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我的心肝宝贝,我的柔柔,今天让你受苦了,我看到你脸上的伤口,我的心在滴血,柔柔,疼不疼?
    那边传来了肉麻的声音。
    崔梦柔低泣: “爱党,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她们打我打的好狠。廖伟明的媳妇来我家砸东西,拽着我的头发掐我的腰
    ,还掐我的胸。
    姜爱党可心疼死了,心肝儿,快让我看看,我给你揉揉。这个恶毒的女人,手怎么这么毒。接着那边打开了手电筒,破皮了,我的心要疼死了。我的柔柔啊,这次因为我,让你受苦了,我真是后悔,当初就不该答应你,我就该找别人。
    崔梦柔:爱党,我愿意,为了你,让你死,我都愿意。
    姜爱党: “以后我成了副厂长,你就是副厂长夫人。到时候汽车站的班也别上了,俩给我当秘书。咱们在办公室里干,我看副厂长的桌子可够大的。咱们这一次,不用套了,要是怀了,咱们就生。到时候肚子藏不住了,你回乡下住几天,等生了孩子再回来。就当是抱养的孩子,我以后什么好的,都留给咱们儿子。
    “柔柔”
    “爱党”
    “柔柔”
    紧接着,又是一阵寒寒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躺下了,很快,响起了崔梦柔一波一波的叫声。两人许是经常俩这里,自信大半夜的没人来这里,都不怕人听到声音的。
    周倩气的浑身哆嗦,如果不是她老娘按着她,她在刚开始就冲出去了。这时候,崔梦柔凄厉尖叫:啊!鬼啊。
    姜爱党被人抓着头皮从崔梦柔的肚皮上拖了起来。
    崔梦柔慌忙的抓衣服,周倩的嫂子把她的双手绑在身后,一脚踩着她的肩膀,把她踩趴下, “我让你骚,让你浪,今天晚上就该打死你。
    伸手对着崔梦柔连抓带挠。
    周老娘也拿着棍子冲了过来,对着崔梦柔也是一番厮打,接着又举着木棍往姜爱党的身上砸。姜爱党嗷嗷惨叫,拼命的想要逃跑,但是他被几个人按着,无处可逃。
    完了,他完了。
    他看着跪趴在地上被人殴打的崔梦柔,他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让崔梦柔去死,他不能死。
    他拼命的朝着崔梦柔扑去,梦柔!不许打她,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逼她的,都是我强迫她的。”
    两人隔得不愿,姜爱党抱住了崔梦柔,将衣服往崔梦柔身上套, “是我的错,不是梦柔的错。梦柔,下辈子,咱们再做夫妻。
    崔梦柔声泪俱下: “
    爱党,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下辈子,让我早一些遇到你,让我做你的新娘。
    周倩气的冲过来,伸手朝着姜爱党扇大耳光,把衣服也给拽掉了, “穿什么穿啊,刚刚叫的那么浪,这会儿知道要脸了?我呸。
    姜爱党这会儿不怕疼,他就怕死,他护着崔梦柔:梦柔,你以后好好活着,为我活着。
    崔梦柔:不,爱党。我不要你死。
    周倩又给崔梦柔几个耳刮子,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犯贱的狗,你们一起死吧。周倩的大哥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周倩:喊公安局,这两人通.奸谋害伟明,给伟明设套,这是想当工会的主席啊。周倩几个人把光溜溜的两人都绑起来,让他们跪在床单上。周倩的大哥跑去报警。
    姜爱党朝着周倩磕头,哭求:不要报警,我去自首,都是我做的,跟廖主席没有关系。
    崔梦柔:是我的错,是我干的,我去自首,让我去自首。
    周倩此时愤怒怨恨,恨不得拿刀杀死这两人,好好的生活就被这两人祸害了,可到底是能把伟明从牢里捞出来了。
    她看着两人冷笑: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你们俩就做一对苦命野鸳鸯吧。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远处传来了吵嚷声。
    崔梦柔和姜爱党的一颗心跌入了谷底,完了,彻底完蛋了。
    崔梦柔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她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们今天不该出来,姜爱党原本不愿意出来的,总归是警惕一些比较好。不过她今天遭了大罪,难受,硬是闹着要出来。毕竟两人都在一起四年了,哪里有人发现的!
    要是不出来.…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公安局骑着自行车来的,周倩大哥坐在第一辆自行车后座上指路,后面还跟了一大溜的围观群众。
    周倩的二嫂看到后面这么多的人,弯腰捏着一件裙子往崔梦柔身上套, “下辈子别做这样的事情,一旦做了,你的脸就没有了。
    周倩不乐意,伸手拽衣服:二嫂!
    周倩二嫂道: “倩儿,她到底是女人,给件衣服吧。”
    崔梦柔算是勉强遮住了身体,她哭的匍匐在地上,知道自己完了,怪她,都怪她啊,她害死了自己,也连累了爱党。
    她不能让爱党死!
    公安到了,看到两人这副样子,两人滚在一张红床单上,男的没穿一件衣服,女的套着一件裙子,旁边还扔着她的内衣裤头呢。
    还能有什么不清楚的。
    周倩: “公安同志,这两人通.奸,姜爰党想要当工会主席,设套陷害我丈夫廖伟明。我丈夫冤枉,我丈夫没有逼她杀三水,公安同志要还我丈夫公道。
    一个大娘伸头往前面看, “哎哟,真是没脸看啊。还铺个红床单,还当是洞房呢!真是不要脸。
    另外一个大娘道: “她闺女不就跟人在公园里滚床单吗?合着这是跟他爹学的啊。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个二流子眼睛直往崔梦柔身上瞟: “就那个姜书音和闫昊阳是吧?啧啧,闺女比老子厉害,老子在芦苇荡,闺女在公园里,可惜我去了几次公园,也没有发现,哎,浪费了我几毛钱的门票。
    姜书音的名声更臭了。
    二流子对她都没有了一丝尊重。
    那大娘啐了二流子一样, “别胡咧咧。”
    群众中是没有大姑娘来看的,都知道这是捉奸呢,哪能让家里的大姑娘出来看,这不是脏了眼睛吗。
    姜爱党:公安,我……
    崔梦柔喊了一声:公安,这件事情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其中一个公安道: “大家都让让,让他们把衣服穿上,大家伙该回家的回家,别在这里喂蚊子了。”
    不过,并没有人走,崔梦柔和姜爱党被解开了手腕上绑着的草绳,两人颤颤巍巍弯腰穿衣服,人群中不少的口哨声,不知道是谁一脚踹在了崔梦柔的腰上,把她踹倒了,崔梦柔的脸面彻底被撕开。
    还有人要趁乱闹事,崔梦柔人品不好,但她真的年轻漂亮,又没有晒过太阳,一身的皮子白嫩的晃眼睛,人群里不少的二流子眼馋呢。
    公安举着警棍,再闹都抓紧公安局。等他们穿了衣
    服,戴着手铐把他们铐在了自行车上。
    崔梦柔不怕死,但怕被糟蹋,她这身子只给姜爱党。
    一双双眼睛盯着她,她走路都在发颤,在公安的旁边,才觉得安全些。如果没有公安在,她怕是要被那几个二流子欺负死。
    等到了公安局,崔梦柔和姜爱党分开审讯。
    崔梦柔表示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她是个疯子,她第一眼看到姜爱党,就喜欢上了姜爱党。三水的爸爸王陆州也是她害的,他出车的时候,她在他车里下了安眠药送他上路。要不然,王陆州会影响她和姜爱党。廖伟明屁本事没有,就会使唤姜爱党。她要陷害廖伟明,她要让姜爱党当工会主席。
    姜爰党什么都不知道,和她通.奸,也是她当初陷害姜爱党,逼迫他的,这一次,也是她逼他的。姜爱党是无辜的,只是倒霉惹上了她这个疯婆子。
    崔梦柔将所有的事情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还牵扯出了三水爸爸的事情。
    审讯她的公安,觉得她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为了爱发疯。
    姜爱党的审讯就很简单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和崔梦柔通.奸都是被崔梦柔逼的,她是个疯子,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她就要拆散他的家庭。
    公安看着两份笔录,真心觉得姜爱党不是个东西。如果说姜爱党什么都不知道,那可就是个大笑话了。说通.奸是逼的,那就更是笑话了。
    但崔梦柔要把姜爱党撇干净,那真没有办法证明王三水的事情跟他有关系。
    一个女公安告诉崔梦柔姜爱党说的话,你还年轻,还不到三十岁,你想清楚了,实话实说。
    崔梦柔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姜爱党是被我逼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一个无辜的男人,被我引诱,犯下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公安没有再说什么,详细的问了崔梦柔给王陆州下药的事情。崔梦柔压根没有想过活下去了,她也不想王三水好过,汽车站的工作不能留个这个死丫头片子,只是后悔没有淹死她。
    廖伟明被当场释放,他颤颤巍巍走出公安局, “我出来了。”
    她也没有开灯,费电!她抹黑去开门。
    门口站着几个街头二流子。
    姜老太皱眉:你们想干嘛?赶紧走开,别在我们家门口堵着。
    一个二流子笑呵呵的说道: “老太太,书音呢?你让她出来看看我,我别的不行,那方面最厉害了。
    姜老太:“呸,嘴巴吃屎了啊,这么臭,信不信我打你啊。”
    姜书音和姜家双胞胎儿子也起来了,姜书音穿着一身白睡裙,听到这话,气的恨不能撕了二流子的嘴。
    那二流子看到里面的姜书音了,吹了声口哨:“书音妹妹,你看我怎么样啊?”
    另外一个小青年流里流气的说道:“看他不满意,看我也行啊。不过咱俩处对象可以,我不能娶你,我得娶黄花大闺女。
    几个人都笑了。
    姜书音气的浑身发抖,她的两个弟弟已经冲了出去, “我让你胡说八道。”姜老太也拿着拐棍朝着几个二流子打。
    那个二流子道: “书音妹妹,你爸爸滚芦苇荡被人抓住了,现在在公安局呢。芦苇荡子里,铺了张红床单,脱.得.光.溜.溜,夜夜当新郎。书音妹妹,咱们俩以后也扯一张红床单。一群人轰然大笑着。
    邻居也都被吵醒了,亮起了灯,出门来看。
    看到这一群二流子,邻居大怒, “哪家的小孩,你爸爸妈妈叫什么?你们把这里当大马路了,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赶紧走。
    那几个二流子看到其他人出来,也不敢嬉皮笑脸了,这些可都是纺织厂的领导,而且人家家里也是规规矩矩的,不敢乱开一句玩笑。
    领头的一个二流子道: “翻墙进来的,我们就是来跟小姜家说一声,姜爱党和崔梦柔在芦苇荡里滚红床单被人捉住了,如今在公安局呢。我们怎么着也得跟书音妹妹说一声才好。
    他们这群人对姜书音是没有一丝尊重的。
    姜书音气的浑身颤抖,冲上去就给那人一个大嘴巴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叫我姜同志,你再喊我一句书音妹妹,我就去妇联告你,说你侮辱我名声。
    那二流子被打了脸,也不闹,嬉皮笑脸道: “不能喊,只能做?咱们什么时候
    去滚一次?我扯红床单,你说地方,我随叫随到。
    姜老太气的拿着棍子朝二流子打,那二流子跑了,你要是摔伤了,不算我的啊。姜书钰: “我爸爸在房间里呢,你们污蔑我们家声誉,我们要告妇联!”
    那二流子: “哟,你赶紧进屋看看你爸爸在哪儿呢?你妈怎么不出来啊?该不会出去跟别的野男人滚红床单了吧。这夫妻俩各玩各的?
    众邻居:!!!
    姜书音信道不妙,该不会是真的吧,她脸色剧变,跑姜爱党和赵淑芬屋子里,赵淑芬睡得很死,没有姜爱党的身影,姜书音的心沉入谷底,她使劲的晃赵淑芬: “妈,妈,你醒醒。”
    半天,赵淑芬才醒,咋了?
    爸给妈下药了!要不然妈不会睡得这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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