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毓宁虽然迟钝, 却?对沈让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隔着一层帷帽,她也能?察觉到沈让的眼神变了,这让她想起上次在书房,她闹完他,结果却?是自讨苦吃。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看?着沈让的眼睛,不自觉地就要往后退,“其实,也……”
    结果还没说完,她就被沈让一把竖抱起来举高过头顶。
    下一刻,她就两腿分开坐到了沈让的肩膀上。
    “爹爹抱你。”沈让竟然当真认了这个称呼,两手扶住她的膝盖,问,“怎么?样,这下能?看?见了吗?”
    姜毓宁原本只是看?着那小姑娘说了,觉得好玩,又想到沈让刚才?当着人?亲她,才?故意?这么?叫,就是想看?沈让震惊又无语的表情。
    可没想到,他几乎只用了一瞬间,就接受了这个称呼,并且当真如了她的愿,像抱女儿?一样,把她抱到了肩膀上。
    因为她这样实在太惹眼,周围人?几乎全在看?她。姜毓宁又惊又羞,想要下来,可是因为坐在沈让的肩头,她自己根本下不去。
    又听到他十分认真的问话,这让她生出?一种十分荒唐的念头,好似两个人?在这一瞬间真成了父女。
    然而下一刻,她的这个念头就被瞬间打?消,因为沈让的大掌箍在她的腿根处,隔着几层布料,也已经温度灼烫。
    “哥哥……”她一下子很紧张,再没心思去听什么?戏,倾身抱着沈让的头,低声地求,“哥哥,放我?下来吧……”
    沈让嗤地一声,反问:“怎么?不叫爹爹了?”
    “我?错了……”姜毓宁主动撩拨,结果反被欺负,这会?低声下气地认错,“下次再也不闹了。”
    “咱们回去吧。”
    沈让看?了一眼周围人?群,这的确不是混闹的地方?,“抱好。”
    说着,他握紧姜毓宁的腿,以防她会?跌下去。
    姜毓宁下意?识地听从?他的话,抱紧他的脖颈,然后就感觉身下一动,沈让竟然就这么?抱着他退出?了人?群。
    主子一走,樊肃竹叶几人?连忙跟上。
    沈让就这么?一直驮着姜毓宁,直到出?了慈云寺,看?见才?把她放下。
    两人?上了车,樊肃几个才?终于松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知道殿下宠宁姑娘,却?也没想到会?宠到这个地步。
    实在是,有点超出?他们的想象和认知了。
    竹叶和樊肃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来不及掩饰的情绪,沈让却?不管底下人?在想什么?,直接吩咐,“走吧,回家。”
    等回到东宫,已经戌时?过半了。
    马车停到宣德门?外,依旧是沈让先下车,然后去扶车里的姜毓宁。
    但是这回,姜毓宁却?没有搭他伸过来的手,拎着裙摆几步跳下马车,直接就要往临雀殿的方?向跑。
    她可知道,沈让一向是最记仇的人?,刚才?的事只怕还没完,她只能?先跑为上。
    毕竟宣德门?外这么?多下人?,沈让恐怕也不好意?思和她胡闹。
    殊不知沈让身边的下人?们都很有眼力劲,早在马车刚停下时?就已经退得干干净净,这回甬道空旷,只剩他们两个人?。
    结果显而易见,沈让腿长脚长,三两步就把小姑娘抓住了。
    最后,姜毓宁是被沈让抗进临雀殿的,她的腰腹抵在他的肩膀上,两条小腿不住地扑腾,吓的也是羞的。
    直到进了寝殿之后,沈让放她下来,钳制着往厚厚的被褥上一扔。
    姜毓宁骨碌碌地滚了一圈,试图拿被子遮住自己,警惕地和沈让面对面对峙。
    沈让看?着她的动作,不由得有些想笑,小姑娘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时?候也敢闹腾了。
    他压下唇边的笑,单膝支在床头,没怎么?费劲地将她捉住,然后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大手兜着她的屁股使劲拍了两记。
    姜毓宁羞得满面通红,两只手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沈让偏偏不如她意?,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轻轻摩挲。
    “动什么??”沈让低声教训道。
    “哥哥!”姜毓宁听着他那如同教训小孩子一般的语气,莫名有些不详的预感。
    沈让勾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把她拖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膝盖上,反问道:“哥哥?不是叫爹爹的吗?”
    姜毓宁未料他又提到这件事,耳尖都红得滴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怎么?能?坦然地叫出?那个称呼。
    可明明当时?她什么?都没想,就是想戏弄一下沈让,这会?儿?两人?抱在一起,她坐在沈让的膝头,莫名其妙就有一种羞耻感。
    “不要说了!”她霸道地想去捂沈让的嘴,“不许再说。”
    明明是她先撩拨,最后自己受不了后果,便来怪到他身上。
    可她不知道,他最喜欢的,就是她这幅羞恼的模样,不会?让人?停下,只想让人?再接着狠狠欺负。
    逗她哭,再舔干她的眼泪。
    沈让掐着她的细腰,不顺她的意?,“为什么?不能?提?”
    掌缘轻轻拂过,雪峰融化般抖个不停,沈让贴着她的耳朵,低声,“又不想当我?的女儿?了?”
    姜毓宁被她揉得脑子里只剩浆糊了,过了许久才?傻愣愣地说了一句,“哥哥,你很想当我?爹爹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语气倒是有点认真,“你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
    但是后面还没说出?来,就被沈让打?断了。
    沈让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你说什么??”
    姜毓宁飞快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想弥补,就被沈让一把扔到了榻上,两只胳膊被他牵制着抬高,按在头顶。
    这样一来,她整个人?被迫打?开,那一层单薄的衣物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遮挡,可是沈让那幽暗的视线,如同带了钩子的弯刀,将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扯落。
    姜毓宁不自觉蜷了下脚/趾。
    沈让视线逡巡而过,然后分腿跪到她的身体两侧,单手托着她的下巴与她接吻。
    两刻钟后。
    姜毓宁颤抖着抱住沈让的头,呜呜咽咽地哭,沈让抹了抹嘴唇,把水迹全都擦到姜毓宁的嘴巴上。
    他看?着瘫软如泥的小姑娘,记仇地问:“你说我?年纪大,怎么?你也这么?不中用?”
    -
    两人?晚上吃饭的时?候,姜毓宁吃得很少,她不住地摸嘴巴,总觉得嘴唇上还有沈让蹭过来的东西。
    沈让见此,亲自给她盛了一碗春笋火腿汤,又叫人?把她最喜欢的菜摆到跟前。
    姜毓宁都不理他。
    这世上简直没有比沈让再记仇,再爱欺负她的人?了。
    沈让看?小姑娘气鼓鼓的脸颊,不由得忍俊不禁,每次他一抬头看?过去,她就一副“我?好生气”的样子,不想和他说话,又偏偏冷哼出?声。
    生怕沈让不知道她在生气。
    等他第三次给小姑娘夹菜,都被她忽视之后,他终于没忍住,被这炸了毛的小兔子逗笑了。
    姜毓宁本就恼羞成怒,这回更是生气,直接把他扔下跑了。
    当晚,也没有让他再进临雀殿,处理完公事,沈让过来敲门?,她都只当没听见一样。
    竹叶和竹苓不知道两个主子之前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姜毓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心里十分担心。
    去禀报沈让,沈让却?只说没事。
    可是最后姜毓宁足有好几天?没有搭理沈让。
    竹叶和竹苓虽然原是沈让的人?,可是在姜毓宁身边这么?多年,早就把她视作自己的真主子了,她们自然希望姜毓宁和沈让能?携手余生。
    因此两人?看?到姜毓宁和沈让一副闹别扭的样子,又是奇怪又是焦急,甚至有些担心,这些年殿下虽然疼宠姑娘,可到底还是上位者,姑娘这般闹脾气,会?不会?惹恼了殿下?
    最后事实证明,是她们想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让一日两次地命人?送东西过来,吃的玩的,穿的戴的,晚上也雷打?不动地过来敲门?,即便姜毓宁一次也没有叫他进门?。
    就这样晾了沈让整整三日,姜毓宁才?勉强觉得自己气消了。当晚沈让又来敲门?,姜毓宁想到他这几日对自己的讨好,不免有些心虚。
    她叫竹叶等人?退下,然后亲自给他开了门?,见到沈让之后,悄悄去打?量他的表情。
    沈让倒是神色依旧,只问:“终于肯原谅哥哥了?”
    “还没有。”姜毓宁恃宠生娇地摆架子,“你先说说自己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
    还不是小姑娘脸皮太薄。
    沈让一本正经地满足她,“嗯,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姜毓宁不满意?,觉得他在敷衍自己,“就这样?”
    “还有?”
    沈让故意?作出?一副不明白的表情,问,“还有什么??”
    “你又装模作样!”姜毓宁生气。
    沈让表情无辜,“我?是真的不明白,不如你说给我?听,我?改,好不好。”
    想到那日沈让是如何欺负自己的,姜毓宁就脸红,她被他捉弄,被他掌控,受不了时?哭求,可他偏要听她撒娇。
    姜毓宁深呼一口气,撑着一副唬人?的表情,看?起来很有气势。
    结果一开口就软了,“你,你不能?再叫我?说那样的话?”
    “什么?话?”沈让实在坏透了,假装不明白,搂着人?的腰在她的耳边,将她当日求饶说出?来的话一句句重复给她听。
    什么?哥哥,什么?夫君,那都是最普通正常不过的了。
    最后慢条斯理地问:“宁宁,你说,到底是哪一句?”
    姜毓宁气恼地推他,却?没有推开,想要关门?,却?被沈让抢先一步,然后扑腾着被托抱起来。
    没一会?儿?,房间里又响起呜呜的哭声,听着娇娇气气的。
    沈让慢条斯理洗干净手,然后故意?问道:“每次你都只管躺着,怎么?也受不住?”
    “宁宁,你说到底谁年纪大?谁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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