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澄今年的五月十五就满十八了,我本来很想要替他庆祝的,但据说这个十八岁生日,他爸爸,他现在这个爸爸,要开始将一些公司的事务交给他,好像还会给他股份的样子,于是他和他妈妈会在他这个十八岁时飞去美国度过。
    没办法跟着一起去的我,只好给他提前庆祝了。为了要尽力治好他孤僻的个性,我邀请了几个朋友,到ktv给他庆祝生日。
    儘管其实还有三天才到,但他隔天下午就要搭上飞机了,只有这个时间是最合适的。子孟对于能够来参加靳澄的生日很兴奋,她偷偷告诉我:「他那个朋友……一班叫丁闵敬的,我挺喜欢他的,你能约他来吗?」
    作为靳澄唯一好友的丁闵敬自然要邀请了。于是我们四个人就到了ktv,其实这次的地点我也有点私心,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过靳澄唱歌。我小时候对于未来男朋友的幻想,就是他要有一副好歌喉。
    然后我睡觉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唱歌哄我。
    但和靳澄交往之后,我都还没有机会听他唱歌。我告诉自己:就算他真的唱得很烂,你也已经摊上他了,有什么办法呢?
    只是我内心还是隐隐的希望靳澄的歌喉是好的。
    跟我想的一样,靳澄来到ktv之后点的不是歌,是餐点。他把桌上都用各式各样的点心饮料摆满,然后拿着一个披萨到旁边默默地吃起来。
    我坐到他旁边,用手肘顶了顶他:「喂,你也点首歌嘛。」总不能寿星自己的热情这么低落啊。
    「我不会唱,你唱就好。」他说。
    我那个时候大概真的有点小生气,但这就是靳澄的个性,我总是拿他没辙。丁闵敬这时候突然喊了我一声,他说:「周思雨,来和我对唱这首。」
    是五月天的私奔到月球。是情侣的对唱歌,我有点犹豫的接过麦克风,用眼角瞥了靳澄一眼,觉得这样不是很好,但是我又被靳澄无所谓的态度气到。
    脑子一热,就开始和丁闵敬准备唱这首歌。
    当男声进来的时候,我听见了那熟悉的低沉嗓音,他平稳的唱起了男声的第一句。我转头发现靳澄已经起身抢过了丁闵敬的麦克风。
    我呆呆的张了张嘴,晚了两秒才发现到我的部分了。我边唱边看靳澄无声地动着嘴,他说:「就这一首。」
    我傻傻地笑了起来,用力的点点头。
    靳澄唱歌很好听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件相当令人高兴的事情。他唱完歌,我就颠颠的跑到他旁边坐下,枕着他的肩,把他的歌声大大的称讚了一番,说是我心中白马王子的声音,说的口沫横飞,就是想让靳澄知道,我有多推崇他。
    他的手突然捏住我的鼻头,又戳了我的酒窝。我故意将脸颊鼓了起来,但他还是戳的很欢。我抓着他的手指,放在自己手中玩着,一边问:「你不会不喜欢这个生日聚会吧?」
    心中当然是希望靳澄说:「当然不会,我爱死了。」但,我知道那不是靳澄的风格,我对这点也没有多期待。但他还是靠在我耳边「我喜欢,但……」你看,来了吧。「但是」就是一种先给糖果再拿鞭子鞭策的说法。
    「我原本希望我的生日,只要能和你待在床上就够了。」他轻声道。
    我愣了楞,脸一红,用力往靳澄肩上槌了几下。
    我们几乎没办法等到这场聚会结束,我们用了要去厕所的藉口,把自己给锁进了厕所的单间,然后靳澄就吻了上来,他摸我的时候很热情。我也只要一想到接下来会有两个星期都见不到他,就特别渴望他。
    我将自己缠绕到靳澄身上,让他把我顶到厕所门板上,内裤也没脱,就只是把底布给拉开,稍微用手扩张之后,就顶了进来。
    他用手抱住我的臀部,然后就开始了动作。
    我根本忘记去数今天是不是安全日的问题,我只是想要把自己给他。只要他愿意接受我就很开心了。虽然在第一次发生关係后,我们还是倾向于戴保险套,或是数到正确日子再做。但如果没有,我就会去吃藏在我抽屉里的那盒避孕药。
    这样的放纵导致了我们还花了很大的力气,把靳澄射进来的东西清理乾净,才回去ktv包厢。在子孟曖昧的眼神下,我坐回到了沙发上。
    子孟还盯着我看,我则是用手把她的头推开。
    生日会算是圆满结束了,隔天靳澄的飞机是上学的时间,他叫我不用送他。不过早上他还是送我去上学,然后吻了吻我才离开。
    中午和下午,没有靳澄来找我,我还是有点不习惯。放学后,如果就这么回家,感觉也是挺奇怪的,所以我还是去了图书馆。
    这次我用了靳澄给我推荐的参考书,他说不要老是借图书馆的,学习起来也比较有系统。
    当他告诉我要去买哪个出版社的书的时候,我只是一脸花痴的看着他的脸,觉得他长得真好看,至少我看了这么久也没有腻。
    毕竟我对参考书没什么兴趣,只是单纯想和靳澄用同一套而已,所以他分析的每个出版社的优缺点,我也没有在听。
    当时我的状态就是这么回事:「嗯,你帅,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带着国文的参考书去看,毕竟靳澄不在,我也不想要费力气和数学奋斗了。乾脆等他回来,再读数学比较有效率。
    看了大约有半小时左右,我发现有个人坐到了我旁边。我转头看,是丁闵敬。我笑着和他打招呼,其实我和丁闵敬说是朋友,也还不够熟。却又不是完全不认识,卡在了一个有点尷尬的位置。
    「看国文呢?」他看了看我的参考书问,我说是啊,这是靳澄推荐给我的书。丁闵敬沉默了几秒,我抬头看他的时候,总觉得看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阴霾闪过,但我没有太过在意。
    「你真的很喜欢靳澄呢。」他淡淡的说着,撑着头,「如果说这时候有另一个人来和你告白,你会怎么办?」
    我愣了愣,下意识回答:「谁啊,太有眼光了,得好好嘉奖。」丁闵敬失笑,然后说:「那你得好好奖励奖励我。」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奖励你?为什么?」
    「你知道吗?我升二年级的时候,曾经陪着靳澄去看过学校画展。」他喃喃道,「我在那里看到了一幅很美的画,画的是学校的紫藤树,空中飞舞着满是粉紫色的花瓣。然后我注意到创作人的名字。」
    我听着听着,就听出来他在说我之前画的那幅画。我心中隐隐突然有个猜测……但,我还没有厚脸皮的觉得人家是真的……有那个意思。毕竟我从幼稚园到现在,都没什么桃花运过。
    丁闵敬也是很受欢迎的。
    「我很喜欢那幅画呢,周思雨老师。」他突然笑着对我眨眼,然后将自己背包脱下来,「给我签一张名吗?」
    我呆呆地接过丁闵敬递来的笔记本,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签的还特别像考试答卷时的那种。丁闵敬也没嫌弃,就将签好的笔记本收起来,「我告白了,这个就当奖励了吧。」
    我顿时觉得有点丢脸,在心底责怪自己放飞的想像力,然后对着丁闵敬笑笑,「谢谢你喜欢,说什么奖励,你想要几张我都能给你签。我还能把我考的试卷都给你呢,每张上面都有签名。」
    丁闵敬哈哈大笑起来,他摆着手说:「那个的话就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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