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受到一句话的刺激,巩雋霎时变得急不可待,气急败坏地左右徘徊,恨不得迅即返回北郑,猛然,双手插进裤襠内乱搲,转眼间,竟然变出三锭银两出来,掷到巩天面前。
    「臭妹子!算你狠!」
    「狠的是林郎,我?传递消息而已。」
    「我……我要把林郎活剥!」
    话毕,巩雋便气急败坏地走到三人身旁,愤怒地拍桌子数次,大吼一声之后,大步流星直奔通往楼下大厅的楼梯出口,却在踏出第一步之时煞住了脚,裹足不前,徬徨回首,似乎想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般。
    「回家的路途太远,会腿酸疼!能帮兄长备马吗?」
    「能!承惠十两!」
    「太贵了!能打折吗?」
    靠!回国就回国唄,还在意腿酸不酸问题,虽然,早已从情报得知巩雋是北郑皇族之中最窝囊一位,却意料不到真人比情报所说的更遭,简直比废柴更废柴,这样风华正茂青年,着实令人惋叹。
    瞧着巩天充溢着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模样,极其驾轻就熟地向巩雋讹钱,趁火打劫,范浮灵暗暗发誓将来寧死也不会独自同小天谈条件,绝对被敲诈。
    「现在不是绊嘴时候,而是……考虑奴隶出城问题?」
    「……」
    眾人皆醉,唯范少爷独醒,在北奥,奴隶必须跟随主人才能出城,即是说,脖子被刻上奴隶剌青的巩雋,势必要等待主人范浮灵离国方可通过北奥一个又一个的城关,紧接着,就是范沽誉会批准年纪尚轻的范浮灵离家前往北郑吗?
    「……我当范姑娘的男宠就行!」
    「敬谢不敏……家人和曼邢以外的男子都是粪,不需要。」
    原本巩雋打算大言不惭自荐当一当范长女属下男宠,混吃混喝一下再回国,却未出师先猝,被范浮灵一言击溃,他好歹也是身分尊贵的北郑王子,竟然……竟然……被喻为粪,委实第一次伤透自尊,为表达伤心之意,巩雋惘然若失地屈膝,跪倒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独自悲伤着。
    然而,往日吊儿郎当、有始无终,何等不知羞耻,脸皮万年撕不破的混蛋兄长,居然浮泛黯然神伤、惆悵表情,巩天顿然心旷神怡起来,整整憋了五年的满腹牢骚都洩出来,酣畅极了,心情大快地往巩雋屁股踢脚,当作小小报仇。
    「不过,作为小小徒弟……还是可以!」范浮灵盘着双手,向巩雋轻点着头说。
    本着巩雋皇族身分,说不定藉此机会远赴北郑找曼邢托生的九皇子巩羽,亦能卖一个顺水人情予巩天,俗语说,机不可失,她,范浮灵千万要抓紧天跌下来的馅饼!
    剩下来,就是想办法取得范沽誉允许,收下这位混吃混喝的废柴徒孙,和离国之事。距离父母回府尚馀六天,她还有时间筹谋,充其量也是被罚跪彿堂,或者禁足数天,事与愿违的话,她唯有使出金蝉脱壳,半夜离家出走。
    「徒儿,巩雋,叩见师父!」
    管他学什么艺,拜什么师父,船到桥头自然直,天陷下来当被盖,总之对方愿意伸出援手就必须抓得牢牢,与坑钱的妹妹相比,巩雋寧愿选举不知底细的范浮灵,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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