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韩小英 第111节
大婶明白了：“妹子，你男人是哪个啊？”小媳妇儿这么年轻，她男人军衔应该不高。
“我男人姓谢，大婶你儿子叫什么？”韩小英反问道。
“叫吴大壮，他是个连长。”大婶满脸骄傲，她儿子还不到三十呢。
后面有几个军嫂，听了她的话，憋着笑扭过脸去，连长算什么，军区一抓一大把。
韩小英笑了笑，她没听说过这个人，可能是新提上来的。
很快到了家属院，韩小英把睿睿放下让他自己走，转身准备接过大婶手上的袋子：“谢谢大婶，我自己拎着吧。”
大婶人无比热情，非要帮她送到家门口，不过被韩小英拒绝了。
大婶只好松开手，看着韩小英拎着袋子跟几个军嫂走远，她转身去闺女家了。
晚上谢平安回来，韩小英跟他提起吴大壮。
谢平安道：“我们团的，是有这么个人，他媳妇就是红旗村姜家的，才来随军没多久。媳妇，你再买蘑菇我去红旗村定吧，让他们送到家属院来，省得你自己费力气被了。”
“行，听你的。”她今天在集市上没看到红旗村的熟人。
谢平安抽空去了趟红旗村，没过几天蘑菇就送来了，院子都晾满了。
韩小英放假在家，除了看书带孩子做家务，每天最多的就是在家门口听一些军嫂们闲聊。
原来卖她蘑菇的那位大婶，也就是吴大壮的妈，千里迢迢来看刚出生的孙子，结果来了就不想走了。
她儿媳妇生完孩子刚出月子，她不说帮忙带孩子，整天往山里钻，每次在集市上都能看见她在卖东西。
后来不知听谁说，韩小英男人就是谢平安，她儿子的团长，她颠颠跑来，要把钱还给韩小英。
韩小英当然不可能要，哪有买东西不给钱的。
见钱退不回去，她就改送东西，今天背来一袋子蘑菇，明天挎来一篮子菜，韩小英不要她就偷偷放在大门口，弄韩小英是苦不堪言，十分后悔那天买她的蘑菇，现在好，被她给缠上了。
韩小英怕再下去影响到谢平安，等她再来时，就当众把数落了一顿：“蒋大婶，你是诚心的吧？我说了不要你的东西，你偏要送，是见不得我家男人好，故意往他身上抹黑！”
蒋大婶连忙摇头：“闺女，你误会了，我不是。”她当然不是要抹黑谢团长，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不是她儿子在谢团长手下，送点东西不是应该的，再说又不是啥好东西。
“蒋婶，你赶紧把东西拿走吧，以后不要再送了，我男人有津贴几棵菜还是买得起的！”韩小英不客气得说道。
门口围了好几个人，听韩小英说得这么不客气，就善意的劝了蒋婶几句，别给人家谢团长惹麻烦。
蒋婶一脸讪讪的，她根本没想到不过送一点菜还上纲上线的，这部队管得也太严了。
可她这哪是一点菜呀，每次来都满满一大筐，里面还有鸡蛋什么的，平常邻里之间哪会这么送。
“对不住啊，婶子没想那么多。”
韩小英表情仍旧很严肃：“婶子，这次就算了，下次做事之前你还是先问问你儿子吧，可别毁了他来之不易的前程。”
蒋婶老脸通红，弯腰挎上篮子赶紧走了……
第127章
蒋婶一走, 围观的人议论几句也跟着散了。
韩小英正准备关上大门回屋，白校长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她一脸诧异，在家属院里看见白校长可不容易, 学校放假了，白校长家又不在家属院。
白校长到跟前, 她便直接问道：“白校长, 您这是来找我的？”
白校长扶住自行车，天热出了一头汗，掏出手绢擦着：“这不是高考成绩下来了，很多学生成绩不理想, 去县城补课路远不方便，就来找我想办法, 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就想来问问你能不能给他们辅导一下数学。”
“外面热, 您进屋说吧。”韩小英侧开身。
白校长支好自行车迈步进了院子，他不是第一次登门，以前也来过两次。韩小英家的小院子看着变化不大，还那么干净利索。
进屋落座, 韩小英给客人倒水。
睿睿自己在里屋里玩呢，听到动静立马哒哒的跑出来, 一把抱住妈妈的大腿。
?
韩小英拉着他小手, 教他喊人：“睿睿, 叫伯伯。”
“伯伯。”睿睿听话的叫了一声。
白校长摸了摸他脑袋：“小睿睿都这么大了, 瞅着还挺机灵的，小英, 你一直带着他上课？”
“没有, 家里有亲戚在京城, 帮忙带着呢。”韩小英含糊地说道。
白校长点点头没多问：“刚才我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小英你放心，不会白让你辅导。”
韩小英在家也没什么事，有心想答应又担心睿睿：“白校长，我假期没多长时间，而且睿睿这么小我也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
“咱们是假期辅导班又不是正规上课，每天上午就两节课，时间随你安排，孩子我找人给你带着，放心，保证不会出问题。”他知道韩小英的水平，高考状元，数学满分，以前还当过老师，辅导几个学生不要太容易，眼下也没有合适的老师，所以他是特意过来请的。
“行，只要有人帮我看孩子就成。”韩小英答应了。
“那好，明天上午七点半，你带睿睿到咱们红旗小学，家里有课本的话最好带着，今晚好好备备课，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得到韩小英同意，白校长不再多呆，他还得去找别的科目老师。
韩小英知道他忙，没挽留，牵着睿睿一块送他出门……
晚上，谢平安回来，韩小英跟他说了去辅导班上课的事。
谢平安皱了下眉：“媳妇，你暑假就一个月，在家好好歇着不行？”
“我只是临时代课，教不了多长时间，累不着。”韩小英解释道。
谢平安就是担心她身体，不是非拦着不让她去：“你想去就去吧，别太累了。那个蒋大壮他妈，我已经处理好，她以后不会再来送东西了。”
一个有点心机又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妇人，自以为是的把村里那套带到家属院来，倒霉的是她儿子。
“知道了，我没把她放在心上。”韩小英说完又问道：“咱爸来电话了吗？平泽这次考得怎么样？”
“还行，咱爸说他本科不一定能考上，专科是十拿九稳。”
“能专科也不错，平泽脑子够聪明，就是底子太差了，上学时都没好好学习，不然这次还能考得更好。”上次回家韩小英给谢平泽补课接触得多些，她感觉小叔子还不错。
谢平安道：“他以前是被惯坏了，这回考上大学，咱爸可省心了，以后不用担心他没工作。”褚玉兰也能消停消停。
“咱们送点什么给平泽？”考上大学总得给点儿奖励。
谢平安想了想道：“咱们给他买个收音机吧，家里那个用了好多年了。”还是他小时候买的。
韩小英点点头，收音机没多少钱，平泽也喜欢，他们就送收音机。
两人商量好这事儿，韩小英叫谢平安看着睿睿，她接着去准备明天要上的辅导课。
第二天一早，韩小英带着睿睿准时到红旗小学给辅导班学生上课。
她发现来补习的人还不少，而且不止有应届的学生、下乡的知青跟社会青年，还有部队里的几名军官，他们准备考军校也过来听课。
教师里乌压压的，都坐满了。
韩小英有准备，昨晚提前备了课，人多也不怵，除了刚开始的几分钟，因为久不讲课有些不适应，再后来声音就完全放开了。
而且她讲起题来条理清晰透彻，让人一听就懂，课堂上静悄悄的，台下的人都被的思维引导着，全神贯注的听着。
就是下课了，还有很多人围着她问，她耐心的一一给解答，一上午下来说得口干舌燥。
中午最后一节课下课，白校长过来找她商量，问她晚上能不能抽时间再给讲一堂课，好多人白天上班、训练没时间，来不了辅导班听课，急得团团转，军区领导让他想想办法，不行也开个夜班。
韩小英很为难：“白校长，晚上可不能太晚了，孩子要睡觉的。”
“不会不会，晚上咱们五点开始七点钟结束，小英你先辛苦几天，等我找到合适的老师就好了。”
实在是高水平的数学老师不好找，他认识的几个都被县城的夜校请去了，再说他们军区这边偏僻请了也没人愿意来，只能让韩小英多受累。
“行吧，我先替几天，不过您还是尽快找老师吧，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军区肯定得要办夜校，不是所有人白天都有时间。
白校长其实也是苦不堪言，你说他一个小学校长，认识的高水平老师有限，一时半会儿让他上哪找合适的老师去，这两天愁得他头发都白了。
韩小英这个暑假就没得清闲，一直在给辅导班上课，后来快开学了，白校长才请到一位退休的老教师过来接替她。
开学前回到京城，韩小英把带回来的土特产给亲朋好友们分了分，然后又开始了两点一线，忙忙碌碌的学习带娃生活。
转眼，睿睿就六岁了，去年就被韩小英送到了大学城附近的幼稚园，小家伙适应良好。
韩小英已经大四了，她跟谢平安商量之后决定考研，所以她学习特别忙，过年都没时间回家。
谢良玉不放心大孙子，到了提前一年退休来京城，专门接送睿睿上下幼稚园。
褚玉兰不高兴也没拦着，自从谢平泽考上大专，谢婷婷结婚生子，她觉得自己生的一双儿女都有出息了，她后半辈子有俩依靠，对谢良玉就没以前那么上心了。很多老夫少妻的情况都是如此。
谢良玉十分看得开，根本不在乎褚玉兰对他的态度，他甚至想过离婚，不过褚玉兰是个非常保守的女人，离婚肯定不会同意，两人就这么将就过。
公公来了，自己家有房子，韩小英跟睿睿不好再住在田家。把之前租出去的房子收回来，收拾一下搬进去，她现在学习忙，有人给带孩子还能帮忙买菜，真是再好不过了。
就是苦了谢平安，媳妇学习忙没时间回家，剩他形单影孤的，干脆把褚玉兰母子也叫来京城，一家人一块过年，省得他爸来回折腾。
褚玉兰开始还不乐意来，继子又不是亲生儿子，但架不住谢平泽坚持要来，她拗不过自己儿子，只能跟了来。
来了她没急着进屋，先四下转了转，瞅着比自家还要宽敞精致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眼神里透着羡慕，扭头问身后的韩小英。
“这房子怕是不便宜吧？”
韩小英没想瞒着她，如实说道：“当时花八千五，现在可买不着了，得过万。”这两年京城的房价是看着涨，她很庆幸自己早把房子买了。
褚玉兰听了惊得倒吸了口气：“你们这是把全部身家都搭在房子上了？！”继子津贴高她知道，可也不能把钱都用来买房子啊，这个韩小英太不会过日子了，手里哪能不留钱。
“没办法，京城房价越来越高，还不如趁早买了，紧巴几年挺挺就过来了。”韩小英淡淡的解释道。
她才没把全部积蓄用来买房子，她手里现在还有五千多呢，有这两年谢平安津贴存下的，也有她给玩具厂设计玩具的报酬，不过她没必要跟褚玉兰说这些，自己清楚就行。
褚玉兰撇撇嘴：“当初咋不买个小的？你们就三口人，有两间房子够住就行呗。”没必要买这么好的房子。不过后面这句她没说出来，她一个继母不好管太多，只要没钱别来找她借就成，以后平泽媳妇她可得好好看着，不能跟韩小英学得这么败家。
谢平泽上的专科，还有半年就毕业分配了，对象正处着呢，是他同学，家也是庆阳县城的，两人说好毕业就结婚，褚玉兰见过，挺满意的。
“妈，你快进屋吧，在外头站着不冷啊！”谢平泽知道自己妈什么样，怕她多管闲事惹嫂子不高兴，赶紧把她喊进屋。
自从上了大学，谢平泽性格开朗多少，对同父异母的兄嫂不但不排斥，还很敬佩，他不像褚玉兰肚子里装着那么多弯弯绕绕。
褚玉兰听儿子的，没再多说，转身进了屋。
韩小英去厨房做饭，谢平安过来帮忙。
“媳妇，你别生气，谁家买房子不买大的。”
“我没生气，她爱说啥说啥，我又没花她一分钱。”褚玉兰这两年有些飘了，自以为儿女大了有出息了，腰杆子硬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不像以前经常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老实本分。
谢平安笑道：“对，咱们花自己的钱，不用看别人脸色。”他媳妇可不是会受别人闲气的，要不是大过年的，褚玉兰又头一回来，他媳妇早把话顶回去了。
“我男人姓谢，大婶你儿子叫什么？”韩小英反问道。
“叫吴大壮，他是个连长。”大婶满脸骄傲，她儿子还不到三十呢。
后面有几个军嫂，听了她的话，憋着笑扭过脸去，连长算什么，军区一抓一大把。
韩小英笑了笑，她没听说过这个人，可能是新提上来的。
很快到了家属院，韩小英把睿睿放下让他自己走，转身准备接过大婶手上的袋子：“谢谢大婶，我自己拎着吧。”
大婶人无比热情，非要帮她送到家门口，不过被韩小英拒绝了。
大婶只好松开手，看着韩小英拎着袋子跟几个军嫂走远，她转身去闺女家了。
晚上谢平安回来，韩小英跟他提起吴大壮。
谢平安道：“我们团的，是有这么个人，他媳妇就是红旗村姜家的，才来随军没多久。媳妇，你再买蘑菇我去红旗村定吧，让他们送到家属院来，省得你自己费力气被了。”
“行，听你的。”她今天在集市上没看到红旗村的熟人。
谢平安抽空去了趟红旗村，没过几天蘑菇就送来了，院子都晾满了。
韩小英放假在家，除了看书带孩子做家务，每天最多的就是在家门口听一些军嫂们闲聊。
原来卖她蘑菇的那位大婶，也就是吴大壮的妈，千里迢迢来看刚出生的孙子，结果来了就不想走了。
她儿媳妇生完孩子刚出月子，她不说帮忙带孩子，整天往山里钻，每次在集市上都能看见她在卖东西。
后来不知听谁说，韩小英男人就是谢平安，她儿子的团长，她颠颠跑来，要把钱还给韩小英。
韩小英当然不可能要，哪有买东西不给钱的。
见钱退不回去，她就改送东西，今天背来一袋子蘑菇，明天挎来一篮子菜，韩小英不要她就偷偷放在大门口，弄韩小英是苦不堪言，十分后悔那天买她的蘑菇，现在好，被她给缠上了。
韩小英怕再下去影响到谢平安，等她再来时，就当众把数落了一顿：“蒋大婶，你是诚心的吧？我说了不要你的东西，你偏要送，是见不得我家男人好，故意往他身上抹黑！”
蒋大婶连忙摇头：“闺女，你误会了，我不是。”她当然不是要抹黑谢团长，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不是她儿子在谢团长手下，送点东西不是应该的，再说又不是啥好东西。
“蒋婶，你赶紧把东西拿走吧，以后不要再送了，我男人有津贴几棵菜还是买得起的！”韩小英不客气得说道。
门口围了好几个人，听韩小英说得这么不客气，就善意的劝了蒋婶几句，别给人家谢团长惹麻烦。
蒋婶一脸讪讪的，她根本没想到不过送一点菜还上纲上线的，这部队管得也太严了。
可她这哪是一点菜呀，每次来都满满一大筐，里面还有鸡蛋什么的，平常邻里之间哪会这么送。
“对不住啊，婶子没想那么多。”
韩小英表情仍旧很严肃：“婶子，这次就算了，下次做事之前你还是先问问你儿子吧，可别毁了他来之不易的前程。”
蒋婶老脸通红，弯腰挎上篮子赶紧走了……
第127章
蒋婶一走, 围观的人议论几句也跟着散了。
韩小英正准备关上大门回屋，白校长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她一脸诧异，在家属院里看见白校长可不容易, 学校放假了，白校长家又不在家属院。
白校长到跟前, 她便直接问道：“白校长, 您这是来找我的？”
白校长扶住自行车，天热出了一头汗，掏出手绢擦着：“这不是高考成绩下来了，很多学生成绩不理想, 去县城补课路远不方便，就来找我想办法, 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就想来问问你能不能给他们辅导一下数学。”
“外面热, 您进屋说吧。”韩小英侧开身。
白校长支好自行车迈步进了院子，他不是第一次登门，以前也来过两次。韩小英家的小院子看着变化不大，还那么干净利索。
进屋落座, 韩小英给客人倒水。
睿睿自己在里屋里玩呢，听到动静立马哒哒的跑出来, 一把抱住妈妈的大腿。
?
韩小英拉着他小手, 教他喊人：“睿睿, 叫伯伯。”
“伯伯。”睿睿听话的叫了一声。
白校长摸了摸他脑袋：“小睿睿都这么大了, 瞅着还挺机灵的，小英, 你一直带着他上课？”
“没有, 家里有亲戚在京城, 帮忙带着呢。”韩小英含糊地说道。
白校长点点头没多问：“刚才我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小英你放心，不会白让你辅导。”
韩小英在家也没什么事，有心想答应又担心睿睿：“白校长，我假期没多长时间，而且睿睿这么小我也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
“咱们是假期辅导班又不是正规上课，每天上午就两节课，时间随你安排，孩子我找人给你带着，放心，保证不会出问题。”他知道韩小英的水平，高考状元，数学满分，以前还当过老师，辅导几个学生不要太容易，眼下也没有合适的老师，所以他是特意过来请的。
“行，只要有人帮我看孩子就成。”韩小英答应了。
“那好，明天上午七点半，你带睿睿到咱们红旗小学，家里有课本的话最好带着，今晚好好备备课，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得到韩小英同意，白校长不再多呆，他还得去找别的科目老师。
韩小英知道他忙，没挽留，牵着睿睿一块送他出门……
晚上，谢平安回来，韩小英跟他说了去辅导班上课的事。
谢平安皱了下眉：“媳妇，你暑假就一个月，在家好好歇着不行？”
“我只是临时代课，教不了多长时间，累不着。”韩小英解释道。
谢平安就是担心她身体，不是非拦着不让她去：“你想去就去吧，别太累了。那个蒋大壮他妈，我已经处理好，她以后不会再来送东西了。”
一个有点心机又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妇人，自以为是的把村里那套带到家属院来，倒霉的是她儿子。
“知道了，我没把她放在心上。”韩小英说完又问道：“咱爸来电话了吗？平泽这次考得怎么样？”
“还行，咱爸说他本科不一定能考上，专科是十拿九稳。”
“能专科也不错，平泽脑子够聪明，就是底子太差了，上学时都没好好学习，不然这次还能考得更好。”上次回家韩小英给谢平泽补课接触得多些，她感觉小叔子还不错。
谢平安道：“他以前是被惯坏了，这回考上大学，咱爸可省心了，以后不用担心他没工作。”褚玉兰也能消停消停。
“咱们送点什么给平泽？”考上大学总得给点儿奖励。
谢平安想了想道：“咱们给他买个收音机吧，家里那个用了好多年了。”还是他小时候买的。
韩小英点点头，收音机没多少钱，平泽也喜欢，他们就送收音机。
两人商量好这事儿，韩小英叫谢平安看着睿睿，她接着去准备明天要上的辅导课。
第二天一早，韩小英带着睿睿准时到红旗小学给辅导班学生上课。
她发现来补习的人还不少，而且不止有应届的学生、下乡的知青跟社会青年，还有部队里的几名军官，他们准备考军校也过来听课。
教师里乌压压的，都坐满了。
韩小英有准备，昨晚提前备了课，人多也不怵，除了刚开始的几分钟，因为久不讲课有些不适应，再后来声音就完全放开了。
而且她讲起题来条理清晰透彻，让人一听就懂，课堂上静悄悄的，台下的人都被的思维引导着，全神贯注的听着。
就是下课了，还有很多人围着她问，她耐心的一一给解答，一上午下来说得口干舌燥。
中午最后一节课下课，白校长过来找她商量，问她晚上能不能抽时间再给讲一堂课，好多人白天上班、训练没时间，来不了辅导班听课，急得团团转，军区领导让他想想办法，不行也开个夜班。
韩小英很为难：“白校长，晚上可不能太晚了，孩子要睡觉的。”
“不会不会，晚上咱们五点开始七点钟结束，小英你先辛苦几天，等我找到合适的老师就好了。”
实在是高水平的数学老师不好找，他认识的几个都被县城的夜校请去了，再说他们军区这边偏僻请了也没人愿意来，只能让韩小英多受累。
“行吧，我先替几天，不过您还是尽快找老师吧，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军区肯定得要办夜校，不是所有人白天都有时间。
白校长其实也是苦不堪言，你说他一个小学校长，认识的高水平老师有限，一时半会儿让他上哪找合适的老师去，这两天愁得他头发都白了。
韩小英这个暑假就没得清闲，一直在给辅导班上课，后来快开学了，白校长才请到一位退休的老教师过来接替她。
开学前回到京城，韩小英把带回来的土特产给亲朋好友们分了分，然后又开始了两点一线，忙忙碌碌的学习带娃生活。
转眼，睿睿就六岁了，去年就被韩小英送到了大学城附近的幼稚园，小家伙适应良好。
韩小英已经大四了，她跟谢平安商量之后决定考研，所以她学习特别忙，过年都没时间回家。
谢良玉不放心大孙子，到了提前一年退休来京城，专门接送睿睿上下幼稚园。
褚玉兰不高兴也没拦着，自从谢平泽考上大专，谢婷婷结婚生子，她觉得自己生的一双儿女都有出息了，她后半辈子有俩依靠，对谢良玉就没以前那么上心了。很多老夫少妻的情况都是如此。
谢良玉十分看得开，根本不在乎褚玉兰对他的态度，他甚至想过离婚，不过褚玉兰是个非常保守的女人，离婚肯定不会同意，两人就这么将就过。
公公来了，自己家有房子，韩小英跟睿睿不好再住在田家。把之前租出去的房子收回来，收拾一下搬进去，她现在学习忙，有人给带孩子还能帮忙买菜，真是再好不过了。
就是苦了谢平安，媳妇学习忙没时间回家，剩他形单影孤的，干脆把褚玉兰母子也叫来京城，一家人一块过年，省得他爸来回折腾。
褚玉兰开始还不乐意来，继子又不是亲生儿子，但架不住谢平泽坚持要来，她拗不过自己儿子，只能跟了来。
来了她没急着进屋，先四下转了转，瞅着比自家还要宽敞精致的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眼神里透着羡慕，扭头问身后的韩小英。
“这房子怕是不便宜吧？”
韩小英没想瞒着她，如实说道：“当时花八千五，现在可买不着了，得过万。”这两年京城的房价是看着涨，她很庆幸自己早把房子买了。
褚玉兰听了惊得倒吸了口气：“你们这是把全部身家都搭在房子上了？！”继子津贴高她知道，可也不能把钱都用来买房子啊，这个韩小英太不会过日子了，手里哪能不留钱。
“没办法，京城房价越来越高，还不如趁早买了，紧巴几年挺挺就过来了。”韩小英淡淡的解释道。
她才没把全部积蓄用来买房子，她手里现在还有五千多呢，有这两年谢平安津贴存下的，也有她给玩具厂设计玩具的报酬，不过她没必要跟褚玉兰说这些，自己清楚就行。
褚玉兰撇撇嘴：“当初咋不买个小的？你们就三口人，有两间房子够住就行呗。”没必要买这么好的房子。不过后面这句她没说出来，她一个继母不好管太多，只要没钱别来找她借就成，以后平泽媳妇她可得好好看着，不能跟韩小英学得这么败家。
谢平泽上的专科，还有半年就毕业分配了，对象正处着呢，是他同学，家也是庆阳县城的，两人说好毕业就结婚，褚玉兰见过，挺满意的。
“妈，你快进屋吧，在外头站着不冷啊！”谢平泽知道自己妈什么样，怕她多管闲事惹嫂子不高兴，赶紧把她喊进屋。
自从上了大学，谢平泽性格开朗多少，对同父异母的兄嫂不但不排斥，还很敬佩，他不像褚玉兰肚子里装着那么多弯弯绕绕。
褚玉兰听儿子的，没再多说，转身进了屋。
韩小英去厨房做饭，谢平安过来帮忙。
“媳妇，你别生气，谁家买房子不买大的。”
“我没生气，她爱说啥说啥，我又没花她一分钱。”褚玉兰这两年有些飘了，自以为儿女大了有出息了，腰杆子硬了，谁都不放在眼里，不像以前经常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老实本分。
谢平安笑道：“对，咱们花自己的钱，不用看别人脸色。”他媳妇可不是会受别人闲气的，要不是大过年的，褚玉兰又头一回来，他媳妇早把话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