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捏住纪隶的鼻子,难得气鼓鼓的。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加起来五十多岁的人,智力比不过学龄前儿童。
    纪隶的气消了些,可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把离婚挂在嘴边这件事,对他的冲击着实有点大。
    “喜儿。”
    “嗯?”
    “佛祖对你意味着什么?”
    “神圣不可侵犯。”喜儿很坚定。
    “那你知道我们的婚姻对我意味着什么吗?”纪隶紧紧地盯着她双眸。
    喜儿抓着他胸口的衣料,看着他,不说话。
    “神圣不可侵犯。”
    喜儿眼神满是不可思议。从什么时候开始,纪隶给她的感觉变了质。他眼神中强烈的侵略感,还有她完全抗拒不了的……
    陌生的,浓烈的,充满侵占的……情。那股情感很不同寻常,他说过喜欢,可是…他的情,好像和“喜欢”这个美好的感觉不同,因为让人觉得危险。
    “我尊重你的佛祖,你尊重我的婚姻。OK?”
    喜儿装模作样的看天花板,纪隶哪里肯,捏着她的脸,逼着她同他对视:“ok?”
    纪隶拿出他气势的时候,压迫感很强,她被镇住了。
    喜儿眨了眨眼:“知道了。”
    纪隶亲了亲她的脸,叹了口气。
    “我们离开这里,去让你觉得清净的地方。”
    “啊……?”喜儿的反射弧慢了十分钟。
    …………
    纪隶也不管马上就要开席了,正准备牵着喜儿去和奶奶告别。
    奶奶在耳房的大堂,拄着拐,在骂爷爷。
    纪隶和喜儿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越聚越多了。纪雍扶着奶奶,淮子站在奶奶身后。
    陈嘉文和二伯娘在一处,眼神躲躲闪闪。
    纪隶紧紧地牵着喜儿的手。
    先是对着奶奶,温柔道:“奶奶,本来答应您陪你住一段时间的,可是我和喜儿要先走了,对不起,我没有守诺。”
    奶奶满眼心疼,摇了摇头。
    纪隶站得挺拔,对着大堂里乌泱泱的人,说道:“新婚仪式和祭祖典礼都完成了,我要带我老婆离开这里。以后我都不会再回这个地方了。”
    纪隶看了一眼陈嘉文:“我从不为难女人,但你总要钻我空子。”
    陈嘉文愣住了。
    “我不想对你说太难听的话,不是因为我不能,而是我的认知不准我对女人无礼。你是个聪明人,我厌恶你,想必这一点你很清楚。相信你也没多喜欢我,所以,别再讨人嫌了。”
    “我只说最后一次,离我远点,不要再靠近我的生活,下一次,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了。把自己搞得这么难看,只会让人觉得低廉。”
    喜儿听到纪隶这番话,忍不住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最后这句话,直接破了陈嘉文的防。陈嘉文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出身。低廉这个词,触及到了陈嘉文最衰弱的那根神经。
    “爷爷,我这辈子是不会再回纪家了。您爱喜欢谁就喜欢谁。至亲的血缘关系应该是爱的纽带,而不是威胁亲人的武器。你拿这个恶心我,我也可以不把您当回事。就这样吧。”
    爷爷本来就后悔,要是真的离婚了,他的脸面往哪儿搁?他沉着脸不做声,把头别向一旁。
    最后他看着二伯娘道:“我纪隶既不讲道理,又目中无人,更不会把所谓的道德标准放在眼里。谁让我和我老婆不爽,我就让谁不爽,谁都一样,所以,别来找我们家的茬。”
    说完,牵着喜儿就往外走。
    一开始,还准备维系一下所谓的亲戚关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这帮人直接把他老婆都差点作没了,他连装都懒得装了。
    他本身就看不上老家的这帮人,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姓纪,加上社会环境和自身素质和父辈教育的综合影响,才决定混完这几天。可才几天啊,喜儿就要和他离婚,太可怕了……
    今天这么一出,将来他在纪家的名声肯定臭了,那又怎样?纪隶这么一个骄傲又过度自信的人,又怎么会把这些他不放在眼里的小人物的眼光和审判当回事?
    周淮子看着隶哥的这一通操作,沉默了。隶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喜儿受了委屈,站到了整个纪家大院的人的对立面。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过璟儿…当然,客观来说,他和璟儿的矛盾,从来也没有上升过大家族层面。
    璟儿曾经嘲讽纪隶是“完美的人类丈夫手办”,爸爸妈妈都满意,她深爱,可就是…没意思……
    要说起来,纪隶给人的感觉,从来就是理智的。当年璟儿不管和他怎么吵,怎么闹,他都一一承受,从来不反驳。他就是一个满分的结婚对象,可他…是零分的恋人。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爱着的人,只做到所有社会规则里认为好的一切,而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
    璟儿的所有吵闹,都是因为,纪隶做到了爱人所要做的所有事情,她依旧感受不到被爱。
    不然璟儿也不会发现自己要的其实是辛霖。
    可在喜儿面前,纪隶是那么不同。他会有情绪,会不计后果,轻而易举打破他一向乐意维系的表面和平……
    如果之前只是推测,那现在,淮子可以肯定,纪隶,爱喜儿。
    纪雍很他了解自己哥哥,他哥看着乖,讨所有人的喜欢,其实骨子里,比他和淮子更邪。
    还记得他荣获香城十大优秀共青团员的那天,在香城人民大会堂被香城市委书记颁了奖,合了影,活动结束后,板正儿的和老师道了别…
    然后就去网吧通宵打游戏了,当时他身份证还差几个月成年,但是他就是有办法穿着校服进网吧,还能通过成年验证。
    第二天还能戴着学生会主席的校章,人模狗样去上学,并且非常模范的站在校门口检查违规违纪的同学。
    没有人老师会相信纪隶会去网吧通宵打游戏。
    俊朗正气的出彩外貌,优秀的模范形象,天生的领导模样的板正身板,就像是纪隶的保护伞,不管他暗地里,做了多少比他和淮子更调皮离谱的事,长辈都不会知道,更不会对他有丝毫怀疑。
    最魔幻的一次,应该是在他高叁第一学期的散学典礼上,上一秒作为学生代表在主席台讲话,下一秒就去和他在外面认识的混混朋友打野球。
    当时他和淮子还在读初中,放学的路上,看着穿校服的哥哥,和一群香城各大中学出了名的混子在一起,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混混都服他。
    他和淮子在场外,惊掉下巴。高中的时候,他和淮子打架,只要哥哥出现,那些混子就都吓跑了。
    后来外面的人知道他是纪隶的弟弟,整个高中阶段根本没人敢来找他和淮子的麻烦。
    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哥哥究竟是怎么认识香城的那帮出了名的混子的。
    当然,这都是陈年旧事了。
    他哥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讲人伦规矩的对众人说那些话,他一点都不意外。
    他可是纪隶,纪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奶奶一句挽留都没有,抓着纪雍的手臂,看了一眼糊涂的老东西:“活该!到时候死了,你孙子都不得来看你尸体!糊涂的老东西!”
    奶奶抓着纪雍的手上,又抓着淮子:“你俩牵着我,快去跟着你哥!他们走,我不拦着,但我老太婆怎么也得送送我孙子媳妇!老太婆没多少年可以活了,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淮子抚着奶奶,对纪雍道:“你去追,让他们停下来,我扶奶奶!快!”
    纪雍很听话,飞奔出去追哥嫂。
    淮子扶着奶奶往前走。
    …………
    纪隶走得飞快。
    喜儿看他的眼神……
    花痴。
    纪隶回头,看喜儿痴痴地看他,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太可爱的东西,人都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本能反应,纪隶停下来,捏了捏喜儿的脸,然后又忍不住嘬了口她的脸,吸了吸她脸颊的肉。
    后面追上来的叁人,看到这个画面,一时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纪雍不自然的咳了咳。
    淮子装模作样的看天空。
    奶奶笑了:“吼吼吼!看来老太婆有机会在活着的时候等到我的小曾孙了!”
    喜儿看到哥哥和纪雍的表情,挠了挠头,也不害羞,她才没有沉迷男色对纪隶哥不轨,她是无辜的,是被纪隶哥偷袭了,该害臊的人,应该是纪隶哥。
    纪隶看着奶奶颤颤巍巍的来,有些抱歉:“奶奶,对不起。但我得带喜儿先走。”
    “没关系,你下次带喜儿回来看我,就住在外面吧。有些事,不用强求。”
    喜儿看着奶奶,还有点舍不得。
    送了纪隶的手,走过去,看了眼哥哥和雍才。
    对奶奶说:“奶奶,您身上有我妈妈的味道…走之前,我可以抱抱你吗?”
    喜儿的一句话,把所有人的心都说软了。
    奶奶把拐杖递给纪雍,抱住喜儿:“当然啦,我的孩子。奶奶也想抱抱你啊~”
    奶奶一边抱着喜儿,一边说道“我的孩子,我的肉,我的小喜儿~在我们家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奶奶。”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多长点肉。”奶奶道。
    喜儿点头:“奶奶,我会吃好多好多饭,还会很想很想您的…”
    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纪隶看着喜儿,笑得眉眼都弯了。
    淮子的注意力一直在纪隶的表情上,看纪隶现在那副不值钱的样子…要是给璟儿看见了,肯定眼珠子都得掉下来。
    纪隶回过神,看到那俩小的视线都在他身上,他秒变大哥,装模作样,十分严肃道:“奶奶为你们开了席,你们吃完自便,我和喜儿先走。”
    纪雍很有眼力见:“是!哥,我们绝对自便!”
    淮子猛地点头:“是!隶哥,我们最会自便了!”
    铁柱:出大事了,出意外了,下一章才是肉,抱歉。应该半夜能发出去,姐妹们不要等了,早点休息,明天醒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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