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我们陷入绝境,胡魅语趁胜追击,指挥着眼前的人群,娇声斥喝:「谁能把那女的抓来,我就赏他海龟汤喝!」
    宛如毒品的海龟汤,听在成癮者的耳中,这奖励不啻是极大的诱惑,只见人群逐渐把我跟胡夜语包围成一个圆圈,一边伸出双手:「抓女的、抓女的!」
    「海龟汤!我的海龟汤!」
    他们空洞单调的声音重复着胡魅语的话语,我连忙从口袋掏出符纸,和胡夜语背靠着背,把一张张的黄符纸贴在那些人们的头上。
    黄符纸在第一时间发挥了它的功效,这让在远处观看的胡魅语感到相当诧异:「喔?没想到胡夜语你这老傢伙倒还有点本事。」
    然而,庞大的人潮一波波的袭来,打的是消耗战,最终还是把我跟胡夜语衝散到相反方向,而且这些黄符纸也无法回收再利用,随着发撒出去的黄符纸大量减少,我心底的警鐘也越来越响。
    最终,我还是被人们抓住手腕,他们邀功似地扯着我纤弱的臂膀,大声地喊道:「抓到了,是我抓到的!」
    「不对,是我先碰到她的!」
    「有海龟汤喝了!」
    一大群人簇拥着我前进,被困守在远处的胡夜语,根本无暇顾及我的状况,只能想办法跟身边的人潮极力对抗。
    胡夜语看来也是岌岌可危。
    被抓到的那瞬间,我顿时像是洩了气的皮球般,怎么办?我根本没办法跟胡魅语还有万耘对抗,难道我就只能像是砧板上的肉块,只能任由他们宰割了吗?
    「还真是有活力的孩子,死到临头还想挣扎?」
    周边的人群将我拉到胡魅语的面前,只见她穿了一袭全黑的薄纱长裙,腰间系了朵鲜红的玫瑰装饰,头发用银釵盘起,模样妖艳。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抓来?」
    就算我现在真的死到临头,我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万耘还有胡魅语那么想要我过来海龟汤这。
    有没有我……难道有差吗?
    他们对我这么执着,肯定有原因的吧?
    「哪,赏你们的。」胡魅语不理会我的问题,逕自端起小半碗的海龟汤,洒落在地上,而那些看起来像僵尸般呆滞的人们,现在全都趴在地上,一脸幸福地舔舐着地板,完全没有尊严可言。
    没有人看守我,我正想到逃离,胡魅语按住我的肩膀,笑语盈盈:「都让你来到这了,怎么可能还让你走?」
    在我眼前是北华市场的末端,而我正站在海龟汤的门口,胡魅语粗鲁地拉扯我的手臂,把我带进海龟汤的店内:「过来!」
    装潢奢华的海龟汤,现在空盪盪地没有任何人,胡魅语将我带到餐厅中央,用粗麻绳将我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固定在一张椅子上。
    就连双脚也被麻绳跟椅脚固定,顿时间,我像是被肉粽,被死牢牢地捆着,完全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怎样?」望向胡魅语,我根本不明白她的意图,而且她刚刚也忽略我的话语,没回答我的问题。
    「海龟汤可以魅惑人心。」胡魅语平静地说着,她挥舞着黑摺扇,漆黑的长裙倚地,宛如孔雀开屏般:「但是……你刚刚也看到了,他们完全像是弱智,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需要更强大的祕法控制他们,而你,就是最佳人选。」胡魅语终于说出她的意图,但我仍然如坠于五里雾中,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胡魅语要选我。
    「为了年底的选举,还不快点施展秘术?」外头响起男子浑厚的声音,只见万耘穿着俗气的花豹纹衬衫,脖子掛着累赘的黄金项鍊,信步朝我走来,说出嘲弄的话语:「你这死丫头,最终还不是落在我手上?」
    「要不是怕因为这种小事出紕漏,危害到我选举的形象,我早就派我的手下直接把你抓来,哪还需要顾忌这么多?」万耘拉了张椅子站在我面前,霸气地坐下,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根香菸,徐徐地抽着:「每次看到你,就会想到你那浑蛋老爸,长得那么像,还真要命。」
    「你认识我爸?」随着年龄增长,我对于父亲的印象逐年转淡,没想到万耘居然认识我爸,我连忙开口追问。
    「嘖,从小到大的竞争对手,我就不明白一个穷人家的死小孩,居然有本事样样都赢我,就连我爸也拿赵良来跟我比较,真是浑蛋。」万耘啐了一口,对于我爸的印象似乎是很糟。
    「就连出社会,赵良也是我们同届首先考过国家高考,顺利通过训练后,就在外头执业,这让我老爸不时地碎碎念,还说要是我在不争气,就要把钱散出去,绝对不留一丝半毫给我。」万耘愤慨地说着,语气逐渐转为激动,双手开始挥舞起来。
    「不过还好我爸死的时间刚刚好,我继承他所有的财產,就算别人笑我是土财主那有怎样?反正老子有的是钱。」万耘抿抿嘴唇,瞟向我,得意洋洋地笑了:「你那老爸不知好歹,居然屡屡劝諫我不要做黑心事业,还说做人要老老实实,就像我爸一样,听到这种疯话,我当然是不理他,不过这傢伙居然检举我在做违法事业,害我当年损失惨重,不过就算再怎么损失惨重,我还是有办法搞掉你爸。」
    「搞掉我爸?」我的声音发出颤抖,我一直都知道我爸是因为出车祸而过世,但兇手竟就是谁,多年以年一直无法查清,最后只能成为卷宗里的悬案。
    「花钱请小弟撞死他,这有什么困难的?」万耘不以为意地说着,我瞪大双眼,忍不住对万耘吐口水:「浑蛋、你这浑蛋!把我爸爸还来!」
    万耘轻而易举地闪过我的口水攻击,微偏着头,咧着嘴巴,放声大笑:「哈哈哈──赵良那浑蛋,最后还不是输给我?就连老婆也被我娶了。」
    「你根本就是人渣。」我恨恨地说着,只是碍于手脚被绑,不然我早就衝上前,赏万耘一顿胖揍了。
    「本来前几年只是因为好奇而去看你长什么样子,不过,谁叫你那双眼睛跟你爸简直是一模一样,每次看到赵良那双眼,就让我浑身不舒服。」万耘摇摇头,把罪过怪到我头上后,继续说下去:「我钱很多,拿一点给你当学费也不可惜,原本想趁那次靠近你的时候玷污你,谁叫你这兔崽子跑那么快,不然我就多一件事可以跟赵良炫耀了。」
    原来在万耘心中,做这些事都只是为了要跟我爸炫耀?
    先是撞死我爸,再来是用採用金钱诱惑强娶我妈,然后用给我学费这手段,让我跟他碰面,猥琐我未遂……
    「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我恶毒地说着,万耘却欣赏着我垂死挣扎的模样,还把手放在我的脸颊边抚摸:「原本想说你跑了就算了,不过最终你还是落到我手中,成为我选举胜利的垫脚石。」
    「垫脚石?」
    从刚刚进门开始,万耘嘴里一直提到年底的选举,不过……这跟我到底有什么关係?
    「呼──这还真是个大工程呢?」在一旁刚刚一直没说话的袁紫藤,在我的脚下用漆黑的墨汁画上咒法图腾,愉悦地笑着:「海龟汤的效力还是太低了,控制人心的效果有限,你的命格特殊,正好就是祕法纪载的上上人选,」
    「要是能够藉由你的命来控制这一区的选民,那选上的事也就指日可待了。」万耘摩拳擦掌,满意地看向胡魅语,示意她继续执行祕法。
    胡魅语站在我的身后,用剪刀撕裂我的衣服,拿起毛笔在我的后背写画着,而万耘则是玩味地看着我凉颼颼的胸口,摸着下巴坏笑:「听说被这祕法控制后,最后会完全失去记忆,等年底选举结束后,到时再来试试赵良女儿的滋味是怎么样。」
    「唔、呃……」我正想破口大骂,胡魅语却拿起地上碎裂的衣服,走到我面前,塞住我的嘴巴,一边继续在我胸口画着符印。
    我真的……要被胡魅语的术法控制,成为半死不活的人了吗?一想到这,我的心情顿时盪到谷底,眼泪也不住地滑落。
    「不能听你苦苦哀求的声音,还真是可惜呢……」看到我开始流泪,万耘若有所思地说着,一边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的手臂、双腿、胸腹、后背全都被胡魅语的毛笔画过,在胡魅语将咒法写全以后,万耘举起手示意胡魅语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怀好意地看向我:「反正距离年底选举还有段时间,而且你现在落在我手中,我也不怕你逃脱,趁你还有记忆时,好好享用你一下也不为过吧?」
    胡魅语错愕地看着万耘,她拉住万耘的左手,想要阻止他的意图:「今天是祕法纪载最佳的施法时间啊!」
    「嘖,囉哩巴嗦地烦死人了,你可以重新再选下一个好的时段啊?别打扰老子的兴致。」万耘一把挥开胡魅语,拉拉裤头,逐渐向我逼来:「袁紫藤在床上浪得很呢,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一样?」
    万耘将椅子上放倒在地上,厚实的手掌在我身上游移,即便我身上都是墨水的痕跡,倒也没让万耘打退堂鼓,反而让他更加兴奋:「没试过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万耘凑在我耳边,舔吮着我的耳垂,酥柔麻痒的感觉袭来,我浑身颤慄,我不想被万耘污辱,但我却无力阻止。
    就在万耘咬着我的耳垂时,他顺手拉掉我嘴上的破布,我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嗯、啊……」
    未经人事的我感到羞耻万分,我紧咬着下唇,希望不要再发出声响,万耘搓揉着我胸口上的柔软,鄙夷地看着我:「嘖,女人!」
    我感到无助,转头一看,只见站在一旁的胡魅语没有继续阻止万耘的意思,反而别过头,假装没看见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难道我真的要失身给万耘了?
    「还真是世风日下。」
    海龟汤的门口传来没听闻过的男声,我泪眼婆娑地望向门口,万耘则是从我身上爬起,火大地开口:「究竟是谁敢打断老子的兴致?」
    「不相关的人士还是早生歇息。」那名男子冷冷地说着,手轻轻一扬,看起来有九十几公斤的万耘顿时倒落在地,鼻息发出沉稳的鼾声,睡着了。
    「你是谁?」眼看来者居然动手一挥就让万耘这壮汉倒地,胡魅语顿时警觉起来,她扬起黑摺扇,一边从大腿圈拿出黄符,呈现戒备状态。
    「走向歪路的人,不值得同情。」那名男子没有做多馀的解释,就和胡魅语一来一往地打了起来,在我们面前术法强大的胡魅语,在这名男子面前却像小鸡遇上老鹰一般,畏畏缩缩,打得左支右絀,十分笨拙。
    「啊──」不知道在何时,那名男子一掌拍向胡魅语的头顶,胡魅语闪避不及,发出凄厉的惨叫,只见胡魅语蹲下身抱住头部,模样显得相当痛苦。
    「残害这么多条人命,跟我到思过崖面壁。」那名男子拉起胡魅语,语气冰冷,完全不带任何感情。
    「可恶、我的祕法、我的咒术──我原本就要成功了!」胡魅语不甘心地大吼,头发散乱,浑身灰土的狼狈样,跟刚刚光鲜亮丽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名男子逕自带着了胡魅语,一路上,胡魅语发出哭天抢地有如困兽般的吼叫,直到他们两人走远,我才没听见胡魅语的声音。
    海龟汤里只剩下我跟昏睡中的万耘,我动动手脚,粗麻绳束缚着我,我根本动弹不得,要是我继续待在这坐以待毙,等万耘醒了,我的下场肯定会更惨。
    「赵聆!」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只见李莫生从门口小跑步走来,将椅子扶起,一边解开我身上的麻绳,叨叨絮絮地碎念:「我就知道那老头子不可靠,还好在你们走没多久,我就赶紧搬救兵。」
    「搬救兵?」我想到刚刚那名来去自如的男子,难道他就是李莫生口中的救兵?
    「胡夜语是说如果你们明天还没回来,再打电话给这个人,说好像是什么道术的执法者,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我打完电话后,他就说会马上赶来,我把小飞留在那间破房子那,叫了计程车之后就过来了。」
    李莫生嘀嘀咕咕地说着,听到李莫生的声音,我的心总算平静下来,在李莫生解开我身上的绳索后,他尷尬地看着我浑身破烂的衣裳,满脸通红。
    由于两腿痠麻,我一拐一跛地走出海龟汤,只见原先在地上抢食海龟汤的群眾线下也跟万耘一样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看来是那个执法者,让他们睡觉的吧?
    「赵聆,你没事吧?」跟我分散的胡夜语,急冲冲地走来,一看到我的惨状,他惭愧地低下头,语气歉疚:「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要不是李莫生提早打电话……」
    「你这臭老头,我不是要你好好保护赵聆吗?」李莫生从海龟汤走出来后,对着胡夜语又叫又跳,气极败坏地大吼。
    「我想先离开这……」虽然执法者让这些成癮者以及万耘昏睡,不过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为了避免李莫生和胡夜语继续无意义的争执,我连忙说出我的想法。
    胡夜语和李莫生听到我的请求,马上达成停战协议,一左一右地护在我的身边,迅速地走回停车的地方,将我带上车。
    由于胡夜语的家没有衣服可以更换,我只好请他将我载到家门口前,虽然李莫生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模样,感到十分不好意思,但为了避免有人在撞见我时,起色心对我乱来,他还是护着我来到我租屋的地方,然后坚持站在套房门口等我沐浴完。
    走进浴室,我感到身心疲惫,扭开水龙头,将身上的符咒冲洗掉,一边抓起菜瓜布,把刚刚万耘碰过的地方一下一下地用力刷着。
    直到我把墨水痕跡洗掉后,我走出浴室,抓起浴巾将自己包拢,赶紧走到衣柜前拿衣服穿上,在简单吹过头发后,我打开房门,和李莫生碰面。
    「赵聆,你饿了吧?」李莫生体贴地不提起刚刚所发生的事,我胡乱地点头,李莫生拉着我的手,一边顺势关上房门:「小飞也嚷饿,我们买东西去那老头子的家吃?」
    我没反对李莫生的意见,我们一同走下楼,胡夜语倚立在车门旁,小心翼翼地望着我们,完全不敢开口说话。
    「赵聆想吃东西。」李莫生简单地说明后,胡夜语这才打开车门,让我跟李莫生坐进后座,一边驶向邻近的速食店,在採买了两瓶大汽水、两盒披萨、一桶炸鸡以及三大包薯条后,我们这才打道回府,往胡夜语的家前进。
    或许是因为车潮疏散的缘故,胡夜语的车很快就回到他家,小飞一见到我们归来,马上从前厅小跑步衝来:「你们回来了!」
    「小飞,你饿了吧?」我关心地问着,小飞一看到李莫生抱着手上那一大堆食物,眼睛一亮,开心地大笑:「是好吃的食物!」
    胡夜语将车子开到原本的空地,而我们三人则是走到书房,将食物摆放在竹桌上准备好好大快朵颐一番。
    「欸、欸,要留我的份啊!」胡夜语停好车后,一走进书房,就看到我们已经展开食物争夺战,连忙大声嚷嚷,加入战局。
    虽然食物很多,不过男生的食力惊人,桌上的纸盒在过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宛如秋风扫落叶般,被一扫成空,我拿着纸杯啜饮着汽水,李莫生打着饱嗝,小飞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胡夜语则是欲言又止地看着我们,过了半晌,他才挥手让小飞去另外一间房看电视,打算跟我们好好谈谈。
    「赵聆,对不起。」没有其他解释的言语,胡夜语开口就是道歉,李莫生斜眼看着胡夜语,小小声地骂着:「笨蛋老头。」
    「那个男子到底是?」对于带走胡魅语的男子,我感到相当好奇,而且胡魅语究竟之后会怎么样?她还会再出现吗?
    「那是我们道家共同的执法者,如果有人修行道术有成,结果却反而迫害人命,做出太出格的事,铁面郎君就会出动,把那些走偏的人带离尘世,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过。」胡夜语感概地说着,脸上同时露出难过的神情:「一旦被铁面郎君带走后,基本上就没办法再见面了。」
    「呃……」我跟李莫生相视一眼,所以胡夜语一开始不想请铁面郎君出动,寧可自己拚老命规劝胡魅语,就是因为这缘故吧?
    「那间海龟汤会怎么样?」李莫生一直很在意海龟汤抢了云幻水族馆的锋头,眼看海龟汤实际上是做违反的生意,现在胡魅语被带走,那后续呢?
    「铁面郎君有自己的情报网跟资源,他们会把这件事收拾善后。」胡夜语叹了一大口气,简单地跟我们说明。
    「所以其他小朋友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吧?」想到那些小孩子被迫成为桌上的佳餚,逝者斯矣,要是能够让其他小朋友回家,至少可以把伤害降低。
    「快的话,他们在这一、两天就会处理好了。」胡夜语保守地说出他的评估,不过这答案让我十分讶异:「一两天?」
    「他们资源很多,也很有效率。」胡夜语回答我的疑问,一边继续说道:「你刚刚也被画符印了吧?」
    「呃、对。」而且我还是被胡魅语画了全身。
    「小飞跟你身上符印的事情我会请教铁面郎君,看后续要怎么处理。」胡夜语负责任地说着,他低下头,神情十分难堪:「要不是我妹妹这样胡搞,你们也不用遭受这些磨难。」
    「我被砸的店能跟铁面郎君要求赔偿吗?」或许是觉得铁面郎君神通广大,李莫生异想天开地说着,我则是赏他一个白眼。
    「我顺便问问看吧?」胡夜语顺着李莫生的话语说着,不过语气十分不肯定,但李莫生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幻想,还说要是能够赔偿的话,说不定能够另起炉灶,将云幻水族馆扩店,或是开分店之类的。
    看向手錶,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想到一个多小时前,我们还焦头烂额地思索该怎么跟胡魅语对战,现在则是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将画上完美的句点,我心满意足地伸伸懒腰,打了个呵欠后,安稳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隔天醒来,李莫生和胡夜语躺在地上,犹然呼呼大睡,我小心翼翼地踮着脚,正准备离开书房时,我听到了李莫生在说梦话:「赵聆,我喜欢你很久了……」
    看来李莫生当时在我们走之前想说的就是这句话吧?
    我满脸通红,这傢伙……明明看他平常都没什么表示,怎么突然就喜欢上我了?
    快步地离开书房,我走到三合院的前院,望向湛蓝色的天空,以前,每天醒来时,我总会觉得今天又是忧鬱的一天,即便天气再好,天空的顏色再美,都没办法打动我的心情。
    我像是被忧鬱缠身,一直走不出自己的牢笼。
    经歷过这些事,让我知道就算日子再苦,只要能够放宽心胸,我依然可以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希望接下来我能够安然度过其他难关……」
    我朝着天空许愿,嘴角绽出久违的笑容。
    海龟汤的关卡我都能走过了,我还有什么事不能面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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