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说到这个,李嫣还好奇顾默书他?们春闱如何。
    可这话她又不好意思?主动提起,万一落了榜她...
    李嫣看了顾默书一眼,又看了季槐生一眼,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可这一切却没有?逃过季槐生的眼神,他?憋了一路,现?如今终于找到机会说出来了。
    他?故作玄虚道:“你们猜,我们二人谁落了榜。”
    李嫣一听落榜二字,还未咽下的茶水直接呛了她嗓子,这让她怎么回,两个人有?人落榜,这说谁也不是。
    李嫣忧心的看看一脸兴奋的季槐生,最终试探道:“你?”
    !!!季槐生摆了摆手,做出不对的样子,“你瞧我这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怎么可能落榜。”
    李嫣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这哪里?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样子像是彻底放弃看开?了。
    齐禾在一旁忍笑,没有?插话。
    顾默书沉默着给?齐禾满上?杯中茶水,面色平静一点也瞧不出异样。
    季叶梨更是懒得参与她小弟这弱智的话题中,一人拿起桌上?点心吃了起来。
    最后还是季槐生自己坚持不住了,他?实?话道:“其实?没人落榜,我们二人都中了。”
    他?说完,见李嫣没有?刚才那么大的反应,不禁好奇,“怎么你们没有?惊讶的样子,我们二人可都上?榜了。”
    顾默书可是秋闱榜首,李嫣并不觉得他?会落榜,所以听见这个答案她倒是还好。
    “还有?一件喜事,我还没说,你们要不要听。”季槐生又道。
    “说来,让我听听。”门?外,云棠抱着一个小奶娃,苏莺抱着一个小奶娃,二人一同走了进?来。
    小孩子长得快,几月不见已经比上?次见大了不少。
    齐禾接过女娃娃,亲了又亲,又接过男娃娃,同样亲了亲脸颊。
    两个小奶娃也不怕生,被齐禾抱在怀中还咯吱咯吱笑呢。
    顾默书起身给?她让出位子,让云棠坐在了齐禾身边。
    此时的云棠还不知自己家中之事齐禾已经知道了,她微微苦笑,见齐禾逗着孩子自己更是不提那些闹心事。
    “刚我进?来听见你们说喜事,到底是什么喜事,说来让我们一起沾沾喜气。”云棠道。
    季槐生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又伸手指了指顾默书,这才言道:“我们二人殿试后都进?了三甲,现?在是进?士出身。”
    这消息可比刚刚那个要震撼许多,进?士出身就算是不为官也可以进?书院当夫子,有?了这身份,以后在府城旁人可就不敢来铺子闹事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季槐生卖官司道。
    “学~”齐禾怀中的小女娃张张嘴道。
    云棠忍不住笑道:“你瞧瞧我们圆圆急的,都催着你赶紧说呢,是不是圆圆。”
    小女娃在齐禾怀中用力挣了一下,以表同意。
    “那我就直说了,默书可是今年?的状元郎。”季槐生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眯着眸子淡淡道。
    苏莺张着嘴巴,手中的糕点直接落在地上?碎了开?来。
    屋中一片寂静,紧接着一阵欢喜声。
    这可是状元郎啊,三年
    ?才出一个状元,还出现?在自己身边,是自己相熟之人,这种事放在谁身上?,谁都激动。
    “抱”云棠怀中的小男娃扑哧扑哧往上?窜,探着身子使劲看顾默书。
    云棠起身将团团塞进?了顾默书怀中,“来让我们团团沾沾状元郎的喜气,以后也那个状元回来。”
    顾默书哪里?抱过孩子,现?在怀中被塞进?来一个软软的胖团子,他?哪里?敢动,只能僵硬着胳膊抱着他?。
    这种喜事,可不是说说就能过去的,齐禾想着就算不请外人,也要将京中这些人叫过来聚一聚,若是地方不够就去郭暖的酒楼。
    齐禾心中正想着,院外就传来一声高呼,“人都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放心,铺子中可一个人都没有?。”
    郭暖是顺路过来看看,齐禾和季叶梨不在的日子里?,她得空了就过来瞧一眼,现?如今她的酒楼可是府城数一数二的,有?她的面子在,也没人敢故意来这边绣铺惹事。
    郭暖从?铺子穿过来到后院,见齐禾住的屋子微微敞着门?缝,心中隐隐觉得有?些古怪。
    她直接推门?进?来,不成想竟见到了一屋子的人。
    “你们竟然都回来了,也没人知会我一声,若不是今日我过来还不知道呢。”郭暖也就嘴上?这么一说,一进?来目光就落在齐禾身上?。
    “哪能啊,那会还想着今夜去你酒楼呢。”齐禾胳膊有?些发?酸,换了一个手抱着小奶娃。
    郭暖刚进?来还不知刚刚这发?生了什么事,但见每个人面上?都透着喜色,想来定是一件大喜事。
    她环顾四周,将屋中每个人都瞧了一番,最终视线落在满身透着拒绝但仍旧抱着孩子的顾默书身上?。
    她心生疑惑,打量了顾默书一番后问道:“可是为了娶亲在练习抱孩子?”
    第一百六十三章
    屋中几人笑得合不拢嘴, 顾默书怀中的团团虽不明白大家为什么笑,但还是跟着闹腾起来。
    “好?了好?了,不行我可不能再笑了。”李嫣扶着自己?的腰连连摆手。
    此时?郭暖也反应过来自己定是说错了话, 她忙追问众人, “你?们也?没人提醒我光看我笑话了。”
    说完她走到?齐禾身旁,双手揽在?齐禾脖颈,问道:“好?禾禾,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瞧她们一个个的就看我笑话。”
    郭暖说完又伸手揉了揉齐禾怀中圆圆的小?脑袋, 小?孩子?的头发软软的,摸着很顺滑。
    “小?叔金榜题名?拿了个状元回来。”不等齐禾说, 一旁的苏莺就忍不住告诉了她。
    别说是告诉她一人了, 苏莺还想现在?回去告诉她家中爷爷呢。
    不过顾默书?拿了状元这?事,就算齐禾他们不说, 过两日大家也?会知道,这?消息总是要传开的,可?能明日顾默书?的名?字就会被张贴在?青山书?院的门前,这?可?是最好?的书?院宣传。
    “真的?”郭暖诧异道, 这?些?年顾默书?科考之路并不顺, 当年秋闱还遭了难,后来他就去了京中她了解的更加少了,不曾想几年过去,竟拿了个状元回来。
    见齐禾微微点头,她伸手拍在?桌案上, 高兴道:“今日我请客, 走走走一会儿?全去我的酒楼中,那边新上了菜式等着你?们点评点评。”
    绣铺刚开没一会儿?1这?又关上了门, 周围铺子?的人不免有些?好?奇,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了。
    粮油铺子?的掌柜哄着自家小?孩过来打听打听,小?孩子?没心眼,上来就问苏莺:“苏姐姐,我爹让我问问你?们,怎么刚开门就关门啊。”
    粮油铺子?的掌柜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这?孩子?怎么问个话还坑爹。
    苏莺递给她一块糕点,眉眼弯弯道:“我师父她们从?京中回来了,我们去郭掌柜的酒楼聚一聚。”
    小?孩点点头,这?才咬下一口松软的白糯糕,笑着说:“苏姐姐,好?吃。”
    齐禾她们将东西放下,便跟着郭暖的马车去了酒楼,这?次回来她们并未打算常住,四月顾默书?就要任职,她们只是回来看看将府城的事情交代?一下,这?就去京中了。
    郭暖早就知道齐禾在?京中买了铺子?,也?知花了多少银两,这?次见到?她不免又问了起来。
    京中酒楼众多,若是她去那,到?底开什么食肆好?呢。
    “怎么不想开酒楼了?”齐禾同顾默书?坐在?一边,郭暖同苏莺坐在?一边,剩下的人在?后面你?的马车中。
    郭暖摇头道:“我这?几个酒楼挣的钱若都掏空了也?不一定能买下京中几层的那种?大酒楼,倒不如先开小?的食肆铺子?打通一下路径。”
    这?想法倒是不错,也?说到?了齐禾心坎中,她早就想过若以后不绣东西了,自己?也?开个食肆铺子?,将那些?美食一一还原出来。
    “听上次送你?们去京中的车夫说了你?们去京中路上遇见的事,我这?心中总是惶恐,到?底是路远,我若隔几日带着人和货来回在?这?路上跑,再遇见那些?劫匪怕是身家性命都交代?了。”郭暖遗憾道:“所以我想着还是等我能在?京中买下一处大宅院将家中亲眷都接过去以后再考虑大酒楼的事情。”
    齐禾点头应道:“确实如此,还是一步一步来的好?,等我这?次回去先帮你?找找适合开食肆的铺子?。”
    马车行了一刻便到?了郭暖的酒楼前,这?一路二人算是交了底,有了合作的念头。
    “你?们去二楼等我,我先去后面看看。”郭暖叫来酒楼的伙计,叮嘱道:“好?好?招呼着。”
    又让驾车的师傅去接宋沅,他们这?群人,今日算是凑齐了。
    苏莺不是第一次来这?边,一溜烟就自己?跑上了二楼,齐禾同顾默书?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
    齐禾光顾着往上看压根没有注意脚下的台阶,差一点就摔了,好?在?顾默书?离得近,伸手就扶住了她。
    “慢些?。”顾默书?低声说道。
    齐禾偏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齐禾想多了,她总觉得现在?的顾默书?有一些?怪,尤其是这?一路他竟一句话也?没有说。
    苏莺第一个进了屋,将挨着街的那扇窗子?打开,往下看一眼便又跑了出去,郭暖这?酒楼对面是个卖首饰的小?铺子?,每次她来都要去里面买上一通。
    她这?一走,屋子?中就剩下他们二人。
    齐禾想了又想,最后忍不住问道:“可?是难受?”
    说着她又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喝点水,去去寒。”齐禾端着茶盏往他那边放。
    她刚放下茶盏还未抽回手,就被顾默书?一把攥住了手腕,他用力极大齐禾疼的喊出声来。
    “疼。”
    顾默书?这?才回过神察觉出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当真是糊涂,心中有事问出来就好?,竟硬生生的憋了一路,刚刚见她关切自己?他还同她怄气。
    顾默书?松开手,从?攥着她的手腕改成拉过她的手。
    “对不起。”他沉声道,目光却不敢看向齐禾,而是落在?齐禾纤细的手腕上。
    “错哪了。”齐禾垂眸看着他,言语中却无半分责备的样子?。
    齐禾虽不知他为何会如此,但她想他定是有原由的。
    见他仍旧不说话,齐禾这?才抽回自己?的手,幽幽道:“不说算了。”
    顾默书?垂首沉默,
    半晌后才道:“你?们在?去京城的路上遇见了劫匪,是不是。”
    齐禾心头一空,这?才明白过来他这?一路到?底怎么了,原来那会在?车上三言两语间竟将那事说漏了嘴。
    倒也?不是齐禾不想告诉他,只是那时?临近春闱她不想让他乱了心思,后来没有提起是真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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