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娘气的要拿勺子敲他,“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不庄重,这些年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大郎笑着躲开了,腆着脸说道:“老娘记性真好,儿子可不就是属狗的。嘿嘿。”林老娘又气又笑,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众人见此也开心的大笑起来。
    点过炮竹,吃罢年夜饭。林家人都留在堂屋里,围着火炉坐下吃瓜子,喝糖水,说说笑话。
    林老娘也包了红包,给每人一份。哥哥嫂嫂不好意思,正要推拒。林老娘笑着拍了拍筝娘的手,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都有的,不分大小。”哥哥嫂嫂才接过红包,给林老娘磕了头。
    到了夜里,保甲家放了炮竹,预示着新的一年开始了。众人才纷纷拖着困倦的身子,去睡了觉。
    尤其是林小娘,上下眼皮子打架老久了,林大郎可没少笑她。
    林小娘困得也没心思同他打闹追究,林老娘放了话,赶紧的就跑去睡了,洗漱都省了。
    第11章 11 、第十一章
    年初一,林家人五更天就起了。林老娘和嫂嫂早早的把准备好的贡品摆在了香案上。林大郎点了三炷香拿在手中,领着林家人朝着天地拜三拜,然后收了香案,准备吃朝食。
    林老娘和嫂嫂分别挑了几个饺子,在里面放了铜钱。等待会看谁能吃到,今年准能顺顺利利。林嘉宝第一个吃到的,饺子咬在嘴里,“咯吱”一声响,差点把牙给杠掉了。其他人见着了,都纷纷朝着他说吉祥话。
    用过早饭,林家兄弟俩换上新衣裳出来给亲朋好友拜年。林老娘她们则留在家中摆上酒,准备好给小辈的红包,等客人上门拜年。过年到别人家,不喝个三五杯肯定是走不掉的。晚上临回来的时候,兄弟俩都醉的一塌糊涂,好在酒品还行,没发酒疯。林老娘和嫂嫂费了老大劲才把他们拖到床上安睡。
    大年初二,是出嫁的媳妇回娘家的日子。林大郎带着嫂嫂,准备了许多回门的礼物,大清早就出了门。林小娘则是出去串门,和要好的小姐妹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林嘉宝和林老娘则在家中收拾节礼,等待林大娘子和姐夫回门。
    时间飞逝,转瞬就到了正月十五,俗称“上元节”。一行人都换上新衣裳,借了骡车,去上元县参加灯会。
    匆匆忙赶了半天,到县城也有些晚了。众人交了进城费,迫不及待的往里走。此时,庙会早已经开始了。
    入眼处县城里一片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都悬挂着高高大大的红灯笼。孩童们有的手里拿着耍玩的炮竹,和朋友们在一起比试谁的声响;有的手里提着五花八门的灯笼,和小伙伴们讨论谁的更新奇,更好看。
    林嘉宝一行人在街上逛着,看着,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喜悦。林老娘和嫂嫂更关注街上哪里的布匹布匹物美价廉,哪里的佛寺上香更为灵验。林大郎和林小娘则是哪里热闹,哪里有好吃的,就往那里跑。林嘉宝时时注意着两人,就怕两人已是不注意走丢了。
    街上的商铺也都热热闹闹的准备着各种诱人的美食。林小娘和林大郎看着不远处,一个老翁那里。临街角撑着一把大伞,老夫妻俩一个炸着元宵,一个负责收钱,摊子前有许多人都等着排队。两人闻着香味,闹着要去尝尝味道。
    拗不过他们对于吃的执着,于是众人分为两部分。林老娘和嫂嫂去沿着大街小巷的逛着,随着其他妇人一起“走百病”,然后再去佛寺里去听大师讲经。林嘉宝三人则是一路逛吃逛吃,开启美食扫荡模式。最后众人约在寺庙里汇合。
    林大郎和小妹两人等了半晌才终于拿到香酥脆甜的炸元宵,顿时顾不得烫嘴,慌慌忙忙的张嘴就咬,烫的俩人直哈气,也没舍得慢些
    吃。林嘉宝则是认命的跟在两人后面,帮他们拿着购买的吃食和各种新奇的小玩意。
    一路上赏玩着沿街的美景,看着街头杂耍,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广福寺。寺门前,各种算卦的,卖茶汤的,兜售香包和香烛的,将寺院的山门围个水泄不通。三人好不容易才买了香,从人群中挤出来。
    穿过广福寺山门殿,又拜过天王殿,一行人才来到大雄宝殿。三人在僧人的指点下燃了香,对着正殿的西天三圣叩头拜了三拜,许了愿。又把左右的十八罗汉也拜了拜才出了正殿.
    跟着人群往左边的偏殿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师讲经的地方。一位身穿红色袈裟的,宝相森严的师傅坐在莲花宝座上,大众信徒跪坐在下方听着大师讲佛祖行善人间的故事。林老娘和嫂嫂正听得聚精会神,三人见状没敢去打扰,就沿着游廊往后面的藏经阁去了。
    去藏经阁的途中,林嘉宝被沿途的壁画吸引住了,北边墙壁上的《帝释梵天图》极其精美。画师绘出了佛教护法神,释、梵等聚集的宏伟场面,又细细的刻画了诸位神佛的灵动形象。而且画师绘出的线条挺劲流畅,色彩浓重鲜艳,又运用了民间沥粉贴金方法,使得壁画灿烂生辉。一时间林嘉宝三人被这精美绝伦的壁画震撼住了,舍不得挪动脚步。
    半晌后,腹中空空如也,发出抗议,众人才回了神。正好林老娘和嫂嫂也挺晚大师讲经了。一行人聚到一起去佛前添了香油钱,又在寺庙里用了斋饭。
    傍晚时分,街上华灯初上。林嘉宝一行人出了广福寺,又来到了街上。此时街上比白天更为热闹。东边请了戏班子,热热闹闹的演起了社戏。街上有名的酒楼东家都捐了钱,以期待自己能在当红的戏折子里,出演重要的角儿。保佑明年生意红红火火。戏台子地下的游人,也不时的往台子上扔赏钱。一时间叫好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林小娘看中了一盏琉璃盏的旋转花灯,是文昌阁挂出来的头奖。非嚷嚷着要林嘉宝去猜字谜,给她赢回来。林嘉宝被闹得没办法,只得报名参加。
    文昌阁是县城里有名的藏书楼,基本上各朝各代叫得出名号的书,这里都有收集。所以想要拔得比赛头筹,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林嘉宝上前朝着登记名册的人,施了礼,报上姓名。拿着参赛的对牌,走到形态各异的花灯下,开始了比赛。
    一盏展翅欲飞的画眉鸟的花灯下悬挂着一张花笺,上书“月出惊山鸟”,林嘉宝略加思索,便在答题簿上写下了鹃字。侍从见答案正确便领着往下一盏花灯走去,又一盏上绘着孩童抱鲤的花灯下,写着“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林嘉宝来回踱了几
    步,才在纸上写下口字。接连猜了十几盏,终于到了最后一盏花灯。就是林小娘心心念念的琉璃盏花灯。
    与此同时,与林嘉宝同时到达的还有一位锦衣公子穿的绸缎华裳,生的雌雄莫辨,异常夺人目光。双方互相见了礼,然后共同开始答题。最后林嘉宝棋差一招,比锦衣公子慢了一步,让对方夺了头筹。
    林小娘在旁看着,煮熟的鸭子最后落在了别人的碗里,别提多气了。哼哼唧唧的窝在林老娘怀里,表达自己的不高兴。林嘉宝则是很钦佩对方,如此才思敏捷,请教了对方姓名。
    “在下上元县林家村学子,林嘉宝,见过兄台,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上元县永昌布庄,李春和,这厢有礼了”李春和回礼道。
    二人寒暄一番后,李春和大方的把赢来的花灯送给了林小娘,林小娘既惊喜又羞涩,后来还是林嘉宝替她接了过来。李春和还邀请林嘉宝一家人上了自己的游船,与自己沿河赏玩。是夜,快要到宵禁时分,双方才互相拜别。
    “宝哥儿,要是能经常来这玩就好了,李公子这花船可真好看,人也特别好。”林小娘回头朝着画舫的地方望着说。
    “做什么美梦呢?李公子那是欣赏宝哥儿才华,才邀请我们上的船,你以为随便就能结交这样的富贵人家呀。”林大郎毫不客气的给林小娘泼冷水。
    林小娘拉着嫂嫂的手,冲着林大郎“哼”了一声,转脸又跑开了。
    林嘉宝则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李春和与自己不过萍水相逢,之后更是要去远方行商,怕是没有再见之日了。
    出了城门,一行人坐着骡车,乘着月色,晃晃悠悠的赶回家中。
    第12章 12 、第十二章
    二月初,春寒料峭。
    村学里林嘉宝同三位同窗互结,写清姓名、籍贯和三代履历,又有老秀才为他们作保,报到衙门里,才能参加后几日的县试。
    家里也着急忙慌的为林嘉宝忙前忙后,林老娘一时差遣林大郎去给林嘉宝买火炉、铜铫、蜡烛、号顶等等,又要嫂嫂和林小娘赶紧赶制新衣裳,新鞋子以防倒春寒,怕考试的时候宝哥儿身体撑不住。林老娘则是忙的给诸天神佛烧香祷告,又忙里忙外的做了许多吃食,就怕照顾不周全。
    行礼打点妥当,林家兄弟俩就骑着驴子与其他几位同窗一起往县城赶。林耀德家中早已在县城置了房产,所以他早早就过去备考,没有与林嘉宝他们同行。
    赶了半天路,众人身心俱疲,只想赶快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歇歇脚。林大郎找了几处脚店,均被告知客满。其他几人也是如此。
    “不若我们一起去找牙行,租一个院子共同住着,即清净又方便。你们觉得呢?” 林嘉宝向众人询问。众人都觉得此事可行,于是张春江打发身边的小厮,找来牙行的经纪人细细问询。
    “给各位老爷们请安,小的张一,这一片的房子小的闭着眼都能摸着哪跟哪,不知各位老爷是想租还是想买?”张一穿着青衣小帽,见着林嘉宝他们就赶忙叩头行礼,小心询问着。
    “我们是来赶考的学生,不知附近可有清静些的院子?最好离考试的地方近些。”林嘉宝开口询问。
    “老爷可算是问对人,赶巧了不是。前两天刚有一对老夫妻,要搬去乡下住,托我把房子租出去。他那临着衙门,治安好又清静。最适合您不过了。我带老爷们去看看?” 张一在前面弓着腰,将手中的房源一一介绍着。
    林嘉宝回头询问众人,大家也都点头同意。一行人拐了两个弯,过了一座小拱桥,再穿过一道巷子就到了张一所说的地方。
    一排排白墙黑瓦的民居,整齐的坐落在文和路的两边。张一拿出钥匙,推开门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典型的一座小四合院,大门设在东南角,正房三间坐北朝南。东西厢房各两间,门口还有两间倒房。院子中间栽种了五六颗石榴树,和一些常吃的菜蔬。看的出来老两口儿平常打理的不错,窗明几净,院子里也干净整洁。
    “这个院子租赁得几钱?”林嘉宝看众人神色都颇为满意,开口询问中人张一。“这院子的位置好,即便宜来往各处,又干净。所以得二两银子一个月。”张一回答。“二两银子,你怎的不去抢钱?”林大郎一听价钱急忙忙的就开口喝斥中人。
    林嘉思和张春江并没有开口反对,只想着赶快安定下来。于是林嘉宝拉过林大郎
    ,让他稍安勿躁。中人一看有门儿,赶忙又道这房子如何如何好,别人想有还找不着之类的话。
    林嘉宝同其余两位商议后,各自掏了七百文,一共二两又一百文,一百文是中人的辛苦费。一切安置好后,众人纷纷选了房间,各自安歇了。林嘉宝与林大郎住的是西边的厢房,林嘉思和张春江分别选了两间正房,随行的仆人住在门边的倒房。
    布置好房间,林大郎又去临街买了烧饼和热汤,两人这一天累得很,拿着烧饼囫囵两口往肚里塞,又喝了几口热汤,才算歇过来劲。好好地在家歇了两天,第三日,县试开始了。
    林嘉宝一行人天还没亮就穿戴好,早早的来到考场外候着。林大郎紧张的一遍又一遍的替林嘉宝清点考篮里的东西,一遍又一遍的嘱咐林嘉宝考试不要紧张。林嘉宝哭笑不得,一时间紧张的情绪全无。“大哥,我知道了。你已经说了几十遍了,歇一会吧。嗯?点名才刚开始,还有的等呢。”林大郎这才安静下来。
    陈朝考试之前的点名从初八日的寅时开始,一直延续初九日的丑时才结束。林嘉宝等了半天,才终于轮到他上前接受检查。林大郎忙把手中的考篮递给林嘉宝。“宝哥儿,考试千万不要紧张,如果身体撑不住,也不要硬抗,哥哥你在外候着你呢,啊,听到没有?”
    “知道了,哥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林嘉宝朝哥哥挥了挥手,就向检查的官兵走去。
    检查的官兵接过林家宝的篮子,将里面的物品逐一检查。准备的毛笔,看看是不是空心的,砚台有没有超过规定的厚度,把吃的饼子和点心也都掰开两半,怕里面有夹带。往复检查了两三遍才让林嘉宝继续往里走。
    “快些个把头发散开,衣服都脱了。”“那边的,检查过了,赶紧过去吧。”林嘉宝还没走到前面的房间,就听到了检查官兵的大声呼喝。等进了房间发现有两个官兵在房间里等着自己,并且要求自己把头发散开,衣服全部都脱掉。两个官兵一个抖开林家宝的头发看有没有夹带,另外一个则是拿过林家宝脱掉的衣物在那边翻找。
    林嘉宝在一旁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却也不敢言语。不过心里却吐槽的紧,天要命了,冷死我了。实在没想到第一次与古人坦诚相待,居然是在两个男人面前。哎~,一言难尽。
    “阿嚏!”林嘉宝在一旁不住地用手搓着胳膊,也还是冷得直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检查的官兵这时也终于善心大发放过了林嘉宝,大手一挥让他穿上衣服赶紧往号房走。
    林嘉宝运气还不错,抽的号算得上是个不错的位置,离茅厕远得很。不用担心考试的时候有异味。进了号
    房,放下木板,把坐垫拿出来铺上,溺壶放在木板下面。
    在号房里面等了一会,就有官兵过来发试卷和蜡烛。主考官知县大人祭拜过天地和孔子之后,再过来考场强调一遍纪律。时辰一到,就有官兵把写着考题的卷子贴在前面,大声唱诵一遍。紧接着把每个号房都上锁,然后让官兵守在门外,防止考生号作弊。
    题目是:“致天下之民,聚天下自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义”
    林嘉宝搓了搓手,让手指不那么僵硬,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研墨提笔,在试卷的前三折写上自己的姓名,籍贯及三代履历,又默念了一番陈朝皇室的谱系,以免犯了忌讳。这才围绕着题目开始打草稿。
    题目出自《周易》,林嘉宝仔细回想关于这段话的前后文内容,又发散性的联想当今时政与此句话内容的关系。写了又写,改了又改。及至收卷前才用馆阁体把内容誊抄在试卷上,交由学卷官,然后出了考场。
    林大郎在门外焦急的等候着林嘉宝,时不时的探头往考场里面看。一会儿怕他出来的太快,答得差强人意。一会儿等的着急,想着怎么还没出来,怕他身体支撑不住。一颗心七上八下,六神无主。
    就在林大郎等的着急忙慌的时候,林嘉宝从考场出来了。
    林大郎看到林嘉宝出来了,赶忙就上前扶着他。“考的怎么样?卷子难不难。你的身体还受不受得了?”
    “大哥,我刚考完让我先歇息会儿吧,这会子饿的慌。”林嘉宝有气无力的对着林大郎说。
    “对对对,先回去休息。哎呦,我都急糊涂了。快上车,家里我已经烧好了水,准备好了饭菜。”说着林大郎就把林嘉宝扶上骡车,急颠颠的往住处赶。
    就这样一连考了五场,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和策论。等最后一天考完,林嘉宝整个人都已经虚脱了。从考场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头昏脑胀。被林大郎接回去,好好地睡了一天一夜,才歇息过来。
    第13章 13 、第十三章
    隔天大早,林嘉宝还在睡梦中,就被林大郎用湿毛巾冰了脸叫醒,陪着等候发案。
    陈朝县试揭晓答案称之为发案,用吹手鸣炮,乐工敲锣打鼓。发案是像伞一样的日圈,中间用红笔写着大大的中字。第一圈是前二十名,第二圈是三十到六十名,以此类推。第一名字形偏大,致谢座号,不写姓名。其余诸位字形一样,直至第二百名都没有的,谓之出圈,就是没有中选。
    林嘉宝考完试,好不容易睡了囫囵整觉,还被哥哥叫醒,现下正迷糊呢。林大郎则是和其他家的人在门口,绕着院子走上一圈,又一圈。“嘉宝兄,你都不着急吗?”张春江自己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催着仆人去县署公告牌下候着了。自己则是在家中焦急的等待消息。看见林嘉宝整个人特别镇定的坐在椅子上,四平八稳的,忍不住出声询问。林嘉思也好奇的扭过头来望着林嘉宝,想听听他是怎么回答。
    “啊?”林嘉宝迷迷瞪瞪的没醒神呢,被张春江一问给惊醒了。一脸懵懂的望着张春江,不知今夕何夕。
    “哈哈,我还当宝哥儿胸有成竹呢,没想到是在私会周公。”林嘉思乐得捧腹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厅堂中紧张的气氛顿时就消弭不见了。
    这时,出去看榜的人回来了。“中了,中了,大爷中了!”林嘉思的仆从一路上喜得一直高声呼喊。林嘉思欢喜的都傻了,也不知到让仆从地上起来,也忘了要给赏钱。就这么直立立的站着,扯着嘴傻笑。还是林嘉宝招呼他,才醒过来神。
    忙从腰间拿出赏钱,递给仆从。又问“中了第几名?”“回老爷的话,小的只看到老爷名字在榜中间,高兴地忘了数。”仆从弯下腰回话。林嘉思整个人洋溢在得中的好心情了,也没计较仆从的粗心。
    “有没有看到宝哥儿的名字?”
    “有没有看到我的名字?”林大郎和张春江着急的同时发问。
    “回老爷们的话,小的看见张老爷的名字了,就在咱家老爷的后面几名。林老爷的小的没瞧见,不过小的就只看了中间那一块儿,其他地方没来得及瞧,就着急忙荒跑回来报喜了。兴许别的地方有林老爷的大名呢。”仆从也恭恭敬敬的回答。
    “怎么会没有宝哥儿的名字呢,报个前四场都考得头几名,提了坐堂号呢!不行,我得亲自去瞧瞧。”说着就往外跑。
    林嘉宝想拦没拦住,林大郎一阵烟似的就跑出门去了。林嘉宝这会子完全醒神了,先是恭喜了林、张两位得中,又说了许多客气话。二人见林嘉宝暂时还未有消息,先把脸上的喜色收了收,不过十分收了七分,二人还是看起来春风满面呢。
    林嘉宝
    继续坐在椅子上等,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心里还是很紧张的。毕竟这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参加朝廷正式的考试。虽说前面自己考得不错,但是运道这事,谁又说得准呢?万一知县和各位阅卷官,觉得自己答得不和他们心中所想,罢黜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等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是林大郎欢天喜地的回来了。边跑边喊:“宝哥儿,你中了!中了!哈哈,第五名!第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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