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微风吹拂的午后,一片巨大树荫下躺着一名满头银色短发的少年,少年身上是覆盖着全身的银白色鎧甲,但不知为何头部并没有包覆其中,昏迷的少年时不时呻吟了几声,除此之外偶尔会喊出一些食物的名称……
    思绪开始甦醒,全身的每个细胞当在向大脑抗议,唯一令人欣慰的就是至少我的手脚应该都还在原位,至少还会感觉到痛,目前我似乎躺在一片草地上,不过双眼还睁不开,无从确认,虽然不确认週遭环境是非常危险的事,不过以我现在的状况就算有危险也躲不过,算了,再怎么样应该也不会比在那个怪异的空间里危险,所以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先睡个觉再说吧。
    ……睡不着,不过并不是因为身体的伤痛,而是因为我的脸上,那估计是一隻脚的物体正左右旋转的摩擦着我的脸!
    虽然感觉相当混乱,但多亏那隻该死的脚,倒是渐渐恢復了思考能力和身体的控制权,因此,我想等等是该「好好的」感谢人家一下的!
    「……起来!」虽然不太清楚,但这是我听到的第一句话,虽然前半段没听清楚,但意思挺简单明瞭的。
    「给我起来!」这次听清楚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猛的睁开眼……我是想这么做啦,但踩在脸上的脚似乎不太愿意离开我的脸,而我已经开始怀疑打从一开始睁不开眼就是这个原因了。
    稍稍挣扎了一下,那脚底板终于依依不捨的离开了我的脸,临走之前还多磨蹭了两下,好样的,给我走着瞧。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顺利的让光线进入眼中,背着光低头看我的是一名满脸怒容的少女,少女一头浅橘色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芒,令我差点将她误认为路维亚,但一看到那散发着怒火的自信双眸我马上就知道是认错人了,同时我也确认了她是打着赤脚没错,兇手就是她!
    「你——呜喔!」才说出一个字,脸部再次遭到重击。
    「你什么你,快给我起来!」升起的怒火立刻被少女猛烈气势逼了回去。
    「哈哈……对不起,请问这里是哪里啊?」被打怕的我赶紧陪笑问道。
    「这里是我家花台啦!」仔细一看,我确实躺在柔软的泥土上,一旁许多小花争先恐后的绽放着。
    「呃……对不起,不过我起不来……」这倒是实话,现在的我全身经过那神秘空间的洗礼,除了头部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重伤,手脚完全扭曲变形,身体许多地方凹陷,饶是经过许多改造的我也无法再动弹了。
    「你……该不会是盔甲太重起不来吧?」
    「当然不是!我看起来有这么逊吗?」
    「有啊!」
    「……」她看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我身上的盔甲外层全是一种神祕的陨石矿,至今人类还是无法分析出它的成分,它是一种硬度极高,但只要被外力扭曲了形状,就会像果冻一般立刻復原,因为实在太过稀少,目前只应用在最高级的盔甲上。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不过还是问一下,你……是叛军的人吗?」
    「那是什么?」
    「算了,你用不着在意呃啊——!」脸部再次遭到强烈的衝击。
    「哼——耍我啊!」少女鼓着脸生气道。
    经过系统扫瞄,我身上的盔甲损伤度大约92%,就是差不多可以报废的意思,没多少犹豫,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出一连串的暗号,身上发出一阵机械声,全身的机械鎧甲化为一个手环自动套在我的右手上。
    原本包覆全身的鎧甲消失,本来被封在里面的鲜血全都散了出来,刚刚还欣欣向荣的各色花朵几乎全被染成鲜红,而少女看得呆住,经过几秒鐘的呆滞后立刻……抬起脚往我脸上猛踹……
    「等……冷、冷静点啊!」
    「冷静你个头!」说完又是一阵猛踹,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我又再次昏了过去,失去意识前最后想到的一句话就是『原来,我已经来到地狱了吗……?』。
    ……
    ……
    黑暗中,耳边传来一声声虫鸣,鼻腔内充斥着清草与树木特有的味道,除此之外一切都静止着,当我稍微缓过一点时间,有足够的思绪想起这一切,突然惊觉,这里的一切都太令人感到陌生了,目前宇宙已知探索区根本没有这么多森林资源,就算有也绝对是管制区,不可能让一个女孩在这居住,另外,那女孩说的竟是地球远古的语言,因为脑中晶片自动翻译加上我身受重伤让我一直没注意到这些事。
    这里到底是哪?凡恩他们怎么了?该不会又是……不,我都活了下来,他们绝对不可能有事的!
    不再去想那些事,我费力地睁开双眼,四週仍是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上满天星斗散发着点点光芒,星芒的两旁掛着一大一小两颗月亮;大的是满月,小的是弦月,我又再一次疑惑了,这里到底是哪里?虽然拥有两颗甚至是更多卫星的行星多的是,但那颗小的月亮几乎和我的故乡地球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而较大的较为洁白,上方还有着许多复杂的纹路,不过就算以我的视力也无法看清到底是什么图形,真是我的错觉吗?
    现在的我正靠在一棵参天巨木的一角,这点不必转过头也可以清楚地知道,因为我头顶上大约半片天空都被密密麻麻的枝叶遮挡住,只要看那面积与高度就知道这树绝对是有数百公尺高的巨木。
    微微抬着头,我又再度陷入沉思,不过,不论我怎么思考,都无法在脑中找到一个符合这些条件的地方。
    所以,我闭上眼……睡觉吧,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对于想不出来的事绝对不多花时间去思考……
    啾啾——啾——
    耳边传来阵阵清脆的鸟鸣,虽然听起来很无害,不过在未知的环境内我也不得不小心警戒,当下我马上睁开双眼,警戒着看着周围,一边警戒的盯着四周,一边用还有些知觉的右手在身上摸索,寻找还可用的武器,但是找的半天,拿出的是……一支路边广告送的原子笔……
    虽说拿出的『武器』让我觉得很无奈,不过目前感觉还没有什么危险的样子,我靠着的大树周围是一片草地,草地外完全被树木包围,而我的面前是一个木制围篱,大约两层阶梯高度,上面种植的几种小型花草,不过中间有一块凹陷,四周还有片片血跡,而那血跡一直延伸到我身边,此时我才注意到,我身上似乎被『包扎』过,虽然我并不想承认贴在我身上混杂着清草与破布的东西有医疗效果,但我身上的血跡已经被清理乾净,不过只有上半身就是了。
    忽然,咻的一声,有东西从上方掉了下来,我反射性的要起身准备战斗,但我苦笑着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
    不过看清楚之后发现那是一个人,她背对着我,但从那一头浅橘色的长发我就已经确信她是昨天那个少女。
    此时我不知道该如何搭话,而少女也完全没打算理我的样子,手中拿着一把做工粗糙但相当尖锐、前端微微向外弯的短刀和一个布製的灰色袋子,逕自向森林走去。
    不久,少女便提着大约装了半满的袋子晃悠的从森林中向我走来,此时我才发现到一个惊人的事实,少女根本就没睁开眼,她到底是否醒着着实是个谜。
    虽然摇摇晃晃的,但少女的速度意外的快,转眼间就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直接踩着我的脸往上跳……而我似乎还听到她很没精神的咕噥着「好像踩到什么……算了……」之类的话,而我也只能无奈的瞪着上头茂密的树荫。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上方传来一阵惊呼。
    「早上好像有踩到什么,该不会是……」似乎是清醒了的样子。
    马上那一头长发的身影又出现在我眼前,只不过这次是睁开眼的。
    「你……还活着吧?」少女盯着我脸上的脚印,小声的问道。
    「……你说呢?」
    「呃……要吃水果吗?」你以为我是小猫小狗可以用食物贿赂的吗?士可杀不可辱!
    「要!」男子汉能屈能伸……我可不是怕她再来一脚……
    「啊呜嗯……呜嗯……」
    「喂……你到底是谁啊?」在我和食物奋斗的同时,少女无聊般的轻拉着我的头发,好像看到了十分新奇的东西。
    「某属付宜克赴焚。」回答的同时我的嘴里大约塞了三~四种水果。
    「你在说什么啊?东西吞下去再说。」少女有趣的笑道,说完往我的脑袋拍了下去,不过并不是特别痛。
    「呜嗯……嗯……我说,我只是一个路人。」
    「骗人。」相当的斩钉截铁。
    「……虽然不觉得你会害我,不过抱歉,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我不能说。」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觉得她会蠢到去相信就是了。
    知道我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后少女也低头沉默了下来,不过马上又抬起头笑道「那,问你的名字总行了吧?真不能说也总给我个称呼的方式吧。」
    「迪瑟.亚克雷斯顿,叫我迪瑟就好了。」事实上我的全名应该是不能透漏的,但不知怎么的,她一问,我竟然很自然的就说出来了。
    不过她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点点头说了句「好怪的名字……」随后她伸出手说道「我叫绿攸,牧绿攸,就叫我绿攸吧。」
    「你也没好到哪去嘛……」
    「我的名字正常得很,才不像你的一大串!哼!」说完本来伸出的手一转又是一巴掌往我可怜的脑袋招呼。
    绿攸鼓着脸颊一脸生气,不过越过她的肩头,我看到一个男人从森林中出现,正向我们走来。
    「那是谁?」我的目光沉了下来,警戒的问道。
    少女想也没想直接就顺着我的视线向后看去。
    「他啊,他是村子里的人,昨天可是他带人来才能把你拖到这的,不过你怎么这么重啊?一群大男人都没办法把你搬起来。」
    「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吧……」全身被改造过后体重高达数百公斤的我怎么也不可能被几个普通人搬起来的。
    谈话间男子已经走到身前,扯着笑容说:「你醒啦?流了那么多血还没死,你可真命大啊。」
    面前的男人有着一头乌黑的平头,古铜色的肌肤,身上穿着浅灰色的短袖布袍,露出了两条壮硕的手臂,第一眼就感觉他是个直爽的汉子。
    「我叫苏鸿千,兄弟怎么称呼?」
    「叫我迪瑟就好。」
    「迪瑟啊……真奇怪的名字……算了。」大汉微皱着眉头小声说道。
    「就是嘛,他还说我的名字怪!」一旁的绿攸附和道。
    「……就别再说名字的问题了吧,能告诉我,我现在到底在哪里吗?」
    苏鸿千的目光沉了下来,眼中的笑意不再:「在这之前,我必须要知道你是谁,确认你不是天族的奸细,还有你为何会浑身浴血的倒在绿攸家门外。」
    「天族?」
    「不知道天族?你是不是伤到脑袋啦?」苏鸿千又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天族是什么,不过我来自地球,我是个人类。」
    「……你真的伤到脑袋啦?这里就是地球啊。」绿攸又开口道。
    「这里是地球?」
    「不然还会是哪?」
    「……那你们知道地球联盟基地在哪里吗?」
    「那是什么?」突然发现我们好像一直在鸡同鸭讲,不过身为地球人不知道地球联盟的几乎不可能,我似乎不是简单的掉回地球啊。
    「不知道就算了,不过我真的不是你们说的天族人。」
    「嗯——苏大哥,我看他好像真的不是天族人,而且昨天我发现他身上一点魔力都没有。」绿攸苦恼的盯着我一会又转头向苏鸿千说道。
    「没有魔力?是不是天族人还不一定,不过肯定是个怪胎就是了……」
    「不好意思啊,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又是天族又是魔力的。」
    绿攸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看到白痴走在路上的怜悯眼神。
    「天族就是上面那些傢伙。」苏鸿千指了指天上那比太阳暗淡些的圆,正是我昨天看到那较大的月亮。
    「而魔力嘛,就是这个。」说完绿攸伸出右手,手中一团橘红的光芒爆起。
    魔源时代,我的脑中直接联想到这四个字,传说,地球曾经是个魔力的国度,地球所有的种族都有着操纵万物的能力,其中最强者能开天闢地,但这强盛的文明不知为何完全毁灭,甚至没有一点文献留下,而后从人类身上就再也找不到那神奇力量的踪影,而仅存的极少数关于这时代留下的物品更是国宝级的存在,有关这个时代的资料只有国家博物馆中一个不知为何能保存影像的盒子,影像中一个自称『传承者』的老人朗朗叙述的歷史,不过其中真偽一直以来都不可考。
    「也就是说,我现在在地球,你们是地球人,此外你们拥有魔力,然后和居住在那颗月亮上的傢伙们敌对?」
    「没错。」苏鸿千点了点头。
    「能不能告诉我所谓的天族有哪些特徵?」
    「不就是些装模作样的鸟人嘛,能有什么特徵……?」苏鸿千有些愤慨的低语。
    「我来说吧,你刚刚说的那颗月亮被我们称为灰星,那是一颗人造的星球,而创造出灰星的天族正是地球史上最强的魔法师法蒂拉,他为自己创造了一双翅膀,带着所有愿意跟随他的人迁徙到灰星上,只要能获得他的认可,就能获得他赐予的一双翅膀,此后灰星的人类自封为神族,不过我们还是叫他们天族。」
    「那让你们对立的理由是?」在为他的力量惊讶之馀也对他的行动感到好奇。
    听到我的问题他们沉默了一会,苏鸿千叹了口气说道:「看你不像是在说谎,就告诉你吧,那群鸟人仗着自己的魔力不断压榨地球人,别说是他们的粮食,就连他们修练魔法所需要的道具都是对地球人予取予求。」
    「那你们就任由他们压榨?」
    「你以为我们不想反抗吗!?但是反抗又能如何,先别说打不打得赢,他们每次都不定时的派人下来刺探反抗的势力,一旦发现就立刻起兵消灭,地球上根本没有能与他们抗衡的大型组织,我们能反抗吗?」苏鸿千吼道。
    「抱歉。」无法想像本来同是地球人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不,是我太激动了。」苏鸿千老实地道了歉。
    「鸿千大哥,我想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了。」经过他们的解释与我所看到的事实,一致符合『传承者』所叙述的,不管是双月,天族还是魔法,我确定了我来到了我们口中的『史前时代』,那个没有留下任何文献的神祕时代。
    我开始慢慢道出我的来歷,我这来自未来的闯入者,如何被师傅收留,而后加入军队,乃至于我会来到这里的理由,那场惨烈的战争,因为我的身份对于一个完全没留下文献的时代完全没一点意义。
    听完眼前的两人面面相覷,惊讶、茫然、怀疑等等情绪参杂其中,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不料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令人齜牙裂嘴的疼痛。
    「小兄弟啊,不是我不相信你,不过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是啊,不过这样一来你身上没有一丝魔力、昨天突然出现在我家花台上还有你那远远超过普通人的体重就都解释得通了。」
    「不管你说得是不是真的,你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去啊,要是天上那群混蛋知道了没准把你抓去做研究用的。」
    「好吧,不过你看我全身没一处是完好的,不知道能不能收留我一阵子?」
    「收留你当然是没问题,但是……你这重量不可能把你放在绿攸的树屋里,也没人有办法把你拖回村子里」
    「没关係,把我放在这就好,每天给我些水和食物就行了。」这时既使挑食如我也不能再挑剔了,比起曝尸荒野强多了。
    「这……不太好吧,要不我给你搭个帐棚,也好挡风遮雨。」
    「那就麻烦了。」开玩笑,有好处还客气的是笨蛋。
    「好,那我先去张罗些材料顺便帮你准备几件衣服,傍晚之前一定帮你做好。」说完苏鸿千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一会而就不见踪影了。
    「绿攸小姐,不知道昨天你在看到我的时候附近有没有捡到一把长刀?」
    「你是说那根黑黑的棍子?」
    「呃,应该是吧。」那把长刀据说从我被捡到就一直在我身边了,不过除了我之外还没有其他人能够拔出鞘。
    过了这么久我终于有时间继续解决还在手边的水果,于是不再多想又埋首苦吃。
    「先告诉你,你压坏了我的花,等你伤好了可是要留下来当苦力的。」绿攸笑着说完,轻盈的跳上树,应该是回到刚刚苏鸿千所说的树屋了吧,不过不知为何,听她的语气好像还挺开心的。
    ……
    ……
    我至今大约坐在那两个月之久,虽说只是坐着,不过绿攸一有空就跑来找我聊天,一阵子下来也不至于太过无聊,而我也知道许多属于这个时代的常识,从谈话中我也知道了绿攸一个人住在这里的理由,她们全村都继承了木属性法术的血统,而身为村长女儿的绿攸所继承的橘红色光芒正是克制木的火属性魔法,她被视为吞噬村子的灾难,于是被赶出村庄一个人移居到森林中,当然,除了惧怕之外,村里也有些和她较为要好的同伴,例如苏鸿千。
    而这段时间她也相信了我是来自未来的改造人,因为两个月来我身上的伤好得飞快,自从她第一次给我水果之后我实验了一个月不吃不喝,她就完全相信我绝对不是普通的地球人或天族人了。
    今天,又是个懒洋洋的日子,耀眼地阳光从早晨便一如往常的洒落,虽然我平时就懒洋洋的,但是懒了两个月也够了,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蛋糕和下午茶,这根本是地狱嘛!
    不久之后,绿攸轻巧地从树上跳下来,自从第一次她半梦半醒(或者该说是全梦没醒)的踩了我一脚之后好像有变得淑女一点了,至少目前都是醒着出门的。
    「好好看家,我去帮你找些吃的。」怎么感觉好像是对看门狗说的话。
    「我……」
    「怎么啦?」
    「我要出去玩!」说完我飞快地站起身。
    「你可以起来了?」绿攸惊讶道。
    「嗯,我觉得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你昨天不是说右脚的骨头还没接上吗?」
    「早上接上了。」
    「虽然早就知道你的身体不正常了,没想到会这么不正常……」
    一男一女漫步在广阔的森林中,男子兴奋得四处乱窜,对于各种植物、动物也都恨不得全带回去玩赏一番,而追在一旁的女子在则看得苦笑连连。
    「迪瑟!那个不能碰,有毒的!」
    「迪瑟!别靠近牠!」
    「迪瑟!你爬下悬崖做什么!」
    类似的惊叫声顿时不绝于耳,一直到两人接近村子才稍微收敛了些。
    「绿攸……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怎么一直在附近晃来晃去啊?」
    「我……我想带你离开这里。」
    「那就走啊。」我疑惑的说。
    「我想跟青森村里的人说声再见。」
    「是前面那座村子吗?」说完我拉着她的手就往村庄的方向走去。
    「牧绿攸……是牧绿攸!」
    「她回来干什么!难道……是回来报仇的?」
    一阵慌乱的嘈杂声顿时响遍整个村庄,不少村民甚至拿出了武器。
    「不……不是的!」看到这种情况,绿攸难过的喊着。
    「我是……」
    「给我住口!」一声威严而低沉的吼声传来,朝发出声音的方向一看,是一个穿着厚布袍,浑身枯槁的老人,头上已经不剩任何一根毛发,挤满皱纹的老脸上有着不少褐色的斑点,他的手中握着一柄木制手杖,手杖上的藤蔓中不知包裹着什么,隐隐发出深绿色的光芒。
    「你这诅咒之子,竟还敢回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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