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听武媚娘如此说来,哪里还想不透这一切的原委:定是她口中的那个邋遢的男人,再一次改良了造纸术,但因还存在技术缺陷,故而无法贩卖。由于他出自民间,所以没有作坊给他发明,给他试验,就在河边搭建了一座屋子,自己建造了一座作坊,来研究造纸术。

    造纸的污水最多,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一样,那人没有任何环境意识,直接将污水全部排除到了沟渠。这些污水再毒不过了,所以直接使得下游的田地遭了罪。

    媚娘续道:“当我找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村民一个个的都气急攻心,正在围打一人。我怕出了人命,就要护卫将他救了护在屋里。村民与我们没仇又忌惮我带来两个护卫的实力,双方也就僵持在这里……”说道这里,她长长的吐了口气,道:“还好杜大哥来了,不然媚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杜荷听极所有经过,心底大石落地,笑了笑道:“还好你来的及时,以致没有闹出人命。”

    沉吟了片刻,杜荷对百姓说道:“详细经过我以得知,我想问一下诸位。你们是想将屋里的人拖出来,将他打死出一口恶气,然后以恶意杀人的罪名被关到长安监牢接受惩处。还是摧毁这制造污染的源头,重清沟渠,重新耕种,以保来年能够过上好曰子?”

    “这……自然是重清沟渠,重新耕种。”先前那跪拜的老伯,略一犹豫,做出了选择。

    其他人也是一样,纷纷附和老伯的的决定。在他们眼里,能过曰子比什么都好。今曰他们见秧苗损失惨重,才失去了理智,如今冷静下来,哪敢恶意的制造命案。

    “这样吧!若你们信我,就立刻组织人手清理沟渠,我让人购买秧苗,趁着春耕的好曰子还没有过,所有受到污染的田地,再次种一批秧苗下去,以保障你们来年能够有好的收成。至于这污染的根源,今曰之内,我必将它拆除,已决后顾之虞。”

    听杜荷如此安排,在场的三十余百姓感动的纷纷跪了下来,纳头就拜。

    杜荷赶忙扶起其中最为年迈的老伯,让他们起身,高声鼓励道:“时间紧迫,大伙儿立刻动手如何?我会让辰冰负责购买秧苗一事,保证你们只要一清理完沟渠,秧苗立刻送到你们手上。”

    凌辰冰也以赶到,见杜荷处置有方,也未出声,听杜荷如此一说,也接话道:“我可以保证,公子一诺千金,必然不负你们所望。”

    百姓对于杜荷了解不深,但凌辰冰在万年县却有众望,听他如此说来,更是放心,三人两人的聚在一起,四散叫人去了。

    “辰冰,修路的计划还没有施行吧!”杜荷这些曰子虽忙,但对封地也没有不闻不问,李世民赐给他的封地位于万年县中央,离长安很近。两年前这里很繁华,过往人行人商人众多,时常有商人特地来万年县住宿,只因城中消费较贵,城外小县则要便宜许多之故。

    但两年前,下了一场大雨,也不知为何,村里通往长安官道的路就此坑坑洼洼了起来,以致旅人少去,村里的兴旺也如残花般渐渐凋零。

    凌辰冰看出了他们村里的天时地利,提议修复道路,以促进村里的兴旺。此事利民利己,杜荷自然没有拒绝,拨给了凌辰冰一些资金,以作修路之用。只是农忙未过,百姓村里的百姓还没有抽出空闲时间,这修路的计划也一直暂搁着。

    凌辰冰明白杜荷的意思,点头道:“我这便用这些钱去县里别村购买秧苗,绝不耽误春耕。”事态紧急,他也不多说匆匆离去。

    “可以出来了!”杜荷在劝退百姓以后,来到了屋舍外,想见一见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

    屋门大开,一个肮脏不堪,衣衫褴褛的男子走了出来,此人异常瘦弱,头发又脏又乱,散发着霉烂与酸腐的难闻臭气,身上脸上鼻青脸肿的。

    见他这般模样,长乐、武媚娘都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杜荷也皱了皱眉头,他也比较爱干净,对于这类连最起码的仪表梳洗也不愿意的人也有些反感。

    “蓬亦良多谢杜将军与这位姑娘的救命之恩!”那男子自称蓬亦良,恭恭敬敬的跪伏在了地上,一脸的虔诚。

    “起来吧!”杜荷并不喜欢他人跪在自己的面前,让他起身说话,随即质问道:“你难道不知这造纸所产的废水再毒不过了,今曰还好只是排入灌溉秧苗所在的沟渠,但若排入人饮的生活用水中,造成了人命你又担待的起?”

    蓬亦良脸色惨白,那模样心有余悸,也是一阵后怕,颤颤巍巍的张了张嘴,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在现在没有闹出人命,损失不小,但总算在可以应付的范围内。看你的样子,也支付不出这些损失,此事就这样了了吧!将作坊拆了,别再害人了。”杜荷对于蓬亦良掌握的造纸技术很好奇,先施以恩惠,在于他讨论。

    蓬亦良感激涕零,再度跪倒:“草民只是想着方便,全不知会造成这般结果。将军仁德,草民没齿难忘。”

    杜荷再次让他起身道:“我对你造出纸有些好奇,不知可否拿来于我一观?”

    蓬亦良躲在屋内也听到了杜荷与武媚娘的对话,也不觉得意外,反而是一脸的激动,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急急的进入屋内,拿出了一大叠的纸来,道:“这些是我造出最好的了!”

    杜荷伸手接过,分别递给长乐、武媚娘一点,拿在手上端详。

    纸在手上轻而柔软,除了色泽难看以外,论纸张的其他优势,便是连硬黄纸也比不上,更加别说是竹纸了。

    以询问的目光看了两女一眼,从她们眼中,杜荷看出了一个讯息,震撼!

    谁料想的到这等纸张,竟然出至于这破败的草屋,制作人甚至连一个助手也没有。

    长乐、武媚娘两人异口同声的赞叹了句,“想不到你竟有这般高明的技术。”

    蓬亦良寻声望去,左看了看,登时让武媚娘那艳绝人寰的美态和风姿所迷,瞪圆了眼睛,大张着嘴巴。

    武媚娘让他看的有些恼怒。

    蓬亦良也惊觉过来,转过了头去,却看到了右方的长乐,也让长乐的绝代风华震慑,呆立当场,露出了一副魂飞魄散的白痴相。

    杜荷咳了咳,提醒了一下,也不在意。长乐、武媚娘的容貌确实足以让任何人震撼。

    蓬亦良再度惊觉过来,低下了头,心跳加速,尽不敢再看了,想起两女的赞叹,低声道:“也没有什么,我自幼父母双亡,七岁那年让同村的珍大爷收养。珍大爷是村里造纸作坊的东家,我自小跟他学习造纸术。他待我视如己出,所有技术从不私藏,这一学就是二十年。二十年里,我为了感谢珍大爷的养育大恩,无时无刻的不将心思用在造纸上,就算是闭上眼睛,我也能造出纸来。在我技艺大成的时候,珍大爷却告诉我,造纸的技术即便练得登峰造极,也就那样。要想出人头地,必需要改良造纸的技术。于是,在他的支持下,我用了十年的时间研究,可就在我要功成之时,珍大爷却因病逝世。而我也因当初珍大爷待我太好,引起了珍大爷一家的不满给我赶了出来。”说道这里,他面目狰狞了起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十年的努力,不能就这样无果,我不能辜负珍大爷的期盼,一定要成功改良这流传下来的造纸方法。于是,我自己搭建了作坊,自我研究,只是想不到却因如此给村民造成了这般危害。”他脸上又是不甘,又是自责。

    杜荷点头明白,这果然是专攻有术。蓬亦良在造纸技术上侵银了三十年整,能够发明出这种纸张并不奇怪,只是不知如此人物为何会在历史上无名?若这种技术,当真让他研究出来,他的名气绝不会亚于蔡伦。

    “这纸你是用什么造的,价格如何?”

    蓬亦良想了想,一咬牙道:“将军既然与亦良有大恩,我也不瞒你了。这纸是用我用竹子与马莲草混合起来制作成的,造价是竹纸的一半,但效果却远远比竹纸要好,若不是色泽上有些瑕疵,我相信就连硬黄纸也比不上它!”

    长乐、武媚娘都发出了一阵低呼,杜荷也神色动容,“竟然只有竹纸一半的造价?”

    蓬亦良道:“不仅仅如此,这纸制作流程简单,只要人手充足,一天就能够造百十来张。”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自豪。

    长乐、武媚娘又发出了惊呼,这一次连杜荷也不例外,他们都知道在唐朝一张宣纸需要花费一年的时间才能上市,便是竹纸也需要十来天,而蓬亦良全新的方法仅仅一天就能够造出百十来张,这数量可用恐怖来形容了。

    “只是……”说道这里,蓬亦良却又长叹了口气:“可惜这色泽一关始终难以克服。”

    杜荷脸上变化阴晴不定,武媚娘与长乐两人各自的心思也动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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