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那些修为强大的,如仙王之尸,仙王之鬼,面对如此强大的佛门之宝,也难以支撑多久!
    济觉佛子立刻觉察出有些不对,这佛珠虽然佛法昌盛,奥妙高深,但竟然充满了戾气。
    此戾气不是出自佛珠,而是来自佛珠的主人!
    在佛珠的笼罩下,即便是济觉佛子,也只觉那珠中佛光竟似要将自己炼化一般!
    “阿应施主好像状态有些不对!”
    远处,金河剑君不由皱眉,他也察觉到佛珠中传来的戾气,竟要将他也镇压炼化!
    他气息震荡,剑气切开佛光,低声道:“那个拥有无上剑气的年轻人,情况有些不对劲。似他这等强大剑气,怎么会被人影响道心?”
    与此同时,还有许多仙尸纷纷纵身飞去,试图逃离佛珠的笼罩,然而那佛珠就是他们天然的克星,他们刚刚飞起,便被佛光炼化,一身血肉消融,化作枯骨!
    突然,一尊尸君顶着佛珠光芒的炼化,冲上天空,一拳接着一拳向那些佛珠轰去,将一颗颗佛珠打得向上飘去,佛光散乱!
    许应冷哼一声,身形平平跨出,几乎是一步之间,便来到那尸君面前,覆手一掌盖下,五岳仙山压来,让那尸君身形稍稍涩滞。
    那尸君尸气滔天,周身仙家道场,道链旋转飞舞,将五岳仙山抵住,让仙山无法落下。
    但下一刻,一百零八颗佛珠飞速缩小,许应左手持佛珠,悍然杀来,侵入他的道场之中!
    那尸君怒吼,吼声如雷,愤怒异常。
    一个小小的炼气士,哪怕他是许应,也不可小视仙君,哪怕只是一个死掉的仙君!
    颗颗佛珠荡开道链,佛珠在许应手中围绕他飞舞,每一粒佛珠虽小,但颗颗重逾星辰,将那些道链撞得四下散去,护送着许应杀入道场!
    那尸君一身尸气,皆被佛光所镇压,许应如同一尊忿怒佛陀,与那尸君近身一搏!
    各种神通在两人之间爆开,许应尽管经过造化之炁的肉身重炼,但也比不上仙君的尸身,近战交锋,只能仗着那佛珠的威力与之对抗!
    突然,许应头顶清气冲出,化作三个许应,也是各自手持佛珠,联袂杀来。
    许应则身躯后退,让三大天地元神挡住那尊尸君。
    那尸君强横无匹,硬扛着佛珠的打击,嘭嘭嘭三声巨响,将三个许应打爆,但就在此时,水火混天鼎飞出,水火并济,将他收入鼎中!
    许应抓起佛珠,砸入鼎中,催动佛珠威能。
    那鼎中尸君剧烈冲撞,强横无匹的战力几乎将水火混天鼎砸得裂开,鼎壁上浮现出一道道掌印,一条条裂痕!
    此宝乃是天道至宝,蕴藏圆满的三千天道符文,又有四万年香火铸炼,再加上许应以造化之炁重炼,威力之强,哪怕天道世界的一切天道神器一起上,也未必能超越此鼎。
    但鼎中那尸君,竟然险些将这天道至宝轰穿!
    许应全力催动佛珠,那鼎中尸君虽然强横无比,却还是被佛珠克制,被他生生炼死!
    这尊尸君刚死,佛珠便从鼎中飞出,依旧挂在空中,还是那般庞大,所笼罩之地,一切仙尸皆被炼化!
    许应炼死这尊尸君,因为一炁化三清被破,元气大损,元神受伤,浑浑噩噩。但还是尽可能催动佛珠,向其他地方飞去。
    “阿应施主,你状态有些不对!”
    济觉佛子凌空飞来,高声道,“你像是被某种邪法影响了,倘若你再遇劲敌,必死无疑!”
    许应早已杀红了眼,只觉自己将父亲藏在瀛洲之中,若是被进入此地的人伤到父亲,自己必将悔恨终生。
    他哪里还顾及许多,只恨不得杀光所有进入瀛洲之人,济觉佛子的话也没有听到心里,喝道:“你走开!”
    济觉佛子忽觉压力陡增,那串佛珠中的一颗,竟向他压来,让他难以喘息。
    他催动佛门正法,身后万丈大佛浮现,托起压下的佛珠。济觉佛子顶着佛珠的压力腾空而起,大声道:“阿应施主,我有佛祖所传的功法,可以帮你化解这种邪法!无相无作!”
    他大喝一声,佛音振聋发聩,直击心灵,冲击许应的道心深处,试图帮他解开荒殇戾哀暴虐愎昏的八字封印。
    许应突然转身,凶相毕露,冷笑道:“我救你离开黑暗时空,你不思回报,也要与我作对是不是?”
    他反手一印盖落,赫然便是老君的八卦炉坠入凡间,化作八荒炼日炉,如同一片无量火海,带着熊熊火力,向济觉佛子压下!
    “法海无边!”
    济觉佛子大喝,衣袖振动,迎上八荒炼日炉,佛道两家神通碰撞,恐怖的余波呼啸席卷四面八方,将天空甚至切开一线!
    好在此地是瀛洲,乃仙界的一部分,天地坚固,若是在下界,只怕便是毁天灭地般的大灾难!
    济觉佛子被震得气血浮动,心中一惊:“阿应施主被那尸君重伤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强横的战力,鼎盛时期,只怕比我不弱!舍身——”
    他身形一纵,从八荒炼日炉的火海中穿出,留下一具具佛身,留在火海中替自己受死。
    而他则来到许应附近,然而迎面而来便是万道俱灭般的死气,激得济觉佛子不得不倒飞而去,避开死气冲击。
    那是诛仙剑气,饶他是佛祖弟子,得到佛祖真传,又得诸佛相授,面对诛仙剑气,也不得不退避。
    若不退避,只怕就算自己佛法再高,也难逃一死!
    “我若是无法近身,无法帮他化解那种荒戾暴虐之气!”
    济觉佛子心中大是着急,瞥见佛祖的佛珠,心道,“世尊在上,请将这佛珠借与弟子一用!”
    那串佛珠突然动荡一下,济觉佛子心中一喜,突然佛珠便没了动静。
    他却不知这佛珠曾经在归道玉盘中被化作先天一炁,后来虽然经过许应复原,将佛祖烙印也复原了,但里面也被许应盖满了“正”字,烙印了一遍又一遍。
    当然许应的烙印肯定比不上佛祖,但佛祖远在天边,许应尽在咫尺,就算是佛祖也对这串佛祖无可奈何。
    济觉佛子杀到许应近前,但还未来得及近身,便先被佛珠镇压,后被许应攻击,打得着实辛苦。
    突然,一道剑光袭来,有如金色长河,汹涌澎湃,将一颗颗佛珠压制。
    许应用力抖动佛珠,一百零八颗佛珠散开,颗颗大如星球,荡开金色长河,荡碎无数剑气,冷笑道:“金河剑君,你也要与我作对?”
    金河剑君陡然出现,一手握住金河剑,惊叹于佛珠的威力,随手一剑,便将佛珠荡开,道:“你明明有无上剑意,为何还会被封住心灵,影响心智?何不用剑气破之?”
    他手中剑光炸开,化作巍巍剑域道场,亿万仙剑剑气汇聚成洪流,上下左右穿插,将四面八方袭来的一颗颗佛珠挡下。
    金河剑君迈步走来,来到许应面前,喝道:“你用你的无上剑气攻击我,我来教你如何破解敌人的暗算!”
    他的剑意汹涌而来,涌向许应,刺激得许应愤然怒吼,祭起诛仙剑气,刺向金河剑君!
    金河剑君鼓荡剑域道场,倒提金河剑,错身避开诛仙剑气的一刹那,将手中金河剑与诛仙剑气相容。
    那诛仙剑气虽被他道场压制了那么一瞬,但剑中的绝世杀意冲击而来,饶是金河剑君乃是仙界剑道第一人,也被刺激得元神动摇,剑心受损。
    他手中的金河剑也被压制的发出轻微的炸裂声,这是仙器无法承受大道,将要破灭的征兆!
    金河剑君强行压制住撒手的冲动,运剑成云,一剑刺出,锋利的剑芒点在许应眉心。
    仙界,仙王江中辅的府邸。
    帝君看着神龛中的八字,微微一笑,正欲起身,突然八字之中,愎昏炸裂,一道无双的剑意从那两个字中破壳而出,下一刻便来到帝君的眉心!
    帝君脸上笑容凝固,飞身后退,随即身形侧开!
    那无上杀意形成的剑气擦着他的身体笔直切下,雄浑的剑气裂开仙王府邸,将门户连同家中几个仙人,一起劈开!
    那澎湃的剑气劈开仙王府邸,长达百余里的剑光嗡的一声斩落,切入仙庭,劈开几座仙殿。
    只听哗啦呼啦的倒伏声传来,那剑气所过之处,一切草木皆碎,仙家宫阙大殿倒伏!
    帝君面色铁青,走出仙王府邸,只见自己的仙武宫也被剑气劈开,大门咯吱作响,徐徐向两旁倒下。
    “这等本事,非许应所能有,定是领悟了无上剑道之人助他,给我一个下马威!”
    帝君面色愈发阴沉,天底下有这等本事的,只有一人。
    “金河剑君,你穿的小鞋还不够多么?居然敢招惹我!这仙界,你别想回来了!”
    第433章 剑君九要
    帝君返回去看神龛,只见神龛中只剩下六个字,另外一个神龛中也只剩下五个字。
    二十四字封印,如今大半已被破去!
    就在此时,荒殇戾哀暴虐这六个仙道符文也仿佛在风雨中飘摇,随时可能熄灭的样子,显然贼子犹不死心,试图破开这六个仙道符文!
    帝君心神紧张,询问大弟子江中辅:“元君家的玉壶真人死了没有?是否回到仙界?”
    江中辅道:“上次玉川公子追杀他,被他逃脱,应该还未回到仙界。帝君,需要弟子出马,将他斩杀吗?”
    帝君脸色阴晴不定,摇了摇头,道:“许应不知用什么手段,破了我这些仙道符文,其人道行越来越高深。我荒其志,破其心,需要在这几个仙道符文之间,加个淫字。万恶淫为首,只要他荒淫了,这一生便废了。据我所知,玉壶真人颇为荒淫,应该精研此道……”
    江中辅面色古怪,不敢说话。
    “奇怪,金河剑君这个反骨仔可破愎昏,但这几个字是谁在帮他?”帝君皱眉。
    瀛洲,许应身边,济觉佛子全力催动佛法,一道道佛光加持许应,佛光绕体,上下流转。
    他双手画圆,佛光化作一个圆环,挂在许应脑后,配合着许应身上的天魔至尊的衣裳,倒也颇有几分亦正亦邪的感觉。
    “阿应施主,你身上的诅咒,小僧只能帮你压制,无法将它破开。”
    济觉佛子微微皱眉,道,“施咒之人的修为和道行都很高,超越了我的见识。”
    许应从刚才失控的状态醒来,这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之处,心中悚然。
    适才他心神大乱,以至于与尸君那样的存在火并,虽然将对方炼杀,但也因此受伤受损。尤其是自己的法宝水火混天鼎,此宝乃是自己第一世的交炼期境界所化,险些被那尸君打得报废!
    换做从前,自己绝对不会如此莽撞,但这次不知为何,突然便不受控制的想要除掉一切入侵瀛洲的人。
    这大概就是暴戾愎昏,失了神智!
    “帝君的封印和诅咒,令人防不胜防。”
    许应心中凛然,向济觉佛子和金河剑君躬身诚谢,两人还礼,济觉佛子道:“不敢。只是我的佛法并不十分精深,克制不住那大咒多久,便须得重新施展佛法,再度压制。”
    他忍不住道:“我观阿应施主的那串佛珠,仿佛有着我师尊的气息。此宝原本能压制住那种咒法,只是不知何故,佛祖也无法催动这串佛珠,这才导致咒法入侵,控制你的神智。”
    许应愕然,低声道:“难道是我机巧之心太过的缘故?”
    这串佛珠是道元法师送给他,本意便是让他经常佩戴,用来对抗偈菩提,其中藏有佛门因果。
    道元法师将此宝给他时,言语中暗指倘若自己身遭不测,世间无人能对付偈菩提,那么这个责任便只能落在手持佛珠的许应身上。
    许应自那之后虽然把佛珠佩戴在身上,但也深知佛珠是个麻烦,只是偈菩提的确与自己有仇怨,不得不收。
    但他也借归道玉盘把佛珠化去的时机,重炼佛珠,把自己的烙印打了一重又一重,与佛祖烙印分庭抗礼。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烙印将佛祖烙印压过,以至于佛珠未能帮助自己对抗八字大咒。
    金河剑君言语锋利,有如剑芒,道:“你有如此剑法,又何须用什么法宝来帮助自己抵御咒法?直接以你无上剑气剑意,破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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