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海风透过窗户吹动细纱,床上的序离艰难地睁眼,手下坚实的触感,让她有点迷迷糊糊,喊了声:“林殊裕。”
    “怎么了?”
    “你凌晨是不是醒过?”
    记忆里,似乎有这么一回事,但序离记不太真切。
    “咳咳咳......”林殊裕战术性咳嗽,揉了揉鼻子,嘟囔,“嗯。”
    “你醒来干嘛?”
    “没干嘛呢。”
    林殊裕拢了拢被子,盖住了序离红痕点点的肩头,指尖滑过她的脸颊,俯身印下一吻。
    “我先去训练了,你这几天也辛苦了,今天就在酒店休息呗。”
    “哦,”序离爽快翻身从林殊裕的怀中退出,拉过被子,盖住脑袋,闷声说,“拜拜。”
    林殊裕隔着被子点了点序离的脑袋,没好气道:“小没良心的。”
    “谁没良心啊。”
    序离气鼓鼓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皱着鼻子装凶。
    “我我我,我没良心。”
    林殊裕很没骨气,蹲在床侧,在序离脸上亲了又亲,才不舍地离开。
    不过,序离并没有躺太久,刚好李维一发消息问她,是不是来了南城,有没有空见面。
    收拾收拾出了门,还是同个画室,里面坐满了怀揣着梦想的人,正积极努力地为了联考做最后的冲刺。
    序离并未上前打扰,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直到李维一休息时,才上前拍了拍她的肩。
    李维一转头,惊喜地喊了声:“离离!”
    “维一。”
    李维一不自禁地轻轻环抱住了序离的腰,撒娇地蹭了蹭,大吐苦水:“离离,我累死了,你看看我这个色彩,还是这么差。”
    序离抬手胡噜着李维一的脑袋,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的画,安慰道:“比我上次看的,好了很多哎,不要妄自菲薄呀。”
    李维一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序离,问:“真的吗?”
    “真的。”序离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专业上的事她从不说谎,也绝不糊弄,进步了就是进步了。
    “离离,你真好,”李维一起身,带人往外走去,边走边问,“离离,你来南城看林殊裕啊。”
    “嗯。”
    李维一止不住地摇头,一副看恋爱脑的表情看着序离,说:“还是那句话,林殊裕何德何能啊。”
    序离失笑,伸出手指摇了摇,说:“你可别用这种表情看我哦。”
    “哼,我羡慕嫉妒恨呢,为什么不能我先认识你,怎么被林殊裕摘下了你这朵娇花。”
    ......
    和李维一在一起时很舒服,聊聊画,聊聊生活,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朋友。
    聊起申请RISD时,李维一惊了一惊。
    “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留在北城,对嘛?”
    序离将她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李维一讷讷地点了点头。
    “不哦,在遇到林殊裕之前,我就确定好以后的路了,就算遇到了林殊裕,也没改变哦。”
    李维一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抱歉,朝着序离竖起大拇指,夸道:“吾辈楷模,但我怎么听说林殊裕要考Q大。”
    “嗯,是的。”
    “因为你?”
    “为了他自己。”
    和李维一分开后,序离还是去了训练馆,只是,很不凑巧,在门口碰到了林母。
    这几天,林母发现林殊裕都没有回过家,便打算来训练馆看看,结果,在看到序离的背影后,不确定地喊了声:“离离?”
    一瞬间,序离想逃,但还是转身问好。
    “阿姨。”
    “真的是你啊,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去家里?”
    林母带着人往附近的咖啡馆走去,点好饮品,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序离从未觉得如此尴尬过,毕竟是瞒着大人,被发现总觉得有些许无措,实话实说道:“我怕打扰到您,就住外面了。”
    林母脑袋转得飞快,结合林殊裕这几天的异常,恐怕序离一放假就过来了。
    “打扰什么打扰,阿姨巴不得你来陪陪我呢,”林母转移话题,问道,“林殊裕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没欺负你吧?做了的话,我以后可无颜面对你妈。”
    序离脸色涨红,急急忙忙打断道:“没有没有,阿姨,我俩没做什么。他训练结束后,被我抓着做题呢,太迟了,索性就直接住酒店了。”
    “哦哦哦,那就好,那要不今天跟阿姨回家吃饭?”
    “今晚,好像队内聚餐。”
    “那明天中午呢?”
    “阿姨,我明天早上的飞机。”
    “唉,”林母深深叹了口气,委屈道,“离离,下次来,和阿姨说,直接住家里就好了啦。”
    “嗯,知道了。”
    “行了,”林母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那我也不去看林殊裕了,我还以为他这几天不回家在干什么坏事呢。”
    “他可努力了。”序离替林殊裕辩解道。
    “林殊裕不努力,怎么能配得上你。”
    林母嗤之以鼻,仿佛林殊裕真不是她亲儿子似的,虽然,她一直以来对林殊裕的要求很低很低,健康快乐的长大就很好了。但是,男人啊,没点动力和目标,很容易走歪路。要不是序离的出现,林殊裕最多只会成为一个长得比较好的男的。
    序离才是福星。
    “好了,阿姨不打扰你们咯,我走啦,拜拜。”
    林母毫不留恋地朝着序离挥挥手,转身就往外走去,序离目送她远去,坐上车,看着车渐行渐远。
    等她见到林殊裕时,刚好是休息时间,她心想,这一天的巧合着实有点多了。
    “乖乖,不是说今天不用来的嘛。”
    “我在门口碰到阿姨了。”
    两人异口同声,林殊裕一愣,结结巴巴:“她......她来干嘛?”
    “她说你好几天没回家,过来看看。”
    “哦,她没说别的了?”
    “没有。”
    “那没事,她有说,让我今天回家吗?”
    “也没有。”
    “对了,今晚聚餐去吗?”
    “真聚餐啊?”序离惊讶地瞪大双眼,她的嘴是开了光吗?
    “啊?”林殊裕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对啊,我还想着给你发消息,结果,你就来了。去吗?不去的话,我和他们说一声,我也不去了。”
    “去!”
    林殊裕刚想再说两句,教练就吹起了集合哨,他只好作罢,说了声“等我”,就往场地中央跑去。
    这几天的训练看下来,序离的确发现,林殊裕很拼,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一直练练练,沉知致还和她说,要不是她在,林殊裕都不会休息,像永动机,感受不到疲惫。
    所有人,包括林殊裕,都说,是因为她,林殊裕才有了目标,才知道努力,才变得更好。
    但,序离并不这样认为。
    林殊裕,是天才,是因为他本身的优秀,他才可以这么自信地将Q大,将成为职业篮球运动员,作为他的目标。
    序离相信,即使,没有她的出现,林殊裕依旧会变得闪闪发光。
    他,就是光。
    是,林殊裕照亮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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