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云想衣便向花氏告辞返家,经过那晚,莕花常带着红顏注视着他,见他要走便向母亲表明送他一程而藉机表明心意。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多说话,直到村落的交界,莕花再也忍不住了。
    「你真的要走吗?」
    「我得回去了。」云想衣紧握着她的手像是依依不捨。
    「那我怎么办?」
    「你放心,等我回去将其他事情都处理好,我定来向你爹娘求亲的。」云想衣保证着。
    「你真的会来求亲?」莕花有些担忧,怕他一回去就忘了她。
    「当然。」像是想止住她漫天的不安,他低头亲吻她丰厚的嘴唇,深深的一吻让她的不安都烟消云散。
    「讨厌,你每次都这样。」莕花忍不住娇嗔着。
    「那是因为你太可人了,若不是我赶着回去,我真想在这与你……」剩下的话他只在她耳边低语,令她更娇羞。
    「讨厌。」她整个人都羞了,只因他一句胡话。
    「还羞什么,第一回时我们不也在……」他轻轻环住她,但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她用手覆盖着。
    「你还说。」她的脸更红了,从那回后,只要她母亲不在,就会被他随意欺负。
    「莕花,我真的只喜欢你一人。」云想衣拉下她细緻的手,满嘴情话将她的心覆上一层又一层的糖浆。
    「我也只喜欢你一人。」莕花也缓缓说出一句爱语。
    「我知道,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知道了。」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讨厌,还不都你一直盯着我瞧,我哪会……」想起第一回见面他猛盯着她看,看得她心慌也看得意乱,他长得眉清目秀的,山野间只有粗人和野人,很少有像他这般俊俏,若不是他猛热的眼神,她也不会沦陷。
    「没办法,谁叫你这么美,若不多看你几眼实在是对不起老天。」
    「你那么会说好听话,是不是也和其他女人说过?」一想到他也曾这么对其他人说过,心就不由的酸。
    「我只和我娘还有你娘说过。」
    「讨厌。」她笑得更甜了。
    「莕花,我真的该走了,若有时间我会来找你的。」云想衣看看时辰也该动身了,若再迟疑一会就真的误时了。
    「一定要回来看我喔!」她交代着。
    「会的。」轻轻吻在她额上,便决然的下山,他得赶在天黑前到家。
    几个月后,莕阎採集到深山的药材回来了,见到他花氏便将这段期间的事一一诉说,当他听见云想衣到访倒有些拧眉。
    「云想衣有来过?」才喝了几口茶,莕阎嗅到一丝的不对劲。
    「是啊,这孩子挺会说话的,夸我泡得茶好、煮得菜好吃,还夸花儿漂亮。」花氏没察觉他的异样,还自顾自的说着。
    「他见过花儿了?」莕阎脸色铁青的问才让花氏察觉不对。
    「是啊,那段期间都是花儿带着他去游玩的,有什么不对吗?」花氏看他脸色非常不好,觉得自己很像做错了什么事。
    「花儿呢?」莕阎扳着脸问。
    「在房里,这几日她身体不舒服。」一听她不舒服莕阎惊觉事情大条了,急忙走到女儿的房里,不等她讶异就抓起她的手把脉,诊完她的脉因更气的将手捶在床上。
    「到底怎么了?你怎那么生气?」花氏就是不明白他生气的理由。
    「你问问你女儿做了什么好事。」莕阎生气的站在一旁,而虚弱的莕花也只是惊吓的看着火大的父亲。
    「花儿到底做了什么?」花氏知道他会这么生气一定跟云想衣有关,要她问女儿,她又怎么可能会说?
    「这个孽种是那小子的吗?」莕阎极为愤怒的问着,这不仅莕花讶异连花氏也讶异。
    「孽种?你是说……」花氏整个愣住问:「花儿有孕了?」
    「是那小子的,对吧?」莕阎没回妻子的话只是不断追问着。
    「爹……」莕花目光闪烁还带点泪光,原来这几日的不舒适都是因为有孕了。
    「岂有此理,敢玷污我女儿的名节。」莕阎极为光火的骂着,连一旁的花氏也问:「花儿你怎会……」
    「娘,他说他会娶我的。」莕花知道母亲一向疼她,一定也会说服父亲接纳他的孩子。
    「那小子说会娶你?」莕阎冷哼一声,「你知道他的名声有多差吗?那女人是见一个爱一个,他跟多少个女人说过这句话,却没有一次真的做到。」这话让莕花心寒,但她还是不想听信。
    「不可能的,我向他说过,如果他背叛我,我就会亲手杀了他,他也应诺我了,所以他不可能背叛我。」
    「那小子的话能信,狗屎都能吃,我问你,从那次后他还有找过你吗?」
    面对父亲的质问,母亲的震惊,她只有心虚的回:「有。」
    「什么?我怎不知道他后来还有来?」花氏心急的问。
    「他都避开你让我将他安置在客房。」莕花越说越小声,令莕阎摇头而花氏则一脸气愤。
    「好啊,毒王的女儿都敢指染,我去找他算帐。」花氏气愤的衝出去连莕阎都来不及阻挡。
    「夫人,」莕阎悲愤的看着妻子的暴怒,随后又看着女儿,「这孽种绝不能留下。」
    「不,爹……」看着父亲无情的指责和怒火,她说什么也要把孩子留下。
    「云想衣。」花氏怒气冲冲的闯入云家庄的大厅,看着他正好整以暇的喝着春茶,更气的向他大吼:「我问你,你怎可以这么对待花儿?」
    「莕花?怎么了吗?」他那冷静的态度和先前热络的样貌判若两人,难怪莕阎一听到他的名号就发了大火。
    「你毁了花儿的清白还让她有孕,难道不该对她负责吗?」花氏生气的逼问。
    「哦,是这事啊!」他喝了口茶润喉,不当一回事的说:「你说那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那全天下的女人若像你一样登堂入室说每个孩子都是我的,那我岂不是孩孙满堂了?」
    「你说什么?你敢不认花儿肚子里的孩儿?」花氏瞪着双眼严厉质问。
    「我是与她交欢几回,但都是你情我愿的,若因为这样我就得负责,那青楼那些女子我不就得全包了?」
    「你竟敢将花儿比喻成青楼女子?」花氏越觉得自己当初的眼睛一定是没睁开,要不怎会将痞子当成宝对待?
    「一个村姑自己贴上来,我是个正常男子,当然无法抗拒,现在怀了身孕就要我负责,试问,她当初贴上来时,我是否该要你们负责?」
    「云想衣,你这个畜生,花儿将身子给了你,你却这么污衊她,难道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每个女人要我负责时都这么说过,但我还是活得好好的,你觉得这么可笑的誓言我会相信吗?」说完就嘲笑她的不堪。
    「说完就走吧,省的留在这难堪。」
    「云想衣你不是人。」花氏愤恨的朝他出掌,但云想衣也不是省油的灯,三两下就给她重重一击。
    「大婶,你这般功夫也想对付我,省省吧!」云想衣嫌恶的挥挥衣袖。
    「你……」摀着胸口的一击,她恶狠狠的瞪着。
    「就算你瞪到死也动不了我一根寒毛。」
    「你……」花氏胸口的怒火衝到极点,却无法为女儿讨公道,正当她想和他同归于尽时,一个身影拉住她,顺手丢出三根针插入云想衣的脸上。
    「啊……」一声惨叫,他扭曲脸颊看着他。
    「既然你这张脸只会骗女人,那我就毁了你的脸来抵花儿的伤害。」莕阎冷寒的瞪着。
    「啊……」他双手摀着脸,感觉到脸上异常灼热和焦痛,他痛苦的跑了出去。
    「像他这种人就该受这种教训。」莕阎冷冽说着。
    花氏见他又吼又叫,心里的怒火只消了几分。
    「就这么便宜他,花儿的伤害岂是毁容就可以抵免?」花氏愤恨的问。
    「我的蟾蜍癣还无人可解,毁了他的容也要了他的命。」莕阎冷冷解释。
    「大夫,我这脸可有得解?」云想衣整张脸都变黑了,左眼皮还像脓般的捶下来,两颊也长了一堆的疹子,摸起来还挺粗糙的,就好像蟾蜍皮一样。
    「公子,请恕老夫医术不精,您这毒老夫无法解。」行医多年还第一次见到有人的脸是如此恐怖,看起来就好像一隻蟾蜍,只要他不杀他,他就该谢天谢地了。
    「什么?连你也无法解,还敢自称是华佗再世?」云想衣生气的骂着。
    「请公子原谅,老夫真的是头回见到这样的症状,老夫真的无法解。」大夫吓的全身发毛,他这模样就像一隻蟾蜍在说话。
    「既然你无法解,那就不配活着。」大夫还来不及逃命就被他扭断脖子,他暴怒的摔掉屋内的摆设,心里更是不断叫嚣着,「莕阎,我跟你誓不两立。」
    这话正巧被门外的纪锐泉听到,他只是笑着摇头。
    「谁叫你哪个女人不玩,偏偏玩到毒王的女儿?」看着地上的死尸和散落一地的碎片,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他是毒王?」江湖上人称冷酷无情,擅用毒物致人于死地,但他小时对他的印象却不是这般,难怪他问云浩天他是谁时,云浩天也总是不自然的要他别问。
    「你以为他是善男信女吗?他就是出神入化能在远距离就把人毒死的毒王,莕阎。」
    「难道这世上就无人可解他的毒吗?」
    「那倒不见得。」纪锐泉摇头否认。
    「有人可解?」他像见到曙光一般激动。
    「药王谷的药王也许能解,但性情怪的很,听说他有种药能解百毒,只要能拿到这药,你就能解你身上的毒。」
    「药王?什么药?」
    「珍珠丸。」
    「珍珠丸?」是曾耳闻药王的珍珠丸能解百毒也能治百病,但先前他根本用不到,所以也没仔细听,现在他需要了却变得一药难求。
    「除了珍珠丸以外,还有别的法子吗?」
    「我是曾听闻过,江湖上有人也曾中了此毒,但他没找人解毒却也能长命。」
    「没找人解毒也能长命,他是如何办到的?」面对生死交关,他实在不想和朋友继续间扯,只想听重点。
    「听说他将毒过给别人。」
    「过毒?」
    「但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云想衣冷静想想,若是这阵子他先将毒过给他人,这期间再请人到药王谷取药,那他就不用一直担心生命安全。
    「你能帮我到药王谷取药吗?」
    「若你有需要我可以安排。」
    「那好,我要解药,还没拿到解药前,我会先照你说得方法试一试,等到我身上的毒解了,我就要莕阎加倍奉还我今日的苦。」他咬牙切齿的说。
    「我让人准备。」纪锐泉摸摸鼻子对他的报復不放在心上。
    隐密的山谷是个清静的地方,这里独属药王父女居住之地,平日他们很少和人往来,但遇到该救的人或事是绝不会放任不管。
    「爹。」药妃是药王的独生女,二八年华正是女子耀眼的年纪,无奈她脸上有个巴掌大的胎记,让人见了也忍不住退后几步,因此至今还无人定亲,每个人望见她的脸,无不吓的打退堂鼓。
    「妃儿,将院子的草药拿出来晒晒。」药王正专心研究药材,没空理会她。
    「是。」药妃将父亲交代的工作做好后,便到井边打水洗衣,打小她就没娘亲,是药王一手拉拔长大的,而她从小也没什么朋友,每个人见到她丑陋的样子都只会嘲笑她,因此造就她自卑懦弱的个性。
    药王常告诉她,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儿,但她始终认为是父亲的善意的谎言,她照着水里的自己,遮住半张脸还算可以,一但手拿开了,只是个又黑又丑的癩蛤蟆。
    药王谷来了不速之客,一个黑衣人躡手躡脚的闯进来,看见药王正专心的捣药,废话不多说只亮出宝剑,问:「珍珠丸在哪?」
    药王抬头一见眼前的黑衣人,依然镇定的回:「没有。」他才不会随便把药送人,况且来人一看就知不是善类。
    「把珍珠丸交出来,要不就是死路一条。」黑衣人依然冷冽问道。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药王一丢手上的钵便和黑衣人对峙,两人在屋内敲敲打打的声响让后院的药妃觉得怪异,便进门察看。
    「爹?」药妃一入门就看见药王和黑衣人对打,她吓的站在门边却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
    「妃儿快走。」药王怕打斗时伤到女儿便要她逃命。
    「爹?」药妃的双腿根本动不了,她张大玲瓏眼看着药王和黑衣人将屋内的东西都毁落一地,最后药王惨遭他的暗算中了一镖,这景象让药妃更吓的无主,药王仍卖力的压制黑衣人,焦急的喊:「快走。」
    听到药王最后的叮嚀,她再无主也只能听话的逃命。
    「啊」药王见女儿逃走也无力再继续缠斗反被他用剑刺进要害,「呜」他痛苦焦急的表情便倒在地上。
    黑衣人见他双眼张着便收起剑在他身上寻找着,并没找到传闻中的珍珠丸,看着屋内凌乱的摆设,他走马看花的随意掠过便追了出去。
    一个十来岁的少女,无辜的双眼,惊吓的神情,颤抖的身子缩瑟在床角,从她被掳来到这个房间里已经和外界失联五天,这期间她和一群也是被强抓来的少女关在地窖里,有专人照料着,但现在她却被带到这,一想到未知的命运就不禁捲起身子。
    「嘎」门被打开了,她更吓的发抖,因为这人带着一顶面纱,她不敢再看着他,只能不断发着抖。
    男子拿下面纱,轻盈的跳上床看着纯真的少女不禁笑了起来,他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看着容顏,是稚嫩了点,但不难看出姿色,他突然吻住一直不敢看他的少女,在惊恐之馀她看清他丑陋的脸,瞪大眼睛颤抖着,这样的举动惹火他,何时他变得这么可怕?他摸摸自己丑陋的脸,若不是莕阎,他又怎会变成这样?
    「你怕我吗?你为什么怕我?」男子生气的吼着,以往那个女孩家望见他不是多瞧他两眼就是投怀送抱,哪像现在看他像看到鬼。
    「妖……妖……」话哽在女孩的喉咙,她看见一张像蟾蜍般恐怖的脸。
    「妖什么?你敢说我是妖怪?」云想衣激动的吼着,看着女孩畏惧的神情和自己体内的骚动,既然她怕就让她怕个彻底,反正他也只是利用她。
    「啊」少女恐惧的尖叫,因为这隻怪物竟用蛮力将她的衣物撕成碎片,而他像头猛兽直咬她的丰胸,双手不怀好意的上下游走,无视她害怕的眼泪不断凌辱着,更在最后掠走她此生的清白并将毒液过到她体内。
    掠夺后,少女虚弱的看着怪物般的男子起身穿戴好衣物,而她却感到丝丝寒意和痛楚,她微微抖动着身体,就眼前一黑倒在床上,这时男子回头望着已经发黑的少女,面带冷笑离去。
    「清娘、清娘,你死的好惨啊!」又是一具遭人强夺丢弃的死尸,寒佞勉强撑着身子勘验,将验完的报告写入本子才走到被害少女的父母旁请他们节哀。
    「官爷,大人什么回来?」被害少女的母亲拉着他的手,哭得死去活来,沂汴城发生重大刑案,而当家的法无情又到外地办案,他究竟何时归来侦办这起泯灭人性的惨案?
    「这……大人很快就回来了。」寒佞自个也不太清楚,只能呼咙一下。
    「大人是不是不管我们了?所以一直没回来?」被害少女的母亲哭着沧桑的声音悲愤的倒在丈夫的怀里。
    「哪儿的话,大人是到吉诺城办案,他很快就会破案归来侦办此案。」寒佞一听他们对法无情的失望便急着替他解释。
    「那他何时回来?」
    「这……」这倒把寒佞问倒了,他只是个刚报到的仵作,连法无情的面都还没见过就被抓来验尸,偏偏这起惨绝人寰的死者都是女性,这叫他如何适应,尤其是看到她们都被凌辱后的死法,更令他难以适应。
    「我的清娘,我的清娘。」少女的母亲只能悲痛的哭喊着,看着女儿清白的身躯被人欺侮还随意扔弃,这叫她作为母亲是要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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