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婆把尿很刺激,老婆逆反摆烂就很棘手。
    夏裴夙伏低做小认错哄劝,没用,明鹪铁了心赌气,不理他。
    既说不通,就不说了,他强行抱她,而她死死抓着浸了尿的锦被不放。
    “松手。”
    “不要!”
    “松手,骚鹪鹪的尿臭死了,跟去我洗澡。”
    “你才臭呢,你这个……你这个……你……你这坨屎!”
    “……”
    夏二公子当然不会反省自己,他只怨别人,比如素未谋面的岳父明晟,为什么养的女儿这么不听话?
    “你如此骄纵任性,必是父母溺爱之过,你爹打得太少了。”
    “嗯,我爹没用,不舍得打我,你厉害,你打嘛,你打啊,怎么不打?使劲打!”
    “……”可恶,混蛋鹪!
    “我也不舍得打,只有你最狠心,隔三差五打我。”
    这么一想,臭婆娘在夏府真是无法无天,连丈夫都敢打,没人治得住她,这还了得?
    夏裴夙把人放下,瞪视稍晌,自己穿上衣裤,跑去搬救兵,把宋嬷嬷冻云冰雾她们喊了进来。
    “二奶奶死活不肯去洗澡,你们劝劝她,要是她不听,我就把她抓去净房,剥光了按住手脚,你们帮她洗。”
    他指着趴在尿里的明鹪理直气壮地吩咐。
    可别人都不瞎,先不说他披头散发地不像样子,床上的明鹪裤裆被撕个大洞,屁股下阴裸露在外,一览无余,亵裤肚兜全湿,肩背后颈红艳艳的,到处都是牙印。
    最恐怖莫过于床也是湿的,被褥软枕帐幔上,水迹无处不在,屋里下暴雨了吗?
    三人瞠目结舌。
    冰雾先拿了中衣上前给衣衫不整的小主人盖上,遮住她羞羞的屁股,凑近就闻到一股可疑的气味。
    “咦?怎么姐儿身上好像有股尿味?”
    宋嬷嬷过来人,立刻转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夏裴夙。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是鹪鹪……”
    他想说是明鹪尿床,收到她森冷怨毒的眼刀心头一颤,硬生生咽下后半句。
    “是鹪鹪打翻了茶水。”
    “不可能!被子都湿透啦,一股子怪味,茶壶里的茶还没添满呢,哪儿来那么多。”
    拆台脚的又是小冰雾,每次都是她!肠子拐个弯能要了她的命!
    冻云已经悟了个大概,见夏裴夙撒谎被冰雾当场拆穿,气得脸发青,捂嘴拼命忍笑。
    “哈,我可没打翻什么茶壶,茶壶在桌上好着呢。”
    明鹪也阴阳怪气地怼某人,是她尿的,但她已经无所谓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能就她一个人丢脸。
    “究竟怎么回事?”天杀的的小冰雾还要追着问。
    夏裴夙被一屋子女人盯着,挣扎不过,只得妥协,瓮声瓮气地交代“罪行”。
    “……是……是我尿床上的。”
    “???”
    冰雾和冻云不可思议地瞠视他,表情一言难尽,说不清是费解困惑还是嫌弃鄙夷。
    而得逞的小明鹪可算出了口恶气,暗暗盘算既然他自愿背这黑锅,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这破事给他捅出去,让夏府的造谣精们往死里黑他。
    “青天白日的,少爷一回来就拉着奶奶折腾,这便也罢了,还把被褥都弄得湿透,太不像话了!做主子的都这般放纵,如何能约束下人?老爷夫人回来后怎么交代?……”
    宋嬷嬷逮住白日宣淫,不干人事的奶儿子好一顿说教,在明鹪幸灾乐祸时也训了她几句,责怪她性子太软,一味放任丈夫胡闹,平日也不知规劝,这样那样。
    两人挨了骂,不敢忤逆奶妈,老老实实被她赶去沐浴更衣,在她指挥下人清理床褥时,灰溜溜地躲到书房,不敢碍她的眼。
    “你干嘛叫妈妈来找骂?是不是有病?”
    “我不喊她来骂你,你能乖乖去洗澡?不都是因为你撒气作闹,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什么下策,杀敌一千自损一万,你这叫脑袋被门夹了。”
    “叫嚣要睡尿里的才叫脑袋被门夹了呢。”
    “……”
    这二人到了书房还在吵,最后夏裴夙被不讲武德的老婆拽住头发,往脸上狠狠咬了一口,终于收声作罢,低头认输。
    “说好不打脸的……”
    他嘟嘟囔囔坐下,动手梳理头发,并不像官宦世家的少爷公子,事事要人伺候。
    “没镜子你瞧不见,我帮裴夙哥哥梳吧。”
    明鹪自告奋勇拿过他手里的梳子,小手轻轻拂过面颊,替他将散落的青丝捋到耳后。
    半湿的乌发顺滑柔软,如流水淌过指间,梳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她素来讲究,手势耐心仔细,给他盘了个髻子在头顶,鬓角梳得一丝不苟,光亮整洁,夏裴夙满意非常,直言老婆梳头比丫鬟小厮们好,天天要她梳。
    “早上爬不起来,晚上给你梳。”
    “意思是晚上先抓烂我的头发,再给我梳?”
    坏人话里有话,明鹪只是抿嘴甜笑,不上当,被他捉到腿上抱住,耳鬓厮磨,卿卿我我。
    “屁股还疼吗?”
    “疼啊,坐下就疼,夜里睡前替我吹吹。”
    “替你揉揉亲亲好了。”
    小明鹪大方得很,不计前嫌搂着坏人,软软依偎在他怀里。
    两人越是这般亲密无间,夏裴夙心里越是不安,脑中挥之不去爱妻的那句“好聚好散”,杞人忧天地害怕她有朝一日变了心,执意要离他而去。
    她怎么就那么想得开?
    夏府的女儿家都想得开,比如主张与丈夫“不和则分变心就散”的明鹪,又比如“脚踏两船开心就好”的六六。
    薛辟照例等到天黑,避开人眼,悄咪咪摸进她房里,献上今日搜罗来的美食点心。
    小六六破天荒地有些心不在焉,小七钟情小皇帝的话犹在耳畔。
    她起先只是感激薛辟心善仁义,并未往男女之情上多想,对夏裴夙亦是如此,但很快便察觉其中不同──薛少爷老是羞羞答答的,害得她也跟着羞臊,动不动便面红心跳。
    要知道夏裴夙在狱中给她上药时,非但摸遍全身,还得清洗私处,她冷漠地挺尸,他四大皆空,二人皆是心如止水毫无波澜,可薛辟只抿了一下她的指尖,就双双涨红了脸,心差点蹦出喉咙。
    被她视为“笨蛋”的小七,一语道破玄机,令她恍然大悟。
    她同平时一样,安安静静地,一边吃东西,一边听薛辟与她说今日在外的见闻,故意将碎屑蹭在嘴角。
    他说过,下回吃东西,再沾到脸上,他就要亲……
    快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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