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即将完毕,陛下和皇后娘娘是否要回寝宫歇息?」黄尚的嗓音闯入陈桓耳畔,陈桓眼角馀光瞥往后首,黄尚回以一抹微笑。...
    陈桓思了许久,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举手朗声遣退还在中央表演的人们。
    「朕很高兴各位官员们今日来参与朕与熚国詹姬的婚宴,朕除了希望与詹姬的婚姻生活美满外,更希望契与熚两国之间能像朕与詹姬两人相互扶持、一同抵御外敌。」
    嗓音一出,下头立刻欢声雷动,不时有「陛下万岁万万岁」及「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的话语喊出。
    坐姿的詹淼虽抱以微笑,可是却在心底恨着陈桓的偽。
    这终究只是场政治婚姻,早在她答应懂以前就清楚,只是当下真的遇到了,仍旧让她觉得异常愤怒。
    忽然她看到有隻手,探在她眼前。
    「?」
    昂首,只见陈桓目光瞅着自己,眉头舒展,竟是一抹微笑。
    这笑,让原本气急攻心的詹淼霎时一愣,吃惊得微微睁口。
    「夫人走罢,朕带你回寝宫。」
    听到「寝宫」二字,又是出自于眼前这个俊秀的男人之口,使得詹淼脸上顿时刷了火红。
    「您……」
    不等詹淼做出动作,陈桓低下身,手轻轻牵起被薄丝覆盖的玉手,引着她退出殿堂。
    黄尚目光虽然望下底下正在退散的人潮,可眼角馀光却一直视着陈桓和詹淼两人,直到完全消了踪影。
    「呵呵……」
    轻声哼笑,他回身,身上衣袂扬起,同样消失在人声嘈杂的殿堂里。
    *
    「为甚么您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多?」
    被带入寝宫的詹淼松脱陈桓的手,虽说是挣脱,可她竟有些留恋指间中微热的掌温。
    背对着她的陈桓不语,这让詹淼更加不安。
    「妾身知道这是场政治婚姻,所以夫君也不需要如此……」
    詹淼的话未了,甫才牵着自己手的大掌突然探过,捂住抹着胭脂的唇。
    紫眸顿时瞠大,瞅着陈桓那双神采奕奕的深蓝眼眸。
    「你只要记住,你是朕的女人,这样就够了。」
    陈桓冷冷一笑,松开掌,倾身抓住詹淼下頷,迎身一吻,吻得詹淼措手不及。
    「唔……」
    顿时间四肢全被箝制,詹淼被陈桓拥得死紧,两人疯狂交吻,拥着彼此撞上案桌、撞上墙面,滑至角落,换为声声低喘。
    詹淼凝着陈桓,陈桓也同样凝着她。
    是凝着她,还是……
    接下来她甚么也无法思考,只能感受那男人所求于自己的炙热体温。
    *
    许凤醒来时,是在后宫的厢房内,该是飞上锁窗的那些小麻小雀将她吵醒了罢。
    她伸手揉了揉眼,脑袋还有些昏沉。
    对了,她记得在陈桓离去以后,就突然失了气力,接下来一片空白,甚么也记不清。
    她下了床,注意到她身上仍着着那晚表演的服饰,不禁柳眉轻蹙,打算反身拿件衣物来换,可眼角馀光却瞥见有人站在庭院内。
    她走出厢房口,踏上长廊,一眼便瞧到黄尚站在小木桥上,右手指间停着一隻黑鸽,那黑鸽的脚上似乎绑着书信。
    她原欲出声唤他,却又突然哽在喉头。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黑鸽振翅而出,飞往万里无云的晴空。
    「许凤。」
    黄尚将视线从离去的鸽子收回,转而面向立身在廊上的许凤,露出浅笑。
    「啊……黄大人!」许凤赶紧垂首表示敬意。
    「你醒啦?」
    黄尚踏上长廊,站在迎面的许凤眼前,笑道。
    「是……是黄大人送我回房的么?」
    黄尚笑而不答。
    难道不是么?一定不会是陈桓,因为他那夜必定要与詹姬待在寝宫,唯一的可能性便只有黄尚。
    不过想到此,许凤突然觉得有点悲哀。
    「我睡了很久么?几个时日?」
    「其实只睡了一个晚上,很正常呢。」黄尚笑着,探了手宠溺地摸着许凤的脸颊。
    黄尚的指温,仍旧如此冰冷。
    「为甚么昨夜有那么好的机会,不下指令取他性命?」
    被抚着的许凤垂下眼,低声开口问道。
    「时候未到,这你也清楚,而且才刚与熚国联姻,可不能在没有利用到他们的情况下杀了他吶。」
    许凤轻轻頷首,作为回答。
    「嗯……不过昨晚你的表现差强人意,真不晓得他在想甚么,明明……」黄尚咯咯轻笑,指间抵上微微颤抖的唇瓣。
    她的眼仍旧微垂,不敢迎上黄尚的目光。
    「有这么好的饵食却又捨不得吃,真是愚蠢。」
    「黄大人……」
    「罢了,我看陈桓这几日应该会带詹姬参览契国,不过时间应该不长,毕竟要和熚国联合对付他国了嘛……」
    「黄大人的意思,是他暂且不会来后宫么?」
    黄尚说了「谁知道呢」并耸了耸肩头,「不过今日肯定不会,所以……」
    许凤察觉到黄尚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已然转变,便抬起首,凛了双眸。
    和昨晚一样微啟唇而将声音传入对方脑内,许凤接到指令后只轻轻頷首,反身欲要准备,却又被黄尚的手给一把拉住。
    「黄大人?」
    「顺便提醒你,现在是因为要打仗,所以才留他一命。」黄尚说着,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可是时候到了,还是不能手下留情。」
    「……」许凤静静得看着笑得温柔的黄尚数秒,而后反身进了厢房。
    他的指间抵着下唇,看得一道黑影从厢房内窜出,跃上屋瓦,接着无踪。
    *
    阳光明媚,一片澄蓝的天际,只有几缕白云残缺般的捲在天涯。
    戴着面具的男子快速在林间穿梭,黑衣衣袂被劲风括扫,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登时他止了脚步,仰头向上,苍穹之中,有隻黑鸽如迅如飞箭地落至他的肩头。
    面具底下的男子淡笑,取下系在鸽脚的书信,黑鸽「咕嘟」的叫了一声,鸟喙亲暱地啄着他的耳垂。
    「吴云还是沉不住气么……」
    黑眸透过面具上的空洞视着落在掌心中的字跡,轻声叹了口气,转瞬间,那只书信竟裹上火苗,接着化为灰烬。
    「幸好事先料到他的行动,才会跟着他……」面具男子手轻轻抚着黑鸽,黑鸽眨了眨眼眸,咕嘟咕嘟得叫着。
    他叹了口气,在他肩上的黑鸽突然展翅往空中飞去,黑羽飘下,而后男子纵身下跃,判官笔登时滑出袖口。
    轻盈的躯体闪过朝着自己身上袭来的羽箭,在林间转换身形,黑眸忽然一凛,面具底下的男人露出轻藐的笑。
    眨眼瞬间,判官笔尖染红血腥。
    一摊摊血跡从软湿的泥土逐渐扩散,数十名穿着赤红军服的弓箭手横竖乱七八糟倒了一地,掉落的箭筒筒身,刻着「熚国」二字。
    「扰境固然可以扰乱敌方。」面具上头还残有温热的血跡,男子快速在林间穿梭,身形如飞燕。
    「虽然不想,可是兄长都这么说了……」
    『灭了契国,我就回去。』
    那只讯息的最后,和以往如出一辙的写着这句话。
    兄长为何如此执着毁了契国,他实在猜不透。
    只是他应该有他的理由,一直以来,皆是如此。
    「不过他到底甚么时候才准备回来,现在兰京那头只安排几个脑筋不够灵活的老头和不长脑的莽夫……」
    『既然来了,为甚么不见上一面呢?』
    笔跡歷歷在目,犹如他的嗓音在面具男子的耳边回盪。
    『其实你啊,主要不是来见我,而是凤,对罢?』
    待续_
    啊......到底会出到几集,我也好想知道啊~q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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