燕早就得过路楠首肯了，她点点头：“是啊。”
“哇哦～”年轻的业务们纷纷起哄。
他们没有想太多，陈总和老板是俊男美女，从外形方面来说很般配；又都是生意人，大约在经济方面也是旗鼓相当？
今次来蓉城帮忙布展的人员中，有从一位原先是令扬酒在川省的业务主管，他等到林助理去买单的时候，才悄声与一桌的人说：“源气饮料的陈总啊，不是一般人。我建议你们自己去搜索引擎查一下，前头带上源川集团这四个字。”
有手快的人一搜，难以置信地抬头：“陈……源川集团太子爷？”
‘前令扬人’点点头。
于是，等林燕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些年轻业务员一个个眼神发光，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她现在情商也颇高，转念一想就猜到怎么回事。
林燕轻咳一声：“今晚上都早点休息，争取明天展会第一天，来个开门红！”
“好的林助理。”“是，燕姐。”
答应的声儿此起彼伏。
……
火锅店包厢内，陈骁忙着帮路楠涮菜。
路楠随口问了一句：“饮料场馆和名白酒场馆距离太远了，我今天也没走过去看看。怎么样，你们今年春季主推的是和谐酒十五年份的？”就是去年冬天，源川集团托秦老写品鉴词的那款。
陈骁点点头：“白酒的新品推广比饮料要慢许多，我打算春交会之后给和谐酒十五年争取几场大型商务活动的赞助。”
“我记得令扬酒也出了新品，后来反响怎么样？”
陈骁将毛肚放进楠楠面前的蘸碟里：“反响不是很好，那款酒定价偏高，实际品质与价格并不匹配——这不单单是行业内品酒师的评价，就连终端市场消费者那边的反馈亦是如此。”
路楠啊呜一口吃掉毛肚，又以眼神示意要虾滑：“想想也是，仓促上马的新项目，酒水基酒由多家小酒厂供货，成品品质良莠不齐。真是把经销商和消费者当傻子。那他们今年在名白酒展馆的展位……”
“位置往后排了排，取代它的是颐酒。”
路楠了然：“颐酒的品控真的很不错，而且每年成品贵精不贵多，有点模仿国酒的路子。”
不过颐酒要是想和源川有一争之力，恐怕还得再发展几年。
……
前一天，路楠和陈骁才说起了令扬酒、颐酒，第二天，沁然饮料公司的展位上就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白酒行业老朋友们。
这些老朋友们，是听了各种小道消息、又抱着各种心思过来的，其中不乏有来探探底的、想要和路楠合作的、想要给她投资的。
尽量不得罪人的办法就是让这些老朋友们知道，他们都抱着差不多的心思，路楠不管答应哪一家，都不太合适。
因为论起情谊，于公于私，他们都比不过源川和陈骁。
比如去年十一月， 黄河矿业（虽然它不是专业的风投机构）开出的投资条件路楠并不满意， 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婉拒。
更何况，还有及时雨陈骁在她将积蓄花了一半的时候借她三千万。
这三千万，再加上她手中还剩下的三千多万，合计超过六千万的现金， 足以让路楠更有底气面对新一年的各类支出。
比如此刻——
林燕恭恭敬敬地说：“陶经理已经在粤省羊城租好办公地点和员工宿舍。路总， 我们什么时候去粤省？”
那边是全新的市场，老板总要去视察一下的。
路楠嗯了一声：“不急， 等陶晓娟那边有意向客户再说。”
不论是去年就铺垫足够的京市市场、岒江省内市场和蓉城市场， 还是今年才开始发力的苏省市场、沪市市场以及陶晓娟带队的人员才刚刚抵达尚未来得及深耕的粤省市场，都需要配备服务经销商的业务员。
业务们在各地市场为经销商提供服务，那最起码得有个像样一点的办公地点吧？
出于福利考虑和方便人员管理的考量， 给他们安排宿舍也算是标配了吧？
这样一样来， 沁然每在一个全新的城市拿下经销商， 就要核算一整套包含房租、水电、人员补贴等等费用。
这笔开支积少成多、与日俱增。但又是绝对不可以吝啬的，毕竟沁然公司想要长远发展，一应后勤保障工作都要完善起来。这是快速消费品行业厂家在全国范围内搭建销售渠道网络所必须的开支。
至此，路楠对源川此类白酒销售公司之前选择办公地点都不在高端写字楼这件事充满了理解：咱们办公地点并不是作为对外展示公司实力的存在，而是主要为了方便当地业务们开会的，平时客户基本上不会过来，所以，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路楠以签字笔敲了敲办公桌：“此类费用一般都是按季度缴纳的，有些则是半年度，所以财务那边一定要留好备用金，每月按流程报上来，不能耽搁。”
得了路总叮嘱的林燕飞快地在语音备忘录上记下一笔，并说：“先前陶子姐和我交接工作的时候，已经把现有业务在京市和省内不同城市的办事处费用支出明细清单都发给我了。近期新增城市的数据我还没全部整理完，明晚之前我整理出来，然后本周末之前我会和小卢核算一下，拟一个全国范围内不同经济水平的城市对应的办公经费和补贴费用标准出来给您看一下。”
重回路楠身边，林燕十分正确地抓住了做事精髓：高效、定量。
果然，林燕看见路总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并对她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好的路总。”林燕挺起胸膛说着备忘录的下一项，“还有，第二汽水厂的孟经理刚才把q1季度的代加工费用对账单发过来了，小卢她们核对过，费用无误。我把它打出来了，和原材料应付款打款申请清单放在一起，您在下月八号之前批复就行。”
公司规定的对公汇款日是每月的10号和20号，路总8号批复，财务部有足够的时间按照流程给供应商打款。
路楠闻言，顺势翻了一下刚才林燕放下的文件夹，里头大约有四五十张打印纸，这还是因为q1季度一月份的费用在农历新年之前已经结过一次了，现在说是一季度，实际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要不然，就凭开年之后代加工车间铆足劲儿生产的架势，这一沓清单就应该更厚实一点。
路楠抬头问：“……所以，采购部和原材料供应商谈的月结方式敲定了么？”
林燕点点头：“是的，二月的时候谈了好几次，可能是因为我们的采购量上去了，付款又一贯很及时，不管是原材料供应商还是辅料供应商都答应给我们月结，而不是去年那样现结了。不过肯季度结算的，还是只有第二汽水厂。”
沁然去年和第二汽水厂的合作是给预付款的，也就是每月结算之后少则补、多则不退直接转为下一期预付款费用。去年农历年末的时候，孟氏父子请路楠吃了一顿很有诚意的饭，除了表示愿意调整生产车间全力配合沁然生产计划和满足沁然生产要求之外，还将收费方式从预收改为季度结算。这个决定是孟厂长亲自做的。因为第二汽水厂从前的窘境与其说是缺钱（有地皮和厂房的孟氏父子其实真不缺可以变现的资产），不如说是因为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怀和责任心，要硬抗全体工人手中缺活儿这个担子。现在已经有第二批经过军训的工人上岗为沁然代工，加上前一批，已经有过半的工人忙碌起来了，孟厂长教子：“既然想要从路总手里争取到更多的订单，让她继续选择和我们合作，就不要小家子气地说什么月结了，直接一步到位，我们主动提按季度结算，并且重新和沁然谈一谈代工定价，主动给予优惠，这样才更有优势。儿子啊，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孟堂表示受教，本季度的代工费用虽然从单价方面来说给沁然这边5％的折扣，可是因为生产量翻倍了，所以代工费用比之去年，依旧是猛增一大截。
果然，路楠权衡各方面的优劣势之后，暂缓了去北方考察新代工厂的计划。
“对了。”路楠把折叠文件推到旁边，问，“我们在各大卫视和三大视频平台的q2季度投广马上就上线了，记得帮我盯一下投放效果反馈。”
这才是最烧钱的地方。
陈骁借给她的三千万几乎全被路楠拿去做营销推广费用了。
如果外人知道路楠的决定，一定会认为她‘疯了。’
但路楠确信，在已经出现同行业模仿者的情况下，尽快将沁然的品牌以广告轰炸的方式推广到新生代消费者群体中。因为有足够的资金，q2季度的综艺赞助甚至争到了两个冠名，都是一定会火、会出圈的综艺。
同时加大社交化营销的力度，不论是围脖还是某女性用户数量占比相当大的‘种草社区’都要增强品牌和产品曝光，将流量变现。
路楠不能和别人‘炫耀’，只好同陈骁在电话里分享了这些：“营销的影响力和流量变现的作用加持下，经销商慕名而来，q2季度的销售表和财报，一定会有质的飞跃。我一定会按时还上向你借的钱哒～”
第571章
陈骁一边笑， 一边嗯着说：“我从未见过有人这么着急还钱，比债权人还急的。”
路楠一边护肤一边皱了皱鼻子：“不管怎么说，欠了银行之外的钱总是叫人有点不自在。”
说完这句话， 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因为这句话的后半句实在是太有黄女士本人的风格了。
路楠情不自禁地抖了抖鸡皮疙瘩：血脉相承、潜移默化有时候真的蛮可怕的。譬如我，明明想要成为和黄女士完全不一样的人， 却会在某个瞬间忽然发现自己某个方面宛如黄女士的翻版。
但事实上，做生意哪有不欠钱的？
这与什么诚实信用和人品之类的无关，而是一种符合经济学现象的行为。
路楠啪嗒一下合上精华瓶的磁吸扣，郑重地说：“你要再这么打趣我， 我可打算‘赖账’了啊？”
“求之不得。”陈骁小声嘀咕一句。
路楠没有听清：“什么？”
陈骁便又说了一遍：“我说，求之不得。”
“想得美。”路楠哼唧一声， “预先取之， 必先予之。陈总作为商人， 舍了三千万，必然所图更大。”
打情骂俏了几句，陈骁正色问：“对了，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我去机场接你？”
“嗯……不用了啦。”拖着带转折的尾音表示否定的意思， 路楠解释，“我明天下午到， 到了之后打算直接去展馆看看布置效果， 然后还要请下属们吃个饭，这几天他们先过来配合蓉城业务布展的，都辛苦了。”
在陈骁有些遗憾地开口之前， 路楠又接了一句：“不过请下属吃饭这件事我安排林燕去付钱， 我就不和他们一起了。如果方便的话， 明天傍晚四点半，你到展馆a出口接我，我想吃火锅。”
“好。”陈骁柔声道。
路楠要飞蓉城，是因为沁然饮料公司今年报名参加了糖酒会。
糖酒会一年两次，春季固定在蓉城，秋季的城市则不固定。
从影响力的角度来说，春季的影响力要大多了。
这个展会的名字虽然听起来好像和饮料无关，但事实上凡从事各种酒类、食品、饮料、调味品、食品添加剂、食品包装、食品机械的生产或销售单位均可报名参加，堪称华国国内食品行业风向标。
去年秋天，沁然公司规模太小、产品种类太少，去了展会也不会有好位置和好效果，所以路楠没有在这方面花心思。
今年的春交会，是厚积薄发的沁然公司出去见见世面的好时机了。
路楠之前让林燕准备资料，并去余安市商务局报了名。
这样，经审核之后，沁然公司去异地参展就可以领取到一定比例的余安zf补贴。
zf补贴（钱）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根据去年沁然报的税额以及余安市内饮料行业现状，沁然公司可以通过余安zf官方拿到比较优质的展位。
【此类羊毛怎么能错过？】
至于说办事的时候又与老同学郭文宇打了个照面，这位老同学会不会和其他人私下议论她的创业规模等等——路楠本人，完全不在意。
……
出钱请客吃饭但是老板不到场的做法简直是神仙老板本仙！
虽然有业务在心里嘀咕：要是林助理不在就更好了。
不过他们转头想想，如果林助理不来盯着一点，今晚年轻人们喝多了，明天展会开始个个没精打采的，倒是‘把老板对我们的客气当福气’了。
能做业务的，大多都极有眼色。
他们自有消息渠道来源，知道林助理和老板认识多年，所以想从林助理这边多打听一点关于老板的事情。
比如说，傍晚来接老板的那个帅哥……
“林助理，所以源气饮料的陈总真的是路总的男朋友啊？”
咳咳，陈骁为了方便区分业务，和沁然签订经销合同而成立的饮料经销公司同源川集团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公司名称叫源气饮料。
沁然公司去年就派过来驻扎蓉城服务经销商的年轻业务之前一直都是和源气的职业经理人对接，只见过陈骁两次面。
不过就陈骁不俗的外貌，见过两次也令人难以忘怀，年轻业务至今仍记得也算正常。
这个问题，林燕早就得过路楠首肯了，她点点头：“是啊。”
“哇哦～”年轻的业务们纷纷起哄。
他们没有想太多，陈总和老板是俊男美女，从外形方面来说很般配；又都是生意人，大约在经济方面也是旗鼓相当？
今次来蓉城帮忙布展的人员中，有从一位原先是令扬酒在川省的业务主管，他等到林助理去买单的时候，才悄声与一桌的人说：“源气饮料的陈总啊，不是一般人。我建议你们自己去搜索引擎查一下，前头带上源川集团这四个字。”
有手快的人一搜，难以置信地抬头：“陈……源川集团太子爷？”
‘前令扬人’点点头。
于是，等林燕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些年轻业务员一个个眼神发光，仿佛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
她现在情商也颇高，转念一想就猜到怎么回事。
林燕轻咳一声：“今晚上都早点休息，争取明天展会第一天，来个开门红！”
“好的林助理。”“是，燕姐。”
答应的声儿此起彼伏。
……
火锅店包厢内，陈骁忙着帮路楠涮菜。
路楠随口问了一句：“饮料场馆和名白酒场馆距离太远了，我今天也没走过去看看。怎么样，你们今年春季主推的是和谐酒十五年份的？”就是去年冬天，源川集团托秦老写品鉴词的那款。
陈骁点点头：“白酒的新品推广比饮料要慢许多，我打算春交会之后给和谐酒十五年争取几场大型商务活动的赞助。”
“我记得令扬酒也出了新品，后来反响怎么样？”
陈骁将毛肚放进楠楠面前的蘸碟里：“反响不是很好，那款酒定价偏高，实际品质与价格并不匹配——这不单单是行业内品酒师的评价，就连终端市场消费者那边的反馈亦是如此。”
路楠啊呜一口吃掉毛肚，又以眼神示意要虾滑：“想想也是，仓促上马的新项目，酒水基酒由多家小酒厂供货，成品品质良莠不齐。真是把经销商和消费者当傻子。那他们今年在名白酒展馆的展位……”
“位置往后排了排，取代它的是颐酒。”
路楠了然：“颐酒的品控真的很不错，而且每年成品贵精不贵多，有点模仿国酒的路子。”
不过颐酒要是想和源川有一争之力，恐怕还得再发展几年。
……
前一天，路楠和陈骁才说起了令扬酒、颐酒，第二天，沁然饮料公司的展位上就迎来了一批又一批白酒行业老朋友们。
这些老朋友们，是听了各种小道消息、又抱着各种心思过来的，其中不乏有来探探底的、想要和路楠合作的、想要给她投资的。
尽量不得罪人的办法就是让这些老朋友们知道，他们都抱着差不多的心思，路楠不管答应哪一家，都不太合适。
因为论起情谊，于公于私，他们都比不过源川和陈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