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火红红的光彩夺目,晚秋的时节,天色很快就暗了,气温也冷了许多。小屋里已置上了好几盆的火盆,烧的劈啪作响,也驱走了寒意。秦芷辰身体哆嗦的正躺在架子床上翻来覆去的难受,齐叔搬来一桶水后有些尷尬的退了出去,屋里就剩二人了。
    纪承燁看着躺在床上的她,此时的心里是复杂的。二人的关係已是你儂我儂、忒煞情多,加上有了明媒正娶的指婚关係,他的确是可以要了她的。不过看着齐叔在秦芷辰的坚持下硬是搬进来了一桶水,他大概也知道小妮子还不愿意。
    「辰儿…天气冷…你的身子一直太寒,这水…」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只能劝诫着。
    秦芷辰从床上起身,眼神已是涣散仍强撑着一股意志力,「承燁…你快去屏风那坐着吧,我冲冲水应该就好多了。」她想着刚已经和孙婆婆要了一碗退火的草汁喝了,虽然孙婆婆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她,毕竟最佳解药不就在她身边嘛。虽然她是真的爱上了纪承燁,而且他还这样捨身的救了她,于情于理给个以身相许也是正常的,可是…可是…她有矜持的嘛,再说了这是古代,严谨礼仪的大清朝啊,这婚前该有的坚持还是要的,不过她毕竟是个现代人,思想上也是挺开放的,可是…可是…她脑筋思来翻转的像是有好多天使和恶魔在和她脑海里交战着,哗啦的一声,她拿起水盆便舀着水往自己身上倒。
    「我的妈呀…这也太冷了…呼呼…」秦芷辰觉得好悲摧呀,她没事试什么草药。
    躲在屏风后的纪承燁早已衝了出来,一把扣住了小妮子的手,根本不忍她拿冷水在这大冷天的浇淋自己。
    秦芷辰眼神迷濛的看着他,全身像有上百隻虫子在她身上爬着,身子更加冷了,那蚀骨的感受更加深了,纪承燁的疼惜尽在眼底,如此的体贴又是那样的俊秀,秦芷辰不禁看着他有些痴了也笑了。
    纪承燁看着仅着白色中衣的她因湿透的关係,那玲瓏曲线是一览无遗,看着眼神涣散更显一股柔媚的风情,今天就算不是她中了药,在他心底也早就要定她了。
    「我要你。」充满魅力的磁性嗓音哑哑的小声说着。
    秦芷辰羞涩地看着他的神情,她知道他是认真的,那她自己呢?她是不是不要再管这些了呢,是不是应该顺从自己的心呢…
    「唔…」甭等她开口,纪承燁已从她眼底看到她应许的渴望,他不想再忍耐也不愿再顾虑,他情不自禁的攫取她的唇,品尝那口中的蜜汁,秦芷辰只觉得一股难耐的慾望获得了解放,她也毫无顾虑的张开手环抱着纪承燁,在这静謐的天地中,在这交错的时间轴中,在眼里只有你我的身影中,他们一起双双沦陷。
    他抱起了她回到了床上,粉白纱帘放下,他亲吻着她的耳办,在她耳边不断低语他有多么爱她,卸下彼此的衣袍,吻着她的颈、她的浑圆,她身上每一处就像是块无价瑰宝般,他只想狂妄攫取却又如此的小心翼翼,轻柔的抚着她动人的胴体。
    秦芷辰只觉得被这样一撩拨,她浑身像是有团火在烧,她难以自禁的轻吟出了声音,那魅人的嗓音,已让二人推至更深沉的深渊。
    「啊…呼…呼…」当他进入了她时,那身为处子的疼痛袭捲而来,她拧着眉只想推开他,他知道她害怕,所以他放慢速度,用尽了所有的温柔,轻舔着她的唇她的脸,哑声低语的在她耳畔说着:「别怕,放松,都有我在。」
    一股安心感在她心底蔓延开来,她看着眼前的他,她爱他而他也爱她,不一会儿的她感觉疼痛没那样敏感了,一波波的情慾满足感在二人身体上获得了解放。
    烛火烧尽,帘幕幃帐里,纪承燁看着怀里的美人儿,莞尔一笑,他真真拥有了她,看她雪白肌肤上的红红紫紫,不禁有点懊恼,他知道自己太过了,毕竟才初经人事的她,他对她的索求太多了,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她搂的更紧了,她是如此的相信他,深爱他,为了救他,这小小的身躯硬是不怕苦痛不畏惧的撑起了他,如此珍贵至情的女子,他怎能不牢牢守住。
    有了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后,秦芷辰感到非常羞赧,但她亦感受到了纪承燁对她更加百般呵护、温柔体贴,彷彿她是个陶瓷娃娃就怕摔破般的如此小心翼翼。就如此刻,她坐在大树下陪着村里的孩子们玩耍,纪承燁硬是不要她席地而坐,而是把她栓在他的怀里,一点也不想让地上的尘土沾染她的衣袍。
    「纪承燁,你这样就太夸张了。」秦芷辰红着脸,没好气地侧头看他。
    纪承燁只是贼贼一笑,有些淘气的把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了。
    三两娃儿跑过来,手上拿了一些石头,「辰儿姐姐,这样的大小行吗?」
    虽然她腰际那大手挺突兀的但至少也不会不自在,她只能忽略,再抬头看向小女孩手中的石头,她温柔的点头,「这样的大小刚好,快去拿笔来画吧。」小女孩一听开心的咧嘴笑了,而后的几个孩子也争先恐后的要她帮忙确认石头大小。
    看着一群孩子开心地跑开来去拿笔各自坐在一处画画,纪承燁看着怀里的小妮子也拿着笔在石头上画着。
    「虽说那一撞让你什么都忘了,可是我总觉得你很特别跟以前的你实在不同。」
    秦芷辰突愣的停了笔但赶忙的又回过神来,「人本来就是会变的嘛。再说了,你爱我也是我变成这样你才爱的我吧?」不知为何,她突然好想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爱的是原本的芷辰格格还是她这个从未来世界来的秦芷辰。
    纪承燁虽然觉得她的话里有怪,但仔细想想,他的确是在这段日子对她渐渐上了心的,想到这他又莞尔一笑,犹记得半年多前他对这门婚事还是感到厌恶至极,但想到在她寿宴上的那起意外,害她失去了记忆,他仍是感到愧疚的。
    「对不起。想到让你受伤,我还是觉得内疚的。」他说着。
    见他没有正面回答,秦芷辰有些儿闷闷的,但随即又想反正她现在不管是哪个秦芷辰,这个男人也没得选了啊,虽然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是爱哪个她。
    远处就见齐叔着急的跑了过来,「辰儿,快,快过来。」他喘着气喊着。二人见他如此焦急,赶紧分开身站了起来。
    纪承燁上前搀着他问着,「齐叔怎么了?什么事如此着急?」
    「隔壁的…杜…杜大娘突然要生了,她丈夫下山做生意因山路未修好也不得上来。这村里的农妇们又去农作也不在,孙婆婆一人没有人手帮忙接生可吃力的,辰儿你能否过去帮忙呢?」齐安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纪承燁觉得有些不妥,虽然二人谎骗大家是夫妻关係,照道理来说秦芷辰在大家眼里应该也是明白知晓女子生育这样的事情,但二人毕竟尚未成亲,虽说已有了夫妻之实,但他其实就是心疼她,毕竟这段日子所有的苦差劳力的她都做了,即使她没抱怨,但他总觉得过意不去。
    正想上前拒绝时,秦芷辰神色严肃的说着:「好,齐叔,你赶紧带我去。」说完,她又看向纪承燁,「承燁你也来,我记得我从电视上看到古人生个孩子,好像都要烧很多的热水,你赶快跟着齐叔去烧热水吧。」她直接替他们分配着工作,纪承燁和齐安是疑惑的看着她,这话听起来奇怪,但看着她神情认真,二人赶紧点点头,三人便这样忙碌了起来。
    杜大娘疼痛的嘶吼声不断传来,在屋外院落的炉灶上,纪承燁和齐安正不断加着柴火烧着热水。屋门开啟,秦芷辰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她额头满是汗水,精神丝毫不松懈的把水倒掉又赶紧端了盆新的进去。
    纪承燁有些不忍的喊了她,「辰儿,若是太累,要不让我来吧。」
    秦芷辰一听感到逗趣的笑了笑,「不累。还有…里头是杜大娘耶,你要被她丈夫打死啊。」经她这样一笑,纪承燁立即红了脸,男女授受不亲,再说產子房,男子怎能进去。
    一番折腾,几个时辰过去,婴儿哭声传来,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笑靨。因为也近傍晚了,村里的人都回来了,知道独自待產的杜大娘生了,每个人都来帮忙。当里头都清理过后,纪承燁也随着齐叔一同进到了里头,他眼里只有她,看到的画面是小妮子正抱着甫出生的小娃儿静静的坐在一旁安抚着。那画面好美好美,纪承燁走上了前抚着她的肩,秦芷辰抬头向他微微一笑。
    「承燁,你看,娃儿好可爱,粉嫩粉嫩的。」秦芷辰开心的说着。她一直以来都很喜爱小孩,觉得他们天真可爱,可以让自己的心归于一种平静。
    纪承燁看着眼前的温馨,他有了些想像,他想着如果眼前的可人儿也生了一个与他们彼此都相像的孩儿,那现在摆在眼前的笑靨一定会更加甜美灿烂。想来至此,他隔着窗望向远方,真希望早日回宫,他想尽快迎娶她入府。
    夜里,一轮明月高掛于夜幕。北京城,肃亲王府。
    永锡正坐于书桌前看着这一封封递来的书信,元子樺仍着朝服正狼吞虎嚥的吃着膳食。永锡眼角看了他一眼,这几日实在难为他了,为了细查鄂敏,除了安排密探暗访,元子樺白天上朝,晚上还得和他一起交换消息。
    「子樺,这阵子辛苦你了。」永锡歉然的说,他是宗室亲王若不上朝也无碍,他也是打着要寻纪承燁他们的由头而向乾隆请求免于朝事,但私下却是查着鄂敏。
    元子樺拿起帕子擦着嘴,「没事。这几日上朝我看纪伯父还是和鄂敏像原本那样相处,鄂敏也没有异状,看来定没有发现纪伯父和我们对他起了疑心的事。」
    永锡听着他诉说朝上的状况再想到桌前的这些书信,蹙着眉说:「探子夜探鄂敏府邸,倒是发现杭州巡抚赵隐东已在他府上住上一段时日了。」
    元子樺一听也拧着眉,「这一个西北副将,怎会跟杭州巡抚扯上关係呢?」
    「是啊。杭州知府刘光耀上吊自尽,赵巡抚却是一点关切也无未免太过奇怪了。毕竟也是在他的管辖地,就算二人不认识…等等…」永锡思忖时,像是有个想法就快要跳出来。
    元子樺听他叙述时也似乎有了想法,赶忙的接着说:「当日鄂敏自己脱口说死士是衝着辰儿而来的,赵隐东此时却在鄂敏府里,刘光耀那日畏罪自戕,牢里官员灭口是他做的,那批人也是死士,看来这箇中细节可不简单呀。」
    永锡点点头正如他心中所想,心一喜赶紧修书一封,「看来还得靠仲棋的江湖侠客帮忙,我们得确认赵隐东跟刘光耀的关係,如果我们想的没错,那批要刺杀辰儿的幕后推手可能就是赵隐东了。」他急忙提起笔挥毫着。
    元子樺精神一震也露出了笑容,「至于这原因我们就暗自多留些人查着赵隐东和鄂敏吧,如果是为了贪腐案要灭口,那要杀的人不可能只是辰儿,可对方要置辰儿死地却是事实,可辰儿在忙的事情…」驀地,他心中起了惊愕的涟漪。
    永锡听他这样一推论,「看来和秦大将军的事情脱不了干係。这里头的谜团太多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行事得更小心。咱们各自府上的安全,看来得拨一些人看着了,以免有不安好心的渗了进来。」
    元子樺自然明白永锡的意思,「好。这个我立即去置办。至于皇上呢…我会找个由头私底下向他说明这阵子的状况。」
    永锡点点头,摆个手势一个暗卫随即靠在窗边,永锡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便拿着书信,一眨眼的又消失于夜幕中。
    转身回到桌前再看着庄言书今早让人送来的消息,「他们就快要回来了,辰儿届时回宫的时间和安排,你得要再多费心,切勿让人知晓她此时才回到京城,以免让有心人大作文章。」永锡认真的交代着。
    元子樺点点头,虽然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堆难以釐清的谜团,可想到他们这群人目前都是平安的,这心头儿也总算松了口气。
    秋风萧瑟,天气又更凉了些。一早,秦芷辰和纪承燁看着已修復完的道路,心里充满了高兴也有些不捨,在这深山小村也待了一个多月,这里的人热情、亲切、善良,他和秦芷辰的感情也提升了一层,更别说二人有了亲密的肌肤关係,自打她中了药的那次后,二人也不再有顾忌的总是顺着感觉又发生了几次亲密情慾。虽然不捨这恬适愜意的山中生活,但二人都知道必须得赶紧回去。
    此时一行人在下山入口处站着,韩仲棋看着许久未见的秦芷辰,语气充满了责备的关心,「野ㄚ头,你怎么瘦了?」他皱眉又瞪向一旁的纪承燁,「看来是为了照料你的伤呀。」他满满的醋意,话中有话的责备他没有照护好她。
    秦芷辰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她,赶忙调停着,「是我自己不好,承燁毕竟是因为我受了伤,我照料他是应该的。再说你们知道的我就是贪玩又任性又不爱喝乌嚕嚕,所以才没有好好吃饭,反正回去后有兰儿她们像催狂魔那样的要我三餐喝补汤,你说我先瘦点再胖回去,这样她们不更有成就感?」她倒是说的理直气壮。
    一听她的这番道理,他们也语塞算是服了她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回京了。」庄言书提醒着。
    秦芷辰此时不捨的再看向身后这一村出来送行的人,不免红了眼眶,孙婆婆眼里也是泪水,「好孩子…不哭,婆婆知道你们是不凡的人,这趟路途遥远要注意安全。」孙婆婆再三叮嚀着。
    高大壮硕的汉子齐安也不捨她,「有空再回来看看我们,齐叔会想你们的。」
    接着一堆娃儿簇拥上前抱着秦芷辰,表现出他们的依依不捨,一旁陆常心等人看着大家的不捨也不由得惊讶,小妮子真真得到大家的喜欢。
    纪承燁牵起秦芷辰表示该离开了,秦芷辰挥着手再看向远处杜大娘的屋里,杜大叔扶着抱着娃儿的杜大娘正远远的目送着他们,她微微笑也朝他们挥着手,纪承燁也朝着目光看去,那一家三口的幸福模样实在让人欣羡,他把小妮子往怀里一搂,用着只有她才听的到的音量说着:「我们很快也会那样的。」说完,秦芷辰的脸粉陀的红了起来,但笑容却是更加灿烂了。
    该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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