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下面装饰的细细流苏,刚好垂到领口间,散落在细腻的牛奶肌上。
    还有几根,甚至顽皮地钻进她的衣领,引人遐想。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
    像那流苏一样,窥视她衣领深处的秘密。
    那样的中国红,原本是很挑人的。
    在她身上,却是恰到好处。
    青春、热烈……
    又不失优雅。
    像是一团火,要将宁慎的心也烧起烫起来。
    宁慎呼吸一紧,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两次。
    注意到他的目光,荣惜站起身。
    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
    “裙子好看吗?我自己做的!”
    刚刚她坐在桌边,他还没有注意到。
    她的裙衣下面是仿旗袍的款式,裙身超过膝盖,两侧开叉稍稍有点高。
    随着她轻轻转身,衣裙翻起,隐约露出一些流光——她的腿间也有项链同款的装饰流苏。
    “好看。”
    宁慎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用右手食指扯了扯衬衣领口。
    “坐吧!”
    拿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披到她肩上,将衣襟拉紧,拢住她的肩膀。
    遮住那晃得他心神摇曳的领口和项链。
    “天气冷,别着凉!”
    “没事,我开着空调着。”荣惜回他一笑,“快坐啊,一会儿牛排都凉了。”
    “好。”
    在她对面坐下,宁慎帮她倒上小半杯酒,捧起自己的杯子。
    “这一杯,我敬你……”
    “不行,敬酒词我来说!”
    荣惜伸手捧过酒杯。
    因为手臂的动作,她身上的西装散开。
    珍珠下的细细流苏,又是一阵轻晃。
    宁慎的心也像杯子里的酒液一样,跟着摇曳起来。
    放下枉杯,他拿过水杯,灌进两口冷水,努力压住心头的躁意。
    荣惜侧眸扫一眼墙上的挂表。
    秒针轻轻一跃,跳过12点的最后一秒,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收回目光,荣惜笑着将水晶酒杯,轻轻碰在他的杯子上。
    “这一杯,我敬你,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宁慎,生日快乐!”
    生日?
    宁慎握着杯子的手,轻轻一晃。
    酒红色酒液,晃起一阵混乱的涟漪。
    荣惜没有多想,只当他的错愕当成是惊喜。
    “怎么……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宁慎回过神来:“我好久没过生日了。”
    准确地说是七年。
    这七年,没有人敢提他的生日,就连一向疼爱他的母亲,也是对这个日子避口不提。
    若不是荣提起,他都忘了他还有生日。
    “为什么?”荣惜疑惑地问,“你不至于忙成这样吧?”
    宁慎垂下睫毛,“不过就是……出生的日子而已,哪有什么特别的?”
    “才不是!”荣惜白他一眼,“在我看来,生日才是最重要的节日。其他的节日是所有人的节日,只是生日才是你一个人的节日。”
    似类的话,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
    想到那个人,宁慎握着酒酒的手,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将手臂放低,他掩饰地理理衣袖。
    “是不是没想到,我会知道你的生日?”
    荣惜并没意到他睫毛下,那一抹黯然的神色。
    “上次帮你订机票的时候,我偷偷记下的。放心吧,以后每年我都会帮你庆祝。”
    宁慎深吸口气,目光扫过盘子里的牛排,桌上的水晶烛台,瓶子里新鲜还挂着露水的花束……
    胸口也是一阵温暖的悸动。
    怪不得,她这么精心准备,还要亲自为他做牛排。
    情绪平静几分,宁慎重新捧起酒杯,认真地喝了一品酒。
    杯子里酒水,质地绵香,很明显是已经很有年头。
    “酒也你是准备的?”
    “这可是我偷偷从我二哥的酒窖里偷来的,和你同年的红酒。”荣惜坏笑,“你不许告诉他哟!”
    “好。”宁慎笑应。
    “来,尝尝我做的牛排怎么样?”
    拿过餐具,宁慎切下一块牛排,送到嘴里。
    他最爱的安格斯牛排,煎得稍稍有点老,不过味道还不错。
    她知道他的口味,特意用红酒腌制过,有一点淡淡的酒香……
    “好吃。”
    “那就好,我还怕煎得有点老。”
    听到他的赞美,荣惜放松下来。
    晚上的时候已经吃过晚饭,荣惜并不怎么饿。
    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牛排,她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宁慎身上。
    今天是他三十岁,而立之年,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节点。
    而她,也是人生的第一次。
    对面的男人资容优雅,精致的脸部线条,被暖色光线柔和几分。
    注视着他的脸,想起二人从相识到现在,宁慎对她的关爱和照顾,荣惜也是心头暖暖的。
    这个男人,值得!
    注视着对面的宁慎,荣惜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第一次。
    如果她太主动,他不会觉得她太轻浮?
    ……
    她还在胡思乱想,对面的宁慎抬脸向她看过来。
    对上他的目光,荣惜心脏重重一跳。
    生怕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忙着拿过酒杯假装喝酒。
    偏偏,越忙越乱。
    酒喝得有点急,差点呛进气管,她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宁慎忙着起身,大步走过来,伸过手掌轻轻帮她拍拍后背。
    好一会儿,荣惜才止住喉咙。
    “没事吧?”
    荣惜抬脸回他一笑。
    注意到她唇边还有点酒渍,他随手伸过手指,想要帮她抹掉。
    手指碰到她唇角的瞬间,啪得一声静电轻响。
    他的手、她的唇……
    都是酥酥一麻。
    电流仿佛一直电到心里,荣惜伸出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为了配合衣服,她特意涂了红色的口红。
    生怕吃饭会花妆,还是选了防脱落的类型。
    灯光下,越显得饱满诱人。
    今晚的她,格外诱人。
    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宁慎刚刚压抑住的躁意,瞬间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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