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我叫魏和平。”魏和平抱着一丝希望说道。
    虽说他这人劣迹斑斑,但实际上他小心的很,干的事情大都只能算是寻衅滋事,软暴力,连故意伤人都算不上,更别说那些砍头的恶性案件了,他连沾都没沾。
    甚至砸小霸王的商铺,他都提前嘱咐了,只准砸店,不准伤人。
    就他这种小虾米,怎么能劳烦省厅的人来抓他。
    大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就没错,我们抓的就是魏和平,泰州市小霸王零售店被砸的事情,你别告诉问你不清楚。”
    此话一出,魏和平彻底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省厅的人来抓他,竟然是因为小霸王的事情。
    然而更让他不明白的是,小霸王怎么能请的动省厅的人?
    小霸王在江南省应该没什么实力才对啊?
    要不然怎么会放纵他这么久,就连那个潘部长来了,也只能说除了头发掉的更秃了以外,完全无济于事。
    一定是出什么变故!
    魏和平突然敏锐的觉察到了。
    然而此次变故的始作俑者,幕后黑手,柳元俊,正坐在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店铺中,面前摆着好几盘鸭血粉丝汤、盐水鸭、烤鸭、铁板鸭肠之类的吃食,甚至就连饼都是鸭油酥烧饼。
    “二少,现在是过年,的确没什么店开门,只能委屈你了,抱歉,抱歉。”
    柳元俊等人对面,一个四十来岁,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风吹日晒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有些讨好的说道。
    “衡叔,你这话就说的太客气了,什么二少不二少的,别人瞎胡喊喊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这么喊,再说,你这次还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还没感谢你。”柳元俊装作一脸难为情的说道。
    中年男子赶忙说道:“这可使不得,二少你喊曾书记叔叔,曾书记是我的老领导,一手把我提拔上来的,我怎么敢跟老领导平起平坐。”
    柳元俊是什么背景,他平日里巴结都巴结不上,所以他怎么敢拿大,让柳元俊喊他叔叔。
    柳元俊又笑着说了两句话,甚至还僵持了几句,这才定下来,一个不喊二少,直呼其名,一个衡叔变衡哥,重新排定坐序,两人这才算是自在了许多。
    这人叫做衡明,是江南省省厅的常务副厅长,那些抓魏和平的大汉,就是他派过去的。
    其实这人也算不得柳家的嫡系,真正柳家的嫡系,柳元俊拜托的人是刚才提到的那位曾书记,江南省政法一哥。
    但杀鸡焉用宰牛刀,就魏和平几个不长眼的货,怎么能劳烦这位出手,甚至说个不好听的,让衡明出面,都已经是大材小用了。
    只是说柳元俊能够往下够得着的关系,衡明已经算是最低的了,再低的话,就跟柳家关系不大了,这种事情他怎么好让这种和柳家关系不大的人来办。
    “金陵人实在是太爱吃鸭子了,现在生活好了,就是普通老百姓,动不动也要斩只鸭子过来吃,在我们金陵,号称没有一只鸭子可以游过长江,但味道属实不错,就是这家店的店面小了点。”衡明看着自己这满桌子的鸭子宴,笑着说道。
    “店面小点正好。而且金陵的鸭子的确是一绝,衡哥有心了。”柳元俊也笑着说道。
    虽然他并不怕别人知道他来江南省,甚至连自己做什么都不怕别人知道,但是这种暗通款曲的事情,还是低调点好,而且还是他主动提的,找个小店随便聊几句,所以他怎么可能会抱怨。
    见柳元俊的确满意,随同的几位公子哥也没什么不悦的神色,衡明的心这才算是彻底放进了肚子里,这些燕京来的公子哥素来都不好伺候,贪婪无德不说,还喜怒无常。
    但好处自然是大大的,如果能攀附上的话,他的级别说不定还能再往上走一格,甚至像曾书记一样,执掌一省政法大权,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说地方上的官员,对于柳元俊这样的二代,三代着实是又爱又恨。
    “不管怎么说,这次也算是麻烦衡哥了。”柳元俊主动举起了一杯酒,感谢道。
    “元俊,你这话说的就是太外气了,咱们这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就是小事一桩。”衡明赶紧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摆了摆手,豪气的说道。
    魏和平一个地级市汽车客运车站的小车霸而已,最大的依仗就是有个汽车客运站的副站长叔叔而已,顶多就是个副处级干部,对于他来说,连芝麻绿豆都算不上,随随便便一指头就彻底碾死了。
    更别说为了讨好柳元俊,他派出的是厅里最为精干的力量,以确保万无一失。
    酒过三巡,几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的浓郁,柳元俊突然说道:“衡哥,我问一下,有没有可能把这个罪定的重一点。”
    说完,柳元俊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看着衡明。
    他之前也了解了不少,就魏和平打砸小霸王这点事,即便是一切都按照顶格的来处罚,顶多就是个三年有期徒刑而已。
    毕竟,魏和平他们只是把小霸王的店铺给砸了,也没伤到人,也没有什么抢劫,盗窃之类的东西,再者还有这么多同伙,分摊罪行,不管怎么处罚,也就是三年而已。
    他柳二少来了这么一趟,就把魏和平这么一个小瘪三判了三年,且不说能不能给方辰交代过去,他自己的面子都觉得挂不住,太丢人了,打蚊子那?
    再者,虽说看似他和铁阳炎,王旭他们已经划好了份额,握手言和,但是他们之间还是存在一个直接的竞争关系。
    这次事情能不能办好,办的漂亮,办的讨方辰欢心,直接决定了他们在方辰心中地位。
    所以说他们三拨人心中都暗自憋着一股劲那。
    这次事情,他必须办的漂漂亮亮,比铁阳炎和王旭办的更漂亮不可。
    衡明微微一笑,对于柳元俊提出的要求显然一点都不意外,闹出来这么大的阵仗,就判个两三年,别说柳元俊不能接受,他自己都没面子,而且也交代不过去啊。
    省厅绕过市区两级单位,直接抓的人,怎么着也要是大案要案才行啊。
    “元俊,这事我也想过了,那姓魏的,之前在泰州市横霸一方,作恶多端,欺行霸市,如果深挖一下的话,肯定是能找出来不少罪迹的,至于说他们为谋取不法利益,对他人进行滋扰、纠缠、哄闹、聚众造势,使他人产生恐惧、恐慌进而形成心理强制,以及影响、限制人身自由、危及人身财产安全,正常生活、工作、生产、经营的违法犯罪行为肯定是少不了。”
    “而且在客运站发生了不少妇女孩童被拐.卖事件,他们作为客运站的地头蛇,肯定难免要跟这些人打交道,更不可能说是不知情,甚至我现在怀疑,几年前两起发生在客运站附近的杀人案也跟他们有关。”衡明条理清晰,娓娓道来,看来也下了不少的苦工去调查魏和平他们。
    听到什么限制人身自由、危及人身财产安全,妇女儿童被拐.卖,以及两起杀人案,柳元俊不由的眼睛一亮,端起酒杯,笑得合不拢嘴道:“衡哥还真是守土有责,我替我自己,还有在座的几位谢谢你。“
    衡明义正言辞的说道:“正所谓除恶务尽,铲除他们,扫除黑恶势力是我们职责所系,使命所在!”
    又聊里几句,柳元俊了解了一下那两起案件,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不过,如果那些杀人案,魏和平他们死不承认怎么办。”
    他刚才听衡明介绍,最起码现在并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证明魏和平这一伙人跟这些案件有关,这就是两个无头案而已。
    衡明嘴角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把这些案件栽赃在魏和平一伙人身上,不但讨好了柳元俊,更是为省里破掉了两个积攒依旧的大案。
    再说了,以他的经验来看,就算栽到魏和平一伙人身上,这些人也绝算不上无辜。
    经验和直觉告诉他,魏和平他们绝对跟这两起案件有关,就算不是他们做的,他们也是知情人,并且做的人,跟他们关系不算远。
    魏和平他们作为客运站的地头蛇,可以说客运站周围发生的一切风吹草动,魏和平他们都是应该知道的。
    而且如果作案的是外来户,那么这种外来户在他们地盘犯事,通常这些地头蛇比他们这些警.方还要积极才对。
    因为那些人捞过界了,魏和平他们这些地头蛇,自然要想办法惩戒这些外来户。
    但问题就是,他看过当年魏和平他们的笔录,太干净了,干净的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看似他们无辜,但这么干净的笔录,本身就是问题。
    再者,魏和平他们也算是作恶多端,欺行霸市,这种人扔进监狱里判个一二十年,不说利国利民吧,但绝对值得泰州市人民放鞭炮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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