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前方,三层楼别墅独自坐落稻田旁。别墅外围,宽阔的围篱将庭院与别墅围了起来,铺满水泥的庭院一偶留下一块约四坪大的土地,上面种满了当季蔬菜
    红色mazda3缓缓开向别墅停在门口旁道路,车上两人下车走进围篱来到门前按下门铃
    屋内,电视正播放着泥鰍人落网后的后续,作案过程、动机,不断的被炒作着
    听见门铃响起,屋主走向大门将门打开
    看见大门开啟,铭哥露出笑容抢先开口「谢先生,你好」
    「你好」屋主回应,问到「请问两位是?」
    「啊!瞧我健忘得忘了自我介绍」铭哥击了下掌笑到「我们是这次泥鰍人案件的负责人,我是姜士铭,我身边这位是赵胤昇」
    伸出右手,胤身微笑「你好」
    一一握过手后,谢裕宏问到「泥鰍人的案件不是已经结案了?两位此时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是结案了没错,但是有些事情,我们还是想弄清楚」铭哥回应,探头看向屋内「谢先生不邀请我们进去坐坐吗?我以为社工都很热心的呀」
    让开身子,谢裕宏打量着眼前两人「请进」
    领着两人来到大厅坐下,谢裕宏自茶盘上取来两只瓷杯,倒满茶后分别推往胤昇与铭哥面前「请喝茶」
    「谢谢」铭哥道谢,端起瓷杯轻嗅一下后啜饮「嗯,好茶」
    盯着两人,谢裕宏语气听起来不怎么有善「你么两位,前几天好像误抓了尹佳欣对吧?」
    「啊!那件事情确实是很抱歉呢」放下茶杯,铭哥笑着回应「但是当时的情况下,寧可错抓也不能错放呀,我认为我们的判断并没有错」
    「尹佳欣本人不介意就好,毕竟他已经是成人也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扬起单边嘴角,铭哥问到「你确定你所实施的帮助是将他带离那段悲惨的过去,而不是再次将他推入深渊吗?」
    双眼微瞇,谢裕宏一脸警戒「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铭哥回应,取出几张照片「这是你拍的吧?」
    看着铭哥手上的照片,谢裕宏伸手准备夺取「你为什么有这些照片?」
    「别紧张」将照片递给身边的胤昇,铭哥继续说到「简薏伊…或者该说是简翊君?她并没有说出任何有关于谢先生你的事情,照片是我们进行搜索时找到的,你该庆幸找到的人是我们两个而不是别人。只要我不想让它变成案件,它就不会变成案件」
    「你的目的是什么?」紧盯铭哥,谢裕宏一脸警戒
    「别像隻惊弓之鸟一样,我们两个已经下班了,刻意在下班之后才来找你…你应该知道吧?我想知道的,只有真相…而这些照片有没有成为案外案,已经不是我所在意的事情」
    双方陷入沉默,铭哥继续开口「既然谢先生不开口,那么我只好自己猜了…大约十八年前,当时约四十岁的严富义开车撞死了尹佳欣的外婆,这也开始了尹佳欣童年时期不幸的遭遇。而八年后,也就是十年前,简薏伊的父母被严富义带人强灌农药偽装成自杀,而简薏伊则被多名男子轮流侵犯并拍下影片…曾经相识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遭受到同一人的迫害。阔别将近十年后再次相遇,你说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你说什么?我不懂」谢裕宏回应「他们两个的人际关係不是我所能干预的」
    「哦?」铭哥扬起单边眉毛「曾求助于你的简薏伊被拍下了这样的照片,我想你这也有尹佳欣的照片吧?」
    「笑话,我干嘛要做那种事?」
    「我问过尹佳欣公司的人了,他们的确是收过这类的照片。你也确实没理由做这种事情…」
    听见铭哥的话,谢裕宏插嘴「我就说吧!那不是…」
    「但是」打断谢裕宏,铭哥意味深远的继续说倒「如果你对严富义抱着仇恨呢?谢裕桀是你弟弟吧?十年前,简薏伊家的案件,他是其中一位施暴者,后来自杀了」
    替自己的杯子倒满茶,铭哥边喝边说倒「你原本是想让尹佳欣来犯下这些案件的吧?」见谢裕宏沉默又说「但尹佳欣却是下不了手,即使再次承受曾经受过的痛苦,他依然选择隐忍,所以…你使出了比他继父更为粗残的手段…」
    「我不懂你再说什么」逃避似的,谢裕宏别开脸
    手握着瓷杯往桌上拍,脆弱的瓷杯与大里石碰撞立刻出现裂痕,起身凑上前揪住谢裕宏衣领,铭哥咬牙到「你明明知道尹佳欣害怕女性,却又…」
    「偽装让女人侵犯他吗?」谢裕宏1改逃避的表情,推开铭哥大笑说到「既然你们都知道那么多了,我也没必要再继续装傻。没错,我原本是想让尹佳欣来替我杀死严富义,我恨他,因为他的关係,我弟弟谢裕桀才会在浴室里上吊自尽,当时的他…才只有十五岁呀…」
    「十年前,我弟弟因为好奇而误入歧途,被严富义吸收后急着想闯出名号,那时正好掽上了简家的土地徵收案件,他跟去了。但他原本就不是逞兇斗狠的料,那天回家之后,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不爱说话、鬱鬱寡欢,甚至出现自残的情况。知道弟弟的遭遇以后,我愤怒的同时联想到了尹佳欣,家人同是被严富义所害,他的愤怒肯定比我多上百倍、千倍,所以我利用他,打算让他替我復仇。」
    「所以你让原本已经慢慢走出伤痛的尹佳欣再次体会那痛不欲生的经歷?」胤昇看着谢裕宏问到
    「没错…我知道他最终没能将刀口对准继父而是对着自己,所以我叱责他…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乖乖忍受,没拿起那把刀的话…你母亲也不会先杀了继父后自杀,是你自己破坏了自己的家庭。我用令他觉得痛苦的名字叫他,即使他当时已经改名,我依然称他为小伊」
    「然后你模仿尹佳欣的继父撕咬、抓伤他的肩膀,殴打、甚至侵犯他?」铭哥忍着愤怒问到
    「就如同你说的那样」谢裕宏点头,单边嘴角上扬狞笑「我不断凌虐他,过程中告诉他『要是你外婆没死的话,你的人生也不会变成这样,要恨就恨严富义…那个撞死你外婆的人,杀了他,替外婆以及自己的人生復仇』可笑的是,他是个没用的人,即使被这般对待了,他还是选择忍受,他不敢下手去伤害任何人…」
    「你这个人渣」无法遏止高升的怒火,胤昇准备起身之际
    铭哥伸手拉住了胤昇,语气平稳却饱含怒气的开口「两年后,谢裕桀自杀了,从那一刻开始,你为了刺激尹佳欣让他的恨意加深,找来爱慕他的女性给予他精神上的伤害对吧?」
    「没错」谢裕宏点头,炫耀功绩似的滔滔不绝「我从自杀的弟弟那里取得强效的安眠药品,参在饮料里让尹佳欣一起喝下,再找来暗恋着他的女人合演了一齣戏,结果你们知道怎样了吗?」
    刺耳的笑声响起,铭哥一手抓着胤昇示意他别衝动,另一手则紧握着拳头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呀」擦拭眼角因笑而泛出的泪光,谢裕宏继续说到「尹佳欣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一丝不掛的女人后,当场痛苦得喘不过气,然后马上就昏了过去」
    「你知道吗?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尹绍龙的妻子过世了」铭哥压低嗓音,紧皱双眉大吼「是你间接害死了一条人命你知道吗?」
    「关我什么事?」谢裕宏耸肩「失足跌落蓄洪池是她运气不好,若真的要说的话,她是被尹佳欣害死的吧?明明已经跳下水准备救人,也已经伸出手了,却迟迟无法拉住对方…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又在一次的体验到重要的人死在自己眼前,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哈哈…」狂妄笑声,此刻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
    「谢裕宏……!」愤怒大吼,胤昇不顾铭哥阻挠,倾身向前伸手往谢裕宏脸上搧去
    响亮的拍打声回盪在客厅里,脸因挨打而偏向一边,摸着脸颊斜眼看向胤昇,谢裕宏一脸狂妄未改「你们知道吗?也就是因为这件事的发生,简薏伊才能狠下心来犯下这一连串的案件。女人呀…可以很软弱,也可以变得很残忍…你们想知道吧?我是怎么让她替我杀掉严富义的过程」
    将胤昇拉回身边坐好,铭哥极力压抑着怒火「我们正是为了弄清此事而来」
    「那么我就稍微说给你们听吧」喝着茶,谢裕宏若无其事般的开口「简薏伊当初来我们协会求助时,我并不知道她跟尹佳欣之间的关係,她不是案发后马上就来求助,经过其他社工的帮助,她逐渐好转,并常常到协会帮忙、聊天。大约五年前,某次我无意间听见她与其中一位女社工的聊天内容,原来她正是被我弟弟侵犯的那个女人…不,应该说是害死我弟弟的那个女人…」
    「你…这本就是迁怒」胤昇双眼怒瞪谢裕宏
    「是又如何?」看着胤昇,谢裕宏挑眉眼底充满挑衅反问后,继续说到「既然她的父母被严富义害死了,那么她对严富义的恨意一定不输尹佳欣吧?所以我转而接近她,从帮助她的社工那里问出了她的遭遇。跟尹佳欣不同的是,简薏伊本身就是个残暴的人,她曾虐杀过尹佳欣所餵养的流浪猫狗,这可真是个好机会不是吗?我靠近她,然后再一次的…以同样的手法对待她,过程中不断跟她说这一切都是严富义造成的,对他进行復仇…对这个社会进行復仇…可惜的是,她已经没有第二对父母亲可以让我灌农药,不过光是侵犯她也就足够了」
    「她的精神再次濒临崩溃,出现疑似ptsd的癥状,这正式是绝佳时机,没让她接受治疗的扭曲她的人格。在她的恨意逐渐加深之际,我看见她的皮夹里放着一张照片,里面的少年…正是尹佳欣。于是我刻意牵线让他们双方见面,可笑的是,简薏伊一眼就认出了尹佳欣,而尹佳欣却因为畏惧着女人而没认出简薏伊」
    「那时的简薏伊还没改名字是吧?」铭哥插嘴
    「没错…」谢裕宏点头笑着回应「她当时还叫作简翊君,既然尹佳欣没想起来,那么就让这女人改名吧。我告诉她,尹佳欣曾经受过强烈的打击,他被自己最害怕的女性侵犯过,所以会忘记你是理所当然的,不如你改名为薏伊吧,反覆的叫着自己的名子,或许尹佳欣总有一天会想起你的」
    「然后你一手策划,让宝德营造与森艺造园双方公司合作,增加两人见面的次数,并在暗中继续给与他们两人精神上的压力与伤害…总有一个会承受不住,最终依照你的期望而行动,是这样没错吧?」铭哥接了下去问到
    「完全正确…」谢裕宏拍手,笑弯了腰继续说到「一个是外婆被撞死、双亲死亡,再次被束缚在过去无法爱人的人。一个是双亲被害、受尽屈辱,再次感受绝望得不到挚爱的爱的人…他们两个,总有一个会回应我的期待…然后,我的愿望总算达成了哈哈…哈哈」
    嚣张跋扈的笑声响遍客厅,铭哥缓缓站起身
    瞇眼抬头睥睨铭哥,谢裕宏丝毫不感歉意「如何?你要抓我吗?交保的钱我已经准备好了」
    「不…我没兴趣抓一个还没问罪,就篤定可以保释的人」弯腰拿起桌上的瓷杯将茶一饮而尽,铭哥松手,瓷杯掉落桌面应声碎裂「盘算别人的生命就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好好珍惜你现在的时光吧」转过身「阿胤,我们走」
    跟上铭哥的脚步走出门外,胤昇上前,一脸不悦「铭哥,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停下脚步,铭哥看向胤昇「这种时候就是什么都不做才好,我可不想用国家的名义来保护那种人渣」
    「你的意思是?」
    「和简薏伊的工作室有合作的公司,可不是只有宝德而已。营造这东西,背后没有一点势力的话可是会被业界黑吃黑的」铭哥说着,继续往围墙外的红色mazda3走去「简薏伊被抓,背后牵扯的利益与法律责任等问题…绝对会延烧到谢裕宏身上」
    黑色benzcla缓慢路停在胤昇的mazda3后方,自驾驶座出来的人一身深色唐装,一头乌黑中长发往左边随意拨拢后,系成蓬松的四股辫往下垂在胸前,苍白的脸色略显血气不足,漂亮阴柔的五官如画中人物一般,仿佛不存在于这世界
    一手提着復古皮箱,将车上锁后往围墙大门走去,看见迎面而来的胤昇,嘴角不禁上扬停下脚步
    认清眼前的人,胤昇顿时怒火中烧「白剑瀟…!」大步上前,一把揪起唐装衣襟凑近对方面前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笑而不答,白剑瀟双眼微瞇直盯胤昇「好久不见…赵胤昇…」
    拍了下胤昇的肩膀示意他放手,铭哥上前「魙,被各县市提报为治平对象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当然是为了任务而来」理所当然的回应,白剑瀟看着紧揪自己衣襟的胤昇露出笑容「阿昇,看来你过的不错嘛,你有个很好的前辈呢!」空着的手指向自己的衣领「我已经说明了来意…那么,可以放手了吗?」
    紧握拳头准备往白剑瀟脸上挥去之际,铭哥抓住胤昇命令到「阿胤!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何过节,但是现在放开他」
    心不甘情不愿的松手,胤昇顺手推了白剑瀟一把
    「你们两位并不是在值勤中吧?」白剑瀟理了理衣服「若是想逮捕我的话,我奉陪…但前提是两位打的赢我…」
    「在没配枪的情况下要逮捕你确实有困难」铭哥走上前问到「你说你为了任务而来,但我记得被称为魙的你一直是依照自己的意志行动,是谁那么厉害…请的动你?」
    自口袋取出四张照片给铭哥,白剑瀟笑容依旧「这次算是例外,除了我自己的意志还有财团、政治、黑道等因素,而至于有哪些人…抱歉,我无可奉告」
    铭哥翻看手上的照片,四隻泥鰍人丢弃的泰迪熊特写出现在眼帘「这是…连未公开的第二隻泰迪熊照片都有…」疑惑看着眼前的人「直接寄到警局的泰迪熊照片为何会流出?」
    「谁知道」白剑瀟耸了耸肩,笑问「所以…你们还要继续阻挠我吗?」掛在嘴角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深吸一口气将照片还给白剑瀟,铭哥开口「我今天没看见你」
    「那可真是…感激不尽」抽回照片,白剑瀟跨步,来到胤昇身边时停下开口「阿昇,维持社会秩序是你们的责任,而法律无法制裁的…由我来动手。意外相逢我很开心,再会了…」
    转身看着白剑瀟渐行渐远的背影,胤昇突然开口「谢裕宏…他会怎样?」
    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白剑瀟淡然开口「先按照照片上的熊死四次后,在让他喝下纳乃得引发缺氧性脑病变…让他活也活不成,死也死不成…委託内容是这么指定的」
    寒风吹过,深色唐装随风摆动,人影如死神般逐渐靠近大门,明知道有案件即将发生,即使再不情愿都必须阻止,但双脚却如同灌了铅一般移动不了,心…被大石压住般的沉闷
    看着白剑瀟按下门铃后被请入屋内,铭哥回头走向车旁喃喃自语「復仇的愉悦感尚未平復魙就找上门了,看来这傢伙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呀」
    坐进车内「《聊斋志异·章阿端》:人死为鬼,鬼死为魙。鬼之畏魙,犹人之畏鬼也。」看向身边刚入座的胤昇,铭哥问到「那么阿胤,你跟那位传说中连鬼都害怕的魙…是什么关係?」
    「魙,本名白剑瀟,是跟我同期的警大生…成绩优异,原本能以第一名成绩毕业的他…毕业前夕突然退学后失联,原因不明」发动车子,胤昇延着乡道离开。屋子的主人今后会变的如何?在什么地方度过馀生…?无法思考…这已经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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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佳欣办好出院手续后,尹绍龙回到病房帮忙提着私人物品
    「佳欣,东西都带齐了吗?」
    「嗯,都带齐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啦」佳欣笑着回应「只有海玄从我家里带过来的书而已」
    「那就好」尹绍龙回应,将佳欣搀扶起身一起走出病房「我等一下先送你回去,你的伤还没痊癒,不能乱跑知道吗?工作方面,我已经跟方董说了,暂时由海玄代替。他不清楚的地方会带过去你家请教你,你在教他怎么做,绝对不可以自己乱来喔」
    「是…我知道」佳欣乾笑「我都这样了,哪能乱来」
    「谁知道你会不会乱来?」尹绍龙不断碎念,踏进开起的电梯门里「你的痛觉比别人迟钝,我看乾脆跟我回老家调养好了」
    「这样方董会跟你抗议喔」笑着回应,佳欣跟上脚步说到「我听说我休一週,桌上的图已经堆积如山了」
    「还没走出医院就想工作,你还是跟我回去好了」尹绍龙毫不客气的瞪向佳欣
    「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啦,工作方面有海玄暂时顶着,应该没问题吧…应该」佳欣回应,不禁皱眉反问「他行吗?」
    「你还有空担心别人?担心你自己吧」尹绍龙忍不住抱怨到「嫌身上的疤痕不够多吗?现在又搞出刀伤、枪伤、撕裂伤,你就不能替身边的人想想吗?」
    一但和人热络了起来,身体就不在是自己一个人的,以前的自己害怕这种关心,现在却觉得温暖,佳欣露出笑容走出开啟的电梯门「我知道啦,爸,我以后会小心的」
    「本来就该小心一点」尹绍龙回应,定格似的站在电梯里
    「怎么了?」佳欣回头看向停在身后的尹绍龙,伸手按着开门键「电梯门要关上囉」
    「你刚刚叫我什么?」
    「爸呀」佳欣回应,疑惑到「还是我叫尹叔比较好?」
    继续往前,尹绍龙来到佳欣身边「早该那样叫我了,我都等了十年了」
    「那么晚才叫出口,对不起」
    「我很开心喔,你终于克服了对爸爸与妈妈这两种角色的恐惧与阴影」陪着佳欣缓慢向前来到车旁,尹绍龙替佳欣开门后说到「改天带海玄跟晓凯回老家玩玩吧,然后去看看沛蓉,如果…如果你能称她一声妈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
    坐进后座,佳欣喃喃念到「婶婶她…会原谅我吗?」
    「肯定会的」轻拍佳欣的肩膀后,尹绍龙坐进驾使座轻声问到「还记得沛蓉最后跟你说了什么吗?」
    「『活下去,总有一天一定可以主动握住别人的手』溺水明明是痛苦的,婶婶她…却笑着这么说了」往事浮上脑海,泪水不自觉的自眼角滑落,若是当初伸出的手有勇敢的抓住婶婶…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吧?无尽悔恨涌上心头,佳欣看着驾驶座的背部「爸…没能救下婶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
    「我不怪你」开着车,尹绍龙回应「沛蓉一定也不曾怪过你,到是你差不多也该改口了吧?都叫我爸了,怎么还能称沛蓉婶婶呢?」
    「我会学着改口的」佳欣回应,虽然没办法马上适应,但一定能在下次回老家之前改过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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