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叶说可以写,苏景谦急急忙忙地回去了,跟他同来的五个少年却是弯腰割起麦子,五人表示,自愿来帮忙的,想吃叶梅做的午饭,苏世伟由他们去了,他们回家时给每人提一块腊肉回去。
    在不远割麦子的苏景枫看苏景谦急去的背影笑了,笑容古怪,说了一句:“很期待谦哥写出来的话本。”
    人多干活快,三天两家的麦子全收回来了,碾麦子苏世伟也是请人,没让苏叶插手,他们家收完,谢卫华家的也能收了,苏叶去帮忙两天,也全收回来。
    这天上午,太阳升起没多久,苏叶和叶梅在院里把竹席摊开,倒上麦子,用竹板把麦子摊平,苏景海风风火火跑来:“叶子,帮帮忙”
    苏叶看他脸色很不好:“什么事,尽管说”
    苏景海喘着气,说:“我姐昨天流产了,听说是被推的,我叫了世苓叔还有世泊婶子,想请你一起去。”
    苏叶放下竹板,看他这么急,也没问其它,说:“要我套马车吗?”
    苏景海:“要”
    叶梅:“景海,叶子去套马车,你再去叫上几个人”
    苏景海:“我会再叫几人,叶子,一会在村口集合。”
    苏叶:“好”
    苏景海小跑出去了,苏叶去后园套马车,陈兰领着小欢喜过来时正好看到苏叶出侧门,到了前院见叶梅,说:“我看叶子急急忙忙去后园,出什么事了?”
    叶梅边摊麦子边说:“景海来说她姐昨天被人推流产了,听那意思里面的事还不简单,叫人去撑场子。”
    陈兰:“嫁周家村的那个啊,真是造孽,以前就听说被她婆婆搓磨,过年都不给回娘家”
    叶梅:“那孩子四年前嫁出去的,那时我们条件真不好”
    陈兰感叹道:“女人真难,娘家不给力,女人在婆家就要受欺负。”
    叶梅:“没见过你为难过儿媳妇,要不是德武家生的是儿子,老大媳妇还不能消停下来。”
    陈兰笑了笑,说:“当家的想再起一栋房子,把家分了,让他们自已过去。”
    叶梅:“我家也打算起三间左厢房,给景林做新房用。”
    陈兰赞同:“是该起,景林要娶媳妇,房间就不够了,二楼只能夏天住人,冬天住不了。”
    苏叶赶着马车到了村口,苏景海赶着一辆马车在等她,车里有四个人,中有谢雯和苏世苓,两个老太太,谢卫华苏景柏还有三个年青人站着,苏叶停下马车,苏景柏和那三个年
    青人马上进车厢,谢卫华接过赶车的活,苏叶坐到车架另一头。
    两辆马车启动,苏叶还有些迷糊,不太清楚怎么回事,说:“海哥他姐被推得流产了,被谁推的?谁带来的消息。”
    谢卫华:“我们村里同嫁周家村的一人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回来报信,听说她相公的一个侄子推的,海哥他大姐四年前嫁到周家村,那家婆婆和两个嫂子都是厉害的主,因四年间只生了一个女儿,平时被欺负了也不敢反抗,海哥有时送去的肉也吃不到嘴里。”
    苏叶闷闷道:“她相公什么态度?”
    谢卫华:“据说对父母很孝顺,那姐夫排在第三,上有两个哥哥,下有弟弟妹妹,那老太婆偏心小儿子,重视长子,老二奸滑。”
    所以,日子最难过的就是老三一家,不仅小时被漠视,大了被剥削,最可怕的是:如果老三为得到一点可怜的母爱或父爱,置妻儿不顾,是个妈宝男,海哥的姐姐不如和离回娘家,苏叶心想。
    苏叶把这想法和谢卫华说了,谢卫华说:“不会和离的,最多是最后分家。”
    苏叶:“就算分家了,那姐夫家里有点好东西就拿去孝顺他父母,还不是换汤不换药。”
    谢卫华:“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情况,海哥的娘也去,到了看他们怎么决定。”
    “旭哥刚才跟我说,如果我们去了那家人态度不好,不惩罚推人凶手,旭哥让我们把他家的房子扒了,厨房砸了”,车里一人说道。
    “我喜欢”,苏叶说,谢卫华笑了笑。
    半个来时辰后,两辆马车下了出了山,拐进周家村,正是麦收时节,一路进去只见几个四、五岁的孩童路边玩,没多久就在一个院门外停了下来,院门是关开着的,苏景海敲两下,没人来应门,便直接带人闯进去。
    外面没牵住马的地方,苏叶和谢卫华留下来看马车,两人把马车转回头,其它人都进了那院子,院墙是黃土墙,经年累月长时间的雨水浸蚀,黑迹斑斑,很难看,墙角下有些裂缝,一些青草从裂缝里长出来。
    几户邻居在家负责做饭的妇女听到有马车声,伸出头看了一眼又缩回去,把想看热闹的小孩也按回去,死老太婆惨了,好好地把有五个月身孕的儿媳妇作得流产了,老三家的娘家人放过她才奇怪。
    苏叶正打量四周,大哭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吓得苏叶抖了抖,不是吧,人死了?苏叶惊得看向谢卫华,谢卫华拍两下马头,进了院了了,一会就出来了,跟苏叶说:“没事,没危险,只是出血过多,脸白得跟纸一样,海哥的娘看得难过。”
    一会,吵架的声音传来,其中一个尖锐的声音老提赔钱货赔钱货的,吵了整整一刻钟都没停,苏叶正想进去,苏景柏从里面出来,脸色很不好看,跟两人说:
    “周家老太婆不肯交出推人凶手,海哥要把悦姐带回去,那老太婆不让,我们这边几个人都吵不过她,这悦姐生的女儿瘦得比我们逃灾时还要惨,这周老太婆跟咱们以前的祖母有一拼。”
    苏叶说一句‘我去看看’就进了院子,这院子不大,正房三间,左右厢房各三间,都是低矮的黃泥瓦房,成人伸手就能触碰到屋檐,正房前站着六个孩子,三个男人孩三个女孩,在小声说话,三个年青人聚在左厢房前面,吵架声从左厢房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一个声音骂得特别凶残,那应该是周老太婆,不仅骂流产的儿媳妇,还把苏家人骂上了。
    苏叶走到三个年青人前面说:“还记得旭哥说的话吧”,随后走到几个孩子前面,木着脸,开口问:“正房里面有人吗?”
    几个孩子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话都说不出来,都使劲摇头,没人正好,苏叶走到正房前,在两间房中间站好,朝两房之间的那堵墙猛踹三下,这三下苏叶出了十成十的力道。
    在左厢房外的三个年青人见状朝厨房冲去,厨房马上传出砰砰
    正房前的六个孩子张大嘴,眼睁睁地看着黃泥墙慢慢裂开,正堂窗户倒下,随后房粱塌下来,几个孩子见苏叶踹三下,正房就塌了,吓得尖叫起来,左厢房里的周老太听到孙子孙女们的尖叫,冲了出来,只见正房塌了,厨房里还传出碗盆打碎的声音,马上滚地上,嘴里尖叫:“土匪杀人了,土匪杀人了。”
    苏叶回身,朝六个孩子走过去,六个孩子哆哆嗦嗦地抱在一起,周老太见苏叶朝孩子走过去,马上爬起来,朝苏叶扑去。
    苏叶提起最胖的一个孩子,一侧身,周老太扑空,用力过猛,扑倒在地。
    第183章 行事风格变了
    苏叶把一手提起来的小胖子丢地上,小胖连滚带爬地回到兄弟姐妹身边,漱漱发抖,周老太转身坐地上,刚想嚎,瞬间被苏叶凌厉的眼神镇住,话卡喉咙里,苏叶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老赔钱货,欢迎你去衙门我告我,告我毁你家房屋,我们回去也会写状纸递去衙门,告你周家,谋杀!”
    苏叶说的谋杀两字含着肃杀,刚被苏叶提溜过的小胖子吓得反复叫道:“我不要被抓去坐牢”,周老太瘫软地上,想说什么竟然说不出话来。
    苏叶府身向周老太,用只她一人能听到的语气阴森森地说:“信不信我们有十几种方法悄无声息地把你儿子孙子全弄残了”,周老太身子抖得厉害,像风中落叶。
    苏景海趁这机会把自家姐姐抱到马车里,苏景海老娘把轻飘飘的外孙女抱到马车上,警告完周老太,苏叶转过身,跟进来的谢卫华面对面,谢卫华看着她的脚说:“脚疼吗?下回放火就行了,用脚踹会疼”
    “不疼,放火?下回有机会试试”
    站一旁的苏世苓几人抽抽嘴,这叶子胆大包天就算了,什么话也没说就把人家的房子踹塌了,谢卫华不说她就算了竟还怂勇人家放火,宠婆娘也不是这么宠的,不过,看到塌掉的正房,心里怎么就这么爽呢!
    苏叶走到院门,问还没上马车的谢雯:“三伯娘,我们村嫁外面的姑娘不少吧,会不会一样被人欺负?”
    谢雯:“放心,经过这一事,村长会派人打听的。”
    周老太抖着身子眼睁睁地看着苏家人出了院门,直到马车声听不见了,发抖的身体好一会才不抖得那么厉害了,用手撑起身体竟撑不起来,这时,在麦地里干活的周家人接到村里小孩通报,跑回家的周家老头和几个儿子儿媳刚进院门,就见到塌下来的三间正房,都吸了一口冷气。
    几个媳妇去把周老太扶起来,小胖子见自家老爹,反复嚎叫:“我不要被抓去坐牢”,饱受惊吓的其它小孩见到父母也嗷嗷大哭起来。
    周老头头突突地,青筋暴出,喝道:“闭嘴”,小胖子嚎叫停了下来,其它小孩抽抽噎噎,不敢大声哭了。
    周老三跑回自已房间,屋里空荡荡的,婆娘和孩子都不在了,想着院子里的情况,蹲下来揪着自已的头发。
    周老太被儿媳妇扶起来坐凳子上,双手还微微抖着,颠颠地开口说话:“老头子,那苏家就是一群土匪,我不让他们把老三媳妇接走,就把房子踹塌了,砸了厨房,还欢迎我去衙门告他们,他们要告我们周家谋杀。”
    周老太太停歇一下再说:“最后还警告我说他们有十几种方法悄无声息地把你儿子孙子全弄残了。”
    进厨房查看的老大媳妇出来了,嚷嚷道:“厨房里的东西全砸烂了,大锅也砸出个大洞。”
    周家几个儿子听了,气到不行,嚷嚷道:“欺人太甚,不过是外地来的,竟然欺负到我们头上,去找族长,纠集族人去讨回公道。”
    年纪大点的一个小孩怯怯地说:“那人用脚只踹三次,房子就塌了。”
    场面寂静,一阵冷风吹过,房子虽然是黃泥墙,建的时间也久了,但这房子也不是三脚就能踹塌的,那是什么人啊?
    得到消息的周村长和几个族老从外面进来,周村长看塌掉的正房,摇头叹气:“老五,我跟你说过,让弟媳对老三媳妇别那么苛刻,山里那群人不是那么好惹的,这回好了,越过底线,出事了吧。”
    周老太缓过来了,手不抖了,心里虽然还是很害怕,但说出来的语气很冲:“大伯,苏家人把我家房子弄塌了,厨房里吃饭的家伙全砸了,还威胁我能悄无声息把我儿子孙子全弄残,族里得帮我们讨回公道。”
    周村长冷哼一声,说:“讨公道,人家今天就是来向你讨公道的,就算告到衙门,最多赔建房子的银钱,老三媳妇你们连大夫都不给请,都去了半条命,人家现在恨不得把你全家吃了,他们要是告你家谋杀,你一家都得不了好,而且,人家真有本事悄无声息把你家男丁全弄残,就算报官都查不出是人家干的。”
    一族老说道:“人家这次来只是接人,出气,问题的根本没解决,如果你们之后的所作所为让他们不满意,那么,说不定你家男丁真被全弄残。”
    周老太太心里恐惧,叫道:“我家都这样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另一族老叹气:“推人的孩子去道歉,赔偿,出银子给老三媳妇养身子。”
    周村长:“最后一点,和离或分家你们二选一,你们想好了。”
    一族老看一直不说话的周老头:“老五啊,事情解决不好,最后
    你们两家不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说不定两个村也会相互仇视,咱们周家子弟也会时不时地被人揍一顿。”
    又一个族老说:“这种事二十年前就发生过,隔壁镇有李家和张家结亲,嫁到张家的李家姑奶奶被婆婆搓磨流产,当天没请大夫,一尸两命,李家青壮年多,一怒之下把张家所有后生打残,还打死了一人,李家打死人的壮年被衙门抓走被砍头,两族的人现在还是不死不休,你们不会不记得了吧?”
    当然记得,周老太原本还不太在意,不就流掉一个孩子嘛,村里流掉孩子的妇女多的是,但听了这话,心里恐慌,回想当年隔壁镇那件事闹得很大,如果他们家也发展成那样,那他们一家在村里会被全村埋,孤立,说不定闹到最后他们还被除族,赶走,想到这里,周老太心里颤了颤,心生惧意。
    周老头心里也清楚,这种事弄不好真会发展成那样,想来想去,知道理亏的是自家,但看到自家正房和厨房都被砸了,心生恨意:“我家是不对在先,但也不能把我家房子、吃饭的家伙都砸了”
    周村长:“这倒是可以用来谈条件,该怎么赔偿和处理你们一家商量一下,明早我和你们一起去,说真的,真不想和那里面的人打交道,我不去你们又解决不了”,和那山里面的人打交道,太心累,村长心想。
    回村的路上,苏叶心情不怎么好,就算到了现代,被婆婆搓磨的媳妇还有,这是千古难题,谢卫华空的那边手抓着她的手,一路安静回到村口,马车停下,车里的人下去了。
    马车驶快到苏世伟家院门外,谢卫华对苏叶说:“我把马车从外侧赶到后园,牵好马,直接回家。”
    苏叶:“在我家吃饭吧”
    谢卫华笑了笑:“不了,家里有备饭,下回吧”,苏叶反手握住他的手,谢卫华小声说:“傍晚我再来找你”
    苏叶嘴角翘起:“好”。
    苏叶下了马车,进了院子,在水井边洗了手,才进了堂屋,苏世伟苏景枫两人在堂屋里坐着等吃饭,看见苏叶进来,问她:“事情怎么样了?”
    苏叶坐下来:“人接回来了,失血过多,去了半条命,不过,爹,我把人家的房子踹塌了,你要有赔银钱的准备。”
    苏景枫吓得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二…姐,你把人家的房踹塌了?”
    苏叶神情淡定:“三间正房,全塌了。”
    苏世伟惊呆了,好久才回过神,说:“那家人不讲理,闹了?”
    苏叶:“老太婆神烦,不让我们把人接回来就算了,吵架时一口一个赔钱货”
    自家老娘以前骂苏卉苏叶苏果时也张口就是赔钱货,那是自家祖母,叶子不能把她祖母怎么样,估计周家老太骂赔钱货时刺激到叶子,勾起她心中怒火,一生气就把房子踹蹋了,苏世伟心想。
    苏叶:你想多了,能动手干嘛动嘴。
    苏世伟笑着说:“不怕,一个黃泥房子,赔了就赔了,不过你用脚踹,脚没受伤吧?”
    苏叶:“好着呢,柏哥他们也把周家厨房砸了,走前旭哥说可以扒房子,砸厨房”
    苏景枫痛快道:“爽,二姐,以后你在谢家受了委屈,我也去给你出气。”
    苏叶心里受用:“好”
    苏世伟哭笑不得,说:“谁敢委屈你二姐,不过景旭这回行事风格变了,以前他行事不会这么直接粗暴。”
    苏景枫好奇:“以前他会怎样?”
    苏世伟:“不会马上算账,慢慢阴着来,找人挑拨周家几个媳妇闹腾,整天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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