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两个村子倒霉。”王玫道:“不过有衙门管着呢,免税,不征粮食了,买点粮食也能过得去。”
    所以不用太担心。
    这个消息,在重阳节说,还算是不错,没怎么影响心情。
    倒是温润,看了看王玫:“妹妹越发的如花似玉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妹妹,就要嫁给别人了,舍不得啊。”
    温润的话,让王玫脸一红:“我才不嫁人呢!”
    因为是自家人嘛,王玫也不用装什么害羞:“在家里多好?要是出门子了,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了,没了自由,还得整天面对着内宅女眷们的勾心斗角。”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不嫁人在家当老姑娘啊?”王珺想的却是给妹妹找个合适的人家。
    两个弟弟是男人,娶个贤惠的媳妇儿就好。
    媳妇儿不贤惠了,可以休妻再娶。
    可妹妹嫁人就不好办了,如果不合适,和离的话,也很难再找到合适的人。
    “嫁了人,好累,好可不怕的。”谁知道这孩子却不高兴的道:“全家老少都要你伺候,生儿育女还不算,还得贤惠的给相公纳妾,啧啧啧!”
    一想起来就好可怕。
    “不会的,咱们跟人结亲,先说好了,不论男女,四十岁之前,有了孩子就不能纳二色,你嫁了人也是如此。”温润道:“他敢不老实,你哥夫我,阉了他!”
    娶了他妹妹,还想左拥右抱,做梦呢!
    王玫高兴了,其实温润以前就提过,但她想再听一听。
    那温润就说呗。
    这个话题不是很好,故而说一说就算了,倒是王珺,提起了军中粮饷的事情:“军中粮食倒是有不少,你又给了五十万斤,吃不完的。”
    “吃不完,过年的时候,每个人分点粮食下去,带回家呗。”温润道:“粮食总不会浪费。”
    他必须要留一些粮食压箱底。
    甭管新的旧的,沉的还是好的,总归,不能给出去。
    “行吧,听你的。”王珺也不说别的了。
    三个人坐在亭子里,吹吹风,看看景,还吃了点心,品了茶水。
    王玫还谈起了梁二家的孩子,梁杰小朋友,小家伙儿不大,但是据说已经会冒话了。
    “他才多大啊?”温润听了果然吃惊不小:“说了什么?”
    “喊了娘,喊了爹,还喊了嘚嘚。”王玫小声的笑着告诉他们:“其实是二哥三哥去看望梁二嫂子,抱着小家伙儿,逗弄他喊哥哥,结果他就喊了嘚嘚,哈哈哈……。”
    “小孩子小时候都这样。”温润哭笑不得:“张三哥家的那位也是这样过来的,如今你看看说话不是挺清楚的么。”
    晚上吃到了葱香茭白,桂花糯米藕和清蒸鲈鱼,还有一道爆炒秋笋,味道好的不得了,温润吃的很开心。
    就是王珺吃的不太高兴:“怎么也没个肉啊?”
    这四道菜,一道瓜菜汤,都挺素净的。
    “少吃点肉吧,你都要发胖了。”温润给他夹了一块清蒸鲈鱼:“鱼肉也是肉,吃吧。”
    “明天让人做个红烧肘子。”王珺呲了呲牙:“这都吃好几天菜了。”
    “好吧,明天让人给你做。”温润看了看他:“这最近,你是不是经常犯困啊?”
    “有点。”王珺最近休息,就很想睡觉。
    纯·睡觉的那种,不要想歪了。
    “我怕你是吃肉吃多了。”其实温润是怕他血液粘稠,或者是胆固醇增高。
    “你是怕我猪油蒙了心?”王珺觉得温润是在内涵他。
    “没事儿,没事儿。”温润差点噎着:“你吃你的吧,我让人给你准备,对了,今年估计牛羊肉也得涨价,家里多准备点儿花销。”
    俩人吃过了饭,聊了一会儿就休息了。
    过了重阳节,温润开始积极准备柴炭等物,被冲毁的民宅也都建了新的,粮食被衙门的人挨家挨户的下发,足够一户人家吃半年的了,起码能吃到明年开春,野菜下来就可以用野菜充饥。
    加上堤坝都翻新修建了,百姓们手里头有点零钱,应该能坚持到明年秋收,有了粮食他们就有了活路。
    结果这天温润正在看自家的账本的时候,王珺在下午就回来了:“皇上的信回来了。”
    “哦?”温润看他这么早回来,就知道这封信的内容,肯定不简单:“里头说什么?”
    “我没看,就回来找你了。”王珺将信递给了他,还挺厚的,温润干脆就打开了,俩人坐在一起看的,里头一开始很客气,后来八成是写的多了,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先是说王珺愣头愣脑的,像个什么样子?都镇抚将军了,要有点心眼儿。
    又说什么国舅爷啊?皇后娘娘在家的时候,是嫡幼女,最小的那个孩子。
    国舅爷么,皇上倒是封了,封的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兄长,那位国舅爷今年都六十岁了,在京城含饴弄孙,自打当了国舅爷,干脆连实职的官都辞了。
    而承恩公,也就是皇后娘娘的亲爹,都八十了,更不可能上朝。
    皇后娘娘还有三位兄长,也都五六十岁了,当了外戚之后,这三年内就陆续交了权,都回家荣养了起来,不过皇后娘娘的侄子七八个,倒是都成长了起来,如今在朝中也算是实权人物,不过品级低了点儿,正在熬资历。
    且家里没有胖的人。
    都挺清瘦的样貌啊!
    最后告诉王珺,你有可能被忽悠了。
    “假的国舅爷?”温润简直是吃惊不小:“他怎么敢?何况,陆岑总督不是也没否认吗?”
    就因为对方除了是钦差大臣,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皇亲国戚,陆岑总督才会一再的忍气吞声,最后忍无可忍,也是大打出手,可没真的把对方怎么样,无非是把对方像是软禁起来,也不敢跟王珺似的,把对方一顿胖揍。
    陆岑总督亲身上阵,跟对方厮打起来,其实也没真的伤筋动骨。
    他是被气疯了,气急了,才会这么表现自己的愤怒。
    再看王珺,要不是对方是国舅爷,哪怕是钦差大臣,他也一刀砍了。
    就因为这层身份,他就只能留着,为了好看,还把江南道御史留着没砍,俩人在一起,听说饿的都瘦了一大圈儿了。
    关键是,刘老妖两次来,头一次明显拒绝了王珺把人带走回京的提议,第二次干脆问都没问,提都没提。
    原来是个假货吗?
    “不应该啊,假货的话,陆岑总督岂能那么忍气吞声?”王珺也有点发懵:“还有,他说自己是国舅爷,可理直气壮了,看不出来是个假货,再说了,他都钦差大臣了,何必撒谎说自己是国舅爷呢?”
    官儿当到了钦差大臣,那必须是皇上认识且看重的人。
    钦差大臣干嘛的?那代表的可是皇帝,岂能信口雌黄?
    钦差大臣虽然没有品级规定,可这个官就是见官大一级。
    甭管是一方镇守还是封疆大吏,在钦差大臣面前都是矮的,全看矮多少。
    “应该不是假的,但是……为什么啊?”温润也发呆了。
    套一句小品里的名词儿:这是为什么呐?
    “甭管为什么,去问一问不就得了?”温润犯迷糊了,王珺却无比清醒,皇上能在信里面说的如此直白,一点都不含蓄,肯定是说对方跟皇上的关系,不那么牢靠,或者说,不如他这个外人牢靠。
    亲戚有的时候太多了,是不如手下来的亲近和给力。
    于是俩人连午觉都没来得及睡,就直奔城西驿站了。
    这里依然有人把守,王珺做的最绝的是,他派兵入住了这里,除了把守之外,还给驿站提供一些粮食和海鱼干等等,驿卒们对他可欢迎了。
    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入住驿站,就算是有人入住,也是在前面,而不会跑后头的客院这里来干什么。
    “你这是咋想的啊?”温润都有些看不明白了,看守看似松懈,可你完全可以撤回来啊。
    没必要浪费那个人力物力。
    “我就是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他们,这边看着松散,其实是外松内紧。”王珺一直觉得那么多银子不翼而飞,哪怕他抄家抄出来了那么多,可也不是此次赈灾的银子。
    那都是工部拨给河道的治河银子。
    与户部拨给地方用来赈灾的银子是不一样的烙印。
    叁拾万两银子不可能不翼而飞。
    怎么问都不吭声,王珺以前是顾忌身份,不敢下死手。
    现在知道国舅爷可能是吹牛皮,他就有了底气了,打不死你还打不残你!
    俩人到了驿站之后,驿卒连忙迎了出来,安排跟俩人来的那些亲兵们,去旁边休息,倒是这里的驿长,凑了过来:“二位大人,是来迎客的吗?”
    “迎客?”王珺一愣。
    温润反应快啊,马上就问了一句:“谁来了你们这儿?”
    “新到任的江南道御史大人。”驿长也是一愣:“您二位不是来迎接那位大人的吗?”
    “不是。”王珺一听,新来的江南道御史,这可是个文官,还是文官里头做御史的,温润说了那么多御史的职责,他是听过就忘了,但是一点他记住了,且记得牢牢地:做御史的就是给人穿小鞋,打小报告的!
    说好听点就是弹劾,风闻奏事。
    说不好听的,那就是个事儿精!
    先头那位江南道御史,就没给王珺留下什么好印象,新来的什么样儿,他已经懒得理会了。
    反正跟他也没太大的关系。
    江南道御史也不可能去军中查看。
    “我们来找那两位,你放心吧,不是来迎接那位大人的。”温润朝驿长笑了笑,就跟着王珺进去了。
    驿长也是个老实人,听话得很,那边的一些军爷,他照顾得好,得了军中调拨给的粮米,这个灾年倒还是过得不错,又分给了手下一些驿卒和马夫粮食,大家起码不用饿肚子。
    管闲事儿?他可管不起,这都是大人物,他一个小小的驿长,还是算了吧。
    管好驿站就行了。
    王珺带着温润进了关押钦差大臣国舅爷和原江南道御史的院子,发现这里安安静静,守门的士兵东倒西歪,可是就在小文推开院门的一刹那,院子里一下子伸出来一双红缨枪,门口本来东倒西歪,昏昏欲睡的士兵,也抽出了手里的刀剑。
    第324章 新任江南道御史
    说时迟,那时快。
    王珺的配刀,连刀鞘都没出,直接用力的一荡……不是挡,是荡,荡开了所有扑过来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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