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景司岚就从瑞士坐飞机回国,沉昭礼则回到布鲁克林,处理回国之前的事宜。
    在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沉昭礼接到了江绥宴打来的电话。
    “阿宴,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江绥宴气定神闲的坐在宽阔的办公桌前,慢悠悠的喝着瓷杯里的茶。
    “看你快回国了,国外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嗯……有两个手续一直办不下来,但是我爸给我催过了,除了这个应该就没问题了。”
    “嗯,几号的机票。”男人磁性悦耳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缓缓传入沉昭礼耳中。
    “没买呢,我爸说包机接我回去,几号都行。我这两天跟我同学在海湾区的游艇上开party呢,可热闹了。”
    听着沉昭礼上翘的尾音,江绥宴已经能想到小姑娘娇俏的姿态,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眼角染上了薄薄的笑意。
    “在国外有没有认识几个国内的朋友?”
    江绥宴瞥了一眼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还是那几个人啊,你都知道的,陈三还有楚楚,没别人了。”
    沉昭礼没听出来江绥宴话里有话,只当他在关心她的交友问题。
    江绥宴面色稍凛,手指曲起来敲了几下桌子,接道:“嗯,没认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就好。”
    江绥宴不确定是沉昭礼是忘了还有景司岚的存在,还是说压根不想让他知道有这个人,他此番试探沉昭礼,原想了解一下二人的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谁知道小姑娘只字不提,搞得他有些为难了。
    “哪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我在国外一直很安分守己的。”
    江绥宴笑了笑,微弱的气音勾的沉昭礼心尖颤了一下。
    “好,走之前把所有的东西再仔细检查一遍,别总丢三落四。”
    “什么时候出发,给我提前发个消息。”
    “毕业快乐,宝宝。”
    毕业典礼当天,Greer抱着沉昭礼哭得稀里哗啦。
    “Dear,这么快你就要走了,很舍不得你,国内要注意身体……”Greer夹着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抽噎的说道,“记得回来看我,亲爱的。”
    “好的好的,你也是,也要照顾好自己。”
    沉昭礼的安慰适得其反,Greer选择找个角落慢慢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Greer走后,沉昭礼环顾礼堂,准备找个熟人上去搭话。意料之内的,她看见封砚祈。巧的是,封砚祈一扭脸,也刚好看见了沉昭礼,他三两下推脱掉了身边人的长篇大论,然后端着酒杯,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沉昭礼。
    “毕业快乐。”封砚祈言简意赅的说道。
    “好久不见封总。”
    沉昭礼今天穿了件CHANEL的春夏高定白色珠光纱裙,头上带了个全钻的半环王冠,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笑的真假。”封砚祈不留情面的拆穿。
    沉昭礼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是有些不愿意看见封砚祈,但是人家都主动过来跟她问好了,她冷着个脸好像不太好。
    “怎么不说话,不乐意见我?”
    男人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沉昭礼看。
    沉昭礼揪着裙纱,纠结的想:算了,两个人睡都睡过了,现在撇清关系也太无情了。
    “哪有不乐意,乐意。”
    “口是心非。”封砚祈逼近沉昭礼,附身在她耳边悠悠说道:“你白天要是也有晚上那么乖就好了。”
    沉昭礼一瞬间脸爆红——这人怎么能把这种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呢。
    沉昭礼的反应极大取悦了封砚祈,男人轻声笑着,晃了晃酒杯抿了一口。
    “好了,不逗你了。”封砚祈从伯谦手里接过一个礼盒,递给沉昭礼,“毕业礼物。”
    “礼物?”沉昭礼有些惊喜,“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想送就送,哪有为什么。”封砚祈说着,抬手看了下腕表,“我还记挂着你,给你送礼物,你倒好,想翻脸不认人。”
    “我……”
    好吧,她确实有。
    “我还有点别的事,先走了。”封砚祈又顿了一下,从沉昭礼的礼服上挑掉一根她掉落的发丝,开口道:“下次再见。”
    说罢,封砚祈就带着伯谦朝门外走去了。
    Greer见封砚祈走了,踩着20cm的高跟鞋小跑过来,凑在沉昭礼耳边轻声说:“Aron怎么来了?”
    “他不是来参加典礼的吗?”
    “Nonono!学校邀请他了,但是被他推掉了。Dear,我猜,他应该是为你来的吧,”
    “为我?可是我们两个也不是特别熟啊。”
    Greer摇了摇头,“你看,他送完你礼物就走了,说明他这里不是为了参加晚会,而且为了送你礼物。而且他走那么急,肯定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你觉得呢?”
    沉昭礼想了想,也被Greer说动了几分。她迫不及待的拆开礼物,一个通体黑色的礼物盒,四四方方的,正中央躺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紫色宝石,个头很大,流光溢彩。
    “紫水晶原石,这一块能买下来一座南洋小岛了,Aron真不愧是这个国家最富有的人。  ”
    Greer在一旁不停感叹道。
    “我回国以后,用它打一套首饰,给你送过来几样。”
    Greer一听,两眼放光,“Oh,  my  god!”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沉昭礼猛一抬头,却看见了一个与会场的氛围格格不入的人——代明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孤身站在二楼,向下看着什么。
    “Greer,他是谁啊。”沉昭礼小幅度的指了指代明绪。
    “嗯……我好像也没见过他,可能是某个老师的亲属吧。”
    沉昭礼更疑惑了,代明绪怎么会来参加毕业典礼呢?
    沉昭礼思索之际,突然来了个人跟Greer说了点什么,Greer先是一惊,而后十分欣喜的跟着那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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