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红血月落下的夜晚,男人站在成堆尸体之上,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白骨中耐住飢饿挣扎活着的狼犬撕裂尸体的肉,内脏尽出,新鲜尸体流干最后一滴血液,男人看着刚砍下的敌将首级,他抽出敌将的刀。
    「你是个好对手。」
    原本锐利的刀枪被男人破坏到连核铁都歪曲不能再使用,再怎样都救不回来,男人将那把刀插入土地作为悼念牺牲者的墓碑。
    「该回去了...」
    回到他所属的帐营,士兵见到他平安归来无一不欢呼,他们吼着他的名字,男人只是沉默,随即他举起长刀开口。
    「为期六个月的征讨已经结束!回去我们的部族与族人分享战胜的喜悦吧!」
    底下爆出更大的欢呼。
    归去途中,原先死亡的土地渐渐恢復生机,冒出新芽的树下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女孩往战场方向走去。
    「誒?你要去哪里?」
    男人拦住女孩,要知道战场那头全是尸体。
    「找人...那里有...」
    女孩看向男人常磐色的眼珠,突然他止住泪水。
    「啊…不在那里了...这里比较近。」
    男人不懂她的话,于是将他抱起,瞬间他感到手臂上的疼痛似乎好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
    「珞樱...」
    「这样啊,真是好名字呢。」
    珞樱听见这个称讚心里有点高兴,虽然她也不晓得自己在高兴什么,她咯咯的笑,七彩莹光围绕着部队闪烁,后方军医匆忙的跑过来。
    「稟告将军,方才奇光似有古怪。」
    「怎个古怪法?」
    军医吞了口口水就怕将军不信他的话。
    「方才奇光回旋咱重伤的士兵竟瞬间痊癒。」
    「哦~」
    男子看向女孩,女孩咯咯的笑。
    「很有趣呢。」
    道场内,濡羽还在教雨墨保养刀枪,虽然在这个社会用手枪是最为保险的选择但雨墨不怎么喜欢枪。
    「科技很发达不用枪的话....」
    濡羽想了下,他邪笑,枪口指向雨墨,
    「算了也好...试试看吧。」
    濡羽扣下扳机,雨墨没有做出多馀的动作不过一个旋身闪过子弹。
    「你干嘛啦!」
    濡羽抓起散弹枪直往雨墨的方向扫射。
    「调...训练。」
    雨墨靠着咒术跃向道场的主柱对着濡羽大吼。
    「你刚刚想说调教吧!」
    「誒嘿~」
    一名男子跪在道场的门口。
    「稟告帮主。」
    濡羽挥了挥手,眼睛还看着雨墨道:
    「快说!」
    「将军等人....」
    濡羽放下散弹枪,抓紧他的领口。
    「你刚说将军怎样。」
    「凯旋...」
    濡羽急忙吼叫,脸逼近男子。
    「吾是说将军!」
    雨墨从梁柱上跳下来。
    「师父你逼他这么紧他怎么答话。」
    「啊…」
    濡羽放开手,拿起他放在门外的大太刀逕自走出。
    「算了...反正去看看就知道了吧」
    濡羽喃喃念着,雨墨扶好刚吓晕的人,抓了下口袋拿出五枚铜钱放在他的旁边。
    「对不起....」
    雨墨跟着濡羽走到道场门口,那里已经被人准备好了一张华丽的紫檀木椅,濡羽稍微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吾身上没有奇怪的东西吧?」
    他好像有点慌张,半脱和服领口底下隐约有褐色伤疤露出。
    「没有...」
    「那就好...」
    他似乎松了口气,坐在那华丽的椅子上,表情变得严肃。
    过了许久,一个穿戴银盔的男人来到濡羽面前,他的手臂上抱着一个和雨墨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他单膝跪下,濡羽好像在压抑什么。
    「这可终于等到你们归来了,还真是令人焦急呢,你说是不是啊?将军大人~」
    濡羽完全没了在雨墨面前的骄纵傲慢,反而是一副慵懒的媚态。
    「是,为您带回的...」
    「吾不需要战利品,吾只需要知道伤亡人数,当然,将军你的伤势另外报给我。」
    濡羽翘起二郎腿,所有人都已经恢復站姿,只剩将军跪着。
    「无人伤亡。」
    濡羽静默,过了一会他挥动宽大的袖子。
    「无人伤亡加上战胜凯旋...好了,都回去吧,看看你们心爱的家人,日后会为汝等的功绩赐予奖赏。」
    人群散开,等最后一人离开时,濡羽抄起大刀往将军身上劈。
    「师父!」
    雨墨惊讶的喊叫
    「小羽这么想我啊?」
    将军回身躲过劈砍一手将濡羽收进怀里,小女孩则是逃离那个地方跑到雨墨旁边。
    「为什么连封家书都没有!」
    被搂进怀里的濡羽没有放弃攻击,他放下太刀收紧拳头捶打将军胸口。
    「对不起,回来晚了。」
    将军霸道的吻住濡羽的嘴唇,他们的互动越看越不像上司下属的关係。
    「不要看得那么贪婪,眼睛会被灼伤的。」
    青溟的手捂住两人双眼,一脸宠溺的看着那两个"孩子"。
    「濡羽、新桥,过来。」
    两人停下动作,对他们两人而言青溟是绝对不可逆的存在。
    「新桥,交代下这孩子是谁?」
    青溟拍了下女孩的肩。
    「珞樱叫做珞樱哦~」
    女孩天真的笑,雨墨则是一脸无奈的看他,眼神是深远的温柔。
    「在出战场时遇见的,似乎会点奇异的术法。」
    「术法!?」
    濡羽正想询问雨墨,可雨墨被珞樱拉着玩,经过珞樱久站的泥土地长出了青翠的绿芽,新桥在濡羽耳边悄声说道:
    「那孩子碰到的伤口似乎会瞬间痊癒。」
    「那不是很好吗?」
    青溟微笑道,当濡羽正想问雨墨时珞樱已经将雨墨拉走,他们相视而笑仿佛找到自己失落的那一角,此时世界好像开了一条缝隙,濡羽看见了寂静的回廊,回廊的记忆在四周蔓延。濡羽在这里漫无目的走,在一处特别华丽的地方,那不显眼的木门是敞开的,濡羽走进去,紫色丝绸的床单上躺着一位白色长发的傢伙,模样竟和雨墨有几分相似。
    「雨墨?」
    濡羽轻轻触摸他的脸,不,不是雨墨,至少雨墨不是男人,雨墨没有那种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凌人气势,雨墨也没有那双招摇的艷红色犄角。
    「小羽?小羽?濡羽!快回神哪!」
    新桥紧张的注视他。
    「啊…」
    「你在发什么呆?」
    濡羽看向舞蹈中的雨墨与珞樱暗自决定什么都不说。
    「吾只是想...吾等好像很~久没有像那样玩了吧?」
    新桥无奈的叹了口气,挽起濡羽粗糙的手掌道:
    「你开心就好。」
    四人在草地上一圈又一圈的舞动,七彩莹光闪烁,天上的银河还是那么的美,他们开心的跳着舞,直到他们觉得累了,该回去歇息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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