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贯谨慎的他,还是起了戒备之心,站起来,快速将四周找了一遍,见没有藏人,便猜测这是有人要谋杀自己,当下又赶紧去关门。
    这是一个临时的休息之所,由屏风简单搭建,为了抵御夏天的闷热,设计了足足九个门通风。
    三井关上第一道门便觉得不妥,于是弃了这个地方,喘息着往走廊深处走去。
    珍子躲在暗处,苦等不见有人过来,心中大骂饭桶,很想出去看看,可正在这时,她看到三井居然从休憩之所出来,顿时更急,就要起身去拦下三井。
    正在这时,她的嘴忽然被一方帕子紧紧地捂住。
    珍子大惊失色,连忙挣扎,却发现越挣扎越无力,忙放缓了挣扎——铁定是捂住她的帕子有问题。
    可惜已经迟了,她很快没了力气,被人一把抱走了。
    起初她还有微弱的意识,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她很快失去了意识。
    三井苦熬过药力,马上带着雷霆之怒出去找珍子。
    然而,珍子的属下一脸惶恐地告诉他,珍子已经失踪了!
    三井认为这是珍子不敢面对自己的托词,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将这些人拿下,送进大牢言行逼供。
    石原与珍子的上司得知消息,连忙过来求情,并且将珍子的真实意图告诉三井。
    三井面沉如水:“那么,渡边小姐呢?”
    石原与珍子的上司面面相觑:“这,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此事珍子小姐知道,所以第一要务,是先寻回珍子小姐。”
    三井的脸色更阴沉了,目光如刀:“也就是说,渡边小姐没有回到她在胡同里的家,如今不知所踪,是这个意思么?”
    石原与珍子的上司擦了擦不断地滑落的冷汗:“正在派人去查。”
    因为此事是珍子负责的,所以他们只知道计划并提供帮助,并不能实时掌握萧遥的去向。
    三井的脸已经阴沉得可以滴水了,马上吩咐人去找萧遥,等人出去了,又吩咐人去找珍子,然后看向石原与珍子的上司:“此事危及我本人的安全,我希望,两位能给我一个好交代,不然,我不排除上法庭。”
    石原与珍子的上司再次汗如雨下。
    当天晚上,有人在匪徒出没之处找到萧遥的两个护卫——两个护卫均已死去,死状可怖,两个护卫身旁,还有一个矮小的男子,经辨认,他是萧遥清晨出门时的司机。
    三井与井上、泽北看到三人的死状,又知道此处有军阀与土匪出没,心中一下子凉了个透彻。
    萧遥那样的美貌,落到土匪手上,运气好的,能混个压寨夫人当当,运气不好,可能会被凌辱致死——萧遥那个司机身上,有东瀛人的标志,土匪如果认为萧遥也是东瀛人,那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泽北先生气得差点喷火,暴跳如雷地对三井道:“如果不把渡边小姐完好无损地找回来,我们保守派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那可是他慧眼相中的超级美人间谍啊,也经过实际行动认证的顶级情报员啊,居然被珍子那个该死的如此算计,在那等地方出事!
    三井腮边的肌肉抽了抽:“我会马上以抓捕逃犯的名义,在这一带搜山,以及搜索渡边小姐的下落。”
    泽北气呼呼的:“还是不劳三井先生了,由你们找人,我怕只能找回一堆枯骨!”
    说完冰冷地对三井躬了躬身,转身就走。
    井上也很愤怒,冲三井微微颔首表示了自己明面上的敬意,也跟着泽北离开了。
    一个星期过去,又一个星期过去,不仅萧遥无声无息,就连珍子,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保守派与扩张派剑拔弩张地撕了起来,一再要求扩张派让利,但是一直不满足。
    三井脸色苍白,瘦了两圈,召集扩张派开内部会议:“目前不知道珍子是生是死,会不会落入敌手,所以不能确定我们原先的计策是否泄漏。现在商议一下,如何更改计划。”
    石原马上道:“一切都已部署完毕,我认为不宜更改计划。”
    三井神色冰冷地看向他:“如果此事泄密,你愿意负担起所有的责任么?”
    石原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到底不肯负担这责任。
    三井于是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是相决不下。
    正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接着门被“砰”的一下推开了。
    所有与会人员阴沉着脸看向推门进来的兵卒。
    那兵卒急促呼吸着,手指指着门外:“珍、珍子小姐回来了!她回来了!”
    所有人的脸色俱是一变。
    珍子如同个乞丐,回来之后不是马上去梳洗,而是第一时间来会议室开会。
    三井看到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珍子,不由得想起萧遥。
    萧遥爱美爱享受,似乎天生就该享受富贵堆叠的好日子的,因此总是把享乐放在第一位,而且她也十分爱干净,对很多事都十分挑剔。
    不过她长得实在太好,即使挑剔的小样子,也格外迷人。
    珍子道:“我被东派的齐先生掳走了……”她的脸上露出屈辱的神色,“他过去一直与我装腔作势,这次才露出丑陋的用心。”
    田中冷酷的目光看着她,对她一脸的伤与身上的惨状没有半点动容:
    “珍子,你应该先告诉我们,你是否泄密了,是否被策反了。呵呵……我问错了,即使你被策反了,你也不会告诉我们。不过,我想,你一定能回答我,渡边在哪里,是不是?”
    珍子扫了一眼,见不仅田中,就连三井先生看自己的目光也格外冰冷,就道:“说出来你们或许不相信,但我可以保证是真的,我的确派人去带渡边小姐过来,但是我还没见到渡边小姐,就被掳走了。”
    说到这里,她站直了身体,声音带着无限的铿锵:
    “不过,我可以以我的亲生父母以及祖辈的名誉发誓,我没有泄密!在一开始的两天我一直处于迷迷糊糊中,不曾清醒。第三天我清醒过来之后,便与姓齐的虚与委蛇,在昨天才逃出来。”
    田中马上冷笑:“谁知道你说这话是真是假?除非,你能发誓,若你泄密,你的祖祖辈辈将得到孝钦显皇后一样的下场。”
    珍子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田中,你不要欺人太甚!”
    孝钦显皇后墓被盗,尸体被扔出,实乃宣康帝一脉难以说出口的奇耻大辱!
    她,自然也是听不得这样的话的。
    田中冷笑:“你既然敢肯定自己没有撒谎,何惧发誓?”
    珍子听了这话冷静下来,当即举起手发了毒誓,随后看向田中:“如今,你信了罢?”
    三井点头:“那你便先退下罢。”
    珍子知道他这是不愿意自己列席参加会议,心中黯然,却又满是不甘,马上看向石原与自己的上司。
    可惜两人一直担心三井向自己发难,也怕珍子不小心泄漏了什么,此时便故意避开珍子的眼神。
    珍子无奈,只得先回去梳洗,并积极发动自己手下的情报人员打听消息。
    当得知萧遥也一直处于失踪状态,她的两个护卫与开车的司机惨死,珍子低落的心情马上好转了许多。
    会议室内,三井等人经过认真商议,决定仍按照原计划行事——还剩下几天时间,实在没有时间进行大的改变了,只能把时间提前一天,然后做了一些小改变。
    此时的萧遥坐在一个小村庄湖边的大柳树下,吹着微风,不住地打盹。
    这时湖水哗啦一声响,一个英俊壮硕的男子破水而出,渐渐走近岸边的萧遥。
    湖水被他带得哗啦啦的响,水珠顺着他的头发与俊逸无双的脸快速滑落,让他犹如神话中的神祗。
    “美人儿,你想清楚了么?”
    这位神祗说话了,一开口便破坏了神祗那种高高在上的疏离,带着浓浓的粗糙气息。
    可是这种气息并不让人反感,反而与他好到极致的身材一起,营造出浓浓的荷尔蒙。
    萧遥睁开双眼:“不考虑,你趁早放了我是正经。”
    男子带着满身水汽与荷尔蒙走到萧遥身旁,一屁股在萧遥身边坐下:“往远的说,我把曾经驱赶你去津门的小军阀干掉了,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该以身相许。往近里说,你是我抢上山的,就是我的压寨夫人。”
    萧遥对他凑得极近的脸无动于衷——实在是这位经常凑过来,她已经习惯了,所以压根不会觉得不适,不过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萧遥想起这个流氓对自己做的,便略略后退:
    “我有心爱的人,不会喜欢你的。你识相的,就放了我。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人凑过来,吓得连忙后退,可惜腰身被有力的大手仅仅搂住,根本无法往后退。
    很快,嘴便被堵住了。
    一吻毕,萧遥气红了一张脸:“叶沉,我就是受不了你这样的粗鲁,我喜欢细水长流。你这样,我是绝不会做你的压寨夫人的!”
    叶沉搂着她的细腰:“这样的乱世,哪里有我细水长流的时间?不定哪天我就死了,岂不是白白地与你失之交臂?这可不行!我可不想再做一次傻子了。萧遥,乱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我们不该浪费的。”
    萧遥很不解,看向叶沉:“你说什么?你为谁做过傻子?”
    “啊?我没有为别人做过傻子啊。你听错了吧?”叶沉说着搂住萧遥:“你这个压寨夫人,我要定了。我只为你做傻事!”说到这里握住萧遥一只手,
    “你这小狐狸,不要再与我耍心眼了,我知道,你是主动去津门的,那个小军阀只是被你利用了。不过他让你那么狼狈,我还是很不高兴,所以想办法灭了他,把他的势力抢了过来。”
    萧遥听到这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面上丝毫不显:“若我能利用那个小军阀,我就不会让自己那么狼狈。”
    “小狐狸,你又撒谎了。”叶沉说到这里,松开萧遥的腰和手,两只手捧着萧遥的脸蛋,目光直直地看进萧遥美丽的眼睛里,
    “这个世界上,瞎子可真多,不过绝不包括我。这双眼睛,这样美,这样清澈,这样刚毅,怎么会是出卖色相的高级交际花呢?”
    萧遥还是第一次被人看破了伪装,可是却很镇定,目光直直地看着叶沉,哼了哼说道:“我本来就不是高级交际花,我是萧家大小姐!”
    叶沉粗糙的拇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双颊,目光如同前几日一样,软得像水一样,又暖得像春天的阳光,带着不容错认的宠溺,磁性的嗓音性感迷人:
    “小狐狸,你就是不肯与我说实话。其实,我两年前便见过你了。但是那时,我一文不名,是个被通缉的土匪,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一直看着你。所以,你是个什么人,我一清二楚,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萧遥心中暗惊,原来她这两年多,一直在叶沉的监视中么?
    叶沉见她不说话,理了理她如云一般的秀发,笑道:“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你时,天空中下着小雪,你一身红衣,在帮两个受伤的人包扎伤口。我当时便想,世上有黑白无常,又多了你这个红衣无常,那两个可怜人在你的包扎下,铁定活不了了。”
    萧遥气得一巴掌糊了上去:“你才是红衣无常!”
    叶沉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笑道:“我那不是有眼不识泰山么。”说完看看天色,一把抱起萧遥,“走,我们去吃西瓜,放泉水里冰镇过的,你最喜欢的吃法。”
    回到村庄里不算大的一个房子,叶沉把萧遥放下,自己去拿放井水里冰镇的西瓜。
    萧遥坐在檐下,看着叶沉熟练地把西瓜钓上来,然后破开,用勺子将里头又红又沙的西瓜肉一块一块挖进大碗里,那大碗里的西瓜,越来越满了。
    萧遥记得,自己刚被掳来要吃冰西瓜时,叶沉是将西瓜一块一块破开的。
    她为了试探叶沉的底线,使小性子要吃冰镇过,又一小块一小块挖出来的西瓜,叶沉亲自去弄,结果手忙脚乱,一个瓜只有一半落在碗里,其他全落在当作砧板的木板上。
    她吃碗里的瓜时,发现西瓜早没了冰镇过的凉意。而叶沉,则在吃落在砧板上的西瓜。
    后来,一天一天的,叶沉剖西瓜很快熟练起来了。
    萧遥吃完了西瓜,坐到叶沉对面:“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么便该任由我自由进出。”
    叶沉握住萧遥放在桌上的两只纤手:“本来是不该限制你的,但我怕你跑了。等你成了我的压寨夫人,我便放你去。”
    谈话未果,萧遥也不急,又坐了一阵便到园中吹风。
    叶沉忙得很,陪着她坐了一阵,便飞快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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