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觉得大块人心,这样的人对青川县始终是个隐患,有的人觉得不关自己什么事,清不清剿都无所谓。
    见底下人这么多,王尽笑了:“昨日,是你们人多示众,才被你们拿下的,你倒是真不给自己台阶下呀,县令大人,一个文官,就想挑战我王尽,可知道我一身的功夫练就了十年。”
    “赤手空拳,还是兵器。”魏临问。
    “那就先过过招。”王尽开始摩拳擦掌。
    魏临等着他先出手,只见王尽轮臂砸拳,朝着他出拳,魏临轻易躲开,见他躲避,王尽更加卖力了,先出拳,再出腿,手脚并用,去没能打到魏临。
    几番回合后,他受不住了,直接拿起一根长刀,砍了过来,也根本不给魏临拿起武器的机会。
    底下人纷纷指责王尽耍无赖,方才一番过招,王尽已经知道魏临的功底,他虽然一直躲避自己,一番打斗中,他却没有对魏临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越来越近不了身,一气之下,只能用兵器了。
    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魏临空中一个回旋踢,手拿起一把长枪,与王尽正面交锋。
    兵器才是魏临的强项,接下来,王尽在眼花缭乱的招数中,无力招架。
    本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原来出丑的竟然是自己。
    被魏临用枪抵着脖子时,他已然绝望。
    “现在,我就告诉你,你们青龙寨做了些什么事,还不自知。”
    周围百姓都围拢过来,想听听新上任的县令要说些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这还未正式上任,火就烧起来了。
    “青川县有一条商客的毕竟之路,可因龙潭寨,已经甚少有商客走这条路了,他们打家劫舍,为非作歹,导致商客饶了远路,也不敢过这条路,无形中就阻碍了青川县的发展,再看与青川相邻的乐山县,比我们的日子过富足,客商也多,可知带来的利益不可估量,再者,有了他们,谁还愿意来青川县做买卖。”
    一番说辞后,百姓们都明白过来,而王尽已经无话可说。
    他以为,魏临要列出他干的那些罪状,几句话,他们龙潭寨成了全青川的敌人。
    烂菜叶子,臭鸡蛋,往他身上砸了过来。
    魏临让人将其带走,回到衙门,换上官服,开始给抓获的土匪们断案。
    因人数众多,忙了足足三,而王尽也认罪伏法,并未抗议。
    他虽然作恶多端,但练就了一身的功夫,如今边关正需要人,魏临将大部分人判了充军。
    监牢内,得知自己还能继续活着的王尽哭了,他以为自己要被砍头,就是秋后问斩,也没多说时日了。
    只要活着,做什么都行。
    山匪被清剿,青川县的百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上一任县里挤压了许多的案子。
    处理积压案件,也正是魏临最拿手的事情,一连七日,都泡在县衙里。
    这日,县丞葛大人带着年已不惑的男子来到县衙。
    此人是青川县的刘员外,也是青川县最有富有的人家,以前没少被龙潭寨的人欺负,如今魏临把这些人清剿,想特地感谢一番,
    魏临把送回的礼退了回去,可这位刘员外并没有收手,开始收买底下人,只求为他说上几句话。
    魏临最终答应见一面,准备说清楚他做官的底线,免得他继续叨扰人。
    待到魏临进入酒楼,却看到三个人,一个是县丞葛大人,一个是刘员外,另一个是个女子,瞧着同升打扮,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姑娘。
    魏临扫了一眼,觉得那女子来的不合时宜,也有些奇怪,既然答应赴约,自然不能扭头就走。
    魏临沉住气,坐了下来。
    刘员外一上来就介绍祈自己的女儿:“我家小女刘丹月,擅长琴棋书画,听闻魏大人的威名,很是敬佩。”
    刘丹月也十分有眼力见,借机给魏临奉上一杯酒。
    魏临未接,说今日不适,不易饮酒。
    刘员外见如花似玉的女儿被回绝,很是不悦,青川县多少青年才俊上赶着来求娶,到了魏临这里,却受了冷落,心情极为不爽。
    魏临观察三人的神色,直接问道:“不知刘姑娘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听到这里,刘丹月娇羞一笑,而刘员外的脸色也逐渐好转了些,并回道:“小女年芳十六,并未婚配。”
    第79章 第79章
    ◎只是看着凶◎
    魏临恍然大悟, 顿时明白刘员外是何意。
    “令爱早已到了成婚的年岁,本官理解员外的心情,作为百姓的父母官, 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我手下和家里的亲戚有许多年轻力壮还未成婚的, 回头帮你们做媒。”
    葛县丞眼见事情不妙, 忙说道:“大人……您……不是……”
    魏临瞪了葛县丞一眼,他忙住了口, 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而听到这席话的刘员外早已被欺诈了:“我女儿貌美如花, 想要娶他的男子能把你的县衙给围起来, 不用你做媒。”
    魏临言辞义正道:“即是这样, 那刘员外叫本官过来做什么?如今我底下还有积压的案件未处理完呢, 你倒是好,隔三差五的来叨扰本官,耽误了本官处理正事。”
    刘员外在青川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虽然魏临在清剿山匪有功, 又是一方父母官,但也不能如此猖狂, 正要回击他,被一旁的女儿拉住:“爹爹,您稍安勿躁。”
    要不是他疼惜女儿,怎么会如此受人屈辱,他气呼呼的离开房间,刘丹月也跟了出去。
    葛县丞见两人走后, 开始劝解魏临
    “大人, 明着跟你说吧, 刘员外万贯家财, 女儿又如此貌美,定是那刘姑娘看上你了,要不然刘员外也不会求着跟您见面。”
    “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娶妻了,葛大人,你这是再陷本官于不义,县里那么多案子都没处理好,竟然还给本官做媒,你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了。”
    魏临言之凿凿,而葛县丞并没有把魏临的话放在心上,还哈哈大笑起来:“你娶三五个妾室又有何妨,此事对您百益而无一害。”
    魏临直接把拳头砸在桌子上,若不是担心这一桌子的菜肴被浪费,他就要掀桌子了。
    “身为主事的县丞……”魏临停下,本想严厉的控诉,可觉得没必要在这等人身上浪费心神,即便他说了,也无济于事,于是改口道:“你挺喜欢跟人做媒呀,若不然这县衙里的其他事就别管了,去担任官媒之事吧。”
    “大人,我错了,此事我该死。”
    魏临站起身来,又对长易说道:“这一桌子的菜不能浪费,把楼下那几个乞丐叫上来吧。”
    长易得令下了楼,这厢刘丹月已经劝好了父亲,要他耐着性子跟魏临和解,进了门,就见到三五个衣衫褴褛的人坐在桌子旁大快朵颐用膳,而魏临早已不见了踪影。
    葛县丞正要走时,见刘员外过来,又跟着过来解释道:“稍安勿躁,这是县令大人的意思,他担心浪费粮食。”
    好心点了一桌子上等菜肴,结果便宜了几个乞丐,刘员外实在气愤,把女儿拉到一旁说:“你看看,这就是你瞧上的人,他就没把我们父女看在眼里,还叫来这几个乞丐,这不是成心给侮辱我吗?”
    “可是父亲,您说过要女儿寻一个武艺高强、玉树临风的男子,女儿也是按照您的心思……反正,我非他不嫁。”
    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傻姑娘,刘员外气的说不出话来,正合计这件事怎么办,葛县丞凑过来到:“县令大人已经有了夫人,你们别想了。”
    刘丹月心头一凉,但她依旧不甘心:“有了又怎样,既然他一个人来,就说明跟她的夫人感情不好,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他,哪怕是妾室。”
    当着外人的面,说着等不要脸面的话刘员外气红了脸,急冲冲的下了楼。
    八月初,魏临带着长易去接沈云簌回来。
    青川县的百姓见他背着包袱离开,以为人要走,纷纷围着他劝阻,多在青川县留一些日子,王尽虽然抓住,但人还在牢里,没有真正落实,青川县需要这等父母官。
    长易无奈解围:“咱们大人不是要走,是要接夫人回来。”
    听到这里,众人也都放了心。
    沈云簌在乐山县的日子过的很充实,她跟着魏殊见识了不少事情,魏殊放得下身段,有时会和赵尘息一起下农田。
    赵尘息祖辈是种地的,对土地有种莫名的执着,他帮着百姓建造水车,发动百姓修理水渠,开荒种田,造福乐山县的百姓,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
    今日是收割稻子的日子,赵尘息亲自耕种了一块地,地里是试种的稻田,稻田已经试种了两年,若是可行,将大力推广,所以这块稻田从播种到收割都要亲自完成。
    今日赵尘息府衙有事,把事情教给了魏殊,沈云簌见她们要去割稻子,也想试一试,于是一起跟了过来。
    魏临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娘子在稻田里弯着腰收稻子。
    她一身农妇打扮,头上抱着头巾,着一身青绿色的短打,拿着一把镰刀,即便打扮成了这样,他一眼就看见了沈云簌。
    金黄的麦田里,如一条绿柳,格外显眼。
    “夫人,世子来了。”妙圆提醒道。
    沈云簌回头看,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今日魏临一身白衣,颇有些陌上人如玉的气度。
    多日不见,她很想魏临,想要冲过去,抱紧他。
    可他一洗白衣,而自己的绿衫还挂着泥点点,再者,周围都是人,实在不合时宜,欲要上前的脚步放慢了,待到走近,客客气气的给魏临行礼“夫君,你来了。”
    魏临皱了皱眉头,多日不见,怎么又变得开始知书达理起来,如此,两人倒是显得有些生疏了。
    魏临手指紧握,到底是忍住去拉沈云簌的手。
    “近来可好?”
    “很好,和长姐相处的这段时日,涨了不少的见识,嗯……我听说,青川县的山匪已经清剿?”
    “对,今日来接你回去。”
    这边的魏殊带着乐旋回来,上次魏临走的匆忙,没有见到这孩子。
    乐旋早就听说过魏临的事,也知道他曾经带兵打仗,对这样的人亦是非常的敬重,见了人后给魏临行了个大礼。
    “乐旋见过四舅舅。”
    魏临也没做准备,见他手里雕刻着一把精致的木剑,只道:“起来吧,回头四舅舅送你一把真的剑。”
    乐旋扯着稚嫩的嗓音道:“乐旋在此谢过。”
    回去的路上,乐旋跟着沈云簌,主动牵着她的手,把脸贴在沈云簌的手上,三人乘坐一辆马车。
    瞧着两人的关系似乎不错,直到听到乐旋说,长大了要娶沈云簌,魏临不乐意了。
    “这位是你舅母,是我的媳妇儿。”
    乐旋改口道:“四舅舅……误会,乐旋要娶……像舅母的人。”
    沈云簌道:“瞧你凶巴巴的,吓到他了。”
    乐旋小声伏在沈云簌的耳边说:“四舅舅这么凶,你怕吗?”
    沈云簌小声道:“以前怕的很,现在不怕了,他只是看着凶而已。”
    见两人嘀嘀咕咕,魏临忍不住叹息,本想和沈云簌乘坐马车时,好好叙叙旧,哪知道冒出来一个小家伙。
    本是打算今日就离开,魏殊接到消息,说乐山县那位云游的郎中回乡了,于是跟魏临商议,带沈云簌瞧一瞧身体。
    沈云簌也没和魏殊隐瞒,说了自己的体质畏寒,魏殊说这位郎中医术高超,莫要错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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