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没有炭火,干巴巴地在那站着,坐着,冷得原主打哆嗦。
    春天就折腾原主抄孝经,反正岳丛珊把自己从季夫人那学到的那些“本事”都用在了小姑子身上。
    后来又不耐烦见到这个小姑子,于是就想把她嫁出去,但因为徐梵想把妹妹多留几年,不管岳丛珊怎么说,对方都不愿意,还和她吵了架后。
    岳丛珊便开始“病”了。
    先是免了原主早上的请早安,然后只要原主过去看她一回,岳丛珊就“病”一回,那架势,好似每一回都要嘎了似的。
    然后她奶.娘就把原主克着岳丛珊的话传了出去。
    季望春便对徐梵施压,让他把原主嫁出去。
    徐梵在这件事上一点都不让步,季夫人乐于让岳丛珊不舒服,于是狠狠训斥了一番季望春,然后又让季老爷好好安抚了徐梵。
    岳丛珊斗不过季夫人,却咽不下这口气,越发想要“赢”一回。
    便对原主起了别的毒念,她从外邦人的手里买来那种无味无色也不算毒的药,人吃下去后,只会长期虚弱无力,这本是外邦人用来惩治奴隶的东西。
    每天都让原主过去吃饭,在她那碗饭里加药,没有几天原主就卧床不起,岳丛珊就让人把药加在汤药里送过去,看着她喝下去。
    所以不管徐梵找再多大夫来看原主,都只说她忽然虚弱,没有中毒的模样,应该是娘胎或者是小时候的病根,现在发病了。
    接着又是一个过徐家门口的“道士”求见,点名原主就是和岳丛珊八字不合,所以才会这般,得去修行,剃发做道姑才能活命。
    原主一听这话,就开始怀疑自己“病”了是因为岳丛珊,而徐梵更不信这种鬼话,还是不愿意让原主离开家里或者嫁出去。
    岳丛珊就好像和原主还有徐梵刚上了似的,一心想要处理了这个小姑子,后面得知某山处藏有凶匪,便买通了凶匪,故意拉着原主去上香,原主被凶匪劫走的那天晚上,为了自己的清白,直接跳了山崖,山崖下面是大河,尸骨都找不到。
    受了伤却没有被抓走的岳丛珊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原主,自愿下堂,然后搬去了早就收拾好的一户庄园过日子,其间一直和季望春有联系,在季夫人和季老爷离世后,季望春把她从庄子上接回季家,做了平妻。
    后面她还生了个儿子,没错,她是女主,男主是季望春,而徐梵,就是一个配角,一个连女主手都没有摸过的配觉,这个世界是一本书中世界,而这本书是一个新人作者抄袭写出来的,这鬼剧情很多东西不合理,男女主的人设也不讨喜,那是因为作者抄袭都没有抄袭好!
    书中结局里徐梵一直坚信自己的妹妹没有死,一直在寻找原主的路上,他也不知道原主的死和岳丛珊有关系,应该说他从未怀疑过对方,因为原主从未把家里发生的事告诉过他,也不让荷香和她.奶娘说,而原主被抓走的时候,荷香母女当场就被凶匪杀了。
    徐梵一直到白发苍苍,都还在寻找他的妹妹。
    徐素兰睁开眼,深深吸了口气,“蠢货!”
    徐梵是,原主也是,那个抄袭的作者更是!
    第93章 我是病弱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现在的时间点, 是岳丛珊刚起了给原主按上克嫂的名头,今天是第一次装得那么厉害。】
    系统说起现在的时间线。
    徐素兰合上眼,【她不是病弱且不能生育吗?为什么后面嫁给季望春的时候又能生了?】
    系统跟着吐槽,【那个作者想要大团圆结局呗, 硬是让她怀上了, 反正是写文, 几根手指敲键盘的事儿,却不想这本书怨气太重,自成世界。】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不管是书,还是书中世界?】
    徐素兰问。
    【差不多?不过也有点基本伦理?比如季望春要娶他娘厌恶的岳丛珊,那也是等他们二老都嘎了以后才敢娶的。】
    【季望春现在成家了吗?】
    徐素兰想起季夫人所看中的儿媳妇人选, 就是她娘家侄女,岳丛珊嫁给季望春做平妻, 但却没有细说原配过得怎么样,是死是活。
    【上个月刚成亲, 是季夫人娘家侄女, 文锦娘。】
    系统尽职尽责地跟她说现在的情况,比如文锦娘和季夫人相处得非常好,季望春与她也是新婚宴尔, 岳丛珊之所以想要更大程度地折腾小姑子,一是看小姑子兄妹不顺眼, 二就是季望春成亲刺激了她。
    目前徐梵刚因为生意出门没有几天,下一次回来最快也要一个月后了。
    徐素兰静静听完,然后歇了小半个时辰后, 她唤了一声荷香。
    荷香很快就进来了, 她一边给徐素兰穿衣一边低声说起那边院子的情况, “刘大夫匆忙入院,出来时脸上并无肃颜,但春和院却飘出了熬药味,那动静,怕是熬了好几个药盅。”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病了似的。
    “我娘跟着王氏身边的小丫头瞧了个仔细,知道她是去哪家抓的药后,已经将药堂记下了,甭管他们抓的什么药,日后咱们都别沾惹那家药堂才好。”
    毕竟刘大夫就是那家药堂的做堂大夫,昨儿岳丛珊的奶.娘王氏才把人请进府里住下。
    想到这个,荷香又在心里呸春和院主人两口了,对自己生病的事儿都能未卜先知?
    想做些什么勾当,当她不知道呢?也就她们姑娘性善,把那人想得太和善,好在今天姑娘……
    荷香偷摸看了面无表情的徐素兰两眼,只期望自家姑娘多长几个心眼,莫再被那人哄着欺负了。
    她倒是想给主君告状,可也清楚自己冒出头,主君信不信另说,还会连累姑娘受春和院那边的蹉跎。
    “大嫂既然病了,那我理应去瞧瞧,”徐素兰忽然露出笑,“走吧。”
    “是。”
    荷香虽然想劝自家姑娘别去撞人家设下的陷阱,但瞅见徐素兰脸上的笑后,她又把那些话咽了下去。
    总觉得姑娘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再想方才姑娘说的那句话,也知春和院那边不是个好相处的,不再和往日那般迷糊了。
    荷香娘端着热茶进厅屋,见她们似要出去,便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姑娘,那边且乱着呢,您不如先喝杯热茶,吃两块茯苓糕舒缓舒缓再去探病?”
    徐素兰接过茶,“有多乱?”
    荷香娘与荷香对视一眼,荷香微微点头,表示她们家姑娘有心眼子了,荷香娘心里非常欣慰,赶忙扶着徐素兰坐下,又将那碟子茯苓糕往她面前放了放。
    “刘大夫开了药方子,春和院药气熏天,没多久我见那王氏一脸惊慌地又把刘大夫请了过去,她大声呼呼着主母又吐了血之类的话。”
    那脸朝着她们夏暖院就差吼着说了,生怕她们这边的人听不见似的。
    这宅子有三个院子,分别是主院春和院,大姑娘所住的夏暖院,以及待客的秋生院,其中春和院最大,里面的下人全是岳丛珊带来的,主事的便是她奶.娘王氏。
    夏暖院这边有六人,其中三人是粗使婆子,平日里不怎么出现在院子里,另一人是在外跑腿的小厮名家生,一般不进内院,还有陪着原主从小到大的荷香母子,荷香娘是原主的奶.娘。
    “姑娘,”荷香娘见徐素兰认真听着自己的话,眼睛忍不住一酸,“听奶.娘一句劝吧,这是您的家,有什么委屈一定要跟主君说啊。”
    这话她之前也常跟原主说,但原主知道大嫂不怎么喜欢她哥哥,而自己的哥哥又是个热心肝的想要贴上去,所以原主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他们的夫妻情分。
    她又哪里知道,二人成婚有大半年了,却连手都没有碰过对方呢?
    春和院另有一间屋子,专让徐梵睡的,只因春和院那边都是岳丛珊的人,所以她们探听不到消息罢了。
    徐素兰喝了口茶,又拿起一块茯苓糕轻轻咬了一口,在荷香母女的期盼的眼神下道:“我依稀记得上旬春和院有个二等丫鬟犯了错?”
    荷香还没明白这句话呢,她娘就红着眼点头,“是,叫巧珠,长得清秀,但身段好,原本……”
    她看了眼吃茯苓糕的徐素兰,还是把这有些污人耳的事说下去了。
    “原是那王氏想要讨去给她儿子做小,说是个好生养的,但那丫头是个烈性子,求到主母面前说一辈子都想在跟前伺候,不愿成家,主母当时没说什么,但没几天那丫头就被王氏寻了个错,打了十五个板子,主母也把她降成做粗活的丫鬟了。”
    “巧珠是季夫人给大嫂的是吗?”
    听徐素兰这么问,荷香娘就更高兴了,果然是开窍了!
    “是!现如今巧珠虽然在春和院伺候,但却见不得主母面了,王氏有心折磨她,尽给她安排些粗重的活儿,前儿个我还瞅见她躲在外面偷摸抹眼泪呢。”
    也不敢在春和院里哭,要是被别的丫鬟瞧见了,有些心眼多的,一定会跟王氏说,那巧珠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让家生打听打听,”徐素兰端起茶喝了一口,“巧珠是季家家生子还是外买来的。”
    “欸,”荷香娘眉开眼笑地应着,见自己女儿终于明白过来的模样,立马瞪了她一眼,怎么这么笨!
    荷香挨了亲娘的眼刀子,倒也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羞愧。
    余光瞥见母女二人眉眼官司的徐素兰微微一笑。
    春和院。
    院子里起了四个炉子,现如今两个丫鬟在那不停扇着炉火,药味儿熏得满院子都是。
    卧房里一清瘦女子正靠在软榻上,眉下一双杏眼,双腮含红,一头披肩长发,细细看过去也是俏丽可人,此时她跟前就只一人,便是方才对徐素兰不敬的那位婆子王氏。
    王氏一边给岳丛珊脸上扑粉,一边道:“夫人脸色极好,这粉有些无济于事啊。”
    “这些日子养得不错,忽然要来一场病,的确不易,”岳丛珊的声音很软和,“夏暖院那边有动静吗?”
    “和缩了头的王八似的,”王氏呸了一嘴,“自打进院后,那院门就紧闭着,到现在还没开呢,我瞧着应是吓住了。”
    “吓住了才好呢,”岳丛珊拦住王氏想要再扑脸的手,“既是吓住了,那一时半会也不会来这边来。”
    王氏收回手放好东西,扶着她坐起身,“夫人,您到底怎么想的?就算把大姑娘嫁出去了,对您也没甚别的好啊?”
    岳丛珊垂下眼,“她就是舅母与我之间的擂台,她一日在我跟前,就好像在提醒我,我那好舅母一日也见不得我日子安宁,奶.娘,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姑娘……”
    王氏一声姑娘,让岳丛珊泪如雨下,“我爹在时,季家因我爹秀才之身,本就想亲上加亲的,那时我爹还跟我说,季家是商户之家,日后走不了科举,还嫌表哥配不上我,可自我爹娘去了后,季家对我们是什么脸色,自不必多说。”
    “我们狠心做下局,却被舅母一句嫁不得让我不能有子嗣丈夫的话,让表哥生了退意,又故意把我配给徐梵这等粗人!奶.娘,你让我如何不恨舅母?如何不怨徐家兄妹啊!”
    王氏哭得比她还要厉害,抱着她好一顿哭,最后掏出手帕细细擦掉岳丛珊的眼泪,“姑娘,您只跟奶.娘说一句话,是否还放不下大公子?”
    “放不下……如何放得下啊,”想到翩翩模样的表哥,又想到自己嫁的那熊一样身材的徐梵,岳丛珊的眼泪又下来了,“可他如今家有娇妻,还是舅母哥哥的女儿,婆媳尚能那么好,我又嫁作人妇,还有什么能争的呢?”
    “舅姥爷他们在的时候我们不能争,那等他们……我们为何不能呢?到时候,季家当家做主的主君,可是大公子啊!”
    王氏握紧她的手一字一句道。
    岳丛珊的眼睛也随着她的话越发亮了起来,“是啊,只要我抓住表哥的心,日后会怎么样,谁说得清楚呢?”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大丫鬟的声音,“夫人,大姑娘来了。”
    岳丛珊一愣,王氏骂了一声,赶紧给岳丛珊继续扑粉,得扑白一点才行。
    徐素兰坐在厅屋看着外面那几个药罐子,“这么多药啊,大嫂得喝到什么时候去?”
    王氏出来便听到这话,她忍着不快回着:“大姑娘,夫人如今正难受着呢,起不了身,还望大姑娘体谅。”
    “我体谅,”徐素兰点头,“我去看看嫂子。”
    王氏嘴角一抽,引着她进屋。
    徐素兰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岳丛珊。
    岳丛珊眼睛微微肿着呢,此时见徐素兰坐下,刚要咳嗽一番表示自己因为她的到来病得更严重的时候,徐素兰却忽然伸出手过去擦了擦她的脸。
    然后把手举到跟前一脸震惊,“大嫂,你生病了也不忘涂脂抹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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