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很伤人,但我不知为何依然爱着他。
    「这谁做的啊,胡乱散布谣言,有病吗?」我上前将公布栏上头贴满的传单一一撕下来然后撕烂,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小人行为,说实话,真贱啊!
    眼角瞄到一个娇小的身影逃开,我丢掉手中的那团垃圾挤出人群朝着那个身影狂奔,为什么事事这么难料呢。
    基于身高优势应该说腿比较长,我两三下便追到了她,紧抓住她纤细的手。
    「你跑什么啊,坦然面对向大家说一切都是假的有很难吗?你是对的!」望着她哭泣的侧脸,我的心不禁抽痛了一下。
    「我是骗子……我的确是骗子,我用占卜来赚取大家的钱,甚么狗屁占卜师,我不是啊!我是一个王八蛋大骗子!」她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腿间,我从她纤细的手感觉到她那因恐惧而颤抖的害怕感。
    「白痴,真的是无可救药了。」放开她的手坐到她的身旁,手轻轻在她头上拍了几下,「骗子又如何?你是无心的,你这样一声不响的跑掉,那个没根据的谣言岂不是要被有心人拿去炒作了吗?」
    「我其实……」她缓缓将自己身上穿的外套褪去,手臂上一条又一条的血痕,我皱着眉头惊呼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那群卒仔打的?」
    「不是,是我爸。我爸他总是在外头喝酒赌博,欠下了一堆债,黑道都会找上门,爸他总是在我把黑道的人引出去在逃回家后对我拳打脚踢。」她的眼睛空洞无神,眼眶中没有泛着泪光,我知道,牧凌很坚强。
    「对付黑道,有的是方法,对付你爸,一通电话就够了。」我眨眨眼睛,也许我的外表像个男生但我的内心其实还是住了一个小女生的,只是比较小一点而已。
    「谢谢你,可岑。」一个熊抱,不、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谢啥,我们都是好朋友。」我轻拍着牧凌的背。
    「牧凌,既然我听你说你家的事了,你可不可以也听我说我的事呢,我难得想说说有关他的事。」轻靠着牧凌的肩膀,我的脑海中浮现了他的身影,多少年我没再想起过他了,我已经不知道了。
    「洗耳恭听。」
    「我虽是女生却人高马大,加上一头短发和这张像男生的脸,我以前过的其实不好,我想可能是因为忌妒,我总是成为那被攻击的对象,不是身体上的擦伤而是言语攻击。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好险有他,热舞社社长——高应峰」
    「他是个多情的人,我也很清楚自己只是他的玩物之一,可是我是一个佔有慾很强的人,我好希望他的温柔属于我、笑容属于我,他的全部通通都属于我,不过这全部都只是我在痴人说梦而已。」
    「刚开始我认为他也跟之前的那些人一样只是觉得我很好利用,可以他用他的温暖感化了我的心,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假象,他只是在玩弄我罢了……」
    「呵,笑死人,丑小鸭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省省力气吧你。」你的温柔去哪了,你灿烂无比的笑容呢?为什么只留下无尽的嘲笑?
    「那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又算什么啊!你现在是要跟我分手吗?那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来招惹我,高应峰你真的很混蛋!」
    「我玩腻了,分手吧。」你无情地将我拋下,在我眼前勾搭上另一个女人,我的眼中是无穷无尽的悲伤,你没看见,你也不配看见。
    隐形眼镜有分种类,有月拋和日拋,要是拿这个来比喻我,那我绝对是日拋。
    我没有亮丽的外型,没有清新的嗓音,坚强的外表下有一颗柔弱的心,这不是很多人都有的吗?凭什么觉得我没有呢?
    我没有流眼泪,只因为对于那种废物不值得,太不值了。
    可是我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心在看见他后依然扑通扑通的跳动,这代表我虽有像男生一般的外表内心却拥有一颗少女心吗?
    「你这段恋情感觉好短暂,完完全全都被当成玩物了啊,那个人这么混蛋你居然还为他心动,真想见识看看他的厉害。」牧凌轻拍着我的背。
    「他给了我像家人般的温暖,因为我好久没感受的家人的温暖了,还爱着他,没有任何的原因,也许我是个白痴也说不定。」连续几天情绪变化过于起伏让我的身心感到疲乏,闭着眼头轻靠着牧凌的肩膀,别人怎么看我已经不管了,真的好麻烦。
    也许是说出来心里舒服了,睡意侵蚀我的意识让我陷入睡梦中。
    「可岑,我应该跟你说我认识高应峰吗……我应该跟你说高应峰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吗……我应该站在哪边才好呢……」我没有听见牧凌说的半句话,只是缓缓的沉睡去。
    谣言真的很奇妙,一个礼拜后没有人提这件事,牧凌依旧很受欢迎,大家依旧很相信她的占卜,但我却感觉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我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这群人的想法了,变化莫测,跟我一样。
    一个礼拜,我没见到陶少顏,不是思念,而是愧对于他,为什么是我呢?
    一见钟情都是个屁,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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