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它还是冲过来保护自己,她是很感动啦,可是一想到一会儿要当着虎子的面被摁着剃光光,骆芸就羞耻的恨不得让虎子赶紧走。
    骆芸:虎子你走吧,不要管我[绝望]
    虎子用自己的身体盖住骆芸大半个身子,脑袋面相众人压在她的身上,低低呜咽着,那张可怜巴巴哀求众人放过骆芸的狗脸,让众人又好笑,又感动它和妞妞的深情(大雾)。
    老村长感动的说:“我从来没见过虎子讨好过谁,没想到它为了妞妞居然对我们这么讨好,你看它的尾巴摇的多快啊。”
    秦冷在旁边猛点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虎子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感动的都快为他们落泪了。
    在这样的气氛中,娄思国冷漠地拿出剃毛刀,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一刀下去把骆芸提成了地中海。
    骆芸愣了一下,瞬间崩溃大哭。
    说好的脱衣服,咋还带剃头的qaq。
    众人不忍直视,剃了地中海的边牧犬好丑哇。
    虎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骆芸从脖子往下被剃光,它还被老村长扒拉开,而刚才挣扎厉害的小狗狗仿佛被地中海发型震住了,生无可恋的任凭娄思国摆布。
    很快,一条黑白花色,浑身肉嘟嘟的狗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一身肉感十足的身体让众人忍不住上手摸了摸,秦冷当场说出众人的心声:“剃了毛的妞妞,摸起来手感真好啊。”
    老村长:“我以前还以为妞妞瘦呢,原来竟是偷着胖。”
    汤明:“你们养的真好。”
    娄思国赶紧拦住大家:“别摸了,别摸了,妞妞身上还有伤呢,我还得给它上药呢。”
    骆芸侧躺在床上,鼻子堵塞,抽抽噎噎,晶莹的泪珠从鼻梁滑落,在枕头上流下一滩水迹。
    虎子已经惊呆了,这样的小狗狗好陌生啊,视觉上完全变成另一条狗了。
    它看着娄思国手里的剃毛刀,背脊发凉,整条狗往床角缩去,若不是担心小狗子,它现在早跑了。
    屋子里其他狗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快乐地在人群后边想要看一看里面到底发生了啥,等娄思国给妞妞上完药,众人散开以后,众狗才看清床上光波刺溜、奇丑无比的狗。
    众狗:卧槽,我们老大哪儿去了?床上那条狗是谁?
    为什么床上的丑狗跟老大的味道那么像?这份疑惑在娄思国举着剃毛刀必经它们的时候,有聪明的狗子已经反应过来了,转身就往门口跑,可门口已经被汤明很有先见之明的关上,大花冲过去人立起来拼命脑门,嘴巴里发出惊恐的嗷呜声,可还是没有度过众人的魔抓,被摁在地上让娄思国把毛提了个精光。
    亲眼目睹剃毛全过程的众狗疯了,吓得嗷嗷叫,在人过来抓它们时,再也不是曾经乖巧的狗子了,一个个拼命挣扎,对着熟悉的、陌生的人连踢带踹,甚至有几只想张嘴咬,可看到旁边带头抓它们的老村长,最终没有一条狗敢真咬。
    它们还想吃食堂,若是咬人被老村长发现,会被开除的嘤嘤嘤。
    狗子们被摁住,听着在身上唰唰唰的剃毛声,所有的狗都呜呜咽咽哭起来,它们泪眼婆娑地扭头看着老村长,哭诉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让他们威武的身躯变成丑不拉几的样子。
    大花更是伤心的嗷呜起来:呜呜呜,主人快来救我,我不要变成丑八怪呜呜呜。
    等料理好所有的狗子,娄思国一边洗掉手上的药膏,一边对老村长说:“这几天注意一下它们的情绪,第一次剪毛,心理上肯定会不习惯,情绪低落或者绝食都有可能,让他们的主人朵朵陪伴它,安慰它,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又是一条快乐的狗子。”
    老村长连连点头:“明白,就跟安泰一样,敏感,要安慰。”
    他决定一会儿就找冯大姐,把她们那个歌舞队再操办起来。
    汤明好奇问老村长安泰是谁,于是知道了一只名叫安泰的头羊,为了躲避被剪毛的命运逃走了。
    汤明:“……”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连羊都不能小瞧智商了。
    被剃毛的狗子被送回家后,主人压抑不住的大笑声再次惹得狗子们泪眼汪汪,前一刻看到主人还想让主人亲亲抱抱举高高,现在恨不得屁股对着主人以示抗议。
    老村长家里,陶妮正抱着光溜溜的骆芸噘着嘴掉眼泪,一半是因为骆芸受伤心疼,另一半是地中海版的骆芸太丑了。
    以美貌征服陶妮的美汪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回家,笑盈盈跑出来迎接的陶妮表情都裂了,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她受到的伤害,一度摇头否认那是她每天都一起玩耍的美汪。
    骆芸羞于裸-身见人,晚上食堂都没去,陶妮也跟着没去,一人一狗吃着老村长打回来的饭。
    陶妮太伤心了,本来没胃口,但是旁边的骆芸化悲痛为食欲,啃完了一大盆饭,吧嗒吧嗒的咀嚼声勾起了陶妮饥饿的功名,抱起饭碗也化食欲猛吃起来。
    吃完晚饭后不久,秦冷拎着一篮子野鸡蛋过来交给老村长,说是跟妞妞一起捡的,老村长挺开心,知道秦冷留了一半后,不客气的将鸡蛋收下来,妞妞正是需要加营养的时候,这些野鸡蛋可都是大补的东西。
    陶妮晚上把骆芸抱到炕上睡,放到自己的小被窝里,在爷爷奶奶不赞同的目光下搂住狗子说:“妞妞都这么惨了,一个人睡会更难过的,我要陪着它。”
    骆芸感动的飙泪,伸出狗爪子把小姑娘抱紧,扎在她怀里不起来了。
    老村长夫妻俩见状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无奈同意了。
    第二天,由于骆芸受伤,今天的领头放羊的任务就落在了虎子身上,这是它第一次独自领导放羊,骆芸十分关心,临走前,虎子跑到村长门口对着里面叫了一通,骆芸躺在炕上会以呼唤。
    需要注意的地方平日里她都交给了虎子,她对虎子有信心,只要它记住自己的交代,在安全区牧羊不会出现问题。
    骆芸在屋子里叫虎子不要紧张,就跟平时放牧一样,她怕小家伙离开自己放不开手脚。
    虎子并不紧张,它跟小狗狗汇报后,带着雪雪一组来到羊圈,此时秦冷已经将羊放了出来,汤明一伙人也在,老村长陪在身边,说是要跟着秦冷一起去放羊。
    汤明想去看看宝山村放羊的地方,勘察一下草场的情况,也想看看牧羊犬是如何具体工作的,可惜那条叫妞妞的牧羊犬受伤了,据说它才是村子里牧羊最厉害的狗。
    虎子并没有把羊群赶得太远,它领着雪雪一队只在村子附近的草场上牧羊 ,这里能直接看到远处的村子,这于秦冷的想法不谋而合,离村子进的地方更安全,他真被昨天的惊险吓到了,虽然虎子很厉害,但没有妞妞在,他总是心里没底,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汤明看了一圈放羊的环境和牧草品质,又跑到另一边看水源,整体来说很满意,跟其他几个养羊的村子情况差不多,宝山村能把羊养的这么好,也许掌握了他们自己都没有重视到的关键。
    不过今天来看一场,让汤明更加清楚的认知到牧羊犬的重要性,比如昨天遇见的野猪群,或者再之前的狼群。
    如果没有这些牧羊犬护着,恐怕损失惨重。
    而且有了牧羊犬,这么大一群羊只需要一个人来照看,在人力上也解放出很多,能够投入到其他需要的工作中去。
    在宝山村的两天考察里,汤明收获颇丰,走的时候,还专门去了村长家里看望骆芸,摸了摸她的地中海发型,告诉她好好养伤,说完自己还笑了起来,骆芸明显察觉到他恐怕以为自己听不懂,在汤明移开手掌时,骆芸突然用头顶了一下他的掌心,并抬起自己的狗爪子放在眼眉上,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汤明一愣,哈哈笑起来,狠狠揉了一把骆芸的脸夸道:“好狗。”
    他并没有把那个军礼当做一回事,跟老村长告别后,就带着随行人员继续下一个村子的视察工作。
    汤明走后,宝山村的生活进入到储存过冬的阶段,田里的庄家成熟,全村人扑向田里抢收、晾晒、脱皮、装袋。忙完了这些,就是上山挖山货、采坚果,山上最多的是山核桃、松子和山楂,每年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要上山收集这些营养价值高又好吃的零嘴,过年的时候,奢侈的熬化一些糖裹着山楂,能把家里的小孩馋哭了。
    山上的枯枝也是很好的过冬染料,铺了满地的松树针用扒子一搂一麻袋,是引火的最好材料。
    山就那么大,附近的村子有点多,资源上就产生了摩擦,以前大家都分片,你在这块,我在那块,互不干扰,可今年因为野猪群扩展了地盘,直接把宝山村和隔壁养猪村的边界线给模糊了,导致大家互相向对方的领地深入,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摩擦。
    冯大姐的老公柱子搂松树针的时候跟养猪村另一个大哥因为一棵树下的松树针属于谁而吵了起来,最后演变到俩难得互相揪着对方的耳朵在地上打滚。
    这一场干仗,柱子输了,失去了一颗树的松树针,他的眼睛还被对方打青了,回来的时候被冯大姐发现,气的想跑养猪村找那男人理论。
    柱子拦腰抱着自己媳妇,才没让冯大姐冲出去。
    这件事情原本会就这样揭过去,你抢我、我抢你这种小冲突每天都偶尔发生,便宜互相沾,谁也没想过把事情闹大。
    但是大黄不干了,那可是对它最温柔的主人,居然被别人欺负了,狗子能咽下这口气?
    它悄悄跟在男主人身后进了山,受了三天终于找出是谁打的它主人,然后又跑到隔壁养猪村蹲守男人,悄悄跟在男人身后,看着男人走进一户人家,里面传来狗吠声,声音嘈杂,显然不是一条狗,听声音最少有三条。
    本来打算悄悄潜入男人家,咬男人一口报仇的大黄果断转身回家——敌多我寡,不宜硬拼,得智取。
    于是,大黄回了村没有回家,直接跑到村长家找老大。
    骆芸这段时间养伤已经好很多了,身上的毛也长出来一厘米,看起来没那么光秃秃,她有种自己重新穿上衣服的感觉。
    大黄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在跟陶妮吃吴二丫跟她们煮的野鸡蛋。
    大黄站在门口没进来,骆芸就跑到门口问它找自己什么事。这几天她可听虎子说了,大黄老无缘无故失踪,好几天都没跟大家伙出去牧羊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如今大黄来找她,八成跟这几天的反常有关。
    大黄见着自己的老大,立刻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眼眶里迅速含着俩泪珠,看起来特别委屈,它说:“老大,养猪村欺负我们村的人,这事儿你管不管吧。”
    骆芸:那必须地!
    第19章 七十年代牧羊犬
    不要惹到不该惹的狗
    *
    骆芸羞耻自己的形象, 这几天一直躲在家里养毛,外面发生什么还真不知道。
    虎子每天会跑来跟她隔空讲讲放羊时候发生的事,但也没涉及到宝山村和养猪村的矛盾, 此时大黄哭唧唧跑来说它爹被人揍了,骆芸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这种事,怪不得老村长这几天周身气压很低。
    骆芸记忆里的大黄它人爹,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他是冯家的上门女婿,听村里人说, 当年冯大姐的父母只得了冯大姐这一个闺女,视如掌上明珠, 舍不得嫁出去受苦, 便想招一个上门女婿, 可找来的男人条件实在太差, 条件好的也不肯来上门,冯大姐留到二十一,都想好自己一个人过了, 结果比她小三岁的柱子竟然不顾家里的反对前来冯家提亲。
    冯大姐真没行到这个从小在自己屁股后边跟着的小弟弟居然有一天跑来想当她的上门女婿, 柱子模样好, 身体壮实,性格也温柔体贴,冯家父母自然高兴的答应下来,冯大姐扯了一块红布,给柱子做了一个红腰带, 自己做了一个红盖头, 她把小弟弟往自己房间一领,外面摆上一桌酒席, 这就算成亲了。
    柱子家人没人来,算是两个人唯一的遗憾,后来日子活的和美起来,冯大姐和柱子生了一儿一女,木已成舟,柱子他们家也只能认了,两家这才重新走动起来。
    骆芸对柱子的印象挺好的,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跟别人打架。
    大黄愤怒地说:我都查清楚了,是对方先挑事儿。野猪群把两个村子的边界模糊了,可按照原来的边界,那颗松树就是我们村的,是他们的人过来抢,也是他们的人先动手,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的大黄想要报复,结果被对方三条看家狗给吓回来了。
    大黄咬牙启齿地一句话结尾:我真想咬掉他的屁股。
    骆芸赶紧打住,好家伙,得亏对方狗多,要不然大黄一口下去,还不得把自己赔进去。
    说到底这件事就是野猪群和地盘划分不均闹的。
    它们要么把野猪赶走,要么把地盘重新划分,骆芸想到那群彪悍的野猪,打了个寒颤。
    那群野猪的头头彪悍的很,虎子都镇不住,想让野猪离开原来的领地,除非让它们感受到生命被威胁,但是育儿期的野猪人都不想去招惹,更何况它们这些伤没好利索,还被剃了毛的狗——野猪的皮是铜墙铁壁,它们的皮针扎就破,比不了,比不了。
    骆芸让大黄先回去,严厉告诫它不准私底下去报仇,得到大黄不情不愿的保证后,骆芸才放它离开。
    第二天,骆芸早早起床,也不在抗上趴着了,陶妮去上学后,自己也颠颠儿地跑了出去,吴二丫看到她出门,还惊讶了一把,这是不嫌弃自己丑了,还是憋坏了终于忍不住出去浪了?
    但肯出门就是好事儿,吴二丫笑眯眯地目送牧羊犬出门。
    骆芸扭了扭身子,还是对自己的外表很羞耻,走在路上,风都能吹到皮肤,这种感觉奇怪极了,让她很不舒服。
    她在街口汪汪叫了几声,往常一声就出来的狗子们,过去两分钟还没来集合,骆芸就知道它们肯定跟自己一样,羞耻暴露在村子里半裸-奔。
    这帮狗子,自尊心居然跟她一样强。
    她又叫了几声,这一次声音格外眼里,这会儿狗子们终于有回应了,有的立刻从家里跑出来,有的磨磨唧唧挨着墙根走,生怕别人多看它一眼,甚至还有一边跑出来,一边哭唧唧抱怨的。
    大花委屈地抱怨道: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不等毛长出来,变漂亮了再出来,我不想要同伴看到我这么丢人的样子qaq。
    哎,这就是所有被迫剃毛动物的心声吧,在大多数动物的眼里,没有毛真的好丑。
    骆芸愤怒地对大花吼回去:你哭什么,我地中海我哭了吗?
    大花看看老大头上还没长齐的凹地,立刻闭嘴了。
    街道口集合完毕后,狗子们互相看了一眼,大家都是光屁股一族,谁也别笑话谁,骆芸此时的心理建设已经完成,反正她现在是狗,丢也丢不到自己本体上,那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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