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时这么听一个人的话,他不太理解为什么他靠近她,她就会痛,痛到什么程度,还是她随口乱驺,为一句不知真假的话妥协。
    不是他靠近,她就会痛吗?他真走远了。就连人脸识别也分先后,分不清是谁故意落了段距离或者是谁故意不等对方,反正言栀是等路由走进小区她才进去的。
    路由走在前边,让落在身后的人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有他庇护一定可以过得很好,和他一样肆意舒服。言栀眼底黯淡,他在她心里的形象由放荡不羁变成强大,是渐渐形成的。
    她以为他现在走远了,她真的没痛了。
    这时她不懂,她爱一个人就不会心痛。
    她要接近他,接近他她才有痛觉,她干嘛总说让他生气误会的话,冷风一吹,她脑子总算开机。
    言栀匆忙走上两步,她就慢下会,路由走得快,又跟他隔了老远,如此反复几次。
    夜深人静,鞋面踏在地上的声音传进路由耳朵里很清晰,整条路就他们两个人,早些时间还有闲人出来散步,现在早就归家,和他们一样放学的学生也早到家了,就他们两个在外耽误。
    他穿过言栀家那列巷子,身后的人由时不时快走变得跑起来,步声总叨扰他。言栀知自己要走过了,猛地停下来。路由回头,看到言栀十分纠结的样子。
    言栀被他一点动静吓得下意识将双手握在一起扣,她挪着碎步再往前走,渐渐大胆朝他靠近,中间隔了几步停下来,保持合适距离,至少他不会走一步就将她拎起来的程度。
    “你叫什么名字?”太没礼貌,“同...同学?”她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太滑稽,路由想走过去,身体僵了僵,还在想她刚刚说靠近他会疼的话。
    言栀破天荒地问一个人的名字,就连路由也被她忽然的行为惊讶到了,她不是一直跟个倔驴一样不主动吗?
    他不自觉清了清嗓,喉咙有点痒。言栀竖起耳朵听,“路,由。”
    “哦~哪个班呀?”
    言栀像极了在跟三岁小孩说话,他怎么听都觉得像诱哄,她总是这样离你若即若离,令他时有误会。
    “不告诉你。”学校里会有人不知道他在哪个班,但没人不知道路由在哪个班,言栀是装的,故意要和他说话。
    言栀让堵得哑口无言,他的手明明没伸过去,此时有种无形的压力逼她往后退。
    “好,对不起打扰了。”她立马转身回家,太尴尬了,她越走越快,到最后开始跑。
    她总顶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脸给人能伤害的错觉,你愿意主动靠近却又被扎得满手刺,但凡你想退缩,忘记疼痛的半途中,又被吸引,迷陷进她,哪怕她身处于泥沼里,也甘之如饴。
    路由盯她背影的眼神实在不清白,热意上脑得很迅速,生理反应掩耳盗铃起来连主人也欺骗,言栀小步跑很快就让他追上,他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翻转,一手托住她的背,放任目光直勾勾掉进她眼睛里,融进她的眸色里,吻过去。
    他们共同走过的主干道里有星星,在天上一直亮着,在路由眼里也一直亮着,只有在言栀眼里闪烁着。
    因为他看进的是她眼睛里的星星,而她被他的举动弄得神志不清,发晕。
    他的唇贴上她的,润软,微凉,她浑身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血液流动的速度使身体温暖至极,她睁眼只能看见他一排细密的眼睫毛,其余无暇顾及。
    拳头由下钻进他们之间,试图捶打他的胸膛以此隔开,只能到达小腹,张成手掌想要推开。
    女生细细一声闷哼,他的呼吸厚重,薄唇侵入弹嫩饱满的唇中间,仅此只是吮过,带着眷恋与不舍,品尝后缓缓离开,彼此像有吸力,像磁铁一样吸附,又被依存的理智剥离。
    言栀的脸红透了,水灵水灵的桃子一样,苍白的脸上多了些许血色,比路由平日里见的她鲜艳万分,她本薄薄的如纸,此时覆满色彩。
    “高二六班。”男生的声音嘶哑,割过浑浊的气流,让她身体过了层电。
    路由深深望她,她面部并无不适,动作果断将她松开,往后退开转身走,一点也没回头。
    临时起意吻了个同校的女生,他吻了就吻了,没打算负责,挺恶心一件事,他在人家眼里不是做不出来,言栀也晃过这个想法,她没觉得恶心,只是觉得他实在流氓。
    言栀心跳得厉害,咚咚咚像被敲着响,她很快让自己换下来,忽然站着也有气力,她试着握紧拳头,不同之前一样软瘫瘫。
    高二六班,听着毫不陌生,路由和池烨一个班,世界这么小,他们是同学。
    这晚,路由睡得比言栀好。
    言栀走在空荡的房间里,拾起一些散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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