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审的。卓立杨根本没证据。长平的年谱选择又有理事会参与。
    连卓立杨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最多也就是想搞一搞陈谊和易清的名声。
    谁曾想。
    “弟子不敢诳语,弟子虽未曾在长平与池同门有任何交易。但。”易清看着坐在高台上的林佳栋和庄榕,似乎下定决心,“确实有人曾重金收买弟子。卓同门看到的金子并非金条,而是一个小金棺材。”
    !!!!
    啊????
    在座皆脸色一变。
    “此人的目的不是年谱。而是叫我将师姐的资料信件一一汇报给温都,甚至要修改师姐的数据,让她在大选前犯下大错。做得好就升官发财,不配合就进棺材。”易清跪下,头重重嗑在地上,“弟子是先收到金棺材,看到了威胁的纸条,才去见的人。”
    “好厉害啊,林师弟。”庄榕面色阴沉,缓缓出声。
    我什么都并不知道啊。林佳栋到底是久经沙场,片刻疑惑后,沉声让易清继续说。
    易清的眸光谨慎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随后低眸,似乎在陷入某中拉扯,他沉默片刻后说:“对方蒙着面,弟子没能看清来者的长相。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其余细节弟子也记不清了。”
    谢识之是唯一勉强能与陈谊抗衡的人,自然一开始就收到了许多或是打量或是怀疑的目光。陈谊倒是先看了一眼廖容楚,随后将视线落在林佳栋身上。
    陈谊倒是相信谢识之。
    “所以你,真卖主求荣了?”卓文扬没放过这个。
    “师姐夏秋在永州,冬日在临温。庄先生和庐主亲自管事。那日之后我便主动向庄先生调离了岗位,暂时转入核查同门的作业。此事先生和长平同门都可以作证。定时确实往温都送信,但都是些人尽皆知的信息。这是弟子这一年来送的信的所有副本。”易清将身侧一个包裹打开,拿出一沓信件。
    “你现在不怕进棺材了?”
    “弟子没办法。”易清再深深磕头,“弟子无父无母,家中唯有老祖母将弟子拉扯大,我如何能见老祖母受苦。老人家今年已寿终正寝。弟子也不愿再受良心的谴责了。”
    “早不报晚不报,此时报。分明有挑唆之心。”卓立杨冷哼一声。
    “不错。我有心闹大。”易清倒是坦荡,“卓师弟告师姐一事,我确实在推波助澜。师姐待我情深意重,我不愿将此事作罢。阑瑶居愧对师姐。我愧对师姐。”
    他不能让某个人负责,就只能让一个群体负责了。
    “总部和阑瑶居同心同德,不可对立。”眉头微微蹙起,陈谊淡淡说,“即使有部分同门对我有微辞,也只该是个人对个人。”
    “卓师弟可还有什么问题?”陈谊抬眸,看着卓立杨。
    “是我误会易同门和池同门。抱歉。”卓立杨抱拳,对着二位行礼赔罪。他看得清形势,阑瑶居要找陈谊麻烦这事摆在台面上,这可是大事。大家都不傻,没有药庐总部哪里来的阑瑶居。他反复问易清,是想用易清的德性问题掩盖阑瑶居和陈谊的矛盾。
    陈谊看了一眼林佳栋,没有再说话。很明显,这件事完全让陈谊等人不满,陈谊顾念大局,解了围,并不代表这事就这么算了。
    阑瑶居这下真是亏欠了陈谊。起码在一两年之内,针对陈谊的人都能被打做挑起阑瑶居和总部矛盾的歹人。
    “这事如果发挥下去,不只是谢识之,连带着林佳栋的地位都能被踩下去。”散会后,廖容楚与陈谊一起出门。他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惋惜,似在不解她的行为。
    “踩什么踩,我和谢识之只是对手,不是敌人。和阑瑶居更加不是。”陈谊白了他一眼,笑着说“所以我们当不成朋友,你只是我的同门。”
    “庄先生还真是把你往圣人仁君方向教。不愧是被当作庐主培养的人。”廖容楚眯了眯眼,唇角勾起,“是我浅薄无知、自私自利,我之后会努力修心,为能成为您的朋友而悬梁刺股夙兴夜寐的。”
    “那你可要加油啊。小廖。”陈谊用卷起的书拍了一下他的手臂,扬长而去。
    陈谊,真不愧是当作庐主培养的人。
    陈谊具体做了什么或许许多人都不了解、不知情。这个念头倒是已经栽到所有人心里了。
    午后,看着陈谊和易清离去的背影,谢识之陷入沉思。
    “怎么了?嫉妒啦?”陈织云打趣。
    “我很担心易师弟。”谢识之看着陈织云。
    “他怎么了?”
    “易师弟忠孝两全,将受贿案处理得很好。但毕竟是有几近叛主的行为,而且他在并无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一口咬定阑瑶居要对陈y…陈文灿下手,让整个阑瑶居都下不来台。”谢识之看着陈织云,目光澄澈,“易师弟作为几乎挑起阑瑶居和总部对立的人,日后恐怕不好过。陈文灿总会有护不住的时候。”
    “可怜他虽有一身才干,却因北国人身份不得重用。再加上这一出,真不知道要在药庐怎么待。”谢识之惋惜,“可怜他无权无势。若是池早遇到这种事,大不了就上任太常寺少卿,自有前程。”
    “算了,我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谢识之叹口气,“我稍后有约,这就告辞了。”
    “好。”陈织云看着谢识之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厢房门口,谢识之推门的手停滞了,他压制住自己的杂念和困惑。推开门。
    庄榕笑容标准,看着他,说:“下午好啊,言盛。”
    谢识之的表情全部消失。
    是的,谢识之和陈谊见过,在那三个月中,二人几乎形影不离,每天见到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人都是对方。
    梁王手握兵权镇守边境,其父母和幼子谢识之在温都“享乐”,不得踏出国都半步。一年前,梁王妃的父亲重病,谢识之的哥哥谢识秋连夜回温都探病,没等皇帝审批下达。此举若被发现,重可以谋反论处。而谢识秋偷偷到国都时,外祖父的身体几近痊愈,皇帝因此驳回了请求。外祖父却拉住了急着回程的谢识秋,他提议,让谢识秋代替谢识之在国都待三个月,让谢识之出去走走。
    终于,谢识之走出了在温都能看到的最远的地方。
    和陈谊在计划上的诸多针锋和心有灵犀的念头也好,都不是巧合。陈谊提到过的书他早已翻阅过千百遍,知道她担心李家撤销对药庐的援助,知道她要成为少庐主,知道她想复现天音和风乐。
    谢识之一直期待着重逢的日子,别来无恙这四个字每次咀嚼都有着非同一般的甘甜。但他才不会主动相认。陈谊,要么自己认出他,要么重新喜欢上他。
    “下午好,庄先生。”谢识之直接坐下和庄榕面对面,没等对方招呼。
    李家、药庐,除了陈谊外几乎没人见过谢识之。谁给庄榕的信息?
    “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会是陈谊喜欢的人。”谢识之这种微妙且无力的、试图获得一些掌握感的行为让庄榕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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