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呼吸加快:“容映澜,不要让我为难。”
    “怎样算为难?”他轻轻旋过她的脸,指尖触了触她的肿唇,“这样……”妒火盛烈下,绯红的唇吻了上去,不容拒绝。
    舌尖轻易突破齿关,直闯进来,在她口里扫荡一周,便勾缠起她的舌,那颗尖巧的犬齿甚至啮磨起她的唇,半痒半疼。
    阿九咬了他的舌尖一口,别过脸,“你还真是疯了。”
    容映澜粗喘着,“早就疯了,在你不要我的时候……”
    阿九无言以对,用手肘推开他,刚走了一步,就觉得右小腿突然酸麻,她忍耐着停滞在原地。
    “怎么了?”容映澜扶住她。
    “腿……筋痹了。”
    容映澜横抱起她,“我们先上去。”
    连碧华正焦急地等待,见容映澜抱着阿九踏荷而来,便飞奔上去,“她怎会这样?”
    阿九咬牙道:“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
    容映澜一声不吭,将阿九置于地上,便强拉过她的腿,开始揉捏起来。
    泛着凉意的指尖自脚踝一路按到小腿,阿九觉得有些不自在,方有缓解便欲抽回腿,“已经好了。”
    他却紧抓着她的脚腕不放,另一只手拿起了她的鞋袜。
    连碧华觉得有些不妥,扯住了他手中的鞋子,“容公子,我来吧。”
    趁两人争持时,阿九已经穿好了另一只脚,后将他们手中的鞋袜夺过来,“我可以自己来。”
    容映澜只好松开手。
    待穿完,连碧华搀起她,“衣服都湿了,我送你回去换件干净的。”
    阿九走了几步,蓦然顿住,她犹豫一番,还是回头对容映澜道了声,“谢谢。”
    后者立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笑意偷绽唇边。
    连碧华将阿九送至门前,道:“差点忘了,晚些时候,父亲会在厅堂设宴招待你们。”
    “我会去的。”阿九将红荷递她,“这个,送给你。”
    “真的吗?”连碧华双手接过,感动道:“谢谢,我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有生息的礼物。”
    阿九也被她的欣悦触动,笑道:“你去忙吧,我没事。”
    连碧华点点头,捧着荷花迤迤而去。走出几步后,突然转身,冲她莞尔一笑,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它败落。”
    怎么会有永不凋零的花呢?阿九摇了摇头,走进了屋内。
    她穿着湿衣,在案旁枯坐许久,直到要赴宴才换了身衣服。
    步入大厅时,萧浔正和连成雍谈话。他抬首看到她,便迎上前揽住了她,两人一同走了过去。
    连成雍携连碧华上前,甚是和蔼道:“不过是家宴,大家随便坐。”
    入席后,连成雍问道:“澜月公子怎还未到?”遂吩咐一旁侍人去请。
    萧浔解围道:“连庄主有所不知,映澜向来都……”
    “不必劳烦了。”容映澜竟也姗姗而来,他致歉道:“是我之过,让各位久等了。”
    “公子能来,已是老夫脸上有光。”连成雍拈须笑了笑,热忱道:“且快快入座。”
    席上许多空位,容映澜偏偏坐在阿九左侧,甚至故意问她,“我坐在这里,阿九姑娘不介意吧?”
    阿九并不看他,“容公子随意。”
    容映澜勾唇偏头,视线正好与看过来的萧浔对上,短暂交汇又随即分离,却似瞬息百变。
    阿九置身事外,遥敬了连碧华一杯酒,便听起萧浔与连成雍在商讨各门派后续的事宜。
    这时,几根手指悄悄勾缠上她的,柔韧凉滑,熟悉的触感似刻在了记忆里。那细腻温润的掌心覆下,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牢牢地抓住了她。
    阿九挣脱不出,开始正襟危坐,却听萧浔在右旁道:“连庄主,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谈。”他说完之后便斜侧过身,夹起一箸鱼脍放在她的碟中,别有深意道:“空腹喝酒易伤身,还是要多吃些正常的才好。”
    阿九偏首看他,这种姿态下,萧浔衣襟微敞,颈上那枚她吮弄的红痕异常瞩目。
    这个角度,自然也正好落入某人眼帘。
    果不其然,容映澜五指插入她的指间,紧紧扣住了她的掌心,像是泄恨般地捏了捏。
    严丝合缝,暗中较劲,阿九无法抽出。她故作平静地拿起了右手边的象箸。
    没想到萧浔细致入微,他浅笑道:“阿九何时习惯用右手就食了?”
    真道是左右夹击,不合时宜。
    她如坐针毡,心烦意乱……胸中似积聚着一团烈焰,汹涌而燥热,亟待宣泄。再也控制不住,举箸重重拍在案上,站了起来。
    堂中人都齐齐看她,空气仿若凝结。容映澜反应极快,被她吓得松开了手。萧浔却不惧怕,迎难而上,也一同站起。
    唯有对面的连碧华注意到,“阿九,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萧浔闻言,探手摸了摸她,焦切道:“阿九,你的额头好烫,身体却这样冷。”
    阿九勉力维持,向连成雍致歉,“我身体不适,搅扰了大家的兴致,多有得罪。”
    连成雍随和道:“哪里,世侄女言重了,分明是我照顾不周。”
    萧浔随即道:“连庄主,我先带阿九回去歇息了。”他微微躬身后,将阿九抱在了怀中,大步离去。
    “父亲,我去照应一下。”连碧华也匆匆跟了上去。
    独留容映澜脸色灰白,墨瞳沉沉。连成雍悄觑了一眼,面生窘色,正欲开口,谁知连他也不置一词地走了。
    濯莲居。
    萧浔将阿九放在塌上。他看出旁边的连碧华欲言又止,猜想她知道内情,问道:“连姑娘,阿九为何会变成这样?”
    “许是今日在荷塘落水着凉了。”连碧华道出原委,她看了阿九一眼,有意略去了与容映澜相关的详情。
    萧浔此时一颗心全在阿九身上,不疑有他,正忙着绞紧湿帕覆在她的额头。
    阿九面色潮红,颤声道:“我无大碍,你们不必那么担心。”
    瞧着她可怜的模样,连碧华忧心道:“不行,我还是去找医师来看看你的病情为好。”
    连碧华走后,萧浔便一直沉默,那双凤眼静静看她,却似抑着波澜。
    直到她的手探出锦被,哄笑着拽了拽他的衣角,萧浔才用力回握住她,隐忍着怒气,“自从上次落入寒潭后,我便知道,你的身体不适宜受凉,不然会引发寒症。如今快要入秋,塘水渐凉,为何还要如此不知轻重?”
    阿九淡淡一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萧浔方要再说什么,外面传来敲门声,阿九眼光忽亮,精神了几分,道:“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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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懂我女的心情?就是在为正事烦躁的时候,旁边两个宠物还在打架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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