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周红梅答应去相亲,这次的男人听起来还不错,工资比陆长川高。要是长得还行,她就答应了吧,至少在顾糖糖面前,她能挺直腰板了。
    “这就对了,我去打电话。”
    周师母喜出望外,女儿总算想通了,她跑出去给介绍人打电话,安排礼拜天见面的地点。
    陆母阴沉着脸在天井择菜,看到她阴阳怪气地问:“有啥喜事?不会是你家红梅找好对象了吧?”
    臭不要脸的,天天缠着她儿子,下次要是再来犯贱,她绝对不客气!
    “礼拜天要去相看,后生是货车司机,每个月七七八八的能有七八十块呢,红梅答应去看了。”
    周师母腰板挺得笔直,说话口气都得瑟了,她家红梅长得好,还是老师,有的是男人想娶,陆长川有什么了不起的。
    陆母噎了下,心里堵得慌,介绍人也是瞎了眼,怎么能介绍周红梅给那司机,不是害人嘛?
    “这次的后生蛮不错,让红梅好好打扮,争取一次成功。要不然年纪一大吧,就容易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母刺了句,便低下头择菜,管他是开货车的还是开拖拉机的,早点娶了周红梅也好,省得天天纠缠她儿子。
    周师母咬紧了牙,阴沉着脸出去了,心里堵着一口气,这回说什么都得成,不能让朱向华看扁了。
    陆母朝她背影嗤了声,还翻了个白眼。
    徐寡妇精疲力竭地回来了,短短几天,她像是老了好几岁,这些天她四处托关系,希望能替老二开脱,可她没钱送礼,那些人都不搭理她,还说老二犯的是流氓罪,要吃枪子儿。
    她这些天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人也瘦了不少,虽然憔悴了些,可比往日又多了些风韵,有人和她说,割委办的张主任如果肯帮忙,老二肯定没事。
    于是,徐寡妇想方设法找到了张主任,对方倒也没说不帮忙,可却让她晚上再去找,她哪听不出来深意,张主任好色人人都知道,而且还专挑三四十的妇人,徐寡妇老早打听过的。
    她没拒绝张主任,只要能救儿子,让她干什么都行。
    “秀英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对了,你家大江呢,好几天没看到了。”周师母和她撞了个照面,八卦地问了起来。
    牛大江鬼影都见不着,徐寡妇早出晚归,也见不着人,太古怪了。
    “上班嘛,我上楼了。”
    徐寡妇勉强笑了笑,匆匆上了楼,晚上伺候好了张主任,说不定老二就能放出来了,邻居们都不知道这事儿,名声也不会有影响。
    “上个狗屁班,牛大江干了坏事,让公安抓起来了,还要判刑呢。”陆母小声说。
    第268章 为了儿子豁出去的徐寡妇
    周师母惊得瞪圆了眼睛,电话也不去打了,搬了把小板凳,坐在陆母旁边,还帮她择菜,小声问:“干什么坏事了?偷东西?”
    陆母鄙夷道:“流氓罪,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看到漂亮姑娘起了色心,想占姑娘便宜。要不是我家糖糖她哥及时出现,那姑娘就要毁了。”
    周师母眼珠子都弹了出来,比偷东西严重一百倍啊!
    “是上次来吃饭的后生,还是头顶一撮毛的那个?”
    周师母的好奇心膨胀了,也让她忘记了和陆母的矛盾,两人头碰着头,神态很亲热。
    “钢厂上班那个,前几天来我家吃饭的,就那天出的事,糖糖她哥还被这俩王八蛋划了一刀,出了不少血。”
    陆母颇有讲故事的天赋,绘声绘色,节奏感也强,周师母被完全带入了,跟着紧张起来,“啊哟,还动刀子了?这是强盗啊,糖糖她哥没事吧?”
    “没大事,糖糖配的药挺好。”陆母不忘夸一下儿媳妇。
    周师母悄悄撇了下嘴,很瞧不上陆母在儿媳妇面前的伏低做小,长幼尊卑都倒了个了,她活了四十几年,就没见过比顾糖糖还懒的儿媳妇了。
    谁家儿媳妇在夫家连碗都不洗的,衣服都是大姑姐洗,她好几回看到陆长虹洗顾糖糖的衣服,她有心说几句,陆长虹还不高兴,嫌她多管闲事。
    哼,这陆长虹和朱向华一样贱,活该是干活的命。
    “那牛大江和他朋友,是糖糖她哥抓起来的?”周师母心里吐槽着,嘴上不忘八卦,还在想徐寡妇和陆家的梁子可结大了。
    陆母用力拍了下大腿,吓了周师母一跳,嗔道:“你别一惊一乍的,赶紧说!”
    “当时没抓住,让这俩王八蛋逃了,可你说怎么着,真是巧了!”陆母没往下说,起身去屋子里喝水,急得周师母心痒痒的,催她快点儿。
    “急啥,我喝杯水!”
    陆母灌了一杯凉茶,这才出来继续说故事:“小贺他那天晚上住在我家,半夜起来上厕所,偏巧就看到那俩王八蛋了,在大门口商量跑路,这不就是自投罗网嘛!”
    “这可真赶巧了,要不怎么说人不能干坏事,天网恢恢,插翅难逃呢!”
    周师母惊呆了,竟有些同情牛大江。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牛大江这种人就应该去吃牢饭,她家可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呢。
    陆母对这话极赞同,“坏事做多了,半夜鬼都会来敲门,牛大江这回至少要坐个三五年牢。哼,要不是徐秀英包庇,他说不定还得吃枪子儿。”
    陆长川和她说了牛大江自首的事,陆母可不信牛大江有那样的觉悟,肯定是徐寡妇出的主意,为的就是戴罪立功。
    周师母已经起了半边身体,闻言又坐了下来,问起了徐寡妇包庇的事儿。
    两人这一聊就是大半个小时,周师母意犹未尽地去打电话了,电话亭就是小卖部,其实是合作商店,打酱油打醋打老酒,灌雪花膏,各种生活用品都能在小卖部买到,还有个电话机。
    小卖部设在弄堂口的马路边上,门口有棵极粗壮的梧桐树,茂密的枝叶遮住了浓烈的阳光,树下坐了许多大爷大妈们,闲聊乘凉,热闹的很。
    打完了电话后,周师母不急着走,随便弄了个砖头,吹了吹灰就坐下了,牛大江的事,她添油加醋了些,全都说出来了。
    “难怪好几天没看到牛家老二了,敢情吃牢饭了啊。”
    “我老早晓得了,徐寡妇四处托关系求人,你们消息太不灵通了。”
    一个大妈得意洋洋,她可是掌握第一手信息的,不等大家问,她主动说了:“我让她去求张主任。”
    “张驴子?”
    “就是他,他现在权力大的很,只要答应帮忙,肯定管用。”大妈点头,张主任的绰号就叫张驴子,住在附近的弄堂。
    大家的表情古怪,眼神一言难尽,空气也沉默了。
    “张驴子可不是好人,徐寡妇自动送上门,怕是……”
    有人忍不住说了句,张驴子的浑是远近出名的,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大家背后都骂他驴子。
    “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黄花闺女,都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了,多一个张驴子有什么关系。要不是看在街坊的情分上,我才不出主意呢。”大妈口气里对徐寡妇极尽鄙夷。
    她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是被狗咬,咬一口和咬十口没区别,张主任那儿还有好处拿,何乐而不为?
    再说徐寡妇是自愿的,没准人家还巴不得呢。
    其他人都没再说了,他们犯不着同情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谁让徐寡妇自身不正呢。
    周师母皱紧了眉,她不希望徐寡妇成功,最好牛大江在牢里关一辈子才好呢。
    她默默祈祷了番,心事重重地回家了,陆母在天井炒菜,她忍不住把这最新消息转达了,担心道:“要是真和张驴子勾搭上,牛大江可能要放出来。”
    陆母气得锅铲在在锅里敲了下,骂道:“臭不要脸的,就知道卖皮卖肉,都要当奶奶的人了,也不知道给子孙积点德。”
    周师母没搭话,但眼神也极鄙夷,也就是他们这幢楼的人良心好,要不然老早去贴徐寡妇大字报了。
    天暗了下来,徐寡妇精心打扮了一番,心情忐忑地出门了,天井里陆母和周师母都在,看似在聊天,其实是在观察徐寡妇的动静。
    “大晚上的你还出门哪?”陆母阴阳怪气地说。
    “打扮得这么漂亮,去相亲啊!”周师母也问了句。
    “走亲戚。”
    徐寡妇笑得很勉强,两鬓的些许白发,在路灯下有些刺眼,眼角还有几条细纹,肉眼可见的沧桑了。
    陆母想到了徐寡妇年轻时候的模样。虽然她总骂这女人丑人多作怪,其实徐寡妇年轻时挺漂亮,厂里的一枝花,好多后生追求。但牛家出的彩礼最高,徐寡妇眼皮子浅,就嫁了过去。
    她突然没了心情,徐寡妇这个样子,她看着挺不舒服的,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了儿子卖皮卖肉,徐寡妇心里肯定也难受的吧?
    没了陆母配合,周师母一个人唱不出大戏,徐寡妇松了口气,匆匆出了门,和张主任约好的是晚上八点,不能迟到。
    第269章 没资格娶喜欢的女人
    吃晚饭时,陆母说了徐寡妇的事,不过没说张主任的名声。毕竟有儿子女儿在,有些话不好明说。
    但陆长川和陆二姐都清楚,他们又不是小孩子,张驴子那么有名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徐姨糊涂了,这姓张的向来是吃肉不吐骨头的,还不肯办事。”陆二姐皱紧了眉。
    她还举了个身边的例子,“上半年出的事,男人在咱们单位上班,搞投机倒把被抓走了,他老婆急得没了主见,听人出馊主意找到了这姓张的,结果被占尽了便宜,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男人也没放出来,判了两年劳教,女人都疯了,孩子也没人管。”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陆长川觉得奇怪,他也在印染厂上班,怎么没听说过?
    “你又不和人聊这些,自然不知道。”陆二姐笑了笑。
    食堂是八卦最灵通的地方,她虽然不爱聊,可喜欢听,而且大家都喜欢和她说各种八卦,这女人的事在厂里并没传播开。因为忌惮张主任的势力,没人敢说。
    “要不要提醒徐秀英?”陆母有点担心,虽然天天和徐寡妇作对,但也没啥深仇大恨。要是徐寡妇也给折磨得疯了,她心里不落忍。
    “你说不合适,抽空我和大河说一声。”陆父说道。
    毕竟是十几年的邻居,还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不能坐视不理。
    “我去说吧,你们大人不方便说。”陆二姐主动说。
    “你提醒声就行,听不听在他们,我们良心上过得去就好了。”陆母嘱咐。
    陆二姐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吃了晚饭,陆长川抱着一堆木头去厂里上夜班了,小书桌还没做好,晚上慢慢研究。
    牛大河晚上十一点才下班回家,精疲力竭,家里冷冷清清,只有牛大海的呼噜声,隔壁徐寡妇的房间黑漆漆的,他也没多想,平时这个点他妈老早睡了。
    洗了澡后,牛大河准备睡觉,却听到隔壁传来了动静,警觉地过去查看,是一脸疲态的徐寡妇,头发蓬乱,衣衫也有些乱。
    “你这么晚去干什么了?”牛大河皱紧了眉,心里有不太好的猜想。
    “你表姑那里串门了,早点睡吧。”
    徐寡妇强撑起精神,和大儿子解释了下,便关上了门,再撑不住了,靠在门板上,捂住脸无声哭泣,她从没像今天晚上这样屈辱过,张主任根本不是人。
    而且张主任还让她明晚再去,她真不想去了。可如果不去,儿子就回不来,她只能去。
    徐寡妇安慰自己,只当是被疯狗咬了,忍耐几日,老二就能回家了。
    张主任是这样和她说的,还说小事一桩,他一句话的事,徐寡妇现在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张主任身上,哪怕再屈辱她都能忍。
    第二天牛大河上班,被陆二姐给叫去了僻静处,只提了张主任的名,牛大河肯定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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