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芸看的一脸莫名其妙,野猪仇视她她知道,但现在她什么都没干,野猪咋突然快气炸的样子?
    她都怀疑不需要虎子它们出手,野猪单单看着她,就能把自己气死。
    骆芸骄傲:我真是个合格的t。
    靠脸就要赢了,都不需要输出什么事儿。
    虎子张口掏野猪的肚子,被野猪一蹄子踹开,就它这个吨位,踢力十分骇人,虎子机敏地躲过,绕着野猪寻找弱点,它不能让小狗子再冒险了。
    啾啾也急,这可是它的首战,可它连一头野猪都没搞定。
    边上的老村长指着骆芸对村子里的人喊:“你们赶紧派几个人去帮妞妞,妞妞都吓得爬树上去了!”
    立刻有几个宝山村的村民结束手里的野猪,赶紧提着武器去支援被吓到爬树(大雾)的妞妞。
    安泰带着公羊们跑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仇敌大野猪被一群人和狗子围攻,它的黑白小保镖站在树杈上对被围殴的野猪狂吠。
    安泰大吼一声:“咩咩咩~~”
    它抬起前蹄在空中踢塌两下,落下身子后将头一低,露出两个锋利无比的尖角,气势汹汹地冲向被围殴的野猪,跟在它身后的公羊们也一个姿态冲上来,队形整齐划一,成尖刀攻击阵型向野猪冲锋。
    将野猪围住的人和犬回头一看,吓得面若白色,纷纷尖叫着散开,生怕晚一点自己就成了羊角上的人肉串串。
    被围殴的野猪突然视野开阔,还以为自己牛逼轰轰打跑了那些人,果然反抗是有用的,血皮厚就是不怕打,它叉着腿,在原地转着圈地藐视众人,就得自己就是山上的王!
    没有人、没有犬、没有狼能干得过它!
    骄傲的野猪翘起尾巴,没有发现急速冲锋的羊群,刚刚那些内心的骄傲不过是几秒钟闪过的事情,等它发现身后风向不对的时候,安泰已经贴近它身后,在所有人反应不及时,一个深-顶,羊犄角深深地扎进野猪暴露出来的菊花里。
    看到全过程的骆芸嗷呜一声惨叫,菊花跟着一紧,整个牙齿都在发酸。
    看着就好痛。
    画面太过血腥,骆芸抬爪捂住了眼睛,她还是个纯洁的大姑娘,怎么能给她看这么黄(shi)暴(xue)的东西!
    在场所有人都两股一夹,脸色惨白。
    安泰猛一甩头,四百来斤的野猪惨嚎一声栽倒在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安泰那威风凛凛的羊角从中间断开了,它承受不起野猪的重量,从羊脑袋上断了下来,永远地跟野猪的菊花在一起。
    安泰的脑袋失衡,摇摇晃晃了几下才站稳,它看着地上抽搐的野猪,露出复仇后畅快的笑容,跟在它后边的公羊们根本没有停留,直接越过安泰,从野猪的身上踩了过去,它们养着脑袋,在野猪的身上踩踏,发出喜悦的咩咩声——这一年多来它们被野猪抢了多少食物,霸占了多少浆果,还被野猪追得满山跑,多少只羊被追的慌不择路摔断了腿,还有它们的保镖犬们,也没少因此受伤。山上已经不是曾经快乐的乐园,而是要忙着生命危险才能吃一口浆果的危险之地。
    既然野猪不想要和平共处,那它们干脆就……就踩它!
    咩咩咩——
    公羊们叫着在野猪身上犁过来、踏过去,终于发泄了心中积攒了多时的怨气。
    再看那野猪,躺平在地出气比进气多,已成半死状态。
    制霸山林一年零两个月,赶走了一头小棕熊、咬跑了一头小老虎,欺负山上所有的动物没有安家之所的野猪黑恶势力,终于在今天轰然倒塌,小动物们躲在藏身之处目睹了这一切。
    在它们短暂的记忆里最为鲜活的就是那条骑在大树杈上的黑白神犬,它的毛发又长又密,站得比人类还高,面对恶霸野猪头领临危不乱,指挥野狼和狼犬左右攻击,更传奇的是,连人类都听命与它,跟狗群和野狼一起围殴大野猪,而此时骑在树上指挥的黑白神犬英勇的简直要晃瞎所有小动物的眼睛,它们捧着盛满星星的目光崇拜地看着漂亮的大犬,这是它们的救世主啊!
    骆芸:我只是在旁边加油打气啊喂,你们不要脑补!
    树(羞涩):我也有当成坐骑的一天,羞~~
    小动物们看向羊群,好多都认出这些羊就是黑白犬平日看管的那些。
    嘤~~英雄牧的羊都这么英武不凡,谁见过胆子这么大的羊啊,没有!
    黑白犬的传说在山林里飞快传播,而骆芸对此以我所知,她被秦冷从树上抱下来,此时的她才感觉到爪子疼的厉害,低头一看,好家伙,好几个指甲都劈了,有个最严重的,从指甲根开始往外渗血,一定是跳树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刚才高度紧张,她都没注意到。
    野猪群被消灭了,逃走的几头母猪带着一两只小野猪离开了这片山林,大概很长时间它们都不敢靠近这片死亡之地。
    骆芸的脚爪坏了,秦冷舍不得她在地上跑,干脆扛在肩膀上抱回了村子,虎子紧跟在秦冷身边,抬头嗅着小狗子受伤的脚掌,眼里闪过心疼,直接伸舌头舔了一下。
    犬的脚掌十分敏感,布满精神末梢,被湿热的舌头一条,骆芸直接被刺激的一激灵,她将脚爪拳起,看着下方跟着的虎子:不准□□,脚多臭啊。
    狗爪是排汗的重要部位,那味道简直媲美汗脚,属于风一吹能将味道飘出三米远,骆芸虽然勤于擦脚垫,但到底那也是脚,□□实在是太羞耻了。
    尤其还是刚刚参加过战斗,满山乱跑的脚。
    虎子不顾骆芸的阻拦,上前嗅了嗅,很认真的说:不臭。
    小狗子的脚跟雪雪它们比,简直可以被夸香香脚,就连虎子自己都比不上。
    骆芸听了哭笑不得,这小家伙居然还一脸正经的跟她保证,她伸爪在虎子额头上一按,揉了揉它的脑袋。
    虎子眯起眼,站直身子抬起脑袋,让骆芸揉的更轻松一些。
    老村长和养猪村的人把野猪分了,大野猪是宝山村的狗和羊拿下的,所以整头猪被抬走,养猪村因此被多分了一头小母猪。
    这些野猪个头大,其实都是两年左右的年轻猪,肉并不老,待会食堂下锅炖,倒些散白酒去腥,味道也是一级棒的。
    上山打猪的队伍有些受了伤,人就送到何郎中那里,犬送到娄思国那儿。
    娄思国给骆芸处理好伤口,受伤的爪子被巴扎成了小馒头,在未来的几天里,她都要三条腿行走了,对于前爪失衡的骆芸来说,她真的非常非常想要一个拐支撑一下无法走路的前爪。
    失去了一个犄角的安泰走路时脑袋微微往另一边偏,它还在适应自己崭新的造型,丢掉了羊角让安泰看起来有点滑稽,但公羊们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残缺美的它,那可是一头巨大的野兽,被安泰一角穿菊,彻底收服了所有公羊的心,哪怕它的样子不在英武,但在公羊们的心里,它永远是那只能够带领它们勇敢冲撞野猪的头领。
    大仇得报,安泰的心里那个美呀,回来的路上都是蹦跶着走的,小蹄子撅起草地上的泥土,任谁都能看出它的好心情。
    回到村子里以后,安泰再次被村民们围观,大家津津乐道地讨论着安泰站野猪的故事,连娄思国都跑过来看这只创造奇迹的大绵羊。
    安泰绝对是娄思国行医生涯里见过最特别的绵羊,它简直违背了一只绵羊所有的习性。
    勇敢、冷静、胆子贼大,而且有独立的思想——它都能因为不愿意剪毛而逃走了,其他的绵羊哪儿有这脑子想这种问题。
    娄思国跟老村长说:“多好的绵羊啊,做种羊多多繁殖吧。”
    老村长:“好嘞,这就安排。”
    安泰:???
    老子都是做爷爷的辈儿了!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大黄生了,生了六条小狼犬,每一条都很强壮,冯大姐杀了家里一只鸡,熬了一大锅鸡汤,全家人+犬吃了个肚圆,冯大姐家的闺女到处跟人说,她借着大黄的光吃上了肌肉,开心的不得了:“若是大黄能天天生小宝宝该多好呀。”
    小姑娘发出了渴望的声音。
    自从大黄怀了崽儿,脱离单身队伍后,十里八村的公狗伤心的不得了,它们纷纷赶到宝山村围观那个抢走心中女神的家伙到底长成什么样,有些公狗还跃跃欲试想要跟对方打一架。
    但等它们发现那是一匹纯血大野狼后,所有的狗子都灰溜溜地跑掉了——开玩笑,单打独斗谁打的过野狼。
    宝山村的村花大黄名花有主后,养猪村的村花斑斑也跟雪雪组成了小家庭,放眼望去,附近村子有能力有容貌的单身母犬就只剩下宝山村那条黑白狗妞妞了。
    于是,骆芸成了公狗们心目中新的女神,它们在宝山村附近四处游荡,寻找机会跟女神来一场艳遇,若是能让女神相中自己并且怀上自己的血脉,那简直是能骄傲一辈子的事儿——女神是谁?那可是牧羊一把手,宝山村头犬,干掉大野猪的犬,能与它拥有后代,做梦都会笑醒。
    公狗们的窃窃私语骆芸听了个全,她看着对面搔首弄姿,秀自己大臀肌的隔壁村公狗,一脸冷漠。
    她腿都瘸成这样了,居然还有狗子来勾引她。
    当三条犬在她面前厮打起来的时候,骆芸叹了口气,她做人的时候若是有这魅力,何愁还没拉过小哥哥的手。
    骆芸蹦跶着躲开那群掐疯的犬,一瘸一拐地往供销社走,今天有新鲜的猪头肉,她可得赶在头前拿到最好的部位。
    路上碰见的村民看到她,都要笑着讨论下最近村子里的盛况,骆芸很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这么关心一条犬的绯闻,兽医站的娄思国的美貌你们已经看腻了吗?他身边的追求者不比她的好看?
    娄思国在工作室里狂打喷嚏,揉着鼻子猜测到底是谁在背后念叨他。
    显然村民觉得一群大姑娘羞答答地对娄思国表达好感的场面,没有一群公狗为妞妞干架的场面精彩,他们依旧孜孜不倦地猜测最后到底是谁能虏获妞妞的芳心。
    刘老汉最近为自家狗子打气,为了让它能在竞争者脱颖而出,舍不得吃的鸡蛋都给虎子煮了俩,他听说狗吃鸡蛋能亮毛。
    他拍着虎子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虎子啊,你竞争者多起来了,你可给咱家挣个气,拿下妞妞。”
    虎子啃着鸡蛋,歪着脑袋看刘老汉,不是太懂他沉重的语气里到底表达什么意思,是因为多给自己吃了俩鸡蛋,所以家庭开销大了?可为什么还要提到妞妞呢?
    虎子听的懵懵懂懂,自己结合家里的实际情况,得出刘老汉很疼爱自己,但给它吃了俩鸡蛋,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于是当天晚上,虎子去草丛里摸了窝野鸡蛋,含在嘴巴里跑回了家。
    刘老汉第二天看到枕头边的野鸡蛋们,在炕上愣了老半天。
    虽然虎子没get到刘老汉的用意,但它确实对那些天天在村边转悠的公狗十分膈应,一条条的都想往小狗子身边凑,没看到小狗子烦的都绕着你们走嘛。
    于是,虎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地溜出了村子……
    ……
    骆芸靠在虎子的身边,跟它分享一块美味的猪头肉,她看着风平浪静了好几天的村子,疑惑地问虎子:最近都见不到隔壁村的公狗来打架了。
    虎子一愣,神色如常地将撕下来的猪头肉递到小狗子的嘴巴边上,骆芸十分自然地张口吃掉,一边咀嚼一边说:最近好安静,都不太热闹了。
    虎子看着小狗子:想看热闹?
    骆芸点头:嗯,养伤期间哪儿都去不了,有点无聊。
    虎子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当天晚上,它又双叒叕偷偷溜出了村子……
    第二天,宝山村果然热闹起来,一群精神萎靡的公狗们再次出现在村子里,在骆芸的面前厮打起来,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它们厮打的劲儿头连原来的十分之一都没有,看着十分地没趣。
    骆芸围观了一会儿,一脸漠然地走开了。
    扭打在一起的公狗此时才敢发出声音,哭唧唧地对对方说:你下爪轻点啊,我身上的伤还疼着呢。
    另一条公犬:呜呜呜,我想回家,我想找妈妈qaq。
    在骆芸不知道的地方,虎子站在隐蔽的角落,冷冰冰地看着又惹小狗子不开心的公狗们。
    公狗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呜呜呜,宝山村太可怕了,它们再也不要来了!
    日子过得飞快,骆芸爪子彻底好了以后,就跟着狗子们在雪地里到处撒欢,羊群在解禁的骆芸带领下,更是跑的飞快,人们的目光落在骆芸的肚皮上,等到了深冬也没有看到鼓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年的妞妞,依旧没有选中自己的新郎,她们盼望的混血犬,也依旧没有踪影。
    公狗们再也没出现在宝山村,守在妞妞身边的依旧还是虎子,可所有人都发现,它们俩虽然亲密,但根本就是纯纯的友谊。
    刘老汉抓头发,到底是哪里不对?难道虎子不行?
    一想到这个可能,刘老汉就点崩溃,甚至干出丧心病狂的行为——大早上掰开虎子的后腿,顶着看了许久。把虎子看的一脸懵逼。
    后来刘老汉还把虎子抱到娄思国那里检查,得到的结果是虎子非常健康,发育的也非常健全。
    这下刘老汉就茫然了,既然两条狗子都身体奔儿棒,怎么天天腻味在一起就没发生点什么事儿呢?
    娄思国想了想说:“也许它们追求的是精神上的感情。”
    看着双眼迷茫的刘老汉,娄思国揉了揉鼻子,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老人家解释“精神世界”的问题。
    反正,不管懂不懂,刘老汉只知道,自家的狗子八成还是个童子狗,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带着虎子回家了。
    他的步伐很沉重,背影佝偻着,像极了一位为孩子婚事发愁的老父亲。每当去冯大姐家里看那一窝小狼犬的时候,都会露出羡慕人家有孙子般的目光。
    刘老汉的愁思并不能与虎子共通,虎子现在很快乐,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等着被小狗子投喂,以及投喂小狗子。
    因为村子里得了不少野猪肉,食堂大厨把猪肉处理了下保存起来,整个冬季饭盆里的伙食都带着肉味儿,狗子们吃的十分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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