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吉里立马陷入沉思中,不多一会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要去!”
    “额娘陪你去吧。”芷嫣眉眼弯弯,牵起小女儿的小手,期间大女儿不满的嘟囔了一声,但还是被额娘放在地上,和妹妹一起被额娘牵手。
    前不久十三阿哥才举行完抓周礼,于抓周礼上亲手抓住了四阿哥,可谓是预兆了兄弟之间感情甚笃,皇上对此表示满意,四阿哥对这个弟弟也很满意,就好似遇见了自己心目中的好弟弟,唯独胤禩阴阳怪气,非常“妒忌”,感觉这个弟弟要顶替自己在永和宫最受欢迎小阿哥的称号了。
    尽管芷嫣不知这个称号从何而起,但在那之后她身边的奴才确实对小十三更上心了,也不能说之前不上心,只是那种仍把小十三当成外人的客气感还是有的,就好比她身边有心腹奴才,也有普通干杂事的奴才,两种人虽都是为她办事,但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她简述一下这种变化,大概就是让小十三从养子变成半个亲子的感觉吧,有些奇特,她还以为自己身边的奴才早就放心胤祥和章佳氏了。
    永和宫上上下下对十三阿哥认可度更高时,两个女儿也差不多是对弟弟有清晰概念的时候,也正正好对这个刚开始走路的弟弟非常好奇,毕竟是比她们还小的小孩嘛,但小孩子睡眠时间非常长,两个小公主醒来时弟弟往往还没醒来,于是乎,在小十三醒来的当口,两姐妹就紧巴巴的凑上来了。
    瑚图里趴在小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小弟弟的脸蛋儿,小弟弟的脸蛋好软,瑚图里戳着好高兴,只是不一会儿弟弟不想被戳了,“啊啊”的叫着,小手挥动,差点打到瑚图里脸上。
    瑚图里将小手收回来,想了半天才干巴巴的指责道:“弟弟坏,打瑚、瑚图里。”
    芷嫣无语凝咽,好像不是弟弟坏的原因吧,小娃娃。
    算了,她和小娃娃计较这些干什么。
    和吉里将小鞋子脱下来,伸出双手让刘嬷嬷将她抱进去,刘嬷嬷弯了眉眼,将小公主抱进去,和吉里踩在小床上,看了一眼弟弟,非常认真严肃,试图将弟弟拉起来,“弟弟一起走路,不要睡觉了。”
    额娘说过,睡太多会变成小猪的。
    瑚图里用着好狡猾的震惊目光看着和吉里,仿佛她背叛了组织,但下一刻就向额娘伸开双臂,“额娘抱!”
    也是毫不犹豫呢。
    芷嫣站在原地无动于衷,还戳了戳她的小脑瓜,没好气道:“这你就别想了,小床就那么小,容你妹妹一个人就够了,你得等下次。”
    这两个小娃娃都鬼灵精的,尽管只有大女儿看起来是外在的调皮,但小女儿也不遑多让,心里的小算盘也挺多的,就比如争先一步上了小床,徒留姐姐在床外眼馋她和弟弟的互动。
    瑚图里垂头丧气,非常可怜,试图用这种方式打动额娘冰冷的心,芷嫣一把抓起她的领子,像叼小猫脖颈一样,将她放到刘嬷嬷怀里,小家伙你就看着吧,额娘可不会让你撒娇的,以为额娘没看过这些把戏吗。
    和吉里非常心满意足,她拉着弟弟的手,总算让弟弟有了想起来的欲|望,小十三看了姐姐一眼,又慢吞吞的抓着小床围栏,一步一步缓慢移动,目标直指离姐姐最远的地方。
    芷嫣在一旁憋笑憋得非常难受,这几个小娃娃是怎么回事,一个嫌弃另一个,而食物链低端的小十三又是个小可怜,面对姐姐对他的“疼爱”半点都不心领,还可怜巴巴的嘟着小嘴巴。
    芷嫣好笑之余将震惊的和吉里抱起来,“宝贝,去和刘嬷嬷吃东西吧,额娘会留下来照顾弟弟的。”
    和吉里认真的想了想,重重的点了下头,还看了一眼姐姐,在姐姐羡慕的目光中亲了一口额娘,才被刘嬷嬷一起抱着。
    刘嬷嬷身体强壮,一下子抱住两个娃娃不算问题,她点了点头,向主儿告退,不多一会儿就将两位也是刚醒来没多久的小公主抱去喂奶和辅食了。
    娃娃三减二,就剩下小床边这个了。
    芷嫣挑眉,将在姐姐被抱走后立马坐在小床上的十三阿哥抱起来,小十三迷茫的用小手擦了擦眼,过会儿惊喜的意识到这是额娘,就亲亲密密的叫了一声,“额、额娘!”一反刚才不亲人的模样,非常喜欢在额娘怀里蹭来蹭去,像小狗儿似的。
    “额娘在呢。”芷嫣亲了他一口,拿起身边宫女递过来的小棉袄,这上面绣了小狗儿,据说还是胤禛的百福形象,可见胤禛是真的喜欢这个弟弟,她想想看啊,今早她给大女儿穿了治红色菊花纹绉绸大襟小棉袄,给小女儿穿了同样的衣服,但颜色换成是金地团花纹绸的。
    三姐弟也算是从小一起穿“同一件”衣服长大的吧,芷嫣恶趣味的想着。
    给小十三穿好几层衣服后,芷嫣也不担心抱着这孩子出去会着凉了,冬天总是干巴巴又冷酷的,尤其是在这紫禁城里,小孩子免疫力低更好做好防护了,等会儿她还得让周公公去送几件棉袄过去,阿哥所的两个儿子也不能忽视。
    小十三在穿完衣服后就跟年画里的胖娃娃似的,圆润又可爱,芷嫣估量着给他拿来一盏灯笼再画个q版画就更像了,好比她在胤禛小时候就给那孩子画了不少这种话,不过她得留着给自己将来的儿媳妇孙儿看。
    胤祥挥了挥小手,好似明白额娘帮他穿了这么多衣服是想抱他出去,从一开始就非常兴奋,恨不得立马在外边跑几步。
    “别着急。”芷嫣抱住他,让他在奶嬷嬷怀里喝完奶后,就将他抱起来,准备打包这娃子到延禧宫了,惠妃的大儿媳进宫多年还没有身孕,惠妃为此不知多着急,就想着让宫里的胖娃娃过来让大福晋蹭蹭福气,至于为何不把自己的养女九公主给大福晋抱?
    道理很简单,九公主是个女娃娃,不同于十三阿哥的阿哥身份,惠妃出于私心是非常想要一个孙子的,芷嫣起初还不知道她这个想法,以为她对十三阿哥热情是开始喜欢娃娃了,延禧宫能容纳娃娃的吵闹,她自然而然就想抱着两个女儿过去,左右姐弟三人一起玩也好,更别说延禧宫还有一个九公主了。
    结果惠妃对她两个女儿的热情远远不及对十三阿哥的,当下她就想清楚了,并且还被气笑了,差点就不想和延禧宫往来了,她女儿还轮不到别人嫌弃的地步,惠妃想抱孙子就自个儿想去吧。
    只是后来惠妃好像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了,硬是赔礼赔了不少,芷嫣勉强同她继续往来,只是不会再抱几个娃娃过去了,但惠妃暗地里三番四次的暗示让她觉得很有意思,抛开她今后不会让自己女儿过去延禧宫沾晦气的想法,她带着小十三过去正好看好戏。
    看惠妃如何执着让大儿媳怀上孩子的执念落地。
    不得不说,除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和小十三看的还挺有意思的,宫里打发时间的东西少,她平时喜欢和大伙儿在宁寿宫一起看戏,但人总不可能整日都看戏吧,看在惠妃能主动找话题陪她说话,就是免费的陪聊工具的份上,她勉强能接受惠妃那种不着调的想法。
    反正又不是应用到她宫里人身上。
    小十三乖乖的抱着额娘的脖子,小眼睛满是期待,芷嫣又亲了他一口,小十三回亲过去,还咯咯的笑了起来,芷嫣估摸着两个女儿自己学吃饭的时间得半个时辰以上,她就去延禧宫来回一趟,回来时刚好和吃的饱饱的女儿们一起睡午觉,非常完美的计划。
    而小十三也可和她们母女三人一起睡觉,但很大可能是留在他亲生额娘那儿了,毕竟章佳氏今早克制自己不过来,今早开外定是会找个时机过来的,毕竟除了夜晚小十三留在她这儿睡,章佳氏白日里都可见小十三。
    到底小十三是章佳氏唯一的孩子,母子情分是割裂不开的。
    不过芷嫣的想法似乎出了一点差错,正当她抱着娃儿出去的时候,章佳氏正穿戴好一身漂亮的旗装,正因为这身旗装是她好不容易裁好的,今早花费在妆容上的时间就多了一些,也就无法在德妃面前请安和看胤祥了。
    章佳氏将胤祥对德妃亲近的画面看在眼里,一时间有些难受,这是她的孩子不是吗,但胤祥好像将德妃当成自己亲生的额娘了,就算她能得德妃宽宏每月将小十三养在身下五六日,可人是贪心的,她总会盼着德妃能完全将孩子交还给她。
    尽管她知道这不可能,皇贵妃能让戴佳贵人数年不见六阿哥身影,惠妃只让袁答应每半年看一次九公主,她这待遇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了,可是她还是无法完全释怀。
    家桃奇怪的看了一眼章佳氏,走了过去,“章佳庶妃,娘娘出去了,你不必过来给娘娘请安了。”
    章佳氏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勉强笑了笑,“婢妾知道了。”
    她在想什么呢,胤祥能养在德妃娘娘身下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她还是庶妃的身份,没有资格抱养孩子,或者说能有像德妃这样不忌讳生母与养子接触的妃子少有了,她要是还强求,这份福气指不定就留不住了。
    而且,胤祥留在德妃身边能更得皇上关注,总比留在她这个什么都不是的额娘身边好吧。
    ……
    延禧宫,惠妃老远就看到德妃抱着一个小阿哥过来,连忙提点自己身边的大儿媳迎上去。
    伊尔根觉罗氏微笑道,“知道了,额娘。”
    于是芷嫣抱着孩子的时候,婆媳两人就留在宫门口,看着十分和谐,她笑了笑,“惠妃姐姐还真是等不及我了。”应该说是等不及小十三了。
    惠妃一把抱过去胤祥,“可不是吗,就让本宫的儿媳照看小十三吧,本宫正好和你说说话。”
    芷嫣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她有时候真觉得惠妃挺有意思的,为自己找的借口都这么清新脱俗,生怕别人误会她似的。
    伊尔根觉罗氏熟练的将小十三接过去,胤祥倒也安心待在她怀里,这阵子他被人抱的次数多了,就自然而然习惯了。
    芷嫣便又被惠妃拉到一旁,很是愉快的听她说起民间轶事,还有宫里面哪个低位妃子的消息,听的过程中她眼睛不知不觉眯起,看来是十分高兴且满足了。
    一个娃娃换几个话题,不亏!
    而伊尔根觉罗氏抱着小十三坐到一旁的位子上,看着小十三肉鼓鼓的脸蛋儿,由衷的希望自己能尽快怀上一个孩子吧,爷至今为止只有她一个妻子,她也不愿爷纳妾,好不容易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是最不希望因为自己迟迟不得身孕导致这种情形被破坏的人。
    而且爷是大阿哥,是宫里最尊贵的人之一,离那个位置也不是太远……或者说,天底下有哪个女儿不愿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一个能被皇帝独宠的皇后……
    伊尔根觉罗氏想的痴了,小十三安定的坐在她怀里,一只小手放在嘴里啃着,另一只伸向额娘处,发现够不着只好将手缩回来了。
    半个时辰后,芷嫣非常熟练的将已经打哈欠的小十三抱回来,完全没有将在场的人都当成工具人的觉悟,真不错,看在惠妃如此用心找话题的份上,她就盼着伊尔根觉罗氏早日怀上孩子吧,无论是阿哥还是格格。
    而回了宫后,章佳氏出乎意料的没有过来,芷嫣没有放在心上,让吃饱喝足的女儿们上了床,又抱着胤祥一起坐在床上,闹了一会儿后,三个娃娃都躺平了。
    午睡的时间还长着呢,芷嫣看着他们睡得发红的脸庞,默默将被褥拉上一点。
    她现在没有睡意,说实话,惠妃如此上心大福晋身孕一事,只要大福晋身体不出差错,料想怀上孩子的时间也不会迟到哪里,而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宫里面的形势发生变化的时候了。
    可是如果大福晋怀上孩子,太子这边就很微妙了。
    太子都还未娶妻,尽管现在在毓庆宫已经有了出身不错的几个格格,可嫡妻生下来的孩子和妾身的庶子庶女是完全无法比较的,不然太子如何凭借一个嫡子身份就有了储君之位,当然如果太子的嫡妻娶得晚的话,庶子先出生也不是问题。
    说到底,嫡长孙还是嫡出阿哥生下来的才算啊。
    不管怎样,这些变化的前兆足以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了,胤禛最多再等几年也要跟着娶妻了,还有孙子孙女一事,枪打出头鸟,她等着大阿哥这边率先出头,无论胤禛有没有抢那个位子的打算,她这个当额娘的都不会拖后腿,永和宫自是做好万全准备的。
    想了这么多,芷嫣终于有了些许睡意,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娃娃,将几乎要睡出床沿的瑚图里弄回去,她才慢慢躺了下去,又是一顿好睡的午觉。
    ……
    如芷嫣预料的那般,大福晋在终日祈祷、喝药、抱十三阿哥的情形下,在康熙二十七年开春时终于怀上了皇上的头个孙儿,不管是不是阿哥,皇上都非常高兴了,而大阿哥更是终日咧开嘴,恨不得孩子立马出生叫他一声阿玛。
    惠妃见自己费尽心力总算将自己儿媳妇整怀孕了,心里的雀跃无法平复,为了进一步让老天爷确保儿媳妇怀的是个阿哥,她不光经常出现在宫里的佛堂上,见到小十三的时候总是笑哈哈,还想将小十三抱到自己儿媳妇身边养足十个月。
    只是芷嫣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事,她能去延禧宫消遣,但不代表她会将小十三送给大福晋养着,到时候大福晋那儿出个差错,孰是孰非就很难讲得通了。
    惠妃不得已之下也只能经常带着大儿媳到佛堂前求佛祖保佑,凡是都亲力亲为,怕是她当初怀大阿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尽力吧。
    芷嫣也只将这当成是一场笑话看,可太子党那边就是对大阿哥极度的警惕了,一个有心谋求储君之位的阿哥,还是众多阿哥之首,这怎么可能让人放心,相比于嫡子的位子,在百姓眼中,长子便是嫡子之外最容易继承皇位的存在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毓庆宫内, 太子满脸不耐坐在宝座上,身边是打探消息的太监何柱忠,何柱忠是在毓庆宫管着宫殿, 为太子办差事的太监。
    太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是能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可偏生康熙对他的婚事太重视了, 现在都还没有商讨出一个结果,太子原先还对嫡福晋有着深厚的兴趣, 可随着大福晋生下孩子的时间推移, 他已经没法对他那位嫡福晋有等待的心思了。
    胤禔那个混球想要夺走他的太子之位,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能耐, 皇阿玛永远都不会把视线放在他身上,除非这江山换朝代了。
    胤礽恶狠狠的想着, 心里恨不得将总是与他作对的胤禔给丢出紫禁城。
    不过这也无妨,胤禔心心念念的阿哥还未必到来,嫡长孙?也不看看自己庶出的身份。只有他的儿子, 无论是庶子还是嫡子才可成为嫡长孙, 只可惜他的嫡福晋还没有进门。
    太子下意识还是想要一个嫡子的,所以目前才没有让身边的格格有怀孕的可能,即便是侍寝也会在侍寝后用别的手段使其无法怀孕。
    “太子殿下, 奴才听说惠妃是因为经常让大福晋抱养十三阿哥才得了身孕的。”这是宫里瞒不住的消息,况且德妃几乎每日都到延禧宫一趟, 哪能说这是巧合呢。
    “这种无稽之谈。”太子挥了挥手, 压根不相信, “德妃怀瑚图里和和吉里时, 宫里人还整日说她怀的龙凤胎或是双生子, 结果生下来的不就是两个女儿, 若是小十三还有这样的能耐,怎么不见德妃怀上孩子。”
    如果真是这种说法,日日抱着小十三的德妃不更容易怀上孩子?可笑的很。
    “老奴也是这样想的。”何柱忠低下头来,没敢和太子唱反调,太子才是毓庆宫最大的主子,将来整个紫禁城、天下乃至百姓都是太子的,他只忠于太子。
    太子终于止住了浑身上下散发的怒气,“且起来吧,孤要去找老四了。”
    老四性子沉稳,额娘又是宫中主位,且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也多,太子太清楚这样的兄弟站在自己这边有多大的益处了,而且老四这样的身份是无可复制的,至少同为一宫主位所出的阿哥不是没有旁的亲兄弟,就是跟他唱反调,再过分的就是年纪太小了,派不上用场。
    唯有老四暂且是能被索额图断定为将来能辅佐他上位的能臣。
    至于为何说是暂且,太子可没忘记老四还有一个感情甚笃的亲兄弟,以及将来会和蒙古势力有牵连的两个妹妹,以及德妃膝下的养子十三弟,再不济,赶在阿哥差不多长成的时候,德妃还能生下几个孩子。
    这都是可能的事,皇阿玛可从来不疏忽对德妃的宠爱。
    因而老四既是一把利刃,也是一把凶器。
    太子起了身,冷静的上了舆轿,他已经在朝廷上给皇阿玛办差事了,但是在拉拢自己的人手时还得要多多用心,就好比他已经不需要到上书房进学,他仍旧要求皇阿玛让他过去见见几个兄弟。
    ……
    阿哥所内,胤禛才堪堪看完夫子要求的《中庸》,上面所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所谓循着本性行事承天命吗,他这会儿有些明了这些字体内在的更深刻的意思了。
    只是还没等他细细品味,身旁的苏培盛就过来禀告他,说太子过来看他们几个兄弟了。
    胤禛合上书,淡定道:“既然太子二哥过来了,你去提点一下胤禩吧。”这小子可能会完全因为看太子不爽这样的理由不愿出来,那怎么好意思,别引起太子注目就已经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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