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父也难受,“她性子就这样, 如果你没有叫住她看一眼,这个委屈她就硬生生的受了啊!”
    他们家最穷的时候, 也没有让女儿吃虫的!
    “爸妈, 我没有!什么虫我真的不知道啊!”
    冯晓晓委屈啊。
    甭管钱父和钱母此时什么神情,她都觉得今天这个事儿是这一家三口合起来诬蔑自己的!
    点点趴在狗窝里,看着钱父让她滚蛋, 以后别再来面馆。
    这次是把虫放在素兰碗里,下次呢?放在客人碗里, 他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钱父越想越心惊,根本不愿意听冯晓晓解释,更不愿意让她来这边帮忙。
    本来想给钱从生打电话的, 但当钱母翻出对方的课程表看了一眼后, 告诉钱父儿子今天是满课, 为了不让儿子上课分心,他们就压着火,想着等今天钱从生上完课后,再把家里的事儿告诉对方。
    “素兰今天可受大委屈了,得给她做好吃的。”
    钱母算完今天早上的账后,拿出五百块钱,让钱父去买菜。
    钱父接过钱点头,“是委屈了,她太懂事,才会被那人欺负,这刚领证就这么对素兰,以后我们老的走不动了,还不知道怎么对素兰呢!”
    “可不就是!我们可得好好养着点身体,争取活到八九十岁!”
    钱母大声道。
    “好,好!”
    有了小目标后,钱父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买菜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里有了啥喜事儿呢。
    中午刚放学,季悔就拉住了想冲食堂的眼镜男,“问你个事儿呗。”
    眼镜男肚子饿,“有什么事儿我吃过饭再说?”
    “我请你去二楼吃点菜,”季悔道。
    学校食堂有两层楼,一楼是窗口大锅饭,二楼是点菜的那种,一般是老师去。
    但如果你生活费比较多,也能去二楼。
    眼镜男默默推了一下眼镜,“先说说什么事儿。”
    “你姐家的嫂子里了解多少?”
    季悔问。
    “一点点,”眼镜男的妈妈和钱母关系还是非常好的,虽然是远方亲戚,但这种合得来又不四处巴拉巴拉人家家里事儿的亲戚,谁不喜欢呢?
    “你说说。”
    见眼镜男闭上嘴抱着自己的碗不说话,季悔嘴角一抽,“你不知道她早上做了什么......”
    他把冯晓晓给钱素兰做早饭,却在里面放虫的事儿跟对方说了。
    眼镜男脸都气红了,“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才和表哥领证几天啊?就敢这么欺负表姐!
    难怪表叔他们不能接受这种儿媳妇呢!
    眼镜男比家里人更了解冯晓晓,因为他记性特别好,冯晓晓上他们县电视台的时候,他就记住了这个名字,后来得知嫁给表哥的就是那个刷光父母存款的姑娘后,眼镜男也一度不能理解。
    表哥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姑娘。
    他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季悔。
    季悔带着他去二楼大吃特吃了一顿,两人的兄弟情就在这顿饭后增加了不少。
    等下午钱素兰来学校上课时,眼镜男还问她,“那个事儿跟表哥说了吗?”
    钱素兰以为他妈妈跟他说了早上的事儿,因为她中午回去的时候,钱母正在跟眼镜男的妈妈打语音电话说起早上的虫子事件。
    “没有,哥哥今天满课呢,”钱素兰对他笑了笑,“没事儿的,我就吃了一口,发现下面有东西以后,我就没吃了。”
    她后面这话声音有点小,眼镜男也知道原因,毕竟家里开面馆的出了虫子事件,多少有人会“避雷”一下,对生意肯定有影响。
    “太过分了,以后离她远一点,”眼镜男叮嘱着身体不怎么好的表姐,这次给丢虫子,下次呢?
    他去年暑假陪着爹妈看了一部后院宅斗剧,里面女人的手段阴私得很,他记得很清楚。
    “知道啦,”钱素兰又去看趴着睡觉的季悔,趁着别人不注意,又给对方塞了一把糖。
    季悔就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似的,坐起身在那开始吃糖。
    钱素兰拿起笔做题,嘴角微勾。
    冯晓晓被冤枉后,却不敢跟钱从生倾述,她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是远不及他家人的,要是自己先诉苦,那肯定是一顿骂。
    可如果是钱素兰他们先说,那她更落不到好。
    于是冯晓晓就去了学校,在钱从生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在教室门口把人逮住了,“从生,我有事跟你说,一个很大的误会,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见她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钱从生把书给室友,请对方帮自己拿回去,然后拉着冯晓晓去了学校后山处说话。
    “出什么事儿了?”
    冯晓晓擦了擦眼泪,“今天早上做的云吞,素兰又没吃,还给倒了,我刚开始还以为她对我有意见,可一直到忙完后,妈才跟我说,那碗里有好几条白色的小虫子,从生,我真不知道虫子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我真没有往里面丢虫子呜呜呜......”
    钱从生听完后整个人都麻了。
    “你说什么?虫子?”
    他们家面馆有多干净,从小在锅灶面前长大的钱从生最清楚不过了,怎么出现虫子!
    “是啊,我真、真不知道那个虫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从生,怎么办啊,爸妈不相信我,素兰肯定也以为我是故意的,可我真的冤枉!我真的没有!”
    冯晓晓和孩子一样在那委屈的哇哇大哭。
    听得钱从生捏了捏眉心,“别哭了,事情都发生了,哭有用吗?你怎么做云吞的,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冯晓晓便细细地说了自己是怎么擀皮,怎么包云吞,怎么煮的,全部都说了,一直到端上桌钱素兰吃了一口后的反应都没错过。
    说完后她眼巴巴地看着钱从生,“从生,我哪里没说清楚你只管问,我只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家里人起了龌龊。”
    钱从生:......
    他听完也觉得只听了个寂寞。
    就在这个时候,钱素兰的电话打来了。
    “妹妹?”
    钱从生给冯晓晓做了个手势,让她先别说话。
    “哥哥,”钱素兰这会儿已经在面馆了,“我晚上还有课,就长话短说了,虫子的事儿不知道她跟你说了没有,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米虫也说不定,毕竟面皮是擀出来的,你也别责怪她,明天让她正常过来吧,爸妈这边我已经劝好了。”
    钱从生抿了抿薄唇,“哪有这么多米虫,你就是为了我......”
    不想让他左右为难罢了。
    “哥哥,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呢?还不如放在我眼皮下折腾她几回,我也是个小心眼,别让她以为我好欺负,”钱素兰说。
    钱从生应了一声,等挂了电话后,他看向一旁看着自己的冯晓晓,“妹妹说可能是米虫,但究竟是不是米虫,你我心里都清楚。”
    “真不是我干的......”
    冯晓晓真的憋屈死了,这么大的锅她怎么能背啊!
    可不能她再解释,钱从生就让她别说话,“妹妹说是米虫,那就是米虫,你还是可以去那边帮忙,但如果你还针对我妹妹,那我们的日子也过不下去,趁早散了好。”
    “从生!我这么爱你,你别这么说来伤我的心好不好?”
    冯晓晓一把抱住对方,“我真没有干那种事!我也会继续去面馆的,这种事绝对不会出现第二次,更不会出现在别的客人碗里。”
    “别的客人?你觉得我妹妹是家里的客人吗?”
    钱从生推开她,眼神很冷。
    “我不是这个意思,”冯晓晓真的快疯了,“从生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你信我好不好?”
    “我去食堂了,你自己回去弄点吃的吧,我晚上还有自习,”钱从生不想和她多扯,转身就走了。
    冯晓晓蹲在地上哭。
    好一会儿后才擦干眼泪出了学校。
    她更恨钱素兰了,也更加确定虫子的事儿是钱素兰自导自演的。
    不是诬蔑她往里面放了虫子吗?那她就用耗子肉给病秧子做云吞!
    不等她去找耗子肉,冯家爹妈就出现在她出租房里。
    二人直接把她带走了。
    “背着我们结婚是吧?把家里的存款败光,自己嫁出去就能摆脱这一堆烂摊子了?我告诉你,你休想!马上和那个谁谁谁离婚,去相亲!我们已经给你找了一个合适的归宿,人家不嫌弃你高中文化,只要你能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就给你一百万的彩礼呢!”
    冯父先把她手机拿走,然后指着她的鼻子道。
    “你现在嫁这个还是个大学生,家里还有个病殃殃的妹妹,彩礼是一句也没提,你和这样的人过日子不会有好结果的,爸妈不会害你,你听我们的准没错,去离了吧。”
    冯妈也在劝。
    冯晓晓只觉得他们面部可憎。
    “你们不过是想让我去换一笔丰厚的彩礼来养弟弟妹妹而已!好意思打着为我好的话!你们的脸皮可真厚啊!”
    “你怎么跟自己爸妈说话的呢!”
    “就是就是,反了天是不是!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总之你必须和姓钱的离婚!”
    “对,去离婚!”
    冯晓晓骂了句疯子,然后就去抢手机想要走人,她那个力气当然比不过冯父,很快就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手机又被没收了,不管她怎么叫喊都没人理会她。
    钱素兰睡了一个好觉起来,本以为下楼会看见冯晓晓,结果到楼下只看见坐在之前那张桌子上的季悔,并没有看见冯晓晓。
    点点过来蹭了蹭她的脚,【没瞅见人,我看了一下定位,在冯家,可能回去了。】
    钱素兰闻言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洗了手去问季悔吃什么,季悔依旧点了半斤面,等钱素兰坐在自己对面吃东西的时候,季悔端起热腾腾的大骨汤喝了一口。
    “她没来你高兴吗?”
    钱素兰挑面的动作一顿,“你干的?”
    “我只是给她家里人递了点关系信息,至于他们怎么选,那是他们的家务事,她就是太闲了,所以才老盯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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